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她嘴唇轻动:“你什么都懂,我却什么都不懂。”
“那又怎么了?我懂这个是因为我家里就在弄,你是城里的人,不知道也是正常的。”我眨眨眼,说道,“什么都是学的,你没学过当然不懂。”
方妍咬着唇皮不作声。
摩托车的马达声由远而近地响起,有人在叫:“头儿!”
我抬头看时赫然是金永建,后者驶近后先看了看方妍,眼睛一亮。我心说见了方妍你都这样,见了林芳不知要成何等造型,要是再见到廖真如,那是铁定要喷鼻血的了,口上却问道:“有事吗?”
金永建回过神来,看向我道:“公司打来电话,说茹总要见你!”
我愕然道:“怎么回事?”想起早上才见过副总景荟,却未听她说过这事。
金永建耸肩道:“谁知道,不过好像很急,因为都打了两次电话来了,牛儿喊我来找你。”
牛儿是指之前一直作何南武一号手下的牛志忠,我再愕道:“何哥呢?”
金永建摇头:“本来在睡觉,后来不知道哪儿去了。”
“小妍,今天就到这儿吧,下次再陪你。”我改向方妍,直言,“一齐回成都,我不放心你一个人呆在这地方。”
方妍乖乖地答应,正要起身,忽然身子一晃不稳。我伸手扶住:“腿还麻吗?”她赧然点头,忙道:“要不然我再坐会儿,等下自己可以回去的——不用担心,别忘了我可是自己一个人找到这儿来的!”
我轻轻将她横抱而起放到摩托车后座上:“那不行。”金永建怪笑着看她时,这女孩儿早已满面红霞了。
何南武不在仓厂里。我心下大概地有了底,知他趁我出来的这两个小时离开,不觉心下暗叹。告诉他事实时我仍保留了一些东西未说,现在则可能不说不行了,而对象则已不是他。
名浦电子的总经理景茹在潮流之柱大厦六层的公司小会议室接见了我,陪侍的是副总景荟,慎重的气氛更肯定了我的猜测。
景茹年纪比我大概差不多,属于年轻有为的类型,初看时以为她是个普通白领,本身气质并不像乃姐般外溢,论容貌则差景荟一筹不止——或者是未像后者般化了浓妆。不过有一点将我比了下去,那就是她至少一米七的个子。这尚是首次见到她,单从观感来说较其姐文静许多。
坐好后景茹向景荟点了点头,后者发问道:“有些事情想请教植先生,因为事关公司利益,所以才这么急把你请来,请别见怪。”
我微笑道:“虽然我只是兼职,但也是身为名浦员工,有责任为公司尽力的。副总有事不妨直说。”
“植先生是直率的人,那我也不客套了。”景茹插口道,“有人说昨晚你看见了些非法的事,可不可以说明一下?”说到“非法”二字时她特意加重了语气,露出已经知道内容的意思。
虽然样子仍那么文静,但说话时的一针见血已透出气势。我在心里对她的实力划下暂时的等级符,从容道:“我要求见何南武。”
两女徽愕,副总向我道:“植先生思维很敏捷,猜得到是何先生来的。不过我很想知道这个时候你为什么想见他?因为你该知道从常理来说现在我们不能让你们见面的。”
我淡淡道:“只是想让他知道他做了件多么愚蠢的事罢了。”
两女再愕,今次轮到景茹发问:“什么?”
我说道:“除非他在场,否则我不会说出来。”这句话已说得决绝,景茹考虑片刻,向景荟示意,后者出去,回来时已带着何南武。这壮汉见到我时不由低下头,坐下后才惭道:“对不住,头儿。我……我想这件事太过重大,还是跟公司说了好些。”
两女动容,显然由“头儿”听出这壮汉在一夜间已被我折服而感惊异。
“也是个立功的好机会是吧?”我冷然道,“做事前要动动脑筋——这是我第二次告诉你,希望你能记住;也该记住了,因为有些事会让你印象深刻的。”
他惊诧地抬起头来时我已转头向景茹道:“前面的事情不知道他跟茹总说了多少?为免浪费时间请告诉我一下,如果有遗漏我来补充。”
景荟插口:“他是直接向我上报的,由我来说吧。”接着把何南武所说的内容简单说了一遍,“这件事太过重大,所以我通知了总经理。”
我对照后知他并未隐瞒什么,点头道:“这些事都有。不过还有件事我没有说出来,因为考虑到他的感受,同时也是因为只是猜测,没有确实的证据。”
景氏姐妹一起耸眉,景茹作了个“请说”的手势。我缓缓吐出自己的猜测:“保卫科科长何海可能也有问题。”
在场三人一齐呆住。
片刻后何南武胀红了脸怒道:“你胡说!”
