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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一时犹豫不决。
我绝非拘泥于“对事业专一”这种事的人物,学习的目的亦全为增强自己实力;现在能从廖父处得到天降般的捷径,届时实力的增长必可用“突飞猛进”来形容,而中间可以节约至少五六年的时间浪费。廖父的许诺本身有不轻的份量——能在廖氏人力这种属区域级、并且发展前途仍非常广阔的大公司内谋到一份工作,加上再有他这公司老大的“内线关系”,异日出人头地非是难事。
“好了,周末不该说这些严肃得失趣的事情,”廖父适时体谅地放松神情说道,“今天找你来本是想大家一起家庭聚餐,应当轻松些。对了,如儿伤还没好,你可以去看看她,呆会儿开饭时我会使人叫你们。”
我知他是给我时间考虑,忙答应着退出房去,微微皱眉,心内苦笑。
按理说我该为此高兴才对,但为何内心仍有犹豫?
轻敲了房门后,半晌才响起廖真如的回应:“请进。”我推门入去,一眼看见仅着了睡衣的她正呆坐在窗边,不禁犹豫片刻。
“进来吧,爸爸说对你不用拘束。”廖真如并不回头,淡淡的语气里显出异常的冷淡和尖酸。
我凝视着她后背,随手关了门,缓步走到她身旁。
相识这么久,我还是第一次进入她的闺房。廖父虽然平易近人,但家教甚严,我不想冒犯他的礼教。
淡淡的熟悉香味弥漫在空中,令我第一时间想到雪白的栀子花。她的体香与屋内香味溶为一体。
记得第一次与她相识时,这香味便令我印象深刻,只是当时绝未想过彼此会有多少瓜葛。
尽管被宽松的睡衣掩盖住大部分,她的身体曲线仍是非常悦目,散披肩上的秀发下隐露出少许雪肤,足令观者窒息,生出非份的念头。但一切都消失在看见她的眼神后。
我叹了口气。
廖父是聪明人,我也是。他用实际行动表达自己的用意,并知道我能明白——事实确实如此。
廖真如美丽的面孔上白得惊人,唇皮轻咬,睫毛微颤。
我望向窗外。从这个角度可以看见外面幽静的花园,景色怡人。
“你知道我对你没有恶意的,”我终于开口,“想哭就哭出来罢,大声地哭,像前晚一样。”
廖真如纤细的身形一颤,接着猛地低咽一声。我探手抚着她香肩,心里半丝别样念头也无地将螓首轻轻抱在肋侧,柔声道:“哭吧。”她别过脸来,整张面孔覆在我衣衫上。
然后湿冷的感觉浸入我衣内。
第六十章 人生旧事
“究竟怎么回事?”待廖真如泣势渐止我趁机问。到这刻我仍被蒙在鼓里,无论为什么方妍和林芳会出现在这处、并且离开得那么慌张,还是廖真如为什么说出莫名其妙的话来。反而她的伤心还易理解些,定是廖父再次下了不可与云海晨相恋的死令。
这时彼此已分开米许,廖真如正拭擦脸上泪痕,红红的眼眶倍添楚楚可怜之意,铁心石肠如我亦不由生出心神颤动的感觉。她垂着头低声道:“爸爸让我以后跟你……”我心脏不受控制地再次剧撞一击。
竟然……如此?!难怪他会让我进入爱女的闺房,见到她衣衫不整的样子。从某个角度来说,这房间拉近我们距离的行为等若鼓励我和真如恋爱,比诸对云海晨的反对不知好了多少倍。
唇角露出苦笑。这不知该算是不幸还是大幸,能得美丽如真如为女友,敢说世上九成男人会欣喜若狂;同时还有乃父许下的发展良机,二合为一,天上掉馅饼也没这么甜美。但换个角度来看,两件事实是一件。
我直觉感到若抛掉廖父赐予的机会,就会失去得到廖真如的机会;反之亦然,若拒绝真如,飞黄腾达的机会至少再不能在这处得到。
忽然间莫名的厌恶生出。如此一来,廖父便与卑鄙小人没两样了。
“笃!”
廖真如惊讶地抬头看来,我尴尬地收回重重敲击在自己头上的拳头,心内却在自责。
且不说我本身有无如此重要的价值、可令人到连爱女都使出的程度,首先廖父绝非小人,他做出这些必有用意。我这么胡乱猜疑别人,才是真正的宵小之辈!
“试着体谅廖伯伯吧。”我心念已定,微笑道,“无论事实怎样,他都是为你好。试想一下以前,他是多么疼爱你,为你付出了多少,难道现在给了一点点枷锁你就要跟她决绝吗?体谅父母,该是每个儿女应有的责任。”
廖真如怔了怔,突地胀红了脸:“你……你跟他是一丘之貉!我才不会喜欢你!”
