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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是真杀过人的,还不止一个,这凛然的杀机如有实质,视线所及,沙通天便觉刀锋及体一般,连退两步,后边的狠话竟再也说不出来了。
“很好,这才对嘛,您今年刚五十,只要老老实实的,等你六十大寿时本官还来给您庆祝呢。”张佑突然换了个人儿似的,语气重又客气了起来,走到沙通天旁边,拽着他按坐到主位上,又瞪视王先进哥俩儿:“你俩傻啊,还不把你们外婆抬下去止血?”
哥俩儿不过就是有钱人家的纨绔子弟罢,何曾见识过张佑这种杀人不眨眼的手段,屁话没敢说,乖乖的招呼人将仍旧昏迷的沙夫人抬了下去。
“老爷,您可不能将妾身撵出府啊,妾身求求你了……”苏云秀好像刚刚从震惊当中回过神来似的,跪倒在地,一把鼻涕一把泪的膝行到沙通天面前。
沙通天一言不发的望着他,张佑则笑吟吟的望着二人。
良久,沙通天终于抬起头,凶狠不再,可怜巴巴的对张佑道:“张大人,就不能通融通融么?小老儿保证……”
“不能,”张佑断然打断了他,笑道:“其实我也是为了您好,这种忘恩负义的女人,连相处多年的姐妹都能出卖,真有了事儿,您还能指望她的忠心么?我敢保证,一旦你落难,第一个出卖你的就是她。”
是啊,楚沐橙与她亲如姐妹,当日更是为她出头,她都能出卖,还有什么事儿是她干不出来的呢?这种女人不过长了个好皮囊吧,我又何苦因为她而和张佑过不去呢?
也不知道是真的想通了还是给自己找借口,沙通天心念一闪,突然咬了咬牙:“好吧,张大人说的有道理,小老儿听您的……苏云秀,走吧,回去收拾收拾你的东西,马上离开沙府,再敢上门,别怪老子不念旧情。”
“老爷……”苏云秀泪眼婆娑,沙通天却别过了脑袋。
“张大人,您可真够狠的,这是让奴家生不如死啊?”
苏云秀又望向了张佑。
“你说对了,本官就是让你生不如死,本官就是要让天下人看看背信弃义之人的下场。”
苏云秀双眼喷火,情知事已定局,再无更改,索性想都没想再去求楚沐橙和马湘兰,起身向外走去,快出水榭时忽然驻足回身:“张子诚,你最好杀了姑奶奶,不然的话,迟早有一天姑奶奶让你后悔今日的举动。”
张佑话都懒的说了,挥挥手,赶苍蝇似的。
于是苏云秀再不回头,背影竟有一丝决然之意。
“不好意思啊诸位,适才一时没有控制好脾气,本官给大家赔罪了。尤其是沙老爷和王大人,对不住了,来来来,我满上了,敬您二位一杯,先干为敬了。”
“来来来,本官再敬大家伙儿一杯。”
“来来来,夫人,本官敬你一杯,你别伤心了,本官妙手回春,虽然不能让令母断腕重生,不过准保她没有性命之忧。”
“来来来……”
张佑不善饮酒,离开王府时,是被不留行客背出来的。
“不会喝还喝,瞎逞能,真是……”李妍一边抱怨一边涮了热毛巾替张佑擦胸口,张佑则一个劲儿嚷叫着:“我好热,我好热啊……”迷迷糊糊的,意识还没清醒。
“也不能怪张大人,都是因为我们,大人才这么喝的。”马湘兰有些愧疚的说道,楚沐橙附和一句,将晚宴上发生的事情一五一十的讲了一遍。
思涵如今是张佑的贴身侍女,一直伺候在一旁,听的双眼放光,雀跃道:“太好了,大人果然是个纯爷们儿,实在是太解气了。”
“还解气呢,差点儿命都交代了。”李妍一巴掌拍在思涵翘臀上,并未用多大力道:“那可是敌人的地盘儿,万一激怒了他们,你大哥哥可就回不来啦。”
“他们不敢的,大人聪明着呢,肯定是估算好了他们不敢如何这才发难的,不过付出的代价也不小啊,瞧这醉的,怕明天晚上都够呛醒过来吧?”