“凌晨时何海亲自来押送这批小偷去公安局,有两个疑点:第一是我们只通知了他一个人这件事,而后漆经理却知道了。”我转向何南武,“当时你可并没有打过电话给别人。”
何南武一跃而起叫道:“你胡说八道!我爸爸不可能有问题!”不顾景荟叱止挥拳便打过来。
仍是那么鲁莽——我心内暗叹,不过若不是这样也不会把我的话置之脑后将这事说了出来。移身躲过,冷冷道:“讲打架你不是我对手!”
何南武一愣,颓然坐倒。
景荟露出思索的神色,反而景茹却神色自若地道:“请继续说。”
“第二就是何海押送小偷去公安局时来回花了接近两个钟头,等到漆经理领人来‘整理’好现场后才回来。当时我注意到他去的是附近的安晋镇公安局。”我顿了顿,“今天上午,也就是刚才我去走了一趟,步行的速度绝对在一小时五公里以内,然而只用了四十分钟就到了。换句话说安晋镇离西仓厂顶多只有不到十里路,而昨晚何科长是坐车去的。”
两女都听出了内中的不妥,景荟讶道:“那怎么会用了两个小时?”
第九章 幕后者
“我问了陪着押人去的保安组员,说是路上车子出了问题。”我慢慢说道,“修车就耽搁了一个小时,后面在公安局耽搁的时间反而只有二十来分钟。”想想又道:“这是不是巧合我不知道,但有一点要说明:西仓厂是在安晋镇入城的公路上,可以排除路况问题,而且沿途都有路灯。”
何南武初时情绪仍是非常激动,但他并不是完全没大脑——若是倒好些,至少不会贪功泄漏——知道我所说的确是属实,只有低头不语。
景茹思索着道:“都是猜测吗?”
我摊手道:“结论部分是推测的,其余部分则都是事实,都是可查的。”再向何南武道:“这件事我不说也没用,因为绝对瞒不过公安局——如果整件事都要上报到公安局的话。”
他颓然不语,整个人像完全丧失力气般。这也难怪,他怎知本来似乎是大功一件的事竟牵扯到自己父亲头上?
“我要说的就这些,”我平静地道,“至于怎么做请总经理示下。”
两女对视一眼,景茹启唇道:“姐,你先带何先生出去罢,我有点儿事想跟植先生谈一下。”景荟点头以应,拉着一声不吭的何南武出了会议室。
我静静地望着这名浦电子年轻的总经理,猜度着她可能留我下来独谈的原因,心中同时突然生出怪异的感觉。
她并不比我大多少,却能坐上这高位,其中肯定有血缘关系受乃兄扶持的因素,但以景荟那么强的实力仍要屈居她副手,其本身肯定绝不寻常。
更难得的是她是女子之身——这并非什么性别歧视,但在这社会中确实仍然存在着“女不如男”的观念,女性要在社会上有所作为所受的阻力比诸男性更多更重。
景茹起身走到门口,“咯”地一声反锁上门,姿态自然地回到座位,目光深深看入我眼内,轻声道:“植先生是个目光犀利的人,看事仔细,分析透彻,更重要的是能够权衡轻重。”
我颜色丝毫不改地道:“请总经理示下罢。”顿顿再道,“顺便说一句,我很久以前已经不再为别人的夸奖而心动,这种话总经理可以免了——这不是矫情,希望你明白。”
景茹莞尔一笑,顿时增色几分:“植先生别误会了,这不是夸奖,而是对你能力的客观判断。我也要奉送一句:我也很久没有夸奖人的习惯——这也不是矫情。”
心中对她的等级判断顿时提升一级。之前我这一句是为了能在谈话中不至于完全被动而作,但她能够在轻描淡写间针锋相对地化去对手的招数,单止在口才和交际方面就很出众。我无所谓地道:“这两句是废话,工作时间还是认真一点好,尤其现在这件事,更不能马虎。”
她这次并不反驳,只道:“植先生有什么看法?”
我上下打量她一番,认真道:“总经理应该是个性比较文静的类型,喜欢一些中国传统的技艺比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