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廖氏的规模在全国范围内都可算得上前三十名,在管理这一行更算得上首屈一指,确是常人梦寐以求的公司。
楼前有大片花园式停车场,真如悄悄在耳边对我道:“知道吗?爸爸本来可以使用地面车库最好的车位的,可是他把它让给了别人,自己和普通职员一样用地下车库。”我点头以应,廖父或者并非节约的人,但亦不喜欢张扬和奢华。
从大厦正前向上仰望,可以看见六楼有一个非常大的落地玻璃墙组构的房间,真如向我指点那是乃父的办公室时,三人已进了楼去。沿途无论是美丽的公关小姐还是工作人员均恭敬有礼地向廖父问好,在后者点头以应后偷眼瞄着跟在他身后的我们。
从电梯上了六楼,一个年约三十、风姿绰约的美女正从走廊尽头侧转,一眼看见我们,忙带着甜甜的笑容急步迎来,敬呼道:“廖总,早上好!廖小姐,很好久不见啊!听说你最近病了,好了吗?”接着微笑着看我,“这位是?”
我暗忖果然不愧能在这大楼六楼工作的人才。她并非第一次见到我,因我们曾在廖家打过照面,明明对我的身份疑惑,却丝毫都不显露出来,这份定力就非常人可比,还透出探询之意。廖父自不会戳破,笑道:“文秘书,他叫植渝轩,是来随我实习的。你到各部门打一下招呼,别让他们把他当成外来嫌疑人员了。再让人事门的来一下,给他和真如做个记录。”
那美女正是廖父秘书文馨兰,点头答应后,真如才娉娉婷婷地走近,矜持地道:“兰姐姐,我没事了,谢谢你关心。”文馨兰笑着道:“廖小姐你也要实习吗?”廖真如轻声细语地道:“是,正好寒假,我想趁着这机会多学点东西。爸说让我跟着你学呢,你可要多照顾我哦。”一到外面,她顿时恢复那斯文有礼的样儿,份外惹人爱怜。尤其一想到在家时的娇憨活泼,两相映衬,更让人心动。
廖父在旁但笑不语,显然对爱女大方有礼的应答颇为满意。文馨兰聪慧过人之辈,自是满口谦虚,同时透出力所能竭无不尽力之意。待两人客套话过去,廖父才道:“暂时这一个月如儿就跟着文秘书你学一些基本的办公工作,不用对她另眼相看,照惯例来就行。你该知道我脾气的,不要让我为难。”文馨兰敛起笑容,恭敬地道:“廖总放心,我明白的。”
我冷眼旁观并不插话,待真如随着她去后才跟着廖父进入办公室。阔达近百平方的空间内除了办公桌和墙上的壁画、西角的文件柜外,另有五个细长达米许的花瓶分放各处,内里盛着美丽的花朵。此外大小不一的饰物点缀在恰当的地方,显出巧妙的构思和布置。宽大的办公桌上文件分门别类地整齐摆放着,一台造型美观的笔记本电脑放在活动坐椅右侧。
整个空间令我想到“精致”两字,因设计者竟更精细到在等闲不易看见的地方都设计上非常悦目的图案或饰物,惑然不解。廖父的个性该属于办公时专心便不会分神的类型,来前我甚至在猜他的办公室定是属于简洁型,岂料竟有这么大的空间和这些布置。
“这就是生意,”廖父淡然道,“心理是一个很重要的因素。顾客如果看见你连最细小的地方都能顾及得到,对你的信心也会倍增。”我毫不惊讶于他看出我的心思,因察颜观色该是优秀管理者的第一技能,何况他还是优秀中的优秀者?便问道:“那么为什么要把空间设计得这么大呢?我觉得这会让人觉得氛围有些清冷。”他微微一笑:“你没考虑到生意的特性,那就是冷静、客观。表面上好像大家都比较喜欢温暖的地方,但在生意场上,人情会让人考虑失措,所以没有必要把谈生意的场所弄得太过温暖,一般大公司领导者都喜欢在较宁静和清冷的地方谈生意——忘了告诉你了,我习惯在办公室谈生意的。”
我用心记下他的话时,廖父坐到办公桌后道:“现在我要处理一些文件,这边这一叠是未加密级的,你可以自由翻看;右边两叠属于本公司的业务机密,你现在还没必要看,等入行之后我会慢慢帮你调整。”他翻开桌上的日程表,又道:“半个小时后会有一个部门级会议,到时你随我参加,先帮着文秘书做点杂务罢。”
我微感诧异,脑袋里一步想到在蓉城会时唐万令让我以亲戚实习的身份随他参加会议。难道今次旧事还要重演?
