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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栗贲提出告辞时,无盐氏说什么也不肯,让店堂伙计安排六菜一汤,上了一瓮好酒,亲自陪着他们,吃得舒舒服服,直到满意离开为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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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件事尽管得到妥善解决,但关于博彩楼依仗栗贲、栗卿国舅爷的权势侵占民田、强拆民屋的传说却在京城长安不胫而走,不论在朝在野,是官是民,都对这两个炙手可热的国舅爷侧目而视,纷纷在背后戳他们的脊梁骨。
第312章 天子骄子爱奢靡()
五皇子刘非尽管生在皇宫中,身上流淌着高贵的血液,但他从小尚武,勇武有力。公元前155年3月甲寅,他与其他五个兄弟(刘德、刘阏于、刘余、刘彭祖、刘发)同时被封为诸侯王,成为汝南国的国君,当时只有十三岁。
次年,七国叛乱爆发,刘非闻讯,愤然上书皇上,请求讨伐吴国。皇上赞赏他的勇气,赐给他一枚将军印,让他统率一支军队,与吴国叛军作战。
别看刘非年纪不大,却有勇有谋,文武兼备,率领军队,与吴军展开鏖战。在战斗中,刘非与将士们同甘共苦,并肩作战,数次大败吴军,立下赫赫战功。
汝南王刘非的不菲战绩传到皇上的耳朵,皇上为有这样一个英雄的儿子感到骄傲。公元前153年六月份甲戊日,朝廷为庆贺刘荣被立为皇太子,宣布大赦天下。次日,也就是乙亥日,皇上决定奖赏刘非,赐予他天子旌旗,把他从汝南国迁徙到富裕的广陵,治理原来的吴国,改名为江都王,同时把汝南国设置为汝南郡,让他火速进京,接受封赏。
到底年纪不大,城府不深,刘非接到圣旨,脸上掩饰不住内心的喜悦,告诉左右随从:“父皇诏令孤入京,尔等赶紧准备一下,从缴获的战利品中,精心挑一些贵重的礼物,随孤进京。”
“诺。”左右大声答应,扭过身子,跑到国库中,从战利品中挑了一车贵重的礼品。
刘非亲自过目,只见珠玉宝器琳琅满目,心中一阵大喜,合拢不住嘴说:“父皇尽管富有四海,不贪钱财,但看到孤的礼物,一定会被孤的一片孝心打动,龙颜大悦。”
左右迎合说:“大王一片孝心,感天动地,皇上定会赞赏大王。”一席话说得刘非开怀大笑,满脸喜色。
在左右的吹捧下,刘非有些飘飘然。“出发。”他一声令下,随从们前拥后呼,一路声势煊赫。他们经荥阳重镇,走崤、渑险要,出潼关隘口,来到京城自己的王宫下榻,准备觐见皇上。
听说刘非到了京城,皇上非常高兴,让谒者去传刘非,并传来刘非的生母程姬,喜滋滋对她说:“爱妃不是天天想咱们的宝贝儿子刘非吗?今天朕告诉你,他回来了,现在他的王宫下榻,咱们可以召见他了。”
“是吗?陛下恩眷崇隆,非儿才能返京,贱妾如沐春风,如饮甘露。”作为刘非的生母程姬,随着岁月的流逝成了一个年长色衰的贵妇,但高高的发髻乌黑发亮,一支名贵的簪子从中间穿过,浑身上下绫罗绸缎,穿金戴银,显得风韵犹存。看皇上如此看重儿子,程姬心中说不出有多高兴。
皇上满脸红光,笑着对程姬说:“爱妃,不要太客气,太客气就是外气。”一边说着,一边挽着程姬柔软的手,来到宫殿,坐下来,品着茶水,静静地等候刘非的到来。
刘非听到宣召,骑上白色的坐骑,哗哗哗来到皇宫门前,早有侍从接过马缰绳,引导他进入皇宫。此刻,他心里好比揣着一只活泼可爱的小兔,咚咚乱跳,当他看到父皇携着生母程姬,正笑容可掬迎接他时,他忍不住大步走上前去,咚的一声,跪在地上,高声喊道:“儿臣刘非叩见父皇,祝父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快快免礼。”皇上亲自降级,快步走至儿子的眼前,把儿子搀起。程姬跟在皇上的身后,看着日有所思夜有所想的儿子,一行热泪忍不住从她的眼眶中溢出,轻轻抚摸着儿子年轻而又英俊的脸,心疼地说:“儿呀,娘终于把你盼回来了,让娘好好看一看你。”她上下打量着儿子刘非,唏嘘不已:“黑了,瘦了,长高了。”
“同时长结实喽。”刘非挺起厚实的胸脯,攥着母亲的手,满脸挂着灿烂的笑容。
“儿呀,娘一想起你在战场上纵横驰骋,在刀光剑影里拼死拼活,娘的心马上吊到嗓子眼,手里总是捏着一把汗。”
“是啊,战场上万军对垒,征战厮杀,尸横遍野,血流漂杵,每天要战死好多人,许多刚才在身边活蹦乱跳的人,一扭头,死了。通过平定七国叛乱,儿深有感触:生命是坚强的,也是脆弱的。”
听了儿子眉飞色舞的介绍,程姬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感情,扑进儿子的怀抱,放声哭道:“儿呀,不管谁说什么,娘不能让你再上战场。”
面对慈母,刘非心里热浪翻滚,鼻子酸涩,眼泪忍不住扑簌簌滚落下来:“娘,儿托父皇之洪福,托朝廷之洪福,这不是毫发未损吗?这不是好生生的吗?”
