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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两条街的“宁谧山水”中餐厅里,她带我找到位置。我见竟是个二人雅间,已知所猜不差。她在隔壁给我另叫了个单间,央道:“你在这儿好吗?有事时我再叫你……”我禁不住她软语相求,点头答应。最好是没事,那我正好在此免费得顿晚餐;但会有什么事呢?对方总不会提把刀追杀她吧——若真那么危险,她也不会让我呆在这边,甚或不会带我来,因她定不知我自幼曾受训练之事。
时间过去半个小时,隔壁忽然嘈杂起来,不过因着隔音效果良好的原因,声音并不大。我微感不妥,停箸聆听时,以我的听力也只捕捉到几个如“你想”、“不行”之类的词语,还是因这几词声音特别大。正感无奈时,忽然听到一声轻微的惊呼:“不要!”
我霍然起身,以最快速度奔至隔壁,开门探头:“有事吗?”顿时为眼前之境怒气腾升。
一个年龄不在张仲言之下、相貌堂堂的中年男人正要袖捋衣敞地对半抱着头只知躲挡的章晓涟施以拳头,见我进来怔然道:“你是谁?”我疾步上前一把抓住他胳膊,使力一推,后者顿时连退数步撞在墙上。章晓涟轻叫一声躲到我身后,低声饮泣。
那男人色变道:“小涟!他是谁?”我双目寒芒暴闪:“我最恨动手打女人的男人!”大步跨前照准他小腹一拳挥出,眼见将要及体,身后突闻一声:“不要!”
拳头在他腹前刹止。
那男人这时才反应过来,大叫一声:“你干嘛……”话音止在半途,却是喉间被我随手取来旁边小叉指住,冷冷道:“闭嘴!”对方噤若寒蝉,顿时止声。
章晓涟惶恐地连连挥手:“不要打人!”这时她再无平时的可爱活泼相,泪痕还残留满面,煞是可怜。我哼了一声,还未收手时忽觉那男人想趁我不备溜开,顿时一脚踹出,正中他小腹。后者怪叫一声,我喝道:“又没用力,你鬼叫什么!”这才收脚退到章晓涟身边,冷然道:“下次再看到你对女人动手,别怪我下手不留情面!”
那男人无论身高还是身形都比我高大一圈,却慑于我气势嗫然不敢出声。
“走吗?”我转头问女孩儿,后者黯然点头时才再向那男人道,“今天放过你,记着付帐!”走出门外又记起一事,探头回来:“别忘了隔壁还有一桌!”
护着章晓涟回宿舍时她眼都哭肿了,看门那敏婆婆看我的眼神好似看凶手般,灼灼有神。我心中苦笑,只得赶紧送她回室。又觉她此时无论情绪还是身体都出奇地脆弱,扶她躺回床上,才倒水绞帕,替她拭净面上泪痕。但红肿的眼眶似断闸堤坝般直泄不止,拭不胜拭。我知她必是心伤十分,不敢过于相强,就那么坐在床边等她哭完。
低低的饮泣声直持续了足有两个小时之久,直至我靠在椅子上入了梦乡,那声音都还在耳边徘徊。
醒时周围已然黑得不见五指。我立时反应过来,知章晓涟已起来过,因我本一直开着灯。身体微动时,一张毛毯从身上滑落,幸好抓得及时方未着地。
“你醒了?”黑暗中旁边有声音在问。我辨出是她的音色,以“嗯”相应,旋即问道:“几点了?”电灯在“咯”的一声轻响后绽放光明,我的目光一时定在章晓涟仅着睡衣、正从开关处收回的手臂上,下刻别转开,脸皮上迅速火烧般烫起来。
“快一点了,单身宿舍已经关了大门……对不起,都怪我。”她的声音稍显虚弱,但毕竟不再似之前那般恐慌可怜。我无意识地“啊”了一声,挠挠头:“没什么没什么……”这边门限是十二点,那么要出去也只好明晨了。
她缩回被窝里,向我一笑:“天气真冷,你可以凑和一夜吗?我这儿没多的……多的……”我不敢看她,点点头:“没关系,我不大怕冷。”她轻轻说道:“那我关灯……了?”我下意识地“嗯”了声。
屋内重陷黑暗。我躺回椅上,心内砰砰乱跳。
除了真如以外,这是第一次看到年轻女子仅着睡衣的样子。但大不相同的是,章晓涟对我来说还算上半个陌生人。彼此接触不过数日,交情不深,只因机缘凑巧我才有在这处“过夜”的“艳福”——尤其虽只一眼间,我的目光已不由自主地瞥见她丰满度远在真如之上的胸部。
