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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就看到呗,我是您老坐下子民,过来拜访拜访老公祖又碍着谁了?”陈虎无所谓的说道。
老公祖是明清时期对地方官的尊称。
王华叹口气:“你呀,坐下说吧,其实就算你不来找本官本官也得派人去找你,张平谷都问了你和陈连生什么,没有胡说八道吧?”
“老公祖放心吧,我三叔那儿回来我就问过他了,应该没毛病。这件事儿咱们做的天衣无缝,账目都一把火烧了,那张佑就是包公再世也挑不出什么毛病大人,王大人?”
王华望着烛火出神,不知道在想些什么,陈虎叫了好几声才回过神:“这事儿我倒不担心,我担心的是冲突没闹起来徐大人知道后肯定会很失望,你要知道,一百亩地算不得什么,重要的是,咱们得想办法阻止他们把造船厂开起来。”
“是啊,我也是担心这件事情,这才来找大人的,”陈虎附和了一句,忧心忡忡的说道:“谁能想到那张佑居然到的如此及时呢?谁又能想到那小子如此强势,一到场就把局势完全控制住了呢?哪怕再晚到一会儿,咱们可就成功了啊。”
“现在说这些还有什么用?还是想想办法吧。”王华叹息一声说道,他又何尝不懊恼,只是事已至此,总不能就这么眼睁睁的看着酝酿好久的计谋因为张佑的出现而搁浅吧?他可是好不容易才当上目前这个知县的,送出去的银子连一成都还没捞回来呢。
陈虎沉默了下来,从袖子中抽出烟锅子,又摸出一个盛烟叶的荷包从里边挖了一袋烟就着烛火点燃狠狠抽了一口,烟雾弥漫,呛的王华咳嗽了几声。
“呛兮兮的,真不知道有什么好抽的?”王华不满的埋怨了一句,往后挪了挪椅子。
陈虎并未回应,又抽几口,这才将烟锅在脚底下磕了两下,随手放到了旁边的茶几上。
室内安静下来,两人对坐沉默,静的能够听到双方的呼吸。
不知道过了多久,远处忽然传来隐隐的梆子声,已是初更了。
仿佛被梆子声惊醒过来似的,王华突然开口,声音有些干涩:“不行,必须得想个办法重新挑起老百姓的怒火,不然万一张平谷真的交出凶手,咱们可就没什么理由再折腾了。”
“交出凶手也不行,造船厂还占了我的地方呢,总得有个说法吧?”
“你想要什么说法?要银子?就算一亩地你要一百两,你觉得他像是那种差一万两银子的人么?”
“给我多少钱我不卖总成吧?”陈虎明知道王华说的有道理,仍旧不服气的说道。
王华苦笑一声:“你觉得行吗?你别忘了人家的身份,别忘了太后的懿旨,除非你真的活腻歪了。真把太后娘娘惹恼了,你觉得徐大人保的住你么?”
陈虎泄气了:“这也不行那也不行,到底怎么样才行啊,老公祖赶紧给个明示吧!”
王华冷笑着说道:“让我看,为今之计我们只能铤而走险了,俗话说的好,舍不得孩子套不着狼,待会儿你去把陈连生杀了,最好不要有外伤,对外就说一去就见他死了,将他的死往张平谷那儿引,他威望高,又得你们镇子上的人信任,只要大家信了你的说法”
“这不好吧?”陈虎打断道,他突然发现此刻的王华面目狰狞,十分吓人,忍不住打了个冷战,都说当官儿的心狠手辣,这姓王的白白净净文质彬彬,谁能想到发起狠来居然会如此歹毒呢?
