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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坦然道:“因为我没钱了,请不起这么多人。”
“啊?”面前四个女生一齐变为惊愕的表情。张蕊芳脱口就出:“这算什么理由?”
“我不做能力不及的事。”我向方妍颔首,“方妍你如果真的以前就认识我,该知道我的脾气。”
方妍不自觉地点点头。张蕊芳想想又道:“这样吧,不用你请,我们请你,这样总可以了吧?”
我摇摇头。
眼镜女孩急问:“又是为什么?”
我向她一笑:“昨天我就说过了:我不习惯跟陌生人说话。”顿了顿,“尤其不擅长跟陌生女生交谈。”
走时她在身后大叫:“藉口!小气鬼!”音量高了起来,顿时带出不知是哪个省的方音,颇有点奶声奶气的感觉。我镇定自若,心想下面要做的事岂能有第三者在场?
移时在挂着“正宗郫县荤豆花”的馆儿内,两人相对而坐。
方妍毫无昨天那份活泼好玩的神态,回复了平时那内向文静的样儿,一路上连主动说句话都未试过,只静静和我并肩而行。
我时时看她红晕微生的脸颊,心里不知该如何开口。但僵着不是办法,便随口问道:“对了,我还没问你,你是在哪里见过我?”
方妍几番欲语还休,终于说了出来:“郑归元是我大哥。”
我忍不住又想挠头:“啥?郑归元什么时候开始由带小弟改成带小妹儿喽?”
方妍纠正道:“不是,他是我亲大哥,和我同父同母。”
“哇?”我惊得僵住。
这时有人走近,手中端着一盆,插口道:“来喽来喽……请让一下啊两位,我来点火。”
“噗”地一声轻响,天然气炉由气嘴处燃起一圈小火苗。服务员把盛菜的小盆放于其上,小心地增大排气量,令火焰增大至恰好。
我礼貌地道谢,方妍半抬起眼看看我,待我看去时又垂下头。
脑海里连番对照她和郑归元两人,我才发觉两人的脸形乃至眉眼确有几分相似,难怪初见她时会有熟悉的感觉。但仍不解她为何对我有如此“特殊”的感情。
我随手拿汤匙将盆内的菜压入汤中,使之能充分受热,同时道:“能不能告诉我你什么时候认识我的?”再送去温和的一笑,“不用怕羞,我绝对不会笑你。”
方妍仍低头端端正正地坐着,吞吞吐吐的声音低得似怕旁人听到:“我看了上次县里面举行的散打王比赛。我哥告诉……告诉我,说了你的事情……”
我等着她继续说下去,半晌不闻其声,才知道她说完了,苦笑道:“就算这个样子,那也不至于就……嘿,那个,你知道我的意思嘛?”
方妍点点头,随即羞得颈都红了,半天才再以蚊蚋般的声音道:“后来我还看……看到过你很多次,不……不过你没有看到我……噢,我还认得到柳姐……”
“柳什么?”我一时未反应过来。
“柳落,”方妍微抬半个头解释,“平时我都喊她柳姐。”
我霎时一窒,良久不语,轻轻搅着渐渐沸腾起来的汤水,将被冲出水面的菜挨个按下去。
第三十一章 再伤芳心
拒绝并非易事,尤其是拒绝感情。
整顿饭我忽然没了心思,再未和方妍说一句与此相关的话,只聊些可乐而无多少实在意义的趣事。每当两人的话题略近感情方面,便在我的刻意引导下再偏离开来。
饭毕我们漫步而游。
沿途指点江山,方妍稍稍回复了点儿昨日的活泼,居然敢主动和我说话了,显是适才这顿饭打开了大家局促拘束的局面。我整理好情绪,在腹中酝酿半天,随意道:“郑归元这家伙平时不显山不露水的,原来还有你这么个妹妹。”
方妍表情微落,道:“我十岁的时候爸因公殉职,妈要带我们兄妹再嫁,大哥他不愿意跟去,就跟了县散打队的武师傅。我跟着妈妈,后来改了姓名。”
我记起郑归元这小子曾无意间提起过自己的母亲改嫁,但却从未说过自己有个同胞妹妹。奇道:“他为什么不跟你们一起走?”
“他说……”方妍犹豫了一下,“他说自己已经是大人了,要自己养活自己。”
“十年前,”我微露笑意,“他才十二岁。”
气氛一时降温,两人默然走过半截,我才发出一句评论:“这家伙确是有个性。”旋转移话题对像,“方妍?”
“嗯?”