我心中苦笑。
对真如我可保持冷静,但经过几次实验证明冷静亦是颇有限度。眼前这女孩儿比真如更有成熟之美,对我这样对异性了解仅限与传媒的毛头小子来说有着惊人的诱惑力。如果她像真如一样对我,那将是对意志力是莫大的考验——我半点不沦陷的把握都没有。正如一切青春期的年轻人一样,我生理和心理都是正常的。
尤其一想到今次是她的原因才令我落到不得不在此过夜的下场,更觉自己在其心目中有不同一般的地位,足可自豪。
幸好她非是投怀送抱之人。
庆幸中却怎也睡不着,半晌后旁边再次传来声音:“谢谢。”我发出带疑问的“嗯”音,一时不解。
“要是没你,我肯定又会挨打了。”章晓涟幽幽道,“他的脾气一向不怎么好的。”我并不太想追究旁人私事,只是道:“要是下次他再想打你,你告诉他,打架是我的本行。”她轻轻道:“没有下一次了,这次我就是去和他说分手的。”
这一句顿时证实我之前猜测她有在恋爱是正确的,我说道:“分手也好,这样的男友不要也罢。”
“他不是我的……男友……”出乎我意料,她否认了我的话。接着的一句更让我惊到几乎跳起:“他只是想养着我——他有家庭的。”
“包二奶?”脑子里顿时冒出这听了不知多少遍的三字,我几不能相信自己听到的是否幻觉。
第九十八章 何为内情
念头旋即抛开。怎看她也不会是好吃懒做甘心被人包养的人,定是另有隐情。
“我是在毕业前认识他的。当时是在学校的现场招聘会上,他……他那时很有魅力,对我很是照顾。我以为他是个温柔体贴的好男人,于是就……”她似在梦呓般说着,“为了他,我离开了以前的男友。后来才知道,他是有家庭的,永远也不可能为了我离婚。他是一家国资私营企业的老总,需要顾及自己的公众形象……”说到“公众形象”四字,她声音里带上酸涩。
“他一开始就是想……那个你吗?”我略去中间的动词,因觉直说出口不太好意思。章晓涟却道:“直说不要紧的,我当你是真正的好朋友,而且现在已经没关系了。不错,他是想包养我,再后来我才从别人那里知道,他已经不是第一次这么做了。”
“真无耻。”我低声自语。
章晓涟的声音继续破过黑暗传来:“可是我知道的时候已经晚了,也就是在那时候,他……他打了我。”我闷哼道:“早前你不该阻止我的!”这确是现在心里的想法,因我知那男人必会因顾及形象不敢报警,挨打也是白挨。
“对不起,我知道不该阻止的,不管是为你还是为我,可是……可是我心里……”她声音忽转轻快,“但从那时候起我就知道,他再不能对我怎样。以前我会想着他对我的好,难以割舍,现在什么都可以抛开了,从今往后我会重新开始生活!”
我试探道:“你要离开这里吗?”她明显地一怔:“为什么要离开?”我松口气道:“那就是不会离开了,太好了!”刚一出口我忽生异觉。
这亦是内心真实的想法,产生的原因则是不自觉间从廖氏人力的角度来看的。她在现在的职位上做得非常好,可以算得上一个人才,如果离开至少对北京办事处来说是个不小的损失。
但从什么时候起我开始代入考虑廖氏的利益这角色中了?那该是管理阶层的责任,而不是现在仍是小职员的我所做的。
或者……是因廖父一直在将我向这方面培养,而我自己,也在为不辜负他而向这方向努力?
“你真的这么在意我会不会离开吗?”旁边黑暗里忽然问道。
我从自省中回过神来,闻言微愣,但立刻正声道:“你是我在这里的第一个朋友,我当然应该关心你。”旁边轻“嗯”了声,轻语道:“睡觉吧,明天还得上班呢。”
次晨我醒得极早,为免出现她起床后连换衣都没法换的尴尬——总不能当着我面吧?听到外面楼门开启的声音,估计那守门的老太婆已经回屋后才悄悄溜出门去。
果然楼道上空无一人。
我刚三两步窜出去,恰在同时那老太婆披着衣服端着一脸盆洗脸水正从门口的屋子里走出来,目光第一时间定在我身上,两人面面相对,一时互愣。
下刻她放声大喊起来:“有贼啊!”
半个小时后我回到屋子,为刚才发生的事大叹倒霉。
未料到那敏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