“怎么不好了?”王华眸子内射出慑人的光芒。
“乡亲们肯定不信啊,这都回来半天了,当初还在工地时若行此计还差不多,现在嘛,说不过去啊。”
“你别忘了张佑可是素有神医之名的,能救人就能杀人,窦士德手里有种慢性毒药是太医黄伯强做出来的,黄伯强都能做张佑为什么不能呢?陈连生可是你的族叔,乡亲们怀疑谁都怀疑不到你头上。”
“可是,这事儿不经查啊,听说那张佑可是断案的一把好手”
“你傻啊?咱们还能给他工夫查么?只要一挑起乡亲们的怒火,你就马上带着他们去冲击工地,到时候只要见了血,老百姓的怒火想要再被这么轻易控制下来可就难了。”
“这那可是我的族叔啊,我”
“族叔重要还是命重要?法子我是告诉你了,做不做的全在你,反正这事儿若是办不成我顶多也就是个罢官免职,至于你嘛,徐大人如何收拾你我可就不清楚了,你好好想想吧。”
陈虎闻言面色变幻不定,良久,突然长身而起,咬牙道:“好,为了徐大人,豁出去了,老公祖等我好消息吧!”说罢也不辞行,抄起烟锅,转身大踏步出门而去,待王华追出门口,身影早已没入夜色之中。
第五百六十九章 乱了()
芙蓉帐内翻红浪,玉*体横陈,云鬓散乱
随着时间的推移,李妍好像越来越放的开自己了,半夜张佑摸进她帐篷的时候并未推拒,云*雨过后,二人相拥,闲扯几句后话题不免回到了正题,李妍正问张佑今后有何打算,便听外边隐隐有人声响起,远远的就能感觉到一片嘈杂,紧接着便有人高声在叫张佑,两人同时一愣,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的表情看到了三个字:出事了!
张佑掀开被子一跃而起,三下两下穿好内*衣,抓起外衣就冲出了帐篷。
此刻李妍早已顾不上害羞了,也急忙起身穿戴,等到收拾齐整出了帐篷,一眼就见远处火光一片,一大群人正手持火把愤怒的跟负责造船厂外围安全的军士们交涉着什么,四下寻梭一圈儿不见张佑的身影,不顾旁人目光,她真气运到极致,身如流光般向火光处掠去,几个起落便到了近前。
她到的稍微晚了点儿,二十多名军士已经被愤怒的百姓们按倒在了地上,一名把总正在远处高声的吆喝着救兵,再远处,数百名闻讯的军士们正向着这边集结。
张佑站在一个木架子上高声的吆喝着,可惜现场太乱,根本就听不到他说什么。
这到底是怎么了?下午不是已经安抚的好好的了么,这些人怎么大半夜的跑过来闹事儿了,一个个凶神恶煞的,哪里还有半分温顺百姓的样子,倒像地狱之门打开,冲出来了一伙儿恶魔。
李妍心都提到了嗓子眼儿,游目四顾,发现张允修和赵永杰也一前一后的赶了过来,衣衫不整的样子,一看就是刚刚从睡梦中被惊醒。
乱了,全都乱了。
陈虎缩在人群中感受着乡亲们的愤怒不禁有些佩服王华,那家伙说的没错儿,当看到陈连生的尸体之后,大家的情绪就好像泼了油的干燥木柴一般,瞬间就熊熊燃烧了起来,根本就没费什么劲儿,很快全镇之人就几乎倾巢而出,连妇孺们都没落下。
然后,他不过是先踹了一名军士一脚,假装被还击的军士踹到在地,局势马上就发展到了眼前这种局面。
从他的角度,能够借着火把的光芒清楚的看到站在高处的张佑脸上那迷茫而又愤怒急切的表情,他知道,对方一定被自己这一手突然的打击弄懵了,虽然愤怒,却束手无策。
“掏枪啊,开枪啊,不是有火铳吗?”他不无恶意的想着,心说要是张佑敢现在开枪,愤怒的乡亲们非得扑上去把他活撕了不可。
堂堂的锦衣卫指挥使若是这么死了,传出去可就有乐子了。
越来越多的军士到达现场,看到一个锅里吃饭的兄弟被一群暴民打倒在地,众人全都红了眼,根本就没有人再有心思去关心张佑吆喝什么,赵永杰的怒骂也被大家丢在了脑后,不问青红皂白就冲进了战团。
乱糟糟中终于有人抽出了刀,重重划过正张牙舞爪在他脸上乱挠的一名妇女的胳膊,血光乍现,妇女杀猪般一声惨嚎,一句“杀人啦”终于将本就已经愤怒到极点的人们的情绪推到了顶峰。
那名兵士好像也被自己这一刀吓愣了,下午赵永杰刚刚给他们训过话的,对这些百姓要忍让。
然后在他发愣的空当,一位愤怒的中年人冲到他身后,一镐柄就把他砸倒在了地上,后脑勺开了个大洞,鲜血汩汩而出,他身子急颤了几下,双*腿一蹬,已是赴了黄泉。
这是头一例死亡,怨那军士吗?若是那妇女不逼急了他,他会拔刀吗?
那怨中年人?一看他就是那妇女的亲人,搞不好就是丈夫,眼见自己的妻女受伤,能不着急?
在鲜血以及死亡的刺激下,此刻的众人早就已经忘记了冲突最初的起因,抽刀声,兵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