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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开后心中仍忍不住暗笑。
从理论的角度来说我于武术方面所知仍浅,但从实践上来讲,我敢说就算整个四川都难找到几个人对力道和技巧的控制能超过我的,何况她这自以为是的门外汉?适才那一下,除了甩体上框时用了较大力道外其余动作都在一个“巧”劲,不过要唬住毫无眼光的她实是已然足够。
下午课结束后我第一件事就是给孙燕玲拨去电话,答允了守机房这勤工助学岗位。这是基于两点来考虑,其一就是经济方面的补助,其二则是为了能更多地接触实践性工作,提高自己。对于我所学的专业来说,这无疑是个很好的机会。
晚饭后跟伟人一齐去换药。单恒远逐个给我们换好药,趁着我们仍在院子里小憩聊天的当儿从屋内拿出个小折子递给了伟人。后者随意看了一下,笑着递了过来。
我顺手接过粗看一眼,原来是个存折,附带着银行卡;再细看上面的文字,顿时脸色一变,蓦地抬眼道:“这是什么意思?!”
“义字门的人,说话从来没有不算数过。”伟人坦然回答,“还记不记得当初我们曾说过,如果你能杀了灰狐,这五万元钱就是你的酬劳;这就是。”
我慢慢站起来,沉着脸道:“第一,我没有杀过任何人;第二,我以为你已经比较了解我了,看来并不是的。”手腕一抖,存折带卡一齐扔回他怀里。
“灰狐虽然没死,但跟死已经没有区别了;而且就凭你救了我们,本来这点钱根本不能还掉你对义字门的人情,但义字门从来都是言必诺——我知道你会感觉这是我们用来收买你的钱,但请相信我:这只是一笔交易的酬劳,绝对不附带其他任何条件。”伟人缓缓道,“我不敢说自己已经了解你,也不敢让你相信我,但我相信你看得清我的为人——说一句‘我林强绝非卑鄙之徒’,你应该不会反驳我,对吗?”
我冷冷道:“每个人的观念不同,我认为是不义之财,就绝不会要它,无论是谁、无论说什么我都不会接受。”
伟人沉默片刻,忽道:“如果我用兄弟之情来请你接受呢?”
我丝毫不为所动:“是否做兄弟不是由这种事来决定的。说句不怕你生气的话,如果我认定你是我兄弟,就算你认为自己跟我是天敌,这兄弟仍然是做定了;反过来说,如果我认定你不是兄弟,就算你在我面前自剜心脏表示心意都没用。”
伟人又沉默片刻,把存折交还单恒远,起身微笑道:“那我该高兴才对,怎么会生气呢?你肯跟我这样不客气,就说明你确实把我当兄弟,对吗?”
“不错,”我直接了当地道,“如果我不把你当兄弟,不明白你的心意,就凭你拿这么多钱给我,我就可以从此以后看不起你。这是我做人的原则,我不敢说这辈子都不会改变,但当它仍在时,你面前的这个人就仍会是这样做人。”
“我明白,”伟人点点头,“我一直把你当兄弟,最大的原因就是这一点。”
我缓和脸色,吁口气歉然道:“对不起,我太冲动了。这是老毛病了,一涉及到感情的问题,我总会不由自主地陷入极端。”
伟人理解地颔首道:“我不会因为这个跟你生气的,是兄弟就不该跟我这么客气。”
我一笑抬头,看看夜空,心情回复平静,淡淡道:“回校吧。”
第四十九章 勤工助学
下午孙燕玲领我去向机房管理的钟老师报道。
年届中年的钟老师清瘦而精神,一口川腔标志般声明了她的籍贯。她显然已预先被通知过我的事,毫无讶色地打量了我一番,打开一间机房,随手指向其中一台机器道:“那台电脑有点问题,你试一下看能不能弄好它。”
这是要考较我了——我心说,口上答应了一声,请她打开机房电源,开机做症状体验。
机箱发出长短鸣叫,显示嚣未有任何反应,硬盘指示灯只在最初三四秒内闪动,其后熄灭,电源指示灯则保持着长明的状态。
我侧头向钟老师询问毛病产生前的事件,后者瞠目以对,孙燕玲忙在一旁插口:“机器这么多,钟老师也不能都看到啊,植渝轩你该明白这个道理的。”
钟老师略现尴尬,附和道:“开学这段时间学院划给我的人手太少,很多时候都管不过来,忙得很啊。”
我心里已对她有了初步的判断,并不追问,陪着笑笑,转身去关掉电脑电源。孙燕玲奇道:“现在的机箱不是都不能用按钮关机吗?植渝轩你这样子是关不掉……”还没说完,电源指示灯倏然熄灭,内部风扇声亦随之消匿。
孙燕玲睁大了眼睛,嘴型固定在扩大状态。我收回按在启动按钮上的手指,解释道:“现在的ATX机箱虽然屏蔽了物理开关钮的模式,但当启动按钮被按住四秒钟以上将近五秒的时间,机箱电源会被自动切断,这是个小技巧,钟老师肯定知道。”
她下意识地去看钟老师,后者点点头。
我把机箱从电脑桌下拿出,心中却想到像这种读大学读到大三居然还不知道这种最基础的事,真令人难以相信;即或她并非计算机专业,但作为现代的大学生,跟电脑的接触肯定不在少数,真不知道她平时把电脑当作什么来处理。
旋转念一想,其实这也很正常,她虽强在作干部方面,但未必就强在求知。
问钟老师要来螺丝刀,我逐个解下固定机箱的小螺丝,折下了机箱盖,往内里一看,联合之前听到的机内喇叭鸣声规律,已有八成把握,转头向她问道:“老师,有没有表面平滑一点的毛巾跟酒精?”
