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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朋友的车,”陈太忠白他一眼,话音未落,手机响了,打电话的却是何振魁,“我说班长,我就上了一个厕所,怎么就猛地现,脱离了组织了呢?”
“不能紧跟组织,我们决定开除你,”陈太忠笑了起来,“好了,去学校门口对面等着……我说,不敢再叫别人了啊。”
杨向阳见到罗汉跟上,已经有点头大了,又听说何振魁也会跟来,心里就越地纠结了,我说两位大哥,咱弟兄们以后,有的是时间吃饭啊。
然而,纠结归纠结,这个决定权可不在他手上,于是他悄悄地看一眼陈太忠——咱们这些人,是不是多了一点?
陈太忠也知道,这人实在多了一点,不过,就在罗汉跟上来的时候,他已经想开了——这是同学嘛,没错,大家都是同学,我能带一个同学去,自然能带两个。
可是又多了一个之后,他也有点头大,毕竟人家范如霜是堂堂的厅级干部,带上三个副处干部过去,这不是降低人家范董的境界吗?
“这车好香,”才一钻进车里,何振魁也来了这么一句,然后就很猥琐地笑了起来,“太忠,这是你的红颜知己的车吧?”
见这家伙依旧这么嘴大,陈太忠心里猛地一动,想到了自己才做出决定,行事要带一点个人风格,无需太过考虑别人的感受,于是微微一笑,“今天向阳是主角,我帮他引见个领导,你俩记得帮忙敲边鼓。”
“好嘞,没问题,”罗汉早知道了一些内容,于是就点点头,副班长这话里,隐隐有些命令的意思,这是跟往常不同的,但是罗处长根本没感觉到什么不妥,他觉得这是再正常不过的事儿了。
“那是肯定的,小杨的事儿,就是大家的事儿,”何振魁也笑着点点头,他其实今天也有个可去可不去的小饭局,刚才打电话不过是将一下军,开个玩笑。
不成想这三位早就溜出学校了,一时间他就有点好奇,跟了过来,等听明白是要引见领导,不由地暗自庆幸,这个玩笑还真是开对了——能让陈太忠郑重交待的领导,个头小得了吗?
反正,大家都是关系最好的同学了,下一刻,他就很不见外地问了,“太忠,咱们这是要见哪个领导啊,我也好先调整心情,想两个话题。”
你小子都是话痨了,还差两个话题吗?杨向阳心里暗暗嘀咕一句,嘴上却是轻描淡写地回答,“是范如霜。”
“范如霜?”何振魁皱着眉头想半天,省里和各地市的领导挨个过一遍,却是死活想不起来这人是谁。
然而听小杨的话,这是一个只需要报名字,大家就都该知道的主儿,一时间他就有点不好意思了,“这名字……怎么这么耳熟呢?老罗,这是谁啊?”
“你都不知道,我哪儿能知道?”罗汉笑一笑,摇摇头,“不过,这个名字我好像也听说过……听起来,是个女的?”
范如霜要是听见这样的评论,估计得气得吐血了,她可是连章尧东都不放在眼里的主儿,在这几个小处长的脑海里,印象居然是如此地模糊。
其实这也正常,官场里没有人能了解所有的势力,临铝本来就是有色公司的直属企业,跟地方打交道不多,又地处青旺这小地级市而不是在省会,罗汉和何振魁长期在省直机关里,一时想不到是她,也很正常。
“是临河铝业的老总,”杨向阳见这二位猜不出个眉目,只能出声点破。
“哦,是她!”罗汉恍然大悟地点点头,他没想到临河铝业,但是对这个公司的实力和能量,他还是有着清醒的认识。
何振魁也非常清楚,闻言点点头,“原来是她啊,范总在青旺,号称是说话比刘老板还管用……向阳你这是,要去临河挂职了?”
这天底下,真的就没几个糊涂人,何处长也不差这点眼力,不过,也就是这哥几个关系好,换个其他人,他猜到了也不会说。
“没定呢,呵呵,”杨向阳笑一笑,事情未成,就算哥几个关系好,他也不能认,而且,他并没有胡说,现在的意向不过是去青旺,到了青旺他要分去哪里,还真的难讲。
他嘴上说的是没定,看在那二位眼里,就是“已经定了,我现在不合适说”的意思,一时间罗汉就按捺不住了,“太忠你这么搞……不够义气,能帮向阳引见范如霜,就不能帮我引见臧华?”
