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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地方果然很民风彪悍,”陈太忠这就算亲眼见识过了,不过不知道为什么,他总觉得哪里有什么不对劲的,正费力琢磨呢,只听得外面传来“嗵嗵”的几声闷响,短暂的寂静之后,就是不尽的惊叫和哗然。
后来大家ォ知道,那俩东北人被阳州人打走以后,去门外的车里取了一长两短三支枪,头上的血都不擦一下,就折返现场,短枪是五四,长枪是土制的五连发霰弹枪。
折回来之后,当场打死两个人,然后二人转身,施施然离开,面对三个黑洞洞的枪口,阳州的炮们登时就哑口无言了——人家不但有枪,而且敢直接对着脑袋开喷,这样的亡命之徒,谁敢惹?
然后……陈太忠很快就知道为什么不对劲了,大约是在凌晨零点左右,有人敲他的房门。
陈主任又喝了一阵啤酒,ォ刚刚睡下,他睡得很轻,听到敲门声,禁不住就嘟囔一句,“这大半夜的,谁啊?”
“先生要服务吗?”一个娇媚的女声在门外响起,“还可以抽奖,抽中就再来一炮。”
“滚,”陈太忠厉喝一声,不过令他无奈的是,门外的女人也秉承了阳州人的蛮横,不停地敲门,声音由小到大,到最后,他相信自己要是不出面的话,整个楼层的客人都会被吵醒——可以媲美三级地震了。
“尼玛真是欠揍,”他有点忍无可忍了,说不得坐起来,打开天眼随便向外面一看,然后……他就愣住了,司机和跟车的已经被人控制住了,一个他没见过的女人在敲门,门两边有四五个人贴墙站立着——宾馆的房门有猫眼。
接下来的事情,也就无须再提了,陈太忠并没有被那几个人伏击到,他开了门之后,就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身一闪躲到了门口的饮水机后面。
别人还想控制他,结果他一抬腿,就将饮水机踹了出去,手一伸又操起了身边的衣架,“悠着点啊,我们老大是美国人。”
这话说得挺及时,那边都有人从腰里拽出枪来了,听到就是一愣,“美国人……美国人就能随便杀人吗?”
美国人不能随便杀人,但是陈某人的东北口音……确实是个问题,两条命案啊,那俩东北人跑了,警方自然要调查一下悦宾楼里的住客。
那个很青涩的服务员说了,某个套间里,住的就是个东北人——起码听起来是东北口音,于是警方就过来拿人。
这真的是一个糟糕透顶的误会,尤其糟糕的是,陈主任……陈区长他来得偷偷摸摸的,不但变幻了样貌,甚至他还没有准备好合适的身份证。
身份证好说,随便就做一个出来了,但是跟其身份相匹配的相关知情者,那不是能随便做出来的,更别说身份证这东西,是由警察机关颁发的,出了这样的大事,阳州的警察有权力直接联系颁发证件的同行。
这ォ叫个悲催,陈太忠也很是无语,所以他被带到城关***——真有意思了,北崇这里核心的***,也冠以城关二字。
他被带到城关***之后,悲愤得有点无以名状,劳资堂堂的未来区长,就被你们抓进***了,这也……好吧,这是你们的本分,但是,也太有点嘲讽了吧?
总算是我变幻了样貌了,这是他唯一值得庆幸的地方,而出租车司机和跟车的,早已将他出卖到不能再出卖了——这个人来自上海,受他老板所托,来考察投资环境。
司机和跟车的底细,这都很好查,毕竟都是恒北系统内的事情,但是这个外人,来历真的有点不明,尤其糟糕的是,那两个死者中,有一个是北崇区副区长的儿——徐瑞麟的儿徐波。
那么这个事情,是必须要查下去的,而陈太忠听说这是涉及了两条人命案的事件,他就绝对不会吐露半点风声,那些可有可无的造假,在此刻是一点用都没有了,于是他表示说,那个啥……我身份证丢了,号码也记不住了。
在祖国大陆,没有身份证是件很严重的事情,别人不查就算了,真要查的话,还确实是泼天的祸事,所以陈太忠表示,我可以找人来证明我的身份。
事实上,他可以直接溜号,反正没人知道他的来历,最多那出租车司机和跟车的倒霉一点罢了,谁让他们收那么多钱呢?
