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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阿尔西诺公主显然不打算体谅仆人的辛苦,又继续随意地把夹袍一丢,然后凑到法老的面前,径自坐了下来。被打扰了清静的托勒密十三世法老略显不悦地挑了挑眉毛,但还是给她倒了一杯葡萄酒。
“姐姐,今天你代替我检阅军队的情况怎么样?最多三天之后,我们就要出征了!”
“唉,不怎么好,那帮废物个个都是一副萎靡不振的样子。居然还有个混蛋擅自脱离队列,拦在轿子前面向我抱怨伙食太差,只有粗面饼”阿尔西诺公主咕噜咕噜地喝了一大杯酒,然后惬意地打了个酒嗝,“嗝儿真是一帮不知好歹的家伙!等到我抽了他一顿鞭子之后,剩下的人就都老实了。”
听了阿尔西诺公主如此“杀伐果断”的处置方式,国王的老师泰奥多图斯不由得露出一丝苦笑。
与拥有跨时空后勤线的克里奥佩特拉女王不同,托勒密十三世法老的军队必须就地征集粮秣。
而偏偏在最近的这两年里,因为尼罗河的水位低于“死亡之量”,整个埃及都在遭受着严重的饥馑。
与世界上的其它主要农业区不同,被沙漠包围的埃及极少下雨,所有的灌溉用水都来自于尼罗河,而农业肥料也同样来自于尼罗河。
——埃及的沃土是“尼罗河的馈赠”,每年七月,当天空中升起天狼星的时候,尼罗河水立即准时上涨,淹没两岸大片的土地,三个月后,河水消退,一切重归正常。而且,每次洪水退去,河边的耕地就会沉积上一层厚厚的淤泥,这层淤泥是如此的肥沃,以至于埃及人只要把种子胡乱撒到地里,自己随便上去一踩,就可以安心地坐在家里,等着庄稼长好了再去收割就行了,产量也绝对不低。
但是,古埃及人这种悠闲安乐的田园生活有一个前提,就是尼罗河泛滥的水位高度必须要适量。
因此,自古以来,埃及就将尼罗河的水情读数归为三类。第一类是死亡之量,第二类是丰饶之量,第三类是泛滥之量。每一年的数据都与数百万人的生死息息相关——正如同一首古埃及诗歌里描绘的那样:“啊,尼罗河,我赞美你,你从大地涌流出来,养活着埃及一旦你的水流减少,人们就停止了呼吸!”
若是想要让尼罗河的河水浇灌河谷中的田地,河水泛滥时的高度至少要达到十八腕尺(埃及单位,一腕尺约等于半米)以上。若是低于这个读数,就是“死亡之量”——那时尼罗河的河水就无法涌进灌溉沟渠,肥沃的河泥也不能沉积在河岸土地上,整个尼罗河沿岸的庄稼就会活活旱死,因此而颗粒无收
若是水位高度在十八腕尺到二十二腕尺之间,就是“丰裕之量”,这时尼罗河的河水高得足以流进沟渠、浇灌田野,肥沃的淤泥也正好可以沉积在耕地上,这样一来,尼罗河两岸的庄稼或多或少都有些收成。
但如果河水的深度高过二十二腕尺,那么来势凶猛的洪水就会冲毁河岸,涌进山谷,卷走整座整座的村庄,将已经播种的土壤和庄稼席卷一空,并且久久不能退却,从而耽误一整年的收成。
千百年来,尼罗河的泛滥规律一直很稳定,罕有出现旱灾或爆发洪水的时候,让埃及成为了“地中海的面包篮子”。偏偏自从托勒密十三世和克里奥佩特拉七世登基以来,尼罗河的河水就连续两年都是“死亡之量”,岸边已经浅得几乎无法淹没船桨了。在去年水位最低的时候,更是测量出了自从三千年前埃及祭司设立尼罗水文计以来,突破了一切历史记录的水位最低值——河水只有八腕尺深!
