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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到这里,她突然停了下来,因为她突然发现,张佑原本阴沉的仿佛要滴下水来的脸上突然掠过一抹喜色,莫非爹爹还有救?刹那间,她的心重新吊了起来。
张佑专心致志,眼中只有木板上躺着的张守备,旁人的所思所想根本就不在他此刻考虑的范围。
没有脉搏,这本就在他预料之中,黄伯强毕竟行医多年,若连病人有没有脉搏都摸不出来,也就不用混了。所以,他并没有失去信心,而是继续分开张守备的眼皮,轻轻的按了他的眼球一下。眼球受力变形,然后,很快又恢复了原状。
老天保佑,居然还真有救!
他暗吁一口长气,这时才发现,浑身居然早就已经被冷汗浸透。
“好险,百年难遇的假死症状,竟然真的被我碰到了,看来老天爷对我不薄嘛。这张守备也是幸运,若再迟上片刻,可就真的要驾鹤西归了。”
胡思乱想着,手却不停,迅速掏出金针——他是后世神医,就指着医术挣钱呢,夏各庄毕竟要比龙家务人多,好不容易来一趟,吃饭的家伙自然要随身携带。
当他伸手解张守备的衣服时碰到了麻烦,一直不做声的黄伯强突然说道:“你想干什么?”
话音刚落,适才那名管家模样的人也喝道:“住手!”
张佑手上不停,迅速解开了张守备的上衣,露出了他满是肌肉的胸腹。张夫人张口欲言,被女儿猛一拽袖子,到底什么也没说出来。
“死者为大,堂堂守备老爷,人都去了,竟然还要让你小子如此折腾,莫非你还真的以为自己是大罗金仙不成?”黄伯强小声说道,音量恰到好处,不乏幸灾乐祸的意味。他实在是不想如此刻薄的,可张佑的动作确实触动了他内心深处最敏感的神经——你可以怀疑我的一切,但是,你不能怀疑我的医术啊。
此刻的他,已经无暇顾忌张守备家人的想法了,只是迫切的等着看张佑的笑话——招蜂引蝶的母亲,莫非还能教出一个神医来不成?
郑爽叹了口气,佑哥儿啊佑哥儿,你怎么就不死心呢?待会儿我看你怎么收场。
张夫人不发话,其他人也没有办法,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张佑将张守备的上衣扒光。大家已经下定了决心,等会儿张守备救不回来,一定要让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死瘸子好看。
已经顾不得再要烈酒或者蜡烛给金针消毒了,张佑手捏金针,飞快的在张守备身上各大要穴用针,膻中,天突,关元,神阙……或刺或挑,或深或浅,一连十多针,运针如飞,看的人目不暇接,跟看刷杂耍的一般。
这是什么针法?看这小子运针的手法,还真有点道行。黄伯强有些傻眼,然而,令他傻眼的还在后头。
只见张佑停了少倾,往前挪了挪,突然将手中半尺来长的一根金针尽数刺进了张守备的百会穴。
嘶——
所有人同时倒抽冷气,这场面还是蔚为壮观的——这可是人的头顶啊,这么长的金针扎进去,活人也得被扎死,何况……这一下,就算张守备真的有救,这一针下去,怕也就没救了吧!
黄伯强大惊失色,然后突然冷笑了起来,原本还有些提心吊胆,此刻不禁松了口气——百会穴不是不能用针,不过,这么个用法,别说眼见,听他都没听过。
他偷眼扫了扫张夫人,只见其目瞪口呆,眼睛都快瞪出来了,不由暗笑:“张佑啊张佑,你就准备着迎接张夫人的怒火吧!”
第十七章 道歉就不必了()
张夫人的怒火根本没发作出来就被喜悦取代了,随着张佑捏着针尾轻轻捻动,门板上的张守备突然轻哼了一声,他的声音虽然不大,不过此时众人屏息凝神,四下里落针可闻,大家仍旧听的清清楚楚。
“老爷真没死?”不知道是谁发出来的声音,此刻,已经没有人再去计较他用到了“死”这字眼儿,众人不可置信的望着张佑,眼神中充满了惊喜与敬佩,隐隐的,甚至有些敬畏——他真的做到了,他竟然真的救活了老爷,天啊,我不会是在做梦吧?
