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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家伙盯着水面,忙吩咐开船的家伙掉头。小艇左摇右晃,在水面上划了个半圆,又向两人追去。岸上的四个家伙正随船而走,也慌忙跟着调转方向,生怕他们上岸逃脱。
小艇追到身后,两人故伎重施,又反向潜游。
这完全是猫捉老鼠的游戏,湄南河贯通曼谷南北,穿城而过,水上市场地处市郊,两人虽步行了四十分钟,却是横斜的方向,此处尚处于市区边缘,想靠游泳逃脱,除非把小艇燃料耗尽,否则累死也跑不了。
反复两次后,岸上四个家伙率先停了下来,哈哈大笑不止。船上的两个家伙也发着难听的笑声,不紧不慢地跟着两人兜圈。
徐燕一颗心慢慢下沉,有些绝望了,边游着泳,边惊恐无助地望着刘憬。刘憬示以微笑,给了她一个放心的眼神。他确实有个主意,但不肯定能成功,只好先兜两圈,让船上的两个家伙松懈下来。
刘憬反应很快,开始就注意到那是艘走舸船,不过是在尾部加了个拖拉机头。一般船是平底,载人拉货俱佳,但速度慢;走舸是尖底,只求速度和灵活性,不求载重。平底船顺水转向时,船身受水流冲击,会有个滴溜溜的打转,走舸船则会大幅倾斜,如果两人能默契配合,突然蹿上,徐燕扳动船舷,他在另一侧猛推,应该能把船上的人掀下去,然后趁机夺取小艇脱身。
两人继续在水上水下兜圈,刘憬利用在水上的间隙讲解。徐燕连连点头,眼中重新绽出兴奋和希望的光彩。
又兜了一圈,两人在水下停住,恢复着体力。
小艇发着嗒嗒声,顺流追了过来,船上两个家伙嘎嘎怪笑,前仰后合,上气不接下气,不时还发发感慨,说从来没见过这么蠢的中国人,难道准备累死不成?
他们忘了,这次不同,两个中国人并没有浮上来。
船到头顶,两人假装转向;小艇随之转向,船身开始倾斜。刘憬在水下打了个眼神,徐燕绷着腮,坚定地向他点了下头,两条大腿一分,箭一般向上蹿去。
刘憬颇为感慨,稍后跟上。从早晨的会议,再到现在,他不得不佩服这丫头的果断,须要勇气时,徐燕绝不做任何犹豫。如果没有这一点,这计划没个成功,两人肯定玩完。
“哗!”徐燕蹿出水面,准确而有力地抓住倾斜的船舷。
两个家伙一愣,被徐燕吸引了注意力。
“嘭!”刘憬突然在另一侧蹿出,借着浮力猛地一撞,船身巨荡,骤然倾斜到七十度。
“啊!”两个家伙齐叫一声,一头甩进河里,随水漂出七、八米。岸上四个家伙正在大笑,当时全傻眼了。
徐燕大喜,忙稳住船身,刘憬迅速爬上,将她拽起。
“拜拜了您呐!”刘憬扬声大笑,猛地一扯,小艇发着欢快的嗒嗒声,向市内驶去。他们虽然遭遇劫杀,却浪漫地摆脱了。
此时,夕阳正好,曼谷的霓虹开始闪烁。
第一百一十章 玉瑕的手段(上)
谷的夕阳很美,水面上洒着粼粼的光辉,两岸霓虹闪灿烂,南河欢快地流淌,清脆的马达声中,小艇滑着一道翻飞的白浪,高速飞驰着。
两人全身湿透,喘着粗气,心内抑制不住地兴奋和喜悦。他们都在想,几个家伙丢了船,会是怎样的表情?
徐燕拢了拢淋着水的湿发,饱含倾慕地道:“刘憬,你真行,这个时候还能想出办法,要不我们肯定完了!”
“你更厉害,换个人,我有办法也没用。”刘憬打量着她,笑了下把头转开。任何男人被女孩儿夸奖都会很自得,他也不例外,只是更不自然,因为徐燕的样子。
徐燕微一愕,低头看了看自己,忙垂下羞晕的脸。她全身湿透,薄薄的纱裙紧贴身体,娇躯的轮廓一览无遗,里面的白色内裤和胸罩异常清晰,两腿间迷人的三角区,有湿湿的黑色在夕阳中隐隐闪光。
徐燕既羞又窘,还有些欢喜,偷瞄着他侧了侧身,拽过脑后的发辫,局促地拧水。她很无奈,还有点苦,原本只是淡淡的喜欢,泰国几天多了好多依恋,刚刚那场劫难,她已无可救药地爱上了。
“这样日子,以后还会有吗?”徐燕默默问自己,夕光下的湄南河映着她半闭的倒影。
刘憬简单得多,冷静下来后,刚刚的事件又浮上脑海。几个家伙有组织,有目标,还备了船,明显是谋定后动,白痴才会相信是打劫。可如果不是,两人的行踪只有路一通知道,但他一个普通国企干部,不可能有这么大能量,也没必要。难道是是张建光?这家伙得知两人行踪,嫉怒中烧之下,收买泰国小流氓想教训他?
