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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城繁华六朝魂,随着粼粼车马,如织人流入城,徜徉期间,张佑犹在梦中。
这里就是明太祖朱元璋建都之地南京了,论历史之厚重,人文之荟萃,北京别看是当今国都,其实难以望其项背。
南京城是如今这个时代里全世界最繁华的城市,没有之一,一百多万的人口尽住于此,实打实的是江南政治经济文化的中心。
若问古今兴废事,请君且看金陵城,鳞次栉比的青砖瓦舍,突兀而出的飞檐,迎风招展的商铺旗帜,车如流水马如龙,人流摩肩接踵,若是给他们全都换上流行的时装,张佑肯定会以为自己又回到了后世。
饶是他早已完成了穿越者的心里转变,再踏入南京城的这一刻,仍旧忍不住心生感慨,颇有些唏嘘起来。
“想什么呢子诚?”李妍也是第一次来金陵,不过她并未被金陵的繁华所吸引,注意力仍旧大半放在张佑的身上。
“呃,没什么,只是有点感慨,不愧是六朝金粉之地,这人好像比京师还多。”
李妍灿然一笑:“什么六朝金粉,我看你想的怕是秦淮河畔的盛景吧?别瞎琢磨了,赶紧去守备太监府,治好了允修,我就允许你去秦淮河转转,准保不告诉佳琳。”
别看已经大婚,张佑还是纯洁的小男生呢,听了这话不禁怦然心动,嘴上却不愿承认:“得了吧,我才不去呢……”
说着一顿:“对了,这里没有你们的倚春园吗?”
“我们的势力在黄河以北,还没能力踏足这江南之地呢。”
“好说,回头我就让老邢给你找一处地方,将倚春园先开起来。”
李妍笑着点头:“听你的,看来你这是准备打算常住了,开一家妓院,打听消息确实比较方便。”
两人打听着守备太监府的所在,一路边聊边行,随着人流渐渐稀少,终于找到了地方。
邢尚智没住皇宫,而是住在距离皇城不远的邢府,此处本是先守备太监的宅第,他赴任之后,为了巴结他,新建伯王承勋将其强行霸占,然后转送给了他。
反正都是民脂民膏,不要也得白便宜王承勋,于是邢尚智没有推辞,半推半就的就住了进来——这也是他能渐渐坐稳南京守备太监这一职位的关键。
这些事情往来的书信中有所提及,所以张佑全都知道。
(守备太监到底要不要住皇宫还真没查到,姑妄言之,姑妄观之吧)
门房不是宦官,翘着山羊胡,是个五十来岁的半大老头,听说张佑是从京里赶来的后没敢怠慢,急忙入内通禀。
工夫不大,邢尚智便亲自迎了出来,见到张佑之后先怔了一下,张佑怕他叫破自己身份,抢着上前跪倒给他见礼,嘴里说道:“草民郑爽见过邢公公。”说着不忘冲他眨了眨眼。
邢尚智是知道郑爽的,本来听门房说“外边有个人叫郑爽,是从京师过来的,”还以为是张佑派来打前站的,结果居然见到了张佑,这才发怔。
此刻听张佑这么说,终于反应过来,一把将其拽起说道:“别这么多礼,咱家和张大人亲如兄弟,你是他的兄弟,自然就是咱家的兄弟……这位是……?”
他当然认识李妍,不过,既然张佑都隐藏自己的身份,他也不好贸然相认。
“邢公公真是贵人多忘事啊,我是李公公的义妹李妍啊,您这才来南京多久?怎么就把我给忘了?”李妍当然知道邢尚智的顾虑,笑着打趣道。
邢尚智一拍额头:“瞧咱家这记性……原来是李大家,您这女扮男装,咱家眼拙,还真没认出来……一路劳乏,快请入内休息。”
“不急,还是先去看看五公子吧。”张佑道。
邢尚智点头,接着吩咐旁边的门房:“管好嘴巴,京里来人的事不许说出去。”
说罢这才领着二人入内。
张居正的众多儿子里,张佑最喜欢的就是张允修,进门之后,瞅左右无人,这才皱眉问道:“允修怎么样了?”