钟老师微微皱眉道:“毛巾是有,上次学校专门给机房配的毛巾还剩很多,但是酒精就……”
我想想道:“那也只好将就用水了,麻烦你给我一条毛巾。”
她并不就动,却问道:“你想擦哪个配件?”
我随手在机箱内一指:“你看这里边,恐怕都需要擦一下,起码有半年以上没有清理过这里的灰尘了。不过现在不用那么麻烦,既然问题是在电脑自检之前就产生的,我们可以试一下先只擦显卡和内存条,看有没有用。”
钟老师仍不动身去取毛巾,再问道:“你怎么知道毛病是出在机箱里?显示不出来说不定是显示器的原因。”
我心说你没看见显示器电源打开上面能够正常输出检测信号吗?但口上却不说明,只道:“如果是显示器的原因,就不是我能够解决了,那个需要专业维修人员来。我能够做的就是在我能力范围内尽量检测出毛病是不是在机箱里头,如果是就再尽量解决它。”
那钟老师总算不再追问,取来毛巾时我已将内存条取了下来正看它型号。孙燕玲在一旁兴趣盎然地发出心中疑问:“这就是内存条呀?这个方块是干嘛的?下面的金属是铜的吗?”我边随口回答她问题边绞干湿毛巾,轻轻拭擦条上和DIMM插槽内的灰尘。
说实话这种工作对我来说只是小菜一碟,因为确是太过简单,如果有必要,我可以用更谨慎严密的方式来处理这问题,既可以增大成功解决的成数,还可以在这两个外行面前表现实力;但我不那么做,因为没有必要。
在没有必要的情况下做出超过限度的行为,那是非常不妥的事情——至少我看来是。
这一间机房内的机器和之前我已见识过的图书馆阅览室内的机子相较要新得多,自然不能跟潮流相比,但从主板上的标识就可以知道已经使用了现在大多数的主流技术;初步判断,这一批机器至多是年余前才购的,不过配件上面并没有出厂日期和售出日期的标签,很难确定下来。
我边想边擦好内存,重插回槽内后就那么敞着机箱开了机。
一瞥间看到两人在一旁呆住的表情,似觉得我这么随便的处理太过轻率。
CPU风扇显然质量并不很好,开转后噪声半起。电源指示灯跟硬盘指示灯一静一动地亮着。
显示器发出“滋”的轻声,指示灯由黄转绿;几在同一刻机箱发出“嘟”的轻响。
我用毛巾擦着手道:“好了,自检通过。”随着我的声音,显示器上开始由暗渐明地显示出信息。
孙燕玲提醒道:“你不是说要擦显卡和内存吗?显卡还没擦呢。”
画面进入一个静止的阶段,现出几项选择。我注意着屏幕上的显示,边琢磨这是什么意思边回答她:“我知道,那个等哪天机房大检修时再作吧,现在重点在解决问题。”向钟老师虚心请教道:“老师,不知道这个是什么?”
钟老师有点惊讶地看我:“这是还原卡的信息显示,你不知道吗?选择第三项就可以了。”
“还原卡?”我不好意思地挠挠头,“我家在农村,信息交流不是很方便。”心里绕着这东东转开了圈,手上按她指点选中第三项,摁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