他不自觉地看了看徐燕,仍狐疑不定。
“怎么了?”徐燕见他眼光闪烁,很自然地问。
“没事。”刘憬不想让她担心,没多说。
“我们要报警吗?”徐燕也不傻,当然会有相似的想法。
刘憬缓缓摇头,沉声道:“不用了,我们回国,现在就走。”
“现在?”徐燕讶异地问。
“对,现在。”刘憬转身对着她,坚定地说,“刚刚我们只是运气好,可运气不会一直好下去,我们人生地不熟,留在这儿太危险了,先回去,然后再想办法。”
“那好吧。”徐燕怯怯点头。她有些不舍,但知道有道理。
市中心,刘憬停船,两人返回酒店。换了身衣服后,二人收拾好东西,没见任何人,更不会蠢到告诉任何人,就悄悄离开了。
如刘憬所说,人的运气不会一直那么好,选择离开是个好主意。
巨大的波音机在夜幕中腾空而起,两人踏上归途。***通明的曼谷渐渐远去,刘憬长出一口气,开始考虑怎么善后。如果这次事件确是有人蓄意而为,回去不等于没事,尤其还关系着徐燕。他不想和谁争斗,但不能不保证自己和身边人的安全。
徐燕情绪有些低落,依依不舍地回望着,似被繁华刺痛了眼睛。回去以后,两人就不能在一起了,快乐的日子总是过得好快,象指缝中滑过的流水,抓也抓不住。
次日上午,两人在北京换机,午后回到了S市。乘机场大巴进入市内后,刘憬打了个车,吩咐司机先送徐燕。
车子轻快行驶,风从窗外掠过,家乡的阳光和气息让人心安,面对着熟悉的景物,两人逐渐回复了熟悉的心情。
徐燕家楼下,刘憬人后备箱中取出皮箱递给她:“徐燕,你先不用上班,在家休息两天。”
徐燕把东西接过,惶惑地道:“我们没签字,回来又没打招呼,公司会不会处理我们?”此番泰国之行,得罪了公司高层不说,两个顶头上司都成了仇敌,想到以后还要在两人眼皮底下工作,她既不安,又害怕,但又不能失去这份职业。
“不用怕,我都会搞定。”刘憬明白她的担心,“以后工作不顺了,我会帮你介绍个好的,你啥都不用想。”
“真的?”徐燕眼中一亮,“你现在就给我介绍吧?天天面对他们,我真不想再干了?”
“先别急。”刘憬安慰道,“东兴虽然复杂,但钱好挣,又不累,你放平心态,正常处理上下级关系,谁也不用怕,除了自己那摊,以后多余的活别干,过段时间我再给你介绍两个兼职,你轻轻松松的,又不少拿钱,这不挺好?如果真不行,我
介绍。”
“那好吧。”徐燕深望着他,心里宽柔了很多。
“那你上去吧,我走了。”刘憬点了下头,拉开副驾驶车门。
徐燕撇了撇嘴没说话,眼中流露着浓浓的不舍。刘憬心内不忍,迅速钻进。司机早等得不耐烦,没等他坐稳,就问他还去哪儿。
“嗯,先往交警队开吧。”刘憬回了句,又转身对车窗挥了挥手。
徐燕双手拎着箱子,歪头对他咧了下嘴,风在她身边吹,她的发辫呼呼摇摆,好个调皮凄凉的笑容。
车子驶上马路,徐燕的身影远去,刘憬叹了一声,收拢心思对司机道:“老哥,麻烦就近找个电话亭,我要先打个电话。”他手机在河里泡坏,已经扔了。
的哥犹豫了一下,从腰间摸出手机:“用我手机吧,别打太长时间就行。”他嫌刘憬事多,实在不想再等。
“谢谢,我就说几句话。”刘憬感激地接过。
二十多个小时没联系,玉瑕和小老虎肯定都给他打过电话,他想先找到玉瑕,商量下泰国事件的善后问题。
“喂,哪位?”电话里传来玉瑕亲切而动听的声音。
“玉瑕,是我。”刘憬心内瞬间暖流流遍,这感觉真好。
“老公,你回来了?怎么不打个电话?你在哪呢?给你打电话怎么不开机?”玉瑕惊喜之下,提了一连串问题。
刘憬抑制住心内的澎湃,柔声道:“先别急,见面再说,你在哪儿?我有事要跟你商量。”
“哦,好,我在队里呢。”玉瑕恢复了几许冷静。
“那好,我马上就到。”刘憬说完挂了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