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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的话来说,便是林子大了什么鸟都有呐。”
“你你这话什么意思?指桑骂槐颇为无趣!”
素袍老者更怒。
但宋大家却偏生不理,继续道:“某些人呐,还真是让人无语。临江城之乱?哼,天灾即来,它终究会乱,但陆家却一一家之力,或者说以一人之能,力挽狂澜,从头至尾便只有陆家一人在做,其余便都是观望,或者坐享其成罢了。如今见陆家稍许奇怪,却又跳出来以小人之心或者说以蠢笨之脑胡乱猜想,便要出来管管事情婉如啊,你说那些人有什么资格?!”
“你!”
“天降灭世之雨,倒倾天下时,你在哪?灾民无所生机,家破人亡时,你在哪?临江城危在旦夕,百姓如屠夫野狗时,你又在哪?!如今陆家难得控制住局面,稳定民心,救助百万,到了这个时候你又跑了出来试图胡乱叫唤?小女子只想问您一句,您还要脸吗?”
“你!老夫定要”
“哎呀,婉如啊,我现在终于知道男子为何喜欢蓄须,原来只要胡子多了,生气的时候就会一翘一翘的跳起来,看起来真的好像是狗尾巴呐,你说好笑不好笑?”
“你!我!噗!”
素袍老者抬手欲打,却身体实在孱弱,加之这几日昼夜不眠,思前想后又要计算长远,身心已是极限,如今被这样一气,顿时火气攻心,竟然一口鲜血直接喷了出来,人如断线风筝一般跌落地面,口足抽噎,竟是中风之兆!
“咦?莫不成这样一位大学者就被小女子三言两语给气死了?婉如啊,你说这样一来我是不是也能名留史册?兴许还能是条传记,名字便叫做‘伶女一语破老愚’。”
闹出这么大的动静,廉膑和信德王早已经来了。
廉膑赶忙上前将自己的师兄扶起,又是揉胸口又是掐人中,更掌抵脑门,不要本钱的一股股内息灌输其中,调理素袍老者的心神。
“宋大家你哎,这次你也太胡闹了,师兄也只不过是心中苦闷焦急,也是真的关心着临江城,却被你气成这样,着实是过分了些”
差点把自己师兄气死,就换来一个‘过分了些’的声讨,廉膑这种举动在信德王看来,差点恨不得一脚将之踹死。
宋大家美则美矣,但总不能为了她丢了脸面心神,尤其是将军,血战沙场方不惧,难不成温柔乡中消磨皮?
便也对宋大家说道:“小丫头,上次之言老夫不怪罪你的无理,只是这次”
谁知宋大家今日不知怎地,竟然对这位堂堂大玉国唯一异姓王丝毫不理会,转身径直走到粥棚左近,离这老远便冲小阮喊道:“是小阮姑娘啊,还请告知你家公子,三日之期已至,小女子等着他的答复。”
小阮看了她一眼,冲着她点了点头,便说道:“少爷的答复已经带到了。”
随后不经意的往三名老者处瞧了瞧,随后转身走向粥棚,对主事之人说了几句什么,就见主事人脸色阴晴变化,一阵高兴一阵惊恐,但最终还是点头答应了。
小阮回去了,从始至终没有大声说一句话,没有一个太过激烈的动作。
可她所做的,却令在场所有人都为之震惊。
因为粥棚的主事人清了清嗓子开始喊了。
“今日没人加粥一碗,米量翻倍!”
一句话,好似让临江城突然过了大年,喜庆的无法言语描绘。
而紧接着,那主事人便又喊道:“午时三刻,打开东侧城门!”
一下子热闹消失了,换来的是满场哗然。
主事人不看众人反应,只自顾自的喊道:“临江城所有人,若只要一人反对,粥棚立即关闭,百万斤粮食付之一炬,各位便自求多福吧。”
哗然持续的很短,好似波浪一般的兴盛起来,却又如波浪一般的湮没下去。
整个临江城,静的便是一根针掉落在地上,都能被听得清清楚楚。
直到一炷香后,依然没有一个人说出一句话来,有些人想说,但还没等张嘴就被周围的人给堵住。有些人堵也堵不住,还是要说,大吼了几句‘你们这样是疯了吗?是想害死我们吗?’可还没有吼出几句,就被周围人乱石击倒,几人胡乱打下去,几下便眼看不活了。
平静,带着肃杀。
没有人能够想到为了一碗加量的粥,人们能做出多么疯狂的事来。
陆羽却知道。
八岁。
山涧荒地之中。
三百孩童困于死境。
一只误入其中的田鼠便要了十七条人命!
