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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是同学嘛,妈你以后别瞎说了。”郭蝈看了妈妈一眼,心里怦怦乱跳。刘憬是被吓跑的,她当然看得出来,失去了多呆一会儿的机会,她有些埋怨妈妈。
郭军一脸坏笑,不屑地回了下头,任谁都能听得出,这是句慌话。白小青叹了一声,抓过女儿的手:“洋洋,喜欢就喜欢,干嘛不承认?爸爸妈妈,还有你大哥,都会支持你。”
“我没有!”郭蝈把手抽回,推了下眼镜,惶恐地低下头。
白小青摇了摇头,耐心道:“洋洋,别傻了,妈是过来人,什么看不明白?你别担心,妈看得出来,他也喜欢你。”
这个结论太重要了,郭蝈情不自禁地转过头,半张着小嘴,傻傻地望着妈妈。
白小青转过身子,对着女儿道:“喜欢一个人,会不知不觉地表现出来,有时候可能自己都不知道。他这么维护你,不要命了去保护你,要说他不喜欢你,那怎么可能?”
郭蝈看了看妈妈,默默把头转向窗外。熟悉的景物不停掠过,她眼中依旧茫然。妈妈的话,她不是没想过,可相识几年,除了在悉心的维护和不时的说教中,她能摘取到少许喜欢,再没任何感受,什么都没有。喜欢一个人自己怎么会不知道?她不信,不敢相信。
白小青心疼女儿,干脆道:“算了,洋洋,别胡思乱想了,这次小憬又为你吃了这么多苦,回头你跟他说一声,就说妈请他吃饭,你爸也去。”
“我爸也去?”郭蝈吃惊地回过头。
白小青笑而不答。女人找个自己喜欢的人,这种幸福是不同的,她决心帮一把,让两个年轻人早早走到一起。郭军嘿嘿一笑,转回道:“不仅爸去,我和你嫂子也去,咱全家出马,直接帮你搞定,省得你一天患得患失的,让全家跟着操心。”
郭蝈这才明白妈妈的意思,羞喜交加,立刻低下头,没脸见人了。
白小青领女儿吃过饭,又配了新眼镜,中午才到家。郭蝈迫不及待地上楼,关死房门,调整好情绪,站到大镜子前。
望着镜子和自己一模一样的人,郭蝈开口了:“郭洋,妈说要找他吃饭,帮我们把事情解决,爸爸和大哥大嫂也去,你说,他会答应吗?”
“当然会了,我早跟你说了,只要你跟他说,他一定会答应的。”镜中的郭洋说。
“可是,我们认识这么久,好多同学都看出我喜欢他,他怎么就不知道呢?”郭蝈歪了歪头,镜中人也歪了歪头。
“因为你开始就喜欢他,跟他一起的表现和行为,从开始就没变过,你又没告诉他,他早都习惯了,当然就不知道了!”郭洋带着得意说。
“妈说他也喜欢我,是自己不知道,这是真的吗?”
“是真的,他被自己的理想瞒住了眼睛,所以看不清。”郭洋叹着气说。
“是吗?”郭蝈不信地问。
“是。郭蝈,开心点儿吧,你就快做新娘子了!”
“谢谢你。”郭蝈笑了,心安了许多。
“客气什么,你的事不就是我的事嘛!”郭洋调皮地眨着眼睛。
“郭洋,可还有那个秘密呢?”郭蝈想起什么,又担心地问。
“他会感动,会更喜欢你,一辈子珍惜你,保护你。”镜中人轻轻说。
郭蝈没再发问,扒着窗台,满怀憧憬,带着忧虑望着天空。
几年了,可怜的女孩儿用这种心灵交流的方式,诠释着自己的感情和爱情的梦想。
第二十八章 做人得讲道理(上)
高速奔驰的现代社会,一个人的生活未必无聊,偷得浮生半日闲,是古人的境界,对数量众多的现代人,已是奢侈的享受。经惯了生计的烦嚣和人情的疲累,太多的人失去了面对时间的勇气,难得轻闲,反倒惶恐和无奈,不得不说是一种悲哀。
打发时间和享受时间并没有行为上的不同,只是心态的差别,可惜懂的人却不多,幸好刘憬是一个。他很会享受时间,并为之取了个有趣的名字:心散如鹤。
从医院回家后,刘憬没去团市委,独自过了充实的一天,这付尊容,也没脸去了。半夜十二点,平时睡觉的时间,他才看了看小老虎的照片,把手机放到枕边睡下。
好梦由来最易醒,这话一点没错,不到一小时,他被手机吵醒。“这谁呀,这个时候打电话?”刘憬昨夜没睡,白天又没有睡觉的习惯,睡得正香,咒骂着摸出手机。
来电显示,是秦玉瑕的电话。“怎么这个时候打电话?”刘憬带着疑惑接通。几天了,他除接过她一个电话,别说主动打过去,连QQ都没开。他想彻底了断,看来没那么容易。
“刘憬,赶紧过来帮忙!”电话刚贴到耳边,玉瑕焦急的声音传来。
“怎么了?”刘憬急问。
“多多发烧了,你陪我送她上医院。”
“知道了,我马上到。”他毫不犹豫答应了,至少不能犹豫,因为没有拒绝的理由。世间人多有不同,对某些人来说,某些事做了,就是一种羁拌,哪怕是想想。了断,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挂了电话,刘憬快速穿上衣服,飞奔下楼。
今夜很晴朗,有很多星光,仿佛心里特别明亮,街道寂静无人,空气中飘荡着露水的味道,偶有小窗透出暖人的***,昭示着生活的美好。
刘憬打了辆出租车,飞速赶去。两家实在离得很近,不到三分钟他就到了,玉瑕正抱着裹得跟包袱似的多多从楼梯口冲出。
刘憬上前看了一眼,多多正在沉睡,他返身拉开后车门。玉瑕一头钻进,他稍做犹豫,也跟了进去,抱孩子不是件轻松的事,或许自己能帮帮忙。
上车后,玉瑕告诉司机去妇婴医院。刘憬问道:“大半夜的,怎么突然发烧了?”