张佳琳松开母亲的手,惊喜的扑到张守备旁边,张佑食指竖到唇前,轻嘘一声,吓的她身子一僵,到嘴边的话登时被秀手捂了回去。
张守备轻哼一声,原本发青的脸庞渐渐有了些血色,眼睛却兀自闭着,没有丝毫睁开的迹象。这很正常,他本就中毒已深,仅剩残存的一些生命体征,黄伯强都已经判定他死亡了,若非张佑医术高明,心跳呼吸都恢复不了。想要恢复正常,即使有张佑,也需要漫长的时间。
阻止了张佳琳之后,张佑再次恢复了专注,捻动针尾的同时,将体内原本就不多的真气尽数渡了过去。
这是一件劳神费心的事情,很快,他的额头上就布满了晶莹的汗珠。
父亲真的活过来了,张佳琳一直提着的心终于轻松了下来,直到此刻,她才有心思打量张佑。她没敢直勾勾的看,只用余光打量,发现张佑剑眉朗目,除了脸色有些苍白之外,居然十分的英俊。尤其是现在他专注的样子,有一种不知道该用什么语言来形容的魅力,就连额头上的汗珠,都好像在闪烁着光芒。
心跳突然加快了速度,她暗暗自责:“张佳琳啊张佳琳,你到底在想些什么啊?”她不敢再看张佑,视线落在父亲的身上,心里却忍不住埋怨:小先生出了这么多汗,怎么就没个人给他擦擦呢?
少女心思,且不必说,黄伯强的脸此刻已经成了土灰色,他万万也想不到,张佑居然真的成功了,就冲着刚才张守备那一哼,就算等会儿仍旧不治死亡,他自己也输了。这怎么可能?他问自己,紧咬牙关,真希望方才张守备那一哼是自己出现的幻觉。
但张守备胸腹间的起伏已经明显可辨,幻觉之说,不过是自欺欺人罢了。
双手握拳,指甲入手,他却丝毫感觉不到疼痛,脑海中只有一个念头:怎么会这样?为什么会这样?
张佑学习《归元养生经》轻车熟路,短短几天,丹田内就聚集了一些真气。但是,这些真气虽然给李烁用针没有问题,用来给张守备激发生机就显得力不从心了。随着真气的渡入,他原本苍白的脸色愈见苍白,额头上的汗珠也越来越大,最后汇聚在一起,顺着他的脸颊滚落。
等到将金针从百会取出,他已经精疲力尽,往起站的时候,甚至晃了两晃,还好李烁和郑爽速度快,几步冲过来,扶住了他——郑爽胖乎乎的,难为他了。
“小先生,怎么样了?”张夫人焦急的问道,不知不觉间,已经改了称呼。
李烁也问:“你没事儿吧?”
张佑笑了笑:“你们是问我还是问守备老爷啊?”
李烁怔了一下,张夫人说道:“都有吧,有劳小先生了。”张守备人虽然还没醒过来,起码已经恢复了呼吸,是以言语间,她的态度已经变的十分客气。
“命算是捡回来了,”张佑说道,接着话锋一转:“不过,老爷中毒过深,能不能醒过来,草民也没有把握。”
“已经很好了,已经很好了。”张夫人一连重复了两遍,然后冲张佑深施一礼,说道:“小先生医术通神,还请多多费心,再造之恩,鄙府上下,同念小先生大德!”说着一顿,对张佳琳道:“女儿,替为娘给小先生磕个头吧。”
她是有诰命的五品宜人,面对张佑,深鞠一躬,已是大礼,自然不可能下跪磕头。但她深觉开始时对张佑的态度不好,生怕他撒手不管,这才命女儿代替自己。
张佳琳感激张佑救活了父亲,闻听母亲吩咐,毫不犹豫就跪到了地上,叩头道:“小先生,您医术这么好,一定能让爹爹醒过来的,奴家给您磕头了,您可一定要救救我爹爹啊。”
她可是张家小姐,她这一跪,其余众仆自然没有再站着的道理,噗通噗通,黑压压跪了一地,不久前曾经按倒张佑的人里,更是有人自扇了一个嘴巴,嘴里直道:“刚才冒犯了小先生,您可千万别跟我们一般见识。只求小先生高抬贵手,千万要救救我家老爷。”
眼前的一切,对于李氏和李烁来说,简直就像做梦一般,直到现在两人才相信,张佑竟然真的将已经断了气的守备老爷救了回来。
我儿真是长出息了,这医术,怎么感觉比老太太还高明呢?李烁想笑,不知怎么,只觉鼻子一酸,眼泪险些掉下来。
“佑儿,你倒是表个态啊!”倒是李氏此刻还算镇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