第八十四章 初涉其中
“啪!”轻脆的爆响在不远处响起。我放下笔,伸个懒腰,看向被室内外的温差造就的雾气纠结的玻璃窗,入神片刻。
时至深夜,不知又是哪家的小孩在偷偷放爆竹。在这属于高档小区的地方,本来那是禁止的,但几岁大的小孩儿又怎会遵从那些?何况能住这处的人家庭一般都不只一个“富”字能说明,大多数人家的子女都有几分恃财傲人的脾气,至多就是“打一枪换一地”的作法,避着物管处罢了。
新年的气氛渐渐开始浓厚。
记忆回到少年时,家乡的新年是最为热闹的,不但有挤得人头涌涌的集场,而且放鞭炮绝不会有人管——除了自家父母。更有除夕家家放炮驱邪避凶辞旧迎新的习俗,从半夜到凌晨两三点之间,“噼啪”声让家乡小镇上任何人都没办法入睡。还记得有一年茵茵在大年初一的早晨就跑来告诉我,讲述头晚她是如何在被鞭炮声震得发颤的玻璃窗下被吓得哭了大半夜。
唇角微露涩笑。
茵茵,现在似已不该这么亲昵地称呼她,这名字无论从心理还是从实际上,都不再是我该叫的。可是有些事情永远也不会变,就像“历史”;彼此间的往事,在我心里永远都是那么甜美。
我重新执笔,开始书桌上的工作。
隔了一个月,我已能压制住每次想起她时产生的心痛,虽然不是完全,但已足够让我表现得若无其事,不会旁人如真如发觉。
转眼间已到廖氏实习了十天,在廖父事事亲手指点下,我渐渐摸清人力资源市场的一些门径。像廖氏本身,主要的经营是基于市场对人才的庞大需要求而起。在科技发展速度达到前所未有的速度高峰的今天,被划分为“劳力”和“脑力”两大块的人才区域在实际运用中的界线渐渐开始减弱,但在实质的分别上却愈来愈深。出卖劳力的工人很多时候可以用机械代替,出售脑力的人亦会有许多必须靠体力支撑才能完成的工作——自然是指在市场这个范围之下,那是由贸易的本质决定的。但这普遍现鱼象之后,两者实质的差别亦愈来愈明显,最为醒目的标志就是脑细胞消耗的深浅。
劳力工人从表面上看似乎正在学习科技,实际上只是把平常用于学习日常生活技能的脑细胞调了部分来而已;少数极有上进心的可能会主动去学一些更高级的脑力技能,但到了这个境界,他已经进入脑力工人的领域内了——试想学懂高级技能的工人,谁还会每天到工地上去开车运货?或者成年呆在烈日寒风下操作挖土机?
脑力工人则与此相反,脑细胞使用率的显著提高证明了科技带来的一项不知该称为好处还是坏处的事实——在医疗科学已经很发达的今天,人的衰老时间已经被提前好几个点。一般在大公司上班的各种“领口”级职员,需要的脑力并不很多,但市场的内部竞争让他们不敢松懈,人性的排他性又使他们不得不全力以赴地保住自己的饭碗,所谓的“金饭碗”、“铁饭碗”已成历史的名词,没有上进随时工作都可能被别人代替。这使他们的身心都处于过度的疲劳之中,而那是一般的休息所不能恢复的。
相比而言作真正研究工作的科学家则属于“必然早衰”的族群,长时间的工作时废寝忘食,工作环境对生理的影响,以及脑细胞被超过常度的使用,都令科学家的衰老周期远短于其他人。在廖氏的资料库中有相当多这方面的研究报告,有些是收集来的,有些则是亲自作的调查,不过由于科学家这类人不属于他们经营的区域,故资料远较其他类别为少。
此外就是比白领、金领更高阶层的真正高层管理者人才,如景茹、景思明、高仁文和廖父本身这一级,因为考虑的事情已经不再局限于自己一个人,脑力的消耗远远超过寻常职员。不过同时也因为智慧比一般人更高,同时还未达科学家那种痴迷于研究的程度,因此能保持比较清醒的头脑,看清自己的处境。这一类人很多会采取一些措施来松弛自己的身心,让疲劳尽量减少。
直看到这地方时我才明白为何廖家会与外界相隔到连司机都住在别处的境界,那正是廖父为自己放松身心所设计的方法。家庭,确是松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