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慢立起。
教官转过头去:“植渝轩林强君止彦!小操场!十圈!”
“是!”
三颗扬起的头以强悍的精神回应。
烈日如火。
亦如年轻人之间那颗热烈而随时准备着为友情爆发的心。
***
事后君止彦长叹说那将是他毕生不忘的长跑,不但因为有十圈整整四千米之多,更因为他在那时平生第一次完全被“兄弟”两个字感动。
林强没有多余的话。他只是重重地握了我和君止彦的手一下。
彼此间似乎生出了无法言喻的默契。
这时已经是下午六点,我们身在医疗室中,因为作为我们为表示对教官的不屈服、坚持毫不休息地连续跑完十圈的代价,林强和君止彦先后烈日下晕倒。教官命另外两个同学和我一起把他们送到医疗室,自然没什么大事,不过灌了点儿葡萄糖浆半个小时后他们就苏醒了过来。
经过两三个小时的休息,两人都基本恢复,不过既然有正大光明躲避那种变态训练的理由,没道理不好好使用。于是三个人躲在房间里渡过了因为刚经过“死里逃生”之苦而显得分外美好的下午时光——我们当然不会蠢到在不必要的情况下故意地再去和教官顶,大家都是聪明人。
君止彦四肢始终保持着极度放松的姿势,忽然发问:“喂老植,我发觉你身体挺不错的哦,做了一百个俯卧撑又跑了八里路居然都没有一点事。”
我趴在床边懒懒地道:“没有事?那你跟我说我是咋累得像条狗一样的?”
君止彦抗声道:“那算个屁啊,我们两个都到天昏地暗人事不知的境界了,哪像你还有这么好的精神?有力气展现兄弟的义气、背我上这儿拯救一条可怜的小命——快说,你是怎么练出来的?”
我合上眼睛:“我不说,反正说了你还是不信。”
君止彦抬脚蹬在我肩膀上,喝道:“你不说怎么知道我不信呢?快点说,别想岔开。”
我无奈之下只好吐出心得:“还不是我爸,他以前是当兵的,就让我从小的时候开始锻炼身体,说什么以免改天身体素质太差了还没做出自己的事业就挂了。就是这样子的。”
君止彦侧过身体,急问:“那你是怎么练的?”
我伸个懒腰,坐直身体,两手一摊:“还不就是跑步爬山双杠单杠,还练一下他们当兵时候学的军体拳,坚持十年就可以了。”
君止彦怀疑地说道:“不会吧,这样子练就可以了?你看你手上的肌肉,只这么练就练得出来才怪!你别跟兄弟留一手,快说!老子要事实的真相!”
我站起身来,耸肩道:“早就说了你不信,改天晨练时你可以来观赏一下。”说着转身向门口走去。
身后传来林强的问语:“你去哪里?”
我拉开门,头也不回地回答:“晚上不是还要集合吗?我去探探军情,你们两个就在这儿多休息一会儿,没事儿了就直接回寝室。”
君止彦顿时来了精神:“我听说晚上还有军歌拉唱,搞得跟晚会一样,肯定有很多美女——美女的面子不可不给,我也去!”
我向林强一眼看过去,恰与他看过来的眼睛相触,不由对视一笑。
这小子就这德行。
刚走出医疗室,迎面两个女生架着一个女生匆匆而来,直奔内进的诊断室。后面还跟了另一个短发齐耳的女生,满面的焦急惊慌之色。
被架着的那女生不可避免地成为目光的焦点。我一眼掠过,微微一怔,因心中泛起熟悉的感觉,片刻后灵光一闪,想起了她正是昨天早上在校门口一直盯着我的那女孩。
心中愈发不解。
她是谁?我明明只见过她一次,为何却会有非常熟悉的感觉?
耳后传来君止彦压低的声音:“那个短头发的,不错吧?”我挠挠头,老实地说道:“没有看清。”另一边耳边传来林强的的声音:“老植,你是不是认识她?”
