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嘴,酸溜溜地说。
一看栗妃这个尖酸刻薄的瘟神,王娡知道惹不起,赶紧低眉俯首,拱一拱手说:“栗娘娘好,王娡这厢有礼。”南宫公主看母亲对栗妃毕恭毕敬,也模仿母亲,给她行礼。只有长公主仰头看着蓝天,对她不屑一顾。
栗妃早就风闻南宫公主去匈奴和亲的消息,看王娡、南宫公主眼睛哭得红肿,知道两个人因为和亲的事情而内心悲伤,心中一阵惬意,嘴上却揶揄说:“王娘娘,南宫,这皇宫里锦衣玉食,不愁吃,不愁穿,你们俩哭什么呢?而且好像哭得很伤心。”
这是明知故问,是明明给王娡母女俩伤口上撒盐,说得王娡当即泪水涟涟,南宫公主看栗妃如此刻毒,眼睛一红,跟着母亲流下委屈、痛哭和愤怒的泪水。王娡低声说:“栗娘娘,你”
长公主对栗妃看不下去,毫不客气地说:“栗妃,你怎么可以这样说话呢?你也是做母亲的人,也懂得护犊子的道理,全皇宫里的人都知道南宫将要奔赴遥远的、荒凉的大漠,与匈奴和亲。”
栗妃生硬地回答:“这与本宫有何联系?”
长公主掀起鼻孔,气愤填膺地说:“太后知道后,把母女俩请过去,嘘寒问暖,关怀备至,而你见到她们母女俩,不说一句宽心的话就罢了,反而阴阳怪气,话里含刺,你还有一点良知吗?”
不料栗妃不甘示弱地说:“南宫去匈奴和亲,要当阏氏,这是一件天大的喜事,高兴还来不及。本宫若有女儿的话,早送过去了,哪里能轮着其她的嫔妃?”
栗妃一句不通人性的话深深地刺伤王娡,她的眼泪流得更欢,哽咽道:“栗娘娘,你怎么这样”
长公主瞪着一双又大又圆的眼睛,指着栗妃,怒声吼道:“像你这样可恶的女人,简直不可理喻。”
“告诉你长公主,别人怕你,巴结你,本宫不怕你,不巴结你。”栗妃针锋相对,毫不相让。
“什么东西!”
“呸!你才不是个东西,包括你家的阿娇,也不是什么好东西。即使给太子提鞋,太子也不要。”
这句话深深刺疼长公主,她反唇相讥:“怪不得临江王刘阏于短寿夭折,遭受天谴,原来他有个心肠恶毒的娘,这都是亏心造的孽。”刘阏于是栗妃的第三子,公元前155年4月被封为临江王,体质孱弱,常年病恹恹的,在位三年去世,因为没有后代继承王位,封国废除,改为郡县,成了栗妃的一块心病。
两个人相互揭伤疤,相互给对方的伤口撒盐,互不相让,几乎到了出手的地步。王娡看不下去,流着眼泪说:“你们不要再吵,因为南宫的事让你们两个人互掐,贱妾罪大了。”说着,拉起南宫公主的手,生气地说:“人家厉害,咱绕着走。”两个人一跺脚,气呼呼走了。
长公主指着栗妃的鼻子骂道:“栗妃,咱们之间的斗争从今天开始,本宫给你没完。”
栗妃鼻子一哼,轻蔑地说:“就你的那点本事,无非到皇帝那里告状,到太后那里告状,本宫见的多了,领教的多了,悉听尊便。”说罢,朝地上啐一口唾沫,扬长而去。
“真倒霉,怎么碰上栗妃这么个母夜叉?”王娡返回绮兰殿,端起茶杯,咕咚咚喝下去,用于平息心中的愤怒。
“正像刘嫖姑姑所言,栗妃真不是个东西,女儿出塞和亲,她不说同情话就算了,竟然挖苦讽刺,含沙射影,用心极其恶毒。”南宫公主亲眼目睹栗妃的无礼行为,心中的火苗直往上窜。
“这都怨咱没本事,她才敢骑在咱的脖子上,屙屎拉尿,作威作福;咱如有本事,吓死她不敢来咱的面前撒野。”
“女儿看她心如蛇蝎,恶毒狭隘,现在没有当上皇后,尚且如此嚣张猖狂,将来一旦得志,后宫的嫔妃死无噍类。”
一阵沙沙沙的脚步声传来,母女俩戛然停止说话,抬头一看,见是长公主,心中方才释然。长公主脸色铁青,旋风似的走进,来到母女俩的眼前,气呼呼地坐下来,嘴角泛着白沫,失态地骂道:“栗妃,不,是栗娼妓,气死本宫。”
南宫公主倒上一杯茶,端到长公主的眼前,轻轻放下来,劝说道:“姑姑,你怎么能给栗妃一般见识呢?她活像一条疯狗,见谁咬谁。”
