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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到发展成形,光凭这种制度就可以和厂卫系统,御史系统三足鼎立,相互制约,到那个时候,看谁还敢欺瞒于朕?
想到高兴处,他忽然道:“你献策有功,朕得好好赏你,嗯,密匣造出来后,先赏你一个,另外,再赐你坐蟒袍一袭,湖锦三匹,加锦衣卫指挥同知衔。”
三屯营自天顺年间便成了蓟州镇总兵府驻地,万历三年,戚继光奉命镇守三屯营,乃重修城府,规划集镇。他不光是沙场骁将,还是建城的行家里手,他所修建的三屯营城别具一格。城楼高三丈许,有角楼望楼,雄伟高大,气势恢宏。北城紫极宫,建造精细华丽美观。五门通衢,街成井字,官府民宅布局合理,环环相扣,各成一体,七十二条胡同把城内分隔成许多方块,大街小巷相互衔接,纵横交织,路路相通,景然有序。
总兵府设在城北,距离供奉着道教玄元皇帝老子的紫极宫不远,五进五出的院落,占地宽广,门前旗杆上的旗子巨大的“戚”字已被“李”字取代,无风下垂,恹恹的,显得有些无精打采。
正是午时,门口卫兵靠在阴凉柱着长枪打盹儿,远处忽然传来马蹄声,头目最先惊醒,睁开惺忪的睡眼望去,但见烈日之下,五匹健马驰骋而来,卷起的沙尘跟在马屁股后边,犹如一道土龙。
“什么人?”他清醒过来,一端长枪,厉声喝道,其余卫兵也精神过来,纷纷端起了长枪。
来人下马,为首一人气势不凡,恭敬笑道:“诸位军爷别误会,我是李大帅的朋友,来自建州卫,烦请通禀一声,大帅一听便知是谁。”
头目狐疑的打量来人一番,视线落在他身后的年轻人身上时,不禁大吃一惊:“乖乖,这不是那个给大帅带绿帽子的哈奇吗?他怎么还敢回来?”
ps:官员向皇帝奏事,公事用题本,私事用奏本,两种文书都具有公开性,要经通政司预览,登录,内阁票拟,通常在皇帝审阅之前,其内容以为外界知晓,致使上奏人不便畅所欲言,下情不能完全上达,而且往来周转耽误时间。
自康熙时期开始出现奏折这一新的文书形式,上奏人撰写奏折后不得泄密,不经过其他机构官员,直达御前。雍正继位后进一步扩大奏折的使用范围,规定内外大臣对属于机密紧急的事务,均可先以奏折上奏,然后再写题本作为正式报告。
另外,由于收费按整千字收取,本章正文已过两千字,多的这些内容并不会额外多加费用,所以,并不存在水章节的嫌疑,还请诸位不要误会。
第三百二十七章 负荆请罪()
书房内,李成梁正和自己的儿子李如梅对弈,闻听头目来报,正要落子的手不禁停了一下,随手将棋子扔在旁边的棋篓内,冷哼一声道:“小子胆子不小嘛,还真敢来,去吧,让他们进来。”
卫兵头目听令而去,很快,就将哈奇他们带了进来。
“奴才塔克世给大帅请安了……”为首那位气度不凡的中年人,原来是哈奇的父亲,离着李成梁还有一丈来远就跪在了地上,连磕三个响头之后,回首怒喝哈奇:“逆子,还不给大帅下跪磕头!”
哈奇闻言,唰地从宽敞的衣袖内抽出一根荆条,三下五除二将上身的衣服脱了个精光,大步走到李成梁的面前,跪倒在地,双手高举荆条:“恩帅在上,奴才特来负荆请罪,请恩帅责罚!”说罢,俯身在地,摆出一幅任凭宰割的模样。
李成梁饶有兴致地盯着哈奇精赤的上身,淡淡的问道:“你就不怕本帅将你剥皮抽筋吗?”
“昔日奴才一时冲动,犯下大错,辜负了恩帅栽培养育之恩,罪在不赦,恩帅要杀要剐,奴才绝无怨言!”
“跑的时候怎么不这么想?”