“就你聪明!”李妍白了她一眼,望回马湘兰和楚沐橙,神色一下严肃了起来:“刚才思涵说的虽有道理,不过,咱们却仍旧不能不防,你俩回去提醒姐妹们小心些,子诚此番确实有点过分了,他们表面上虽然认了,难保私底下不出什么幺蛾子。”
“是!”两女答应着,见确实插不上什么手,起身告退而去。
第五百二十八章 我知道的多着呢()
张佑大闹沙府的举动将他的名声推到了顶峰,江南众世家以及各级官员当然会感觉他太过霸道,从而在心中更加与其对立,普通老百姓却将他奉为了英雄,尤其是秦淮河上那些处于社会最底层的烟花女子们,也就他没有眠花宿柳的习惯吧,不然的话,从头睡到尾,准保没一个冲他要钱的。
对此,邢尚智和李妍他们其实特别不理解,觉得张佑此举太过草率,必将对日后开展工作平添诸多掣肘,殊为不智。
张佑则笑而不语,江南官场上下本就视其为敌,这是从利益的角度引申出来的,在他培养出新兴的利益团体之前,几乎无法调和,与其低三下四的讨好,还不如亮一亮爪牙,收取民心只是一方面的好处,最重要的一点还是要告诉那些被江南众世家打压的不得志的人们,以前没人领着你们干没关系,现在好了,你们有靠山了,不是看不惯那些人却又惹不起吗,来投靠我就是了,我领着你们干!
抓到的那两个四海帮帮众不明不白的死到了牢里,对此,张佑并未感觉到惊讶,邢尚智却暴怒异常,上上下下的将府里彻查了一遍,虽没找到作案的真凶,却也查出了不少毛病,清退了不少人。
王承勋并未如众人预料的那般对张佑疯狂报复,相反,今日一小请,明日一大宴,处的跟亲兄弟似的,其余众名流高官也不例外,宴请无数,倒好像真心接纳了张佑一般,看的邢尚智艳羡不已,“真是人比人气死人,”这句话成了他常挂嘴边的口头禅。
日子就在张佑的醉生梦死当中忽忽悠悠的进了腊月。
这一日他推拒了所有的宴请,傍晚十分只带着李妍和不留行客来到了五味居,有两个十分重要的人在等着他,一个是久违的花子帮长老夜向北,另外一个,则是个名不见经传的小人物。
“大人,他就是沈士吉,橡胶和吗啡都是他送给我的。”老马指着一名三十来岁的魁梧汉子对张佑介绍道,汉子长相十分阳刚,国字脸,刀削一般的脸颊,浓眉大眼,皮肤呈古铜色,一看就是经年日晒所造成的,身上散发着淡淡的咸味儿,即使不用介绍,也能猜到他的职业定然和大海脱不开关系。
“沈士吉,这位就是新任南京锦衣卫北镇抚司镇抚使张佑大人,他对你送给我的橡胶和吗啡十分感兴趣,早就想见见你了。”
“草民沈士吉,见过张大人,草民对大人也是闻名已久啊。”
“幸会幸会,不必多礼,我这人最烦这些繁文缛节了。”张佑笑着将沈士吉搀扶起来,重重拍了拍他的肩膀笑道:“错生了时代了,往前二十年,定是抗倭的名将嘛。”
到底是见过世面的人,沈士吉十分大方,并无常人那些局促,嘿嘿一笑道:“大人别说,草民小时候最佩服的就是抗倭名将戚大帅了,可惜还没等长大倭寇就被戚帅打败了,这才投身商队,当了一名水手……听说戚帅和大人是挚交,哪天给草民引荐引荐,也让草民一睹戚帅真容啊。”
“好说好说……来来来,咱们边吃边聊,我不善饮酒,浅尝即止,别劝酒啊。”张佑喝酒看心情,自那日在沙府大醉一场之后,以后虽宴会无数,却再也没有端过酒杯,今天这是确实高兴了。
沈士吉点头应是,剩下的夜向北哥俩和叶十郎老马他们也知张佑毛病,自然不会勉强于他。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东拉西扯了几句之后,夜向南首先说到了正题:“托大人的福,这些日子四海帮可真是消停了,就可惜抓不到那天带头刺杀你的龙顶天,实在是愧见大人啊。”
“说哪儿的话呢?抓不到抓不到呗,迟早一天有他露头的时候,我才不着急呢。”张佑笑道,没有不透风的墙,现在他基本已经确定了那天在偎翠阁行凶的人是龙顶天和王先进,后者不必说了,刚刚砍了沙夫人的手,总不好再把他也杀了,那可真就彻底和王承勋撕破脸了。至于龙顶天嘛,不过就是个小人物,他还真没太放在心上。
“不说这些了,老夜你不在北方待着怎么跑回江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