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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管他是谁呢,带走。”任傲不容薄昭分辨,凶狠的皂隶不管三七二十一,上前拧住刘恒的胳膊。
“你们真是无法无天。”刘恒挣扎着,试图挣脱,但丝毫没用。
“住手!”就在刘恒受到围困之际,一个美男子从外边悄然而进,喝住任傲。
第17章 识破身份()
任傲刚刚想发怒,回头一看,不由转怒为喜:“计相大人,原来是你。”
来的美男子是计相张苍,张苍喜天文,擅音律,懂理财,涉猎广泛,知识渊博,早年曾作过秦始皇的内史,后来触怒权贵,辞职不干了,在阳武老家赋闲。秦末农民起义风起云涌,张苍跟随刘邦打了许多硬仗,被刘邦任命为计相,负责朝廷的财政。
张苍的相貌与留侯张良有惊人相似之处,那就是他也长一张姣好的女人相,颀长的身材像一棵挺拔的青松那样笔直。他对音乐的热爱达到痴迷的地步,所以他光顾醉香居酒楼的机会比较多,王敏就是他推荐到这里的。
刚才张景昌调戏王敏,被宋昌、张武打得抱头鼠窜,他在一旁幸灾乐祸,拍案叫好,没有抛头露面。张景昌搬来任傲,任傲不问青红皂白,指挥皂隶缉拿宋昌、张武,甚至扭住一个七八岁的儿童,越看越不像话,于是他憋不住站出来,与任傲理论:“曲阿侯,到醉香居酒楼不问三,也不问四,上前就抓人,哪门子道理?”
张苍是朝中实权派,中尉任傲断不了与他打交道,遇到事情颇留面子。他摇头晃脑,振振有词:“我带队巡逻,碰住张景昌告状,就匆忙赶到醉香居酒楼,拿住打架肇事者,想带回去问明情况。”
“该带回的不是这两个小伙子,也不应该是这个小孩。”张苍指一下宋昌、张武,又指指刘恒,为他们辩解。
“那该是谁呢?”任傲打着官腔问。
“他!”张苍突然把手指指向张景昌,脸色陡然一变,厉声说:“他才是打架肇事者!”
“你胡说!”张景昌扯起嗓子,高声尖叫,恨不能把张苍吞进肚里,化为齑粉。
“我冤枉你了吗?”张苍两道犀利的目光直逼张景昌,反问:“像你这样的地痞流氓,居然成了原告,简直泯灭人性。”
任傲乘兴而来,本想抓住打手,替张景昌出气,没想到计相张苍横插一杠,如按原来套路行下去,恐怕张苍不会干休,弄不好跑到皇帝跟前,告一顿御状,自己惹一身臊,很不划算,倒不如知难而退,强压住张景昌,给张苍一个面子,息事宁人。想到这里,他“咳,咳”干咳两声,调解说:“二位不要吵,咱们没有必要为一件打架小事伤了和气。张计相,你何必与一个无业游民计较呢?”
“什么,我成了无业游民?”对任傲的不恭称呼,张景昌不服了,指着自己的鼻子,气得几乎要跳起来。
“放肆!”在张景昌与张苍之间,任傲还弄清那头轻,那头沉,谁更有用。他的脸就像变色龙一样,威严地震慑住张景昌,却和蔼地对张苍说:“计相大人,你看如何处理?”
“放下这三个人。”张苍觉得同朝为僚的任傲还算给他面子。
“可以。”任傲一挥手,示意皂隶们给宋昌、张武松绑。皂隶们不敢怠慢,麻利地给他们二人松绑。拧住刘恒胳膊的皂隶松开手,轻声嘟囔:“张计相说得甚是,拿一个小孩算什么能耐?”
