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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廖父转身道:“好了,该说的事已经说完,我也该走了。记着做事不要拖泥带水,否则烦恼会一直跟着你。”打个不用送的手势,就那么离开。
我怔在屋内。
难道他大老远地跑来,就是为了跟我说这么两件用电话就可轻易说清的事情?
我想起这前他打量我的眼神,并非纯是为“看”,更觉他是在确定某事般。
次日晨起时天色仍只半明,我在院内略作锻炼,动作间掺入昨日分别在封镇岳和莫剑舞处见识过的路数,愈来愈感到莫令柳这人高深莫测。一个路数出身的人,竟可以教出风格迥异的后辈,确未愧对我耳边的如雷贯耳之名。
演练间不觉融入其中,拳脚过处均是虎虎生风。
我停下动作,叹了口气。无论封镇岳还是莫剑舞的招数都无法完全融合到自己的套路中去,或者是性格不同而致。前者太过稳重,后者轻灵过度,在他们身上或者都是优点,但对兼顾沉稳与敏捷的我来说,两方面都过了些。
或者该有一套自己的动作套路。
自从与封镇岳前次谈过后,我愈来愈感到他观点的正确。天马行空般的格斗技固然好,但需要本身先具有非常高的境界——那恰是我现在达不到的。那么要在现时更强,就只有利用套路,封镇岳本身就是一个极好的例子,虽然动作局限于固定化,但却已强到在可见的未来我都打不过。
忽听有人道:“独练无益,不如本人陪你走几招拳。”声音中带着伤风般的鼻音,非常有特色。
我并不答话,撤身半虚步摆出一个预备动作,左拳骈指如剑,右拳后引。着了短褂的莫令柳几步跨入院内,微讶道:“你竟用剑舞的招式。”对这武术界的宗师我已由衷佩服其武技,但却无惧意,沉声道:“请馆主赐教!”脚尖微旋,整个身体倏然掠去。
莫令柳无视我的动作,扬声道:“‘剑走偏锋’的精髓,看来你确是领悟了少许,但却嫌不足。”右拳蓦地上叨,恰抓住我击去的拳头。
拳头突然松展,中、食二指弹出,指尖堪堪可及他左颊。
莫令柳微一扬头,已然轻易避过莫剑舞这曾令我吃过大亏的险招,喝道:“势必去尽,方可奏功!”手臂一翻一推,一股旋劲击来,我已不由自主地后退。我闷哼一声,腿下用劲,生根般足底抓稳地面,才免于旋倒之厄,却已暗惊于他的手劲之强,和其略显瘦弱的身材大相径庭。
对方却露出比我更甚的惊讶表情:“镇岳之势?”我才省起自己不觉间带上了封镇岳的姿势,并不接话,将力量二次集到脚尖,倏然掠去。
莫令柳神色恢复平静,淡淡道:“所谓剑走偏锋,旨在出其不意。你动作前已有先兆,而‘速’字却因身体限制不能如剑舞般达至更高境界,已失‘剑拳’其诣。”说话间或拍或格,或挡或推,竟就在原地轻易接住我的攻势,半步亦不稍移。
一轮急攻下来,我微喘后退,稍伏身体前观这老者。
无论从力量还是反应上都不能将莫令柳归入“老年人”的行列,且我更怀疑他是否也和莫老者般练过气功,竟在我猛攻之下没有力竭的表现。面对封镇岳时我只觉似在攻一座永不会塌陷的城堡,但对着莫令柳,平生第一次我开始感到自己的实力,实是渺不可道。
从开始听到这名字起,“莫令柳”三字就非只是名字那么简单,更是一种境界,代表武技上的不可战胜。
“能将镇岳与剑舞之技强行融合至这程度,已属难能。”莫令柳神色冷峻,“但仍远未到我所望之境界!”
我双目一懔,站直身躯微笑道:“馆主似乎有些误解,我何须在意您的看法?”
莫令柳冷面亦难免微动:“何意?”
我笑容不变:“前次馆主邀晚辈拜在贵馆下,我已决定拒绝,趁此机会恰好向馆主说明,以免彼此误会。”
第一百一十二章 久别重逢
即便在连续伤了莫老者和莫剑舞、欠了应天武馆天大人情的前提下,我仍敢拒绝,显然已出了莫令柳的意料之外,老者怔然不动。
“原因就在于莫老师和莫小姐让我明白,进入武术界后,不管你愿意与否,也总会伤到人。”我黯然道,“那是我最不愿意看到的。”
莫令柳未料到自己一番试探之举会引来反效果,脱口道:“难道你甘愿终身浸于败者阴影中吗?若离开此地,你必终身难望可击败镇岳与剑舞!连女子都斗不过,岂非奇耻之辱!”