“啊?你去通德?”何振魁听得又是一惊,臧华可不比范如霜,正经的政府序列的人,又是杜毅的干将,一听这俩字儿,他就知道罗汉是要去哪儿了。
“你去通德都是‘可能’,又不是必然,”陈太忠听得就笑,其实他很享受这种很通畅的交流,虽然,这种情况在官场真的太罕见了,“我跟臧华也没交情,老李那儿倒是能帮你打个招呼……前提是,你得出了大事儿,小事不好麻烦人家。”
这话不假,通德市委李书记,是实打实的凤凰系,跟陈洁关系近得很,虽然处于不管事的状态,任由臧华这杜书记的心腹在那里挥,但是真要计较起来,党委总要大过政府一头。
其实,陈某人今天的言谈举止,真的是有点豪放了,不过,这是他调整了心态,又是面对自己的同学,他觉得,自己这么做不算不稳重。
“太忠,你这就太偏心了,”何振魁听得高声喊了起来,“你在寿喜市肯定也有关系,就不知道帮我考虑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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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3072308原来是这种壮丁
来是这种壮丁(上)
要说何振魁嘴巴大,那还真是嘴大,别人还没问呢,他先把自己要挂职的地方说出来了,寿喜市。
这寿喜市在天南的地级市里靠后,跟老区正林一般,是省里最后一批撤地改市的地区,不过这里的经济条件比正林强不少,虽然也有部分丘陵地貌,但是农业和工业都有一定的基础。
“寿喜市?”陈太忠平时也没怎么接触过这个地级市,毕竟这个地区也在天南北部,挨着通德,跟天南南部的凤凰离得很远,“也是副县长?”
“可能还在建委口儿,”何振魁扬一扬眉毛,这一点上,他跟罗汉有点类似,没出了系统,“太忠你肯定那儿也有人。”
“寿喜我还真的没人,”陈太忠撇一撇嘴,“不过你是省厅下去的,在自己的系统里,也吃不了亏吧?”
“看看,我就知道你分了里外,”何振魁伪作不忿地哼一哼,下一刻就展开了新的话题,“太忠,你们地市来学习的,也有选派吗?”
“有吧,不过应该不多,”陈太忠摇摇头,他自己就被弄到上挂了,自然能确定这一点,按理说,现在一车人,就他没说出来自己的去向了,他应该跟这几个好友也提一下的。
其实,陈某人也不是心里能装住事情的性子,但是非常遗憾,省文明办这个单位,让他太过无语了——不是哥们儿不想说,而是那地方实在太邪行了。
总算还好,那三位也没想到,自家的副班长会上挂,于是这个话题终于打住,大家又聊起了关于范如霜范董事长的一些事情,这固然显得有些八卦,但是在见一个比较陌生的领导之前,做一做相关的功课也是很有必要的。
车子很快就来到了天南宾馆,等了一阵之后,一辆黑色公爵王从里面缓缓驶出来,这是临铝驻素波办事处派来的,里面坐着的是凯瑟琳和伊丽莎白。
接待小组的人又开始头大了,因为昨天晚上的那辆黑色奥迪又等在了门口,大家禁不住私下抱怨一番,“我说这陈太忠也真是的,有事没事就要带人出去……”
这个抱怨其实有点冤枉,今天是范如霜坚持,要在临铝驻素波办事处见凯瑟琳的,作为主人接待客人,她认为有必要把酒席定在自家地盘上。
事实上,范董来素波之后,一般都是吃住在自家的办事处里,她家大业大的,最是怕被人惦记,至于天南宾馆更是她的禁忌——错非不得已,绝对不去那里!
没办法,临河铝业虽然是有色公司的直属企业,但是天南随便哪个副省级的领导开一开口,范董能无视吗?想当年,陈太忠能因为咬着几千万的投资不松口,直接被省纪检委从防汛第一线上带走,甚至后来被弄到了素波!
尤其是,最近国际上的氧化铝一直居高不下,临铝的利润比往年翻了不止一番,多出来的那可都是利润,而回款这大问题也小了很多——你不给钱我不给你货,而且同时,氧化铝项目也正在热火朝天的施工中,低调……低调是王道吖~
临铝驻素波办事处是一栋六层小楼,看上去有十来年的历史了,一楼是出租出去的门面,有饭店和打字复印店什么的,破破烂烂的不是很起眼,二、三楼则是对外营业的临铝招待所,条件也一般。
但是真要这么认为的人,那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