玉瑕轻叹一声,低头看了看孩子,眉宇间凝着淡淡的凄楚:“这两天我挺忙,又值班,又看房子,就一直没接她,可能是上火了。”
刘憬在多多额头上探了下,火烫。他心中揪紧,不自觉地抬起头,有灯光从窗外掠过,玉瑕绝美的脸白得让人心疼。另一侧的灯光同样扫过他的脸,玉瑕睁大双眼,凑到他面前:“你眼睛怎么了?跟人打架了?”
“没有,一场误会。”刘憬随便应了句。
“有事你就说,我帮你摆平。”玉瑕有些不耐烦,还有些忿忿然。
“你别问了,真没事。”刘憬笑了笑,“快看看孩子吧,累了我帮你抱一会儿。”
“你?哼!”玉瑕瞪了瞪他,低头去看孩子。多多烧得迷迷糊糊,忽然睁开了眼,玉瑕大喜,紧搂一把道:“多多,你醒了?快看看,谁来了?”
多多看了看妈妈,眼光缓缓移到刘憬脸上:“爸爸,你什么时候带我去公园呀?”
这对话很容易让人误会,听着象离婚的,前面的司机回了下头。刘憬既愧疚又难受,不自觉地向玉瑕望去,迎来一道埋怨的目光。他苦笑道:“多多,你现在有病不能去,乖乖听话,把病养好,爸爸以后带你去,带你坐电马,什么都坐。”
多多笑了,烧红的脸蛋象娇艳的花朵。
中夜的医院很静,只有水房的声音在走廊回响,两人冲进楼门,沉乱的脚步打破了夜的沉寂。玉瑕抱孩子看医生,刘憬挂号、交款、取药,还包了一个双人病房。
扎针时,多多紧握着拳头不肯伸出,盯盯看着刘憬,仿佛在等待着什么。玉瑕目光柔柔,向他笑了下。刘憬明白了,轻轻抓起孩子手腕:“多多,乖,不怕,有爸爸在。”
“扎完针病就好了对不爸爸?”
“对。”
“爸爸是不病好了就能上公园了?”
“对。”
多多缓缓伸出小手,玉瑕笑了,医生看着这对“父女”,也会心地笑了。
医生扎完,轻轻出去了,多多输着液,甜甜地睡了。两人在邻床并坐,玉瑕轻抓着他手臂,偎在他肩上,美靥一片安祥;刘憬也安慰地握着她的手,有些暖意在两人之间传递。
似怕惊了多多的美梦,两人都没说话,只是望着她甜美的脸。窗外窗内,星光和灯光一样温柔,这样深的夜,又是这样温馨的景象,玉瑕有一种想哭的幸福滋味,身边有个男人,真的很不一样。
刘憬也感慨多多,他记起自己少年时代。那是个连雨的夏天,河水暴涨,为了防洪,家家都在门前砌了道防水墙,邻居曹阿姨死了丈夫,背着孩子砌了好久,急得直哭,他挥动铁锹,帮着砌了道黄土墙。曹阿姨感激的目光与玉瑕并不一样,但有好多相似。只是那些不同,却让他好多无奈。
这个记忆好深,因为老爸下班夸了他,那是老爸第一次夸他。
两人静静相坐,刘憬有些坚持不住了,无精打采,摇摇晃晃。他也不想,可两晚没睡了,眼皮直打架。玉瑕瞥着他,眼中掠过一丝不快,原貌的幸福滋味换做好深的委屈和无奈;刘憬拍着嘴巴打了个大哈欠,玉瑕苦着脸,轻轻推开他手臂出去了。
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