哈奇沉默了一下:“事发突然,奴才惊慌失措,回到建州之后,经祖父与父亲大人点拨,这才认识到了错误。”
“很好,塔克世,你教育的很好。”很难从李成梁说这句话的语气当中猜到他真实的想法。
塔克世干笑了一声,哈奇闷头不语,仍旧保持着俯身的姿势。
李成梁突然从椅子上站了起来,一把抄起哈奇手中的荆条,用力向哈奇精赤的后背上抽去,他的力道很大,每一荆条下去,都是一条血痕,一连十几下过后,哈奇的后背上已然是血肉模糊。
哈奇双拳紧握,手背上的青筋一根根暴露在外面,牙关紧咬,除了最开始的时候发出了一声闷哼,然后一直默默的忍受,再未发出一丝声音。
没有人能猜到未来的后金大汗此刻在想些什么?愤怒,屈辱,还是怨恨?也许都有吧。
命运就是这么不公平,同样都是人,李成梁就高高在上,掌握着无数人的生死,他不比李成梁差到哪里,却只能口称奴才,跪倒在地,接受惩罚。
塔克世觉得屈辱吗?也许吧,可惜他没有任何办法,只能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儿子被打的血肉模糊,暗暗欣喜,因为他明白,既然李成梁选择了抽打哈奇,那就说明,哈奇的这条命算是保住了。
没错,李成梁是调离了辽东,可他在辽东经营的时间太久了,到处都是他的门生故吏,所有的女真部落,仍旧要仰他的鼻息。
李如梅见李成梁抽的痛快,不禁有些跃跃欲试,可惜,当他刚想要接过手来的时候,李成良突然住手,将手中的荆条抛在了一旁,这让他有些惋惜,堂堂的五公子,是不屑于弯腰去捡那根荆条的,也罢,不过就是个建奴吧,连反抗都不敢反抗,真打起来,怕也没什么意思。
“你们都退下吧,本帅想和哈奇单独聊聊,如梅,你带他们下去休息。”
“是!”李如梅站起身来,恭敬地说道,接着对塔克世他们做了一个请的姿势,将他们带出了李成梁的书房。
“知道本帅为什么要饶你一命吗?”
“还用说吗?肯定是我的计策起了作用。”哈奇不屑的想,嘴上却道:“恩帅宽宏大量,奴才感激不尽。”
“是吗?”李成梁面带玩味的笑容,却并未拆穿哈奇的谎言,不过就是一个女人罢,早在还在广宁塔克世带来哈奇的那个计策时他便决定,只要哈奇敢来见自己,便饶他一条小命,如今不过是兑现承诺而已。
他从抽屉里拿出一个十分精致的小匣子,打开上边的锁,取出一张叠好的黄纸:“起来吧,看看这个,说说你的想法。”
哈奇挣扎着爬了起来,强忍着不让自己发出声音,颤抖着接过黄纸,打开观瞧:
“李成梁,你好大的狗胆,把你调到蓟州还不消停,居然敢打遵化铁冶的主意,真的以为朕拿你没办法吗?十分郑重的警告你,消停一些,不然取你狗命,不过就是朕一句话而已……此匣乃奏事密匣,乃是朕赐尔之特权,天知地知,如有泄露,定斩不饶……尔可风闻奏事,无需拘束……”
字迹龙飞凤舞,十分飘逸,最后落款“朱翊钧”。(当然,文中并无标点符号)
“这是……?万岁爷亲自写给恩帅您的信?”哈奇震惊的无以复加,他还从未听说天子会给大臣写私信的。
李成梁没有正面回答他提的问题,而是说道:“这就是本帅依照你的计策行事之后,所换得的后果了,臭骂一通,然后,又给了这个密奏匣子……说说你的看法吧。”
哈奇心念电转,斟酌着说道:“看来万岁爷果然没有真的生您的气,不然的话,就不会骂人了,更加不会给您这个所谓的密奏匣子,奴才好奇的是,这个密奏匣子的主意究竟是谁给万岁爷出的?出这主意的人,志向可不小……”
“怎么说?”
“他这是要在厂卫系统和督察系统之外,重建一个消息渠道啊。”
李成梁皱了皱眉头:“有这么厉害?本帅看万岁爷的意思,这个密奏是要直递御前的,其他人应该插不上手吧?”
“开头的时候或许插不上手,不过,等以后得到这种密奏匣子的人多起来之后呢?”
李成梁忽然想到了司礼监的批红权,不也是从最初的时候帮皇帝看折子发展而来嘛,顿时明白了哈奇的意思,不禁点了点头:“照你这么一说,还真是那么回事,出主意那人,野心果然不小。”
说到这里顿了一下,话锋一转:“不说这些了,这是内相和那些清流们应该操心的问题,还是说说本帅吧,你觉得,万岁爷对本帅的戒心真的减轻了吗?”
哈齐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表面上看来应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