“凭什么抓我们?”宋昌激昂地说。
“该抓的是他。”张武指着张景昌,控诉道:“是他跑到我们的房间,挑起事端的。”
任傲对他们的话不理不睬,似乎根本没有听见他们的话,冲张苍一抱拳,恭敬地说:“张计相,任某告辞。”
“曲阿侯走好。”张苍借梯下级,见好就收,因为他知道张景昌的哥哥张释与任傲私交甚笃,自己追下去肯定会触及张释,而张释背后站着吕后——一个强而有力的女人,全朝大臣不敢惹的女人。
任傲领着几十号人走了,张景昌一班痞子跟着溜了,剩下张苍等人留在房间。刚才还是狂风骤起,乌云翻滚,此时风平浪静,春光融融。
“多谢张计相。”宋昌、张武两个人叩头致谢。
“你们两个身手了得,叫什么?”张苍十分和气,没有一点儿官架子。
“我叫宋昌,他叫张武。”宋昌爽快地报上他们的名字。
“张计相路见不平,出手相助,仗义执言,让鄙人没齿难忘。”张武很激动。
“这位公子?”张苍觉得刘恒面熟,好像在宫廷里见过,但刘恒穿着普通百姓衣服,他一时失记。
“这位是薄公子。”张武心存感激地说。
“薄公子。”张苍嘴里念叨,脑子里蓦然冒出薄姬,很自然地把薄姬与刘恒联系到一起。他再看一看刘恒玉粉似的小脸,明亮的额,挺直的鼻,有皇帝刘邦的长相特征,长睫毛,双眼皮,又禀承薄姬的优点。他会不会是皇四子呢?要是的话他穿着一般人的衣裳出宫来干什么,宫禁那么严,不是谁想出来就能出来的,何况他小小年纪,看来不会是皇四子,要是猜错的话,那可有罪。
张苍心里嘀咕一阵子,斗胆上前朝刘恒深施一礼。宋昌惊异地看看张苍,心里说张苍是不是吃错了药,这么大的官竟然给一个贵家公子行礼。
“张计相,这是何意?”刘恒倒有些诧异。
“要是我没有看走眼的话,公子你不姓薄。”张苍越看刘恒越像刘邦的儿子,十分肯定地说。
“笑话,我不姓薄,姓什么?”刘恒嘴很硬。
“姓刘。”张苍修长的腿跪在地上,恳切地说:“皇四爷,我在宫中见过你,你一身土里土气的打扮,让臣看花了眼,我一时忙着与任傲理论,没有认出你,让你受惊。“
刘恒的皇子身份一下子被张苍揭出,他觉得没有必要再隐瞒下去,双手搀起张苍,微笑着说:“张计相,不必自责,我微服出游,是父皇亲自批准的,没有想到刚刚出道儿,就遇到麻烦,多谢计相大人相助。”
“皇四爷?”宋昌一脸惊愕之色,不相信自己的耳朵:“没想到今天与小王爷在一块儿吃菜,在一块儿喝酒,在一块儿赏歌。”
他牵一下张武的衣角,两个人齐刷刷地跪在刘恒膝下,不约而同地说:“小人有眼不识金香玉,请皇四爷恕罪。”
“不客气。”刘恒左手搀起宋昌,右手搀起张武。
王敏道一个万福,柔声细语:“敏儿给皇四爷行礼。”
“免了。”刘恒高兴地说:“今天是个好日子,只是便宜张景昌这个龟孙。”
醉香居酒楼大堂领班原来盘算向刘恒索赔损失,看到计相张苍毕恭毕敬的样子,那里还敢提赔偿二字,当他得知刘恒是皇四子真实身份时,后脊梁骨冒出一层细密的冷汗珠子,暗自庆幸自己没有提出索赔二字。他指使跑堂伙计收拾一片狼籍的杯盘,揩净桌子,重新端上几个酒菜,赔着笑说:“小的不知皇四爷驾临本店,实在有愧。”
“能在都城开歌楼,一定有后台,你们的掌柜是谁?”刘恒打破沙锅问到底,追根溯源。
“这”大堂领班支支吾吾,不肯说出。
张苍知道领班有难言之隐,示意他退下,领班客气一番,溜之乎也。
刘恒落座,张苍笑着,坐在他的身边,和气地说:“不瞒皇四爷,醉香居酒楼的老板是大国舅吕泽,吕泽利用醉香居酒楼之便,结纳天下豪杰,联络群臣。”
刘恒不吭了,陷入深思,难怪父皇废立皇太子那么难,看来吕氏家族势力已延伸到各个角落,想抑制都抑制不住。他想到父皇这棵大树,这棵大树曾枝繁叶茂,撑起一片凉荫,让子裔在它的下边享福,可惜这棵大树已经老化,即将凋零,而替代这棵树的二哥刘盈能否像父皇继续当好一棵大树,保护刘姓子弟繁衍不绝,昌隆兴旺呢?他不愿往下想,也想不了那么多。
“皇四爷,你在想什么?”张苍虽长得帅气,其实年龄不小,与刘恒年龄悬殊较大,中间隔五十多岁。
刘恒一笑,虚心请教说:“计相能否分析一下朝廷形势走向?”
提起国政,张苍烂熟于心,娓娓道来:“困扰朝廷有三个因素:匈奴,异姓王,外戚。匈奴崛起朔方,剽悍善战,不断骚扰边境,残害生灵,此其一;异姓王的叛乱此起彼伏,他们拥有军队、土地和财税,对朝廷构成较大威胁,此其二;皇帝废刘盈立如意的主意不能说仅仅为戚夫人着想,也是为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