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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谷县典狱霍东,名管县牢,实为东厂打事件(东厂下辖,各地探听消息者通称),张佑声名鹊起,引起他的关注,免不了修书封印,直递京都。“事件”一路畅通无阻,一直递到内东厂衙门,秉笔太监张鲸的亲信邢尚智览后不禁笑道:“人死岂有复生之理?简直滑稽之至!”随手便将其揉成一团,扔进了旁边的纸篓。
时间如梭,转眼间张佑和母亲李烁已经来到张府住了七八天,其间张佑没少出门转悠,探听到张守备这人能文能武,难得心善,修桥铺路的事儿没少做,加之张夫人赏赐颇丰,整日好吃好喝的伺候,自然得使出浑身解数,除每日早晚各给张守备施针一次外,真气也没少往他体内渡,如今张守备虽然仍在昏迷之中,气色却早已恢复如常,瞧着比正常人还要康健。
这天下午,张佑去瞧过张守备之后,正在西院儿读书,门房进来通禀:“张先生,杏林馆的郑少爷又来了,算上这趟,已有五六回了,玄德公请孔明,也不过三顾罢了,要不您老见见?”
李烁在里屋给张佑缝制新衣,闻言凑唇咬断线头,一边将针在秀发间磨蹭,一边走了出来,先向门房陪个笑脸,这才对张佑说道:“刘大爷说的不错,就算黄氏不仁,念在郑爽跑这么多次的份上,你也该见见他了。这孩子其实秉性不坏,先前你生病那会子,也曾探过你的……”
“行了娘,这话你都说过好几次了,”张佑笑着打断了李烁,自己这位母亲,哪儿都好,就是心太软。他看向门房说道:“得,您老跑这么多回也不容易,这几个铜子儿拿了打酒……让那郑爽进来吧,有劳您老了。”说着从荷包内摸出十多枚黄橙橙的铜钱,一并递了上去。
“每次都得先生的赏,小老儿生受了!”知道推也推不开,门房也不客气,接了铜钱在手,欢天喜地的去了。
时隔不久,郑爽拎着一兜子东西被门房带进了西院儿,甫一照面,他便埋怨张佑:“佑哥儿你也是,不就医术高明些么,好大的架子,想见见你这个不容易。亏得你生病时我还去瞧过你。”
张佑尚未说话,李烁便道:“少爷莫怪,说到这里,正好给您道个歉,先前你去看佑儿,我正在气头上,这才把你赶了出去,你可别怪我。”
“姨娘说的哪里话?可别叫我‘少爷’,还是‘爽儿’听着顺耳。”郑爽将东西放到靠北墙的桌子上,张佑瞥了一眼,见是一些点心果脯之物,都是女人爱吃的东西,知道是送给母亲的,不由点头暗想:这小子言必称母亲“姨娘”,执礼甚恭,如今看来,倒也有些真心。莫非真如母亲所说,这小子和那黄氏不是一个脾性?
“真要道歉,合该我给您和佑哥儿道歉才是,家母……算了,我也没脸提,总之都是我没本事,打不了家里的主意。”说到这里,郑爽叹了口气,摆摆手,强笑道:“过去的咱们就别提了行不?佑哥儿,你比我大两岁,小时候咱俩可没少和尿泥,就算家母对你们不住,你也不能把怨气撒到兄弟头上吧?”
李烁推了张佑一把:“爽儿跟你说话呢,你倒是说句话啊!”
说什么?穿越回来就得知这小子的老娘欺负咱们娘儿俩,我又没继承本体的记忆,哪知道还有这么多隐情?
张佑苦笑暗想:瞧郑爽这意思,看来也挺瞧不惯黄氏所为,莫非老子真的错怪他了不成?
“佑哥儿,难道非得让兄弟给你磕几个响头才成?”郑爽眼见张佑迟疑不语,哪知道他心里动的念头,心急之下,居然当真弯了膝盖。
眼瞅着郑爽不似作伪,张佑心中一动,一把抓住了他的胳膊:“得得得,老子怕了你了,我娘都给你求情了,真要跪下去,岂不是害我挨数落么?”
郑爽恬着脸一笑:“这么说,你不怨我了?”
“怨不怨的,现在还不好说,看你日后表现吧!”张佑最是小心眼儿,可不会这么轻松就原谅郑爽。
郑爽一怔,笑道:“外间都说佑哥儿大病一场,性子变了,先我就有感觉,如今这感受可是益发明显了。”
说着将视线从李烁挪到张佑身上说道:“大丈夫恩怨分明,先前你那性子,老实说兄弟还真有点瞧不上,如今这样,倒还像些爷们儿。有句话叫‘路遥知马力,日久见人心’,我郑爽管不得别人,咱们自幼一道长大,从我这儿,指定不会办出什么对不起你和姨娘的事情来,信也罢不信也罢,咱们骑驴看唱本,走着瞧便是!”
