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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一会,等陆羽累了,便气喘吁吁的又走到床边坐下。
而花千树则是半倒在地上,一脸幽怨的捂着被抻红的脸颊,幽怨道:“你最近是越来越暴力了”
“滚!”陆羽怒道:“懒得跟你解释那么多,叫你买你就买,从四年前到现在,我什么时候害过你?风头都让你出了,妹子都让你抱了,我他娘的说过什么没有?花几块晶石就肉痛的来闹,信不信老子把你腿掰折插菊花里面当烧鸡买喽?!”
“行!得!惹不起您,我滚还不行吗?对了,”花千树十分认真的问道:“滚可以,不过是竖着滚还是扁着滚?”
“我去你妹的!”
陆羽猛地从床上跃起,一个飞脚就踢在花千树的面门上,直把他踢了个跟头,让花千树真的好似陀螺一样‘滚’出了门口。
月色下,花千树躺在地上呆呆的眨了两下眼睛,随后站起身平静的掸了掸身上的尘土,突然咧嘴一笑,转身就跑。
“等等!”
陆羽的声音从屋子里传了出来,明显有些疲惫。
花千树眼皮抖了两下,隐隐叹了口气,转过头便又是满面春色,高兴问道:“您老还有什么事?”
陆羽叹了口气道:“陆家粮店在关口被扣押的船只货物,凭借你花家的能力应该能够弄得出来。至于买卖方面的事,就跟我们之前商量的一样,你必须尽可能买进更多的粮食,不计代价,不管收益,囤积的地方也放在你们花家,但也好注意之前所商量的要点,除去买卖的部分,半数要藏匿起来,不能被外人发现,明白了吗?”
花千树道:“明白了明白了,看来我不把最后一点老婆本都搭进去,你根本就不会放过我了”
“走吧。”
“哎”
花千树苦笑一声,转身便离开了这个小院子。
他不用担心自己的出现会被陆家人看到,只一个转身,他就轻飘飘的从陆家的高墙上越过,几个跳跃便不见了踪影。如果有外人看到,肯定会惊讶于为什么一个临江城公认的‘纨绔子弟’会拥有如此之高的修为,这样的轻身功夫怕是只有四阶武者才能做到!
陆羽静静等着墙外的细微声音彻底消失,随后突然伸手捂住自己的嘴巴,一个闷响的咳嗽,拿开手,手心中满是鲜血。
他苦笑一声,伸手擦拭自己的嘴角,却被小阮抢了先,用一块干净的手帕仔细的在他嘴边擦拭干净。
“少爷,你的身体”
“还死不了。”
陆羽温柔的笑着,仿佛自己的身体真的就没什么事。
不过他所说的‘还死不了’,也只不过是暂时还死不了。
他从娘胎中生出来,原本以为自己仅仅是修为尽失,可之后才发现自己的两条手臂出现了问题。若说之前的双臂是如同无底洞一般的存在,那么最近一些时间这两条手臂就更想是‘黑洞’。
它们肆无忌惮无所顾忌的吸收着陆羽身上的能量,而且胃口越来越大,直到大到陆羽对灵气的吸收速度明显没有它们‘吸走’的快,随后陆羽就惊恐的发现这两条手臂竟然开始吸收他自己的生命力!