在这种没水浇地、庄稼旱死的情况之下,埃及本地的粮食产量可想而知。
为了解决粮食危机,托勒密十三世和克里奥佩特拉七世都曾经尝试过从国外买粮。但问题是,这两年正是凯撒和庞培争雄地中海的罗马大内战时期,从西班牙到叙利亚的整个地中海沿岸地区,全都是战火纷飞、农田荒废、物价暴涨埃及人不仅拿着钱币也无法在国际市场上买到粮食,而且还得反过来应付罗马人的勒索,捐献出自己本来就不充裕的粮食储备,无偿提供给罗马军队使用。
因此,在撤退到上埃及之后,托勒密十三世的军队就一直在为粮食供应而发愁。即使他们搜尽了每一座粮仓和庄园,也没法从这片已经连续两年饱受饥馑之苦的土地上榨出多少食物。
随着在孟菲斯城集结起来的军队逐渐增多,法老陛下的粮库也日渐干涸,只能降低伙食标准,给士兵提供一些掺了很多杂质的粗面饼和口味很糟糕的啤酒——这些啤酒都是用快要霉变的陈粮酿制的,得要捏着鼻子才能勉强喝下去。士兵们有所怨言,也是没有办法的事。
对于这种怨言,娇蛮的阿尔西诺公主是完全无视。而理智的泰奥多图斯则是明白其中的危险却又无可奈何——毕竟他就算再有本事,也变不出粮食。事实上,这也是托勒密十三世法老不等军队完成整编,就必须对亚历山大港立即发动攻击的一大原因:若是再这么拖延下去,三万多人的饭食就要供不上了!
总之,在一片略带紧张和压抑的气氛之中,两位王室姐弟在泰奥多图斯的陪伴下用完了晚餐。
随后,阿尔西诺公主哼着小调去浴室泡花瓣澡,而托勒密十三世法老则是一脸忧郁地举着酒杯,对他的老师低声说道:“老师,我想跟你说一件事情,但是请你千万不要告诉别人——我昨晚做了一个梦,一个可怕的噩梦。我梦见战鼓擂动的轰鸣在街道之间奏响,剑刃撞击的脆响在天空之中回荡,埃及的王旗在烈火之中折断,将死的战士发出凄凉的怒吼请问,这是不是意味着什么凶兆?”
望着少年国王充满忧虑和迷茫的眼神,泰奥多图斯低头沉默了很久,才缓缓地开了口。
“陛下,残酷的战争从来都不是一件好事,每一次战争结束之后,都不知道会有多少妇人变成寡妇,多少孩子变成孤儿说实话吧!陛下,最近的这些日子里,我一直在收集亚历山大港的情报,克里奥佩特拉似乎确实是获得了某种不可思议的力量,对常人来说可能难以战胜但我们别无选择”
他用双手按着少年法老的肩膀,借用凯撒的名言一字一顿地说道:“——骰子已经掷下了!”
第478章、空中突袭()
第478章、空中突袭
同一个夜晚,在战线另一端的亚历山大港郊外,却是一片热闹非凡的喧嚣景象。
伴随着无数埃及人诚惶诚恐的顶礼膜拜、焚香祷告,还有僧侣们的诵经声,以及诸位穿越者们打着手电筒对着说明书的反复争论,一个晃晃悠悠的庞然大物,开始在城市郊外的空旷草坪上逐渐成形。
——原本干瘪的巨大气囊,被几十个高压氢气罐一点点地灌满。而临时描绘在气囊上的“荷鲁斯之眼”,更是在篝火的映照之下熠熠生辉待到黎明时分,当银白色的雪茄型气囊被完全灌满,电动引擎和方向舵进行过测试,而压舱的货物也都被陆续搬进了吊舱内之后,戴着飞行帽和白手套的王秋就从驾驶舱里跳了下来,向早已等候多时的克里奥佩特拉女王微微欠身,微笑着作出了一个“请”的手势:
“亲爱的女王陛下,请您快点上来吧!一场传奇而又刺激的大冒险就要开始了哟!”
初升的朝阳下,尼罗河三角洲的上空万里无云,蔚蓝的天幕仿佛蓝宝石一般纯净。
这片晴朗的天空之下,一艘形似雪茄烟的银白色飞艇,正在飘飘悠悠地沿着尼罗河向南飞行。
——这是一艘浙江温州厂家生产的旅游观光软式飞艇,高强度铝合金的骨架,层合式复合材料的蒙皮,空载自重9。5吨,最大运载量3。2吨,由四台电动机驱动螺旋桨,让它长达85米,最粗直径22米的雪茄状身躯,犹如一条悠闲的海豚一般,怡然自得地滑行在距离地面200米高度的蔚蓝苍穹之中。
在这艘软式飞艇的腹部,那个约摸相当于普通小巴车尺寸的吊舱内,克里奥佩特拉女王好奇地靠在铝合金的舱壁旁边,透过坚固的舷窗俯瞰着脚下的风景,同时随手将一小块三角型的玻璃窗打开了一条小缝,带着尼罗河水汽的热风顿时从窗缝中吹进来,发出一阵尖锐的呼啸声。
此时,飞艇正翱翔在尼罗河三角洲的最西部边缘。吊舱的右边乃是一望无际的撒哈拉沙漠,满目尽是连绵的沙丘和嶙峋的山岩,在烈日之下熠熠生辉,却看不到一丝一毫的生机;
吊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