李烁听的欢喜,说道:“佑儿信不信你我不管,反正我是肯定信你的……你们哥俩儿好久没在一起了吧?难得碰到一块儿,你俩好好聊聊,吃了晚饭再走,我去给你泡茶去。”
这年头可没有暖壶,目送李烁去西配房烧热水,张佑收回视线,望着郑爽说道:“你来了好几趟,总不可能仅仅是为了跟我们和解吧?说吧,还有什么事儿啊?”
他说话的语气十分冷淡,郑爽听的不禁有气,心说我都如此低三下气了,你小子怎么还不依不饶啊?不过转念想到自己的母亲,怒气登时不翼而飞,暗叹一声,罢了罢了,谁让咱有短处呢,易地而处,我怕是也不可能给他好脸色。
神色缓和过来,他十分真诚的说道:“我知道你还在生我娘的气,姨娘蒙受不白之冤,我也气的很,不过……算了,我的苦楚,你又如何知道呢?”
张佑心中一动,莫非这小子还有什么难言之隐不成?
第二十四章 心眼儿也不少()
想起那天回家偷听到的母亲和郑勇的对话,郑爽的脸变成了苦瓜色。【本章节首发、爱、有、声、爰亲⊥址(W亩子,羞愧之余,偏偏一点办法都没有。父亲若是尚在就好了,只是,便父亲尚在,这种事,自己敢对父亲明言么?母亲再不好,终究还是生养自己的母亲啊?
“……郑爽,郑爽!”
“啊?”郑爽思潮起伏,忽闻张佑呼唤,吓了一哆嗦,问道:“怎么了?”
“想什么呢?跟你说话也不搭理我?”张佑说道,他瞧出郑爽有心事,不由益发好奇起来。
“没想什么,”郑爽矢口否认,迟疑一下,吞吞吐吐的说道:“那个,佑哥儿,其实今日我来找你,一来是想看看你和姨娘,二来嘛,确实有句话想要提醒你……”
“哦?”
“嗯,那个,近日关于你和姨娘的谣言,其实都是郑勇散布出来的,为的就是替他的义弟李三儿报仇。”
“此事当真?”张佑霍然起身,脸色瞬变,声音也冷到了极点。
郑爽只觉张佑的视线落在自己脸上,如有实质一般,匆忙躲开,这才感觉轻松了些。这小子杀气怎么这么重?怪不得敢拿刀砍那李三儿了,亏我刚听到时还不相信,如今看来,果有其事啊。
一边动着念头,他一边说道:“我亲耳听到郑勇那厮和……李三儿说的,还能是假的不成?李三儿那个无赖,你砍了他,肯罢休?实话告诉你吧,若非知县老爷老父病重,回乡探望,那李三儿早把你告到大堂了。”
“告我什么?他私闯民宅,对我母亲图谋不轨,莫非还有理了不成?”
“哼,”郑爽冷笑一声,说道:“郑八窍的名号岂是白叫的,为什么要传你和姨娘的流言?就是替他那好义弟做铺垫,等知县老爷一回来,李三儿就要告你和姨娘那啥,被他撞破,你恼羞成怒,把他砍伤……”
“好卑鄙,早知如此,当日老子怎么没把狗日的砍死?”张佑火冒三丈,咬着牙说道。
郑爽说道:“说这些有个屁用?砍死他不得给他抵命?你前途远大,他李三儿又是个什么东西?值当的?有生气的空儿,还是赶紧琢磨个对策吧。”
张佑点点头,此刻他已然确知自己错怪了郑爽,不禁有些讪讪。笑了笑,干脆光棍儿的说道:“你来报讯,我反倒错怪于你,实在不像话,在这儿先给你赔个不是……”
“去你的,都什么时候了,还有心情说笑?郑八窍这计策可是毒的很,这么多天我也没琢磨出个好对策,你怎么看?”
张佑不屑冷笑,说道:“还能怎么看?不过是兵来将挡水来土掩罢了……你别这么看我,此计毒就毒在利用了舆情……你知道么,人们普遍都有一个心理,吃不到葡萄便说葡萄酸,本来寡妇门前是非便多,偏生我娘又长的好看,人们巴不得传出些什么闲话来呢,这谣言一出,自然正中大家下怀,自然是添油加醋,越传越离谱。正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