宋大家满意的点了点头,伸手在酥胸上按了按,抚平自己狂跳的心脏,随后傲然转头,对刚刚苏醒的素袍老者说道:“看到没有?这才是‘法’!”
第81章 临江小阮()
素袍老者原以为自己已经顿悟,是时候出世再现儒林风采,可如今却又被惊醒,如醍醐灌顶一般瞬间明白了很多事。
“没想到这临江城中竟然有如此多的奇人,现在看来倒是老夫小觑天下英雄了”
他明白了,其实这名女子从出来开始,便一共做了三件事。
第一件,停止施粥,取消赏赐,让人体会到失去,而如今这些粮食决定着所有人的生死,一旦停止粥蓬就是活生生要那些人去死。人们切实的感受到了其中的恐惧,他们绝不会想要尝试第二次。
第二件,在人们刚刚品尝到绝望的时候,却又提高赏赐,让人从悲喜之间体会痛苦,从得失之间明白重要。从此再也不敢有人轻视这粥蓬,轻视粥蓬的任何决定。
随后,便是第三件事,提出一个换做任何时候都不会有人同意,并且有人甘心服从的命令!
这三件事一气呵成,接连使出,却不能有丝毫的混乱,若是先增加再减少,得失悲喜便不够强烈,人们的认识也不会那么清晰。甚至很容易造成哗变。
而如今这样
素袍老者冷静,认真的看着人群的反应,他知道宋大家说的是对的,这就是‘法’。
法,轻刑罚而重诛心!法令应该取得的作用,并不是将犯错的人用各种手段去惩罚,而是在人们没有犯错的时候给人以强大的震慑力,让他们在犯错之前清晰地明白其后果,惧怕之,从而控制自己的言行。
威慑,奖励,法令下行。
面前这位飒然而去的看似普通的女子,竟然在顷刻之间做了这种就连一国一地都无法轻易贯彻的‘法令实行’,并且如此潇洒与有效。
翻手成风覆手雨,一句生一句死,从这一刻开始,这个粥蓬就成了临江城真正的统治者了,只要大灾不除,便是当今官家亲来这临江城中,怕是也没有这粥蓬更有信服力。
素袍老者明白了那姑娘的方法,感受到了对方智略与能力,但唯一不明白的,就是为什么她要下令开城门。
忍不住的,素袍老者就问向身前的宋大家,颇有些不耻夏问的意味。
“不知宋大家是否能给老夫解惑,这姑娘为何要下令开城门?”
宋大家深吸一口气,让自己有些激动的情绪稳定下来,随后淡然说道:“这是小女子的一个请求,他答应了,便做到了。其实小女子也有一个疑问,只不过除却他之外,怕是没人能够回答。他让小女子等上三日,却不知让小女子等的到底是什么”
说完,宋大家说了一句告辞,便转身向城门方向而去。因为有城防兵已经走了过去,城门马上就会被打开。
“因为你的请求?”
素袍老者的问题没有人能够回答,宋大家已经走了。
他呆呆的看着陆家的大门,满心费解。
却又对方才那名惊鸿一瞥的女子心生佩服。
正这时,一直在一旁没有说话的廉膑却皱眉小声道:“师兄方才那名女子,好像是我们在江上见过的那位吧”
素袍老者一愣,随即大惊失色道:“便是此女子,陆家小公子的侍女!”
信德王疑惑道:“陆家小公子?不是陆小友的侍女吗?”
城门真的开启了。
城内的人满脸警惕,分站道路两旁,不言语不动作,好似两排路边杨柳。
城外人心生疑惑,面对自己试图冲了几天都没有冲开,已经开始放弃希望却又自行开启的城门,反而没有人敢于往里走了。
他们的害怕自然是有道理的,事出有异必为妖。兴许里面是埋伏,兴许有屠刀在等待着他们。
但也有一种被称为‘希望’的东西在城中。
终究有人能战胜恐惧,比如已经怀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