邢尚智摇了摇头:“十分糟糕,我把南京城内能请到的医生都请来了,可惜他们全都是束手无策……昨晚他突然发起了高烧,持续不退,那些医生虽然没人敢明说,我却也能猜着情况定然是不妙至极,现在只能靠你了,要是你也没办法,咱家这就点起兵马,一把火烧了新建伯那个王八窝去……”
“你是说……?”张佑双眼内寒光闪闪,杀气凛然。
“那小子当面一套背后一套,船厂之事就算不是他的首尾,肯定也和他儿子逃不脱关系。”邢尚智咬牙切齿的说道:“若不是一直得不到你的信儿,咱家早就带人杀上门去了。”
“他不是阳明公的孙子么?”张佑有些不能接受。
邢尚智晒道:“爷爷是爷爷,孙子是孙子,他可比他爷爷狠,也比他爷爷圆滑的多,和华庭徐家走的很近,隐隐就是徐家的代言人,江南这地界,文武百官们,基本上都看他眼色行事。”
张佑微微额首:“好吧,倒是我想左了……先不管他,我到南京的事一定要保密,老子倒要看看,这江南之地,莫非还要翻天不成?”
第三百二十九章 技惊同行()
随着南京城一众名医的窃窃私语,张佑被邢尚智亲自送进了屋里,玉芝堂首席坐诊名医柳随风仗着自己名气问邢尚智:“邢公公,不知方才那位年轻人是……?”
现成的说辞:“他叫郑爽,柳先生兴许没听过他的名字,不过提到他师傅,诸位肯定有所耳闻,正是咱家那位好兄弟,平谷神医,张佑张子诚。”
柳随风捋了捋飘在胸前的花白胡须:“原来如此,怪不得……不过恕草民说句不当讲的,张五少爷重伤部位位于后脑,淤血难消,咱们这么多同行都束手无策,那郑爽年纪轻轻,怕是……”
其余众人同时露出深以为然之色。
邢尚智皱眉道:“总算说实话了?咱家早就知道你们大伙儿一块儿忽悠我……”
“不敢不敢,咱们不是存心骗您,实在是不忍将实情跟公公您明说,怕您一时间无法接受吧!”柳随风有些尴尬的解释道,其余人急忙附和,生恐邢尚智怪罪。
“咱家知道历来同行相轻,不过郑爽已尽得我那兄弟真传,你们治不好,未必他就治不好,不信瞧着,咱家对郑爽的医术还是很放心的,准保他手到病除,很快让允修苏醒过来。”
“哦?想不到邢公公居然对他如此有信心,那就让咱们拭目以待吧,但愿他别让您失望才好。”柳随风说的云淡风轻,说的旁人纷纷点头。
果然是同行相轻,邢尚智暗恼,却也不好因此发作,只能嘿嘿一笑,丢下一句“那就看着吧”后拂袖而去,转身进屋。
柳随风等人果然并不离去,交头接耳的小声议论着,跪爬在地上等结果——邢尚智进屋他们才反应过来,适才柳随风话说的太满,己方已入两难境地:若那姓郑的治好张允修,己方一世英名扫地,必被邢尚智嘲讽,反之,治不好更糟糕,邢尚智大怒之下虽不至于要命,撵自己这些人出城却不过是他一句话的事情。
他们不敢指责柳随风,表情却慢慢都带了出来。
柳随风也想到了自己的处境,暗暗后悔适才的应对,表面上却不动声色,努力装出一副从容的样子。
其实这些都是小插曲,张佑丝毫没有和外边那些人争强斗胜的心思,无论是谁,只要能让张允修恢复如初,他可以毫不犹豫的对其磕头认怂。
张允修静静的躺在床上,好像睡着了一般,偶尔皱眉,便似做了什么噩梦。
他面色潮红,呼吸短而急促,脉相紊乱,张佑明白,他其实已经到了生死的关头。
“怎么样?”邢尚智有些不安的问道,声音很轻,仿佛害怕吵到张允修一般。
“很棘手,”张佑面无表情的说道,说着话松开张允修的手腕,一边去掏针包一边道:“去找两个人进来帮忙。”
邢尚智答应着出门,很快将柳随风和另外一位刘书强带了进来。这时张佑已经掏出了针包,见二位进门,问道:“会针灸不?能认穴吧?”
“老夫乃是玉芝堂首席医生,打从穿开裆裤时就开始摸针……”
柳随风还待再说,已被张佑冷冷打断:“帮我给金针消毒,然后等我的命令!”
说着随手将针包丢给他,对旁边的李妍说道:“帮我让五公子盘膝坐好。”
李妍毫不迟疑,和张佑一同将张允修扶坐起来,摆好姿势,接着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