“但体谅并不意味着赞同,两件事情无须混为一谈。”我诈作未听见,继续说道,“体谅的同时你也可以反对,更可以反抗。他不要你和云海晨走在一起,难道你不能争取自己的权利吗?这个时代,恋爱的权利应该掌握在自己手中。”
廖真如呆住。
“咚咚”敲门声起,廖母的声音传入:“开饭了。”
我应声后向真如微微一笑:“换衣服罢,记着呆会儿一定要跟平常一样,至少快快乐乐地吃完这顿饭。世界上没有事情是无法解决的,只要你想做,就一定能成功!”
搀着膝伤未愈行走不便的廖真如进入小饭厅时,我感觉到廖母投来温和欣慰的目光,显然她在担心女儿。反而廖父像是习以为常般毫无异状,还笑着道:“渝轩快来,今天耽搁了这么久,你定是饿了。”廖母这时正忙着帮我扶真如坐到座位上,我回应后正要坐到惯常的座位上,廖父随意地道:“今天人少,随意坐吧。”我看看廖真如旁边的座位,一时犹豫。
即便是供家人使用的小餐桌,亦远比寻常人家的饭桌更大更长。廖家用的是固位式,不但每个座位物理位置相对固定,而且几乎都有其默认的对应者,主人坐处,客人坐处,家人坐处,无一可乱。以前每次来时,只要云海晨在场廖真如身旁靠近廖父的位置必是他的宝座,旁人绝不会乱来。因着这些条款是非明文的、只是由多年的礼教形成,来自农村的我和方妍初到廖宅时还闹过坐错位的笑话。
对于这样一个传统礼教颇严的家庭,廖父这句话无吝于承认除家人外我便是最亲近者,甚或根本就认定我也属于“家人”的范畴。
略一思索,我状甚欣然地坐下去。
廖真如在旁看了我一眼,随即仍回原状半垂着头,令人知她仍在无声抵抗中。
饭后廖父邀我到阳台小坐,面对满天星宿,他微笑道:“渝轩你知否我一生遇过两次挫折,从此人生别走他途?”我精神大振,知正题将至,遂摇头道:“上次似乎陆伯伯说过。”
廖父惬意地将头仰放椅背之上,说道:“我幼时出身较好,又心高气傲,自小立志要出人头地。当时我跟远天是至交好友,几乎形影不离,连后来创业时都是两人一起,现在回想起来,那时真的是年少无烦恼,眼中除了兄弟义气外什么都看得很轻。”轻叹了口气,旋即似想到什么般补道,“远天就是思明的父亲,现任远天电艺的最高执行官。”
我点点头,表示明白时他才接了下去:“远天出身远较我为差,但亦因此比我更勤奋好学,后来远天电艺的前身靖远半导体公司初创时,他的付出也比我更多。经过两年的辛苦操作,靖远刚有起色时,一件事改变我们俩,那就是思明的母亲婉约的出现。”说到此处,他眼中露出缅怀之色。我心猜定是三角恋情,果然片刻后他再接道:“我和远天同时爱上了书香门第出身的林婉约。当时我一直认为她爱的是我,因为无论是兴趣还是性情上我们都最相投,然而事实证明感情并非这些东西能左右。
“靖远进入第三个年头,刚开始盈利时,我认识了祥瑞大哥,还引介远天与他认识。亦是那次见面,瑞大哥给远天看了字相。”廖父向我颔首,“他的字相,与现在的你相似。我至今还记得瑞大哥给他的定语也是‘白虹贯日’,”定神想了片刻,“连处境都与你一般无二。”
我心内微懔,因觉察到他意有所指。
“景远天当时因无意中得罪了一个走私团伙,被对方施黑手重创,后来双腿失觉,只能羁绊在轮椅上。以后的两年,靖远全是我一人独撑,因为无暇分身怕他生活不便,便让婉约代我照顾他。两年后他终于重新站了起来,我才知道婉约已失身于他。”廖父语气虽仍平静,但我感觉到其中一丝异样情绪,不由微愣。难道其中别有事故?
廖父眯上双目,淡淡道:“当时年少多无知——我以为婉约移情于他,于是愤而离开靖远。亦是从那时起,靖远被更名为现在的远天电艺,连名字都再与廖原靖毫无关系。后来又隔了两三年,一次偶然巧遇时我才从婉约口中知道,当时是景远天对她强行施暴,为的就是嫉恨我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