我决定已下,心内大定,泰然道:“晚辈能自己达到今天的境界,改天就能提升到比封老师更高的水平。至于莫剑舞小姐,请恕我不能赞同您的观点。女子怎样?若女人均是无能之辈,您又岂能让莫小姐达到今天的武术境界?”旋即肃容道:“承蒙您的大谅,不计较我冒犯之罪,晚辈就此告辞。”说出心中所想后,心情大畅,这时我已再不想去知道更多与应天武馆相关联的事。既然已明白茵茵不会再回头,与往事断绝关系是明智之举,而第一个要离开的就是应天武馆。
独立火车南站站口等车时,我忽然生出少许愧疚,却是对莫令柳。只看当时他脸上那种失望,就知其对我抱了极大的希望——伤一个老人的心,正如伤一个女孩的心一样,均不是我所愿做的。但又如廖父所说,拖泥带水是做事的致命弊病,既然决定下来,我索性连探望莫老者和莫剑舞的念头都强行压下。
异日或会再遇,但我绝不愿意届时仍在旧时阴影中。
坐在火车上,心思已转到父亲处。廖父虽说找了藉口拖延,但非是长久之计。
一念至此,我脑中掠过二十年间往事,忽然神经一紧,因竟想不起曾有事能瞒过他过。无论是幼时为贪玩而撒的小谎,还是少年时为掩饰打架而说的大谎,我居然记不起有哪一件曾瞒得他过!那一张被太阳晒至黑得彻底的威严面容下,实有着常人难及的智慧。
心内开始不安。
以父亲的智慧,这么久没接到我的电话,必会生疑,搞不好还会疑心我出了事而亲自跑来。届时这半年来我的作为被他知道,后果殊难预料。
我并不怕他知道后的责备,但却怕看到他伤心失望的眼神——那比诸莫令柳的失望严重得多,因为来自我最亲的人之一。
下车后第一件事就是找电话给父亲去电,拨通后那头传来熟悉至极的声音:“喂?”
我心内一时百感丛生,哽了片刻,才道:“爸,是我。”
父亲的声音没有丝毫异样,微带惊喜地道:“渝轩?你在哪儿?为什么还不去上课?不是开学了吗?”
我不敢迟疑,答道:“我找了份工作,前途很不错的,但需要工作一段时间。我已经跟公司老板讲好,只要过了这段试用期,他会保留我的合同到毕业时,所以我想暂时延缓几天再回学校,不会影响我的学业的。”
父亲谅解的声音传来:“嗯,也好,你自己的事也该可以自己决定了。大概还有多久?”头一关一过,我顿时轻松起来,迅速答道:“大概还有半个月的样子。我已经跟学校里写了延缓入学的申请,已经批准了。”父亲在那头稍顿了一下:“你自己看着办吧,总之不要耽搁学业就好。对了,你老板是不是姓廖?前几天他给我打过电话,说你被他派去出差了。”谎言一旦圆上,后面就容易许多,我忙道:“是,我现在在北京,等工作完了就可以回校。”
父亲笑了起来:“看来你也长大了,知道该赚钱养家。不过不要苦了自己,现在还是学习最重要——唉,你还习惯那边的环境吗?现在是不是还晕车?那边天气比四川冷得多,要记得加衣服……”接下去是连串的叮嘱,我仔细听着他的每一个字,心内暖意融融。
只有父母,才永远记得儿子的寒暖。
挂上电话时,我重陷矛盾中。
父亲因自己受过的正规教育不多,故非常重视我的教育。若知道休学之事,很难保证会有什么结果。
我愈来愈不敢让他知道了。
回到单身宿舍时,有人笑道:“我最能打的兄弟怎么了?怎么一副天塌下来撑不住的沮丧样儿?”
我不能置信地抬头看去,只见一人立在我屋子门边,笑着看我。
赫然竟是伟人!
移时坐在屋内,伟人环顾四周道:“这屋子还不如学校呢!亏你能卧薪尝胆这么苦自己,换了我连住一天都不行。”我倒好茶水递去,轻拍他身上厚衣,笑道:“身体仍然很差啊,得加强锻炼。怎么样?上次没怎么着罢?”
他接茶回应以笑:“一些小伤,长年打雁,哪有不被雁啄的时候?现在我跟那群杀手打好了关系,正在试能不能招死神过来——死神你该知道罢?就是上次追杀我好几座山的那家伙,杀手界和灰狐本是齐名的人物。”我点头道:“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