“你不要哄骗娘,即使哄骗娘,娘也不让你去。”
“娘。”
皇上看母子情深,笑着给程姬宽心:“好了,七国叛乱已被彻底镇压下去,战事一去不复返,刘非即使想打仗,也无仗可打,爱妃可以长长地松一口气,可以高枕无忧。”
程姬双眼泪汪汪地问:“这是真的吗?”
“当然是真的。”皇上瞧一眼程姬,信心十足地说:“朕一言九鼎,岂有哄骗爱妃之理?”
程姬破涕为笑,拉着儿子的手,坐了下来,唯恐儿子被别人夺走。皇上双眼含着慈祥的目光,用赞许的口气对刘非说:“在朕的十三个皇子中,你是最勇敢的一个,你用铮铮铁骨,率领汝南国的健儿,奋战沙场,斩将搴旗,打出皇家的威风,朕心甚慰,决定赐予你天子旌旗,以示嘉奖。”
“这是儿臣的光荣,也是父皇的光荣。”刘非脸色严肃,霍地站起,双手抱拳说。
皇上一摆手,示意刘非坐下,非常随和说:“就咱们仨个,没有外人,不必拘礼。”
“诺。”刘非重新坐下来。
皇上看着这位英姿飒爽的皇儿,接着说:“之所以把你改封到广陵,治理原来的吴国,是因为考虑到吴国民风剽悍,又是叛乱贼首刘濞的老巢,需要一位得力的诸侯王前去弹压。朕思之再三,觉得你智勇兼备,可当此重任,儿呀,不知你意下如何?”
看似商量的口气,实则充满无限的信任,刘非心中热乎乎的,保证说:“为了大汉朝的江山社稷,儿臣无疑是父皇棋盘上的一枚棋子,不论摆放到哪里,父皇都说了算。请父皇放心,儿臣这枚棋子摆放到那里,就在那里熠熠生辉,璀璨夺目。”
听了刘非一番表态,皇上心里喜洋洋的,对身边的程姬说:“看咱们的儿子,身上流着高祖高贵的血液,多有出息呀。”
看儿子在皇上面前露脸,程姬心中说不出的惬意,嘴上却嗔怪说:“陛下,你总是宠着他,护着他,娇惯他,纵容他,这样只能让他产生骄傲自满的情绪,对他的成长并不见得是件好事,对于他的不足和错误,你该说的说啊,这样才有利于他的成长。”
“爱妃聪明啊。”皇上说到这里,长吁一口气,神色变得凝重,变得异常严肃,与刚才的情形截然不同:“尽管咱们的儿子非常勇武,威震海内,让敌人闻风丧胆,但他喜欢铺张浪费,爱住豪华宫殿,奢侈淫靡,让朕着实放心不下。”
“又有哪个小人在父皇的耳前进献谗言?儿臣真是无语。”刘非闻言一阵脸红,一双剑眉高高耸起,大有发作之势。
皇上微微一笑,没有恶意地说:“儿呀,你先不要激动,连些许城府都没有,如何镇守一方水土?朕郑重其事告诉你,天下事假若不想让朕知道,除非你不要做。朕的耳目遍布全国各地,任何诸侯的一举一动,都在朕的掌控之中,包括你在内。”
刘非的脸更加红了,额头上沁出一层细密的汗珠。他觉得皇上说这番话绝非空穴来风,等于在警告他,他只好对自己的行为做了一个简单回顾,发现自己平时确实喜欢铺张浪费,爱住豪华宫殿,这些消息哪能不传到父皇的耳朵里?想到这里,他觉得再藏着掖着,只能引起父皇的反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