“说到底,都怨咱没本事,她才敢如此放肆。”想起栗妃那张狂妄、阴险和恶毒的脸,王娡的眼圈不禁又红了,伤心地说:“南宫出塞和亲,为国分忧,她却讥讽嘲笑,善良的人性全泯灭了。”
“庆父不死,鲁难未已;栗妃不倒,汉宫不宁。”长公主觉得嗓子眼干渴难忍,端起茶杯,猛然喝几口,感觉好受多了,忍不住大声说。
南宫公主长叹一声:“幸亏女儿将远嫁匈奴,脱离她的魔掌,坏事变成好事。”
长公主鼓励南宫公主说:“因为栗妃奚落咱,敌视咱,咱也要不争馒头争口气,让她看一看,到底谁对朝廷、对国家、对百姓贡献大。”
“栗妃这种人,往往搞内讧、打横炮是好样的,若是真让她治理国家,她是擀面杖吹火——一窍不通。”提到栗妃,南宫公主一脸不屑的神色。
“说归说,笑归笑,咱得让皇上知道今天这件事。”长公主眼珠一转,机敏地说。
王娡收住眼泪,叹一口气说:“以前在皇上的面前说了栗妃许多不是,也没见皇上有何反应。皇上对她宠爱如故,她的儿子照样盘踞在太子的座位上,各方面滋润得很。贱妾不明白,皇上到底是怎么想的?”
“皇上有皇上的考虑,也许时机不成熟,也许人选不成熟,但不管怎么说,本宫都要进谏,尽到自己的责任,决不能让坏人得志,好人短气。即使皇上对她母子始终信任,心如磐石,本宫也要锲而不舍,持之以恒。”长公主放下茶杯,眼中流露出坚定不移、不达目的誓不休的神色。
三个人又说了一阵话,感觉累了,分手告别。
日子过得飞快,转眼到了南宫公主该走的日子,朝廷早准备好了她的嫁妆以及送给匈奴的礼物,无非金银珠宝、丝绸、美酒和粮食。
亲人即将分别,而且有可能是永远的分别,王娡与南宫公主当天夜里同住一室,两个人好像有说不完的话,彻夜长谈。王娡叮咛南宫:“到了匈奴,不比在家里,时时刻刻得留心,要入乡随俗,要侍奉好大单于,要善待下人,千万不能使个人小性子。”
“娘,女儿懂,女儿一定按你说的去做,混出个人样,让匈奴人不敢小觑大汉朝,你放心吧。”南宫公主拉着母亲的手,动情地说:“女儿走之后,你告诉小弟弟,让他好好读书,他是一个聪明绝顶的人,将来一定会有大的出息,大的作为。同时告诉姐妹,不要学女儿,有始无终,不能在父母的身边尽孝。”
“南宫,是娘对不起你,让你一个人嫁到匈奴王庭,孤苦伶仃,举目无亲,娘很伤心,但也很无奈。你将来思念亲人时,便遥望天上的星星,那是亲人的眼睛,有你父皇的,有我的,有你兄弟姐妹的。”
“娘,女儿不怪你,不恨你,为了大汉朝廷,为了大汉子民,女儿甘愿献出一切。”
母女俩喁喁私语,情深深,意浓浓。皇宫的周围一片寂静,只有天上的星星闪着璀璨的光芒。她们没有倦意,无论怎样强迫自己,都不能入睡。她们甚至恨时间过得太快,产生把星星拴住的荒唐想法,直到雄鸡在黎明的时候咯咯——咯咯咯叫起来,南宫公主从床上翻下来,说:“天亮了,不睡啦。”
王娡眼圈周围青青的,翻身下床,穿上鞋,对南宫公主说:“南宫,让娘给你最后梳一次头吧。”这本来应由宫娥干的杂事,由于母女俩将要分别,说不清将来能不能再见一次面,南宫公主特别理解母亲此时依依惜别的心情,愉快地答应了。
宫中的烛灯燃亮,母女俩简单洗漱,然后坐下来,对着铜镜,母亲为女儿梳头。母亲梳得很仔细,一下是一下,慢慢的,柔柔的,梳着,梳着,眼泪忍不住簌簌而落,滴到南宫公主的头发上。而南宫公主此时也是感情奔放,泪流满面,泣不成声
到了登车走的时候,太后、皇上、王娡、长公主、平阳公主、隆虑公主、刘彘都来了,一些重要的大臣也来了。刘彘拽着姐姐鲜艳的衣裳,双眼涌出亮晶晶的泪花,稚气地问:“姐姐,你什么时候回来呀?”
南宫公主摩挲着刘彘的头,神情凝重地告诉他:“大汉朝什么时候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