谁能想到,一个刚刚七岁的孩童,身体内的多个器官就已经开始衰竭,心肺更是如同百岁老人一样,受不得一点冲撞。
陆羽知道自己是生病的,但没有想到会这样的严重,所以他更加焦急了。
正如同他对花千树所说的一样,他在下一盘大棋,这是需要精心谋算的,可是陆羽没有那种时间,所以只要是能有机会落子的地方,陆羽机会毫不犹豫的落下去,也不管这枚棋子到底会不会发生作用。
直到现在,他所能做的就都做完了,接下来就是等着那件事情的发生了。对于那件事,当他从古书中分析出来之后,他已经等了四年,而其他的人却已经浑浑噩噩的无所察觉的等待了千百年。
他转过头,正看到给他揉背的小阮一脸担忧,便释然一笑,说道:“静则思动,几天没活动筋骨才感染了风寒,正好今天月色正好。”
他随意披上一件外套走出了房门,站在小院的古井旁边,缓缓吸了一口冰冷的空气,精神为之一振。
矮身,抬手,平举,张开,陆羽用极为缓慢的速度,打出了一套最快的拳。
第31章 拳脚()
月色正浓,甘冽。
自家最主要的产业在一日间被逼被卖,陆茜显然不可能睡得着觉,辗转反侧之后便决定来小院看看,希望自己那个改变了自己一生的弟弟能够给自己拿个主意。
小径幽寒,夜晚更能感受到冬日即将来临,草间的露水也越发凝重,躺在翠绿之上慵懒了身子,死活不肯流淌下来,只是随着陆茜莲足走过,不情愿的沾到她的衣襟上,渗透进去,便不想出来。
陆茜忍不住打了个激灵,将身上的衣服拉紧了一些。
才刚走到小院门口,还未进去,她整个人就愣在那里,皱着眉头借着月光看着里面。
月色如银器挥洒,映照着不真实的虚无。
一个身高才到她肩膀的孩童,正在月色下轻轻起武。一拳击出,长衫无风甩动,挑拨着云彩,羞恼了尘埃,温柔柔却又好似有劲风之声,让陆茜舍不得再往前一步。
那是一套拳法,起码应该是这样,即便看起来更像是一种舞蹈。只不过舞蹈不会拥有如此的风雅与华丽,不会是如此的醉人与感慨。
陆羽小小的身子,白色的衣,短短的手臂,挥洒如伊,猛然张开,便如同将整片天地都抱在怀里,再一收拢,漫天倦鸟都归了巢,从天至地上,再没有一点声息。
陆茜看得呆了,脸色红扑扑的,也不知是露水湿重,还是少女情怀。随着小阮突然从一旁走来,将一件破陋夹袄披在陆羽身上,才让她猛地醒悟过来。
心里很不是滋味,不是酸甜苦辣,只觉得此时若不出声,怕是今后就再没有这种勇气。
“好啊,你藏私!”
猛地一声娇喝,陆茜大步走进小院,当着错愕的两人的面,一把将小阮推开,然后双手抓住陆羽的衣领,愤怒的直视他的双眼。这个动作也不知道是在兴师问罪,还是为陆羽紧上衣领。
陆羽真的没有想到她会来,又被她的举动搅闹的突然,呆呆张了张嘴,好一会才憋出一声苦笑,说道:“大小姐来了。”
小小的屋子,三个人大眼瞪小眼的看着,小阮最先站了起来,勉强挤出一丝笑容说道:“我去烧水。”
陆羽练功后需要洗澡,这对练武之人是大忌,但陆羽却必须这样。
一下子屋里面就剩下姐弟二人,陆茜有些委屈的撅起小嘴,歪着头说道:“这套拳法很适合女子,为什么都没教我?”
“你修为时间尚短,练这个无益。”
正如陆羽自己所说,他真的很喜欢这个姐姐,不但是因为这个姐姐的存在弥补了他上辈子心灵的欠缺,更是因为他可以在这个姐姐面前放的很开。
陆茜从来没有问过陆羽懂得那么多,会的那么多,都是从哪里学来的,从哪里懂得的,就像现在陆羽一句仿佛自己已经‘修炼很久’的话,也没有让陆茜有任何的疑问。
她所关心的只是:“你之前是说过练功需精要,以一门专,通百门,则百门通。可如今我刀法已经练成了啊,我总觉得寻常五阶武者都不是我的对手呐,还不能练你刚才那套拳?”
‘觉得’,是因为陆茜从未跟别人动过手,闭门造车,总是有些不自信。不自信,是陆茜的优点。
陆羽点头道:“等你真的达到那种境界,这套拳我不教你,你自然会,但若达不到,教了你便也不会。”
陆茜没明白,又问了几句,而陆羽却真的不知如何回答了。
他打的那套拳其实并没有什么套路,如果非要说有套路的话,无外乎四个字——‘迎合自然’。
‘迎’天地之气,‘合’万物生息,‘自’在无穷道,‘然’末天下敌。
这不是能教出来的,关键在乎一指顿悟。
想及此处,陆羽却又忍不住苦笑出来,若说自己在武学方面的境界,上一世便已天下无敌,而如今却只能困在这弱小且多病的身躯之中,无得挥发,好似锦衣而夜行,心里说不出的苦闷与憋屈。
之所以他将这些武艺传给小阮,传给陆茜,甚至传给了花千树,从某一个方面来说,无外乎是想要借用别人的成绩来让自己感受到‘活着’的感觉。如此,不易。
“不说这些,今日姐姐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