我转头讶然看去时,他又加了一句:“被架进来那个。”
认识她吗?我摇摇头回答:“不知道。”
君止彦怪叫起来:“不知道!认得就认得,认不得就认不得,拜托你能不能给个明确一点的答案?连这个你居然都说得出‘不知道’三个这么富有挑战性的字……”
林强打断他:“我明白。”我和君止彦均愕然看他,后者别过头去慢慢续了一句:“每个人都会有判断不出认不认识某些人的时候。”
第五章 意外结怨
晚上七点是军训日程表上一天之中最后一次任务,主要是安排一些非生理性的训练——譬如教吼口号、教唱军歌、教军旅游戏之类。
教官总算没再对我们三个无故在第一天军训就缺席了一上午的人多作留难,甚至连问都没问一声,就那么让我们归附队尾。
全排站半个小时军姿,等待今次军训总指挥的总集合令。这时我们才知道今晚的内容就是集中到操场上听老总讲演,若散得早则根据实际情况另外安排内容。
这一届的新生数量约在三千人左右,横眼望过操场,到处都是方队,粗略估计也在六七十个左右。新生先按专业分编成六个连,每个连又按实际人数分编为多个排,男女生分开编队。每个排配一个教官,其上是每个连一个总教官和一个指导员,再上就是总指挥和总指导员,以及多个后勤人员。
轮到我们的教官叫吴敬,样貌平庸而肤色蚴黑,似是个冷漠之人,予人铁汉印象。关于个人情况他并未多介绍一个字,只说了他的名字便了。
不过只站了十来分钟,我便深刻体会到眼前教官的厉害处。
整个站军姿过程中他自己只立在本排最前面,以比我们更标准的姿势静立。我因为个子较矮,所在位置排到了第四排倒数第二位,从我的角度如果纯用眼睛去看,只能看到他的半只手,其余部分全被挡住。根据物质的相对性,他理应如我一般,只能见到我的身体小部分,头部之上的器官均在他视野不可见处。
我动了动眼珠,目光往远处几个女生队扫去。
“植渝轩!出列!”
“是!”
我作个手势示意君林两人莫动,小跑出列,在教官右方立正。
“篮球场!兔跳十圈!”教官好像天生就从冰内生出的,声音没有一点热力。
刹那间便要冲口而出的抗议在真正实现前被强压下去,我高吼道:“是!”以标准姿势小跑至篮球场边缘,开始执行命令。
蛙跳三十圈都比兔跳十圈要好百倍,至少不会太丢脸。但根据我对教官的初步观察,出声抗议绝对是极不明智的行为。
这是我第二次亲身体验到教官的厉害之处。
四周隐隐传来笑声,自然是全来自别的排。
我调匀呼吸,默数着步子,不时调整局部细节姿态以便更省力地完成动作。
五圈眨眼间完成。忽然我听到一个带着东北方言腔的类流氓声音:“这小子不就整个一兔爷儿嘛,嘿……”
我竖在头顶保持兔耳朵形的双手几乎忍不住要捏成拳头,孰料有人比我动作还快:“对哦,就像你不就整个一鸭公嘛,嘿……”完全是模仿那流氓的语气,维妙维肖。
隔壁计算机系第四排顿时集体失笑,那教官几步跨过来,狂怒道:“哪个兔崽子说的?!给老子滚出来!”
另一个声音冷笑着接下去:“鸭子果然不是有教养的动物——错了,是家禽……”
我大吃一惊,心中正在叫糟,那教官冲入队中,一手抓住林强胳膊强行外拖,君止彦叫道:“喂喂喂!刚才是我说的,你抓他干嘛?!放开!”冲过来要帮挣扎不已的林强,哪知刚到两人身前,那教官倏然一记漂亮的侧踹,“嘭”地踢正君止彦胸口,后者痛哼一声捂胸摔倒。
那教官狞笑道:“敢卷老子!你妈的找死!”今次却是南北方音大集合,川音和东北腔都带上了。
林强叫道:“君子!”
我哪还顾得上遵守教官命令,奔到君止彦身旁,半扶起他急问道:“怎么样了?没事吧?”
君止彦脸色惨白,咳了两声才道:“没什么!敢骂我兄弟,老子跟他没完……咳……”
身后脚步声迅速接近,那流氓教官喝道:“有种给我站起来再骂一句!”君止彦完全不考虑后果地张口就骂:“鸭……”
劲风声从身后迫至。
旁边吴教官不及阻拦,叫道:“志风!”
“砰!”肉体相撞声起。
周围静声下来。
我横臂将他高压而至的一脚格在半空,冷冷道:“做人要有分寸!”
林强这时才冲至,看着我的眼睛中异光连闪。
那流氓教官充分展现出良好的韧带韧性,摆着高压腿的姿势怒道:“你他妈的又是什么东西?敢教训我!”我再不多言,松手移开,一手扶着君止彦肩膀轻轻把他扯到我背上,抬步就走。那流氓得以放下腿来,正要冲近,被林强一把拦腰抱住,杀猪般狂叫:“教官打死人了!教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