“我有个非常重要的问题想问你,希望你不会拒绝回答。”我逐渐开始为今天的主题布署。
她惊讶地看我一眼,随即有所悟地回头去,低声道:“嗯。”
“为什么你会喜欢我这种人?”我停下步子,直接了当地吐出这句,表情换作认真。
“啊?”方妍不觉随我止步,不出所料地惊呼一声,又羞又涩地垂下头去。我从侧边看去,可以看到她由颊至颈红晕逐层加深,高翘的马尾散落几缕青丝掩在其上,颇有几分绰约之美。隔了良久她才声音低得无可再低地出来半句:“我……我也不知道……”
这答案并非我所要的。我心内微叹,转换过角度,从第三者入手:“你认识柳落,那也知道她跟我的事了?”方妍微微一震,默默点头。
“那么你该知道我跟她说过的话,”我正视前方不去看她,但眼角仍感觉到她身体开始颤抖,“也该知道我的爱情观。”
远处仍有一线夕阳露在山顶上,暗黄的霞光利剑般分射大地。
方妍仍垂着头不发一语,但颈侧的红晕已然消失不见,换作骇人的惨白。
愧疚的情绪不觉间升起。我试唤道:“方妍?”
她忽抬起头,直直地正视着前方漠无表情地道:“我……明白。”突加快步子,半走半跑地超前而去。
我本想追上去,旋颓然止步。
不想伤害人是一回事,但现实又是另一回事。即便给机会重来一次,我仍会那么说,因为在我的爱情准则里面,当断不断是大忌。
尤其是当我心中那位置已经有了人后。
封如茵,茵茵。
轻叹一声后我改向而走,不知不觉间忽清醒过来,才发觉自己已站到一路口,转头眺望可以看到远处仍有微烟缭绕,但那处已再非日前所见,仅剩残砖碎瓦而已。
我摇头苦笑,昨夜的影响委实太深了,竟又逛到这处。同时亦想到世事的奇异,虽仅咫尺之隔,但阳光城内的居民却少有人知道这邻近城区的劳改场发生了什么。
几步的距离,阻断了人得知真相。
旋即又想起方妍,我忍不住情绪低落。似她那么柔弱的人,会否受不了我的拒绝呢?
回到寝室,王壮这家伙一边摆弄他那款下载了数量惊人的游戏的手机一边对我冒泡:“你死了老植,今天下午有个女的打电话给你,冲得很哩!你是不是又在哪里骗了无知少女,然后始乱终弃,现在被人家找上门来要分手费、青春损失费、堕胎费、护肤养颜费……等等等等。”
所谓“冲”者,“暴怒”也。我唉声叹气了一回,随口问道:“伟人回来没有?”得到否定的答案后才抱着刚从图书馆借来的书大啃起来。初时思绪翻飞不定,一会儿渐渐定下心来。
人最烦恼的时候,最佳开导物莫过于书了。
天色全暗下去时,重重的敲门声响了起来,急迫而微带粗鲁。
“哪个?”王壮一脸不悦地边弄着手机边去开门,刚一打开,一道身影旋风般冲了进来。我刚看清来者竟是林芳,对方已怒气冲冲地扔来一物,“扑”地掉入我怀中。
我奇道:“你怎么上来的?这可是男生公寓……”尚未说完,对方指着我怒道:“你是个人不是?!你有没有良心?!你怎么能这样对方妍?!”骂着连喘不已,显是激动太过。
门口探入几颗脑袋,带着充满好奇的表情窥探。我早料到以她的热心必会为方妍出头,只是不解她竟能直捣黄龙地冲来我的大本营,侧头对仍呆立在门口的王壮颔首示意:“壮壮,关门,闲人莫进。”随手把她扔过来的东西放到桌上,起身拉过另一张椅子,对林芳道:“有些事情是需要解释的,请坐,林同学。”
王壮反应过来,清场关门,径直坐到离我们两人较远的位置开始坐山观虎斗。
林芳怒瞪着我,激动得连嘴唇都微微颤抖,半晌才赌气般坐下去。
“现在大家可以好好谈谈了——不过在那之前,我想问一下方妍现在怎么样?”我坐回原处平静地说道。
林芳稍息的怒气再升:“还能怎么样!一个人闷在被子里哭了整整两个小时了!你……”
“请稍息,”我摆手止住她,“我想先问你一个问题:假如现在有一个非常喜欢你的人跟你表白,你会不会答应他?”
林芳气得胸脯都似要跳起来:“你!”却一时说不出来。
“很好,看来你明白我的意思。”我接下去,“那么你就该知道,我不可能对任何对我表白的女孩都接受,因为我有自己的审美标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