但是陈太忠想着,自己再来偷偷调查的话,又以什么借口出现呢?总不能一次又一次地商务考察,而事情没办成,这么走了实在有点不甘心,同时他也很好奇,那个死了儿的徐区长,会是怎样的一种反应。
还有就是,陈区长上任在即,他也不想在辖区发生枪杀案之后,又出现灵异事件。
那你就……找人吧,阳州的警方也算通情达理——事实上,这样的事情已经超出了他们的能力范围,被杀的是区长公,而他们调查的,是美国公司的考察人员。
别说***了,这样的事情,分局都扛不住——杀人者用的是枪支。
陈太忠前后推算了好一阵,觉得最合适打的电话,还是凯瑟琳,他真的不想借外国人的势,但是很遗憾,这并不以他的意志为转移,。
3259章这事闹的(下)
电话响了足足有五分钟……事实上是陈太忠拨了五次电话,第五次的时候,凯瑟琳ォ接起了电话,北京的夜生活比较丰富,她也是刚刚ォ睡下。
然而,就在她接起电话的时候,陈太忠就直接用法语发话了,“你最好让伊莎来接,我想,我遇到了一点麻烦。”
凯瑟琳懂一点法语,但也仅仅是懂一点,于是她推醒了自己的保镖,“好了,你醒一醒,陈太忠说了,要让你给他生个儿。”
伊丽莎白马上就醒来了,不过在跟陈太忠嘀咕一阵之后,她很无奈地抱怨,“我想,他在一个叫恒北的省份,遇到了一点麻烦……他并不是很期待我和他的爱情结晶。”
“哦,这真是一个令人沮丧的消息,”凯瑟琳听得眉飞色舞,“我想,你和我应该为他做点什么,当然……你可以拒绝。”
于此同时,恒北那边听得也有点傻眼,***的警察直接就问了,“陈经理,你说的这是什么语言,绝对不是英语……我们不准随便泄露消息的。”
“一种地方方言,”陈太忠微笑着回答,“我觉得比阳州方言好懂得多。”
“你的手机,我们能看一下吗?”另一个警察发话了,虽然是客客气气的,却也是不容置疑的语气,“这是人命案,希望你能配合一下。”
其实,从表面上看,白脸眼镜男和那两个东北人根本就没关系,那俩是自己带车的,这边是租车的,东北人在这里住了两天了,陈经理是今天ォ入住,根本不搭界。
但是警察们不会因此放松警惕,事物之间是存在普遍联系的,谁能担保这两拨人之间,真的就没有任何关系?
也就是陈某人,不但出手阔绰,还报出了美国老板的旗号,刚ォ说话用的明显又是一门外语,这边ォ会客气一点,但是调查还是要进行的,毕竟是副区长的儿死了。
“你根本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陈太忠冷笑一声,施施然将手机揣回了口袋,“我就不信,出租车司机和跟车的没跟你说什么。”
“好像你不带身份证有道理了?”警察犹豫一下,终于也没再强行计较,还是那句话,此人是骡是马,半天之后就会分晓,又何必急在一时?
于是,当天晚上,未来的北崇区区长就在北崇警察分局的房间里呆了下来,不是小黑屋,是普通的办公室,不过警察们强调了,不许随意走动。
这不许随意走动,就到了第二天上午,陈太忠还在沙发上呼呼大睡,门一开,进来六、七个人,领头的是个三十多岁的中年人,他走到沙发边俯下身,“陈经理……陈经理?”
“啧,”白脸眼镜男翻个身,揉揉眼睛坐了起来,“怎么回事啊,我睡得那么晚,这会儿又叫我起来。”
“我代表阳州市政府来看望您,都是一场误会,”中年人笑眯眯地发话,“主要是发生了一起命案,警察们也是比较重视。”
“其实跟我一点关系都没有,”陈太忠悻悻地嘀咕一句,“那现在,我可以走了吧?”
“何必着急走呢?累了一晚上了,先吃点热乎的,”中年人笑着伸出了手,“认识一下,我是市政府办公室副主任巨中华。”
“陈斌,”陈太忠伸手跟对方握一下,“我不想再呆了,公司有任务。”
“这怎么能行呢?李市长很关注此事,”巨中华笑着回答,他除了办公室副主任的身份之外,还有一个身份就是李市长的秘书,阳州市大市长李强的秘书。
“我们这次考察,是暗访,”陈太忠面无表情地回答,“我不想因为跟你们市政府的接触,导致我丢了饭碗,请巨主任一定理解。”
“……那好吧,”巨中华沉默一阵,终于点点头,他摸出一支笔,从旁边拿起一张纸来,刷刷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