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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低笑,抵住她最深处,“记住现在的感觉,这是我在你身体里。”
黎叶一阵抗拒,“不要……”
她的不要只是一句习惯性的反抗,咬着他的地方却愈发用力,几乎让他疯狂。
捧着她的脸,他嗓音暗哑,目光如炬,“黎叶,你是我的。”
她挥汗如雨,拼命摇头,像在抗拒他那魅惑的声音,也像在警告自己,不能听他说的任何一句话。
重复着那简单却要人命的动作,尹正铎也陷入癫狂,抵着她鼻尖,不住的重复,“能这样要你的,只有我。”
黎叶一阵哽咽,她如同被洗脑,脑海里不停的回响着他的声音。
喊也喊不出,她像一条颠簸的小船,在他的臂膀里沉浮倾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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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尹正铎从电视台强行调离,黎叶在休息了一阵子后就去新单位上班。
关卿卿也不知道情况怎样,她被家人接走之后,不知道怎么失去了联系,黎叶再找她,她一直关机。
电视台的节目一直由其他主持人代班,好久都没有看到她的身影。
新工作也不难,不像电视台那么急,慢慢做也来得及。
这天,她正在工作,手机响起,看到是孙柏年,她立刻紧张起来。
找到安静处接了,那头道,“黎叶,我现在要去孙超家里去一趟,他父母回来了。”
黎叶急忙表示也想一起去,匆忙请了假往楼下走。
孙柏年不久后赶到,看到她手里拿着拐杖上了车,有些惊讶,“你可以走路了?”
她坐上去,“我……现在试着靠拐杖。”
黎叶有些惭愧,尹正铎说不给她轮椅就将轮椅没收了,说她要不然就在家里坐着,要不就撑着拐杖自己走。
她在床上坐了大半天,没有办法,只能这样试着站起来。
还好,身体比她想象的要坚强,借助拐杖,可以短时间站立,也可以保持平衡。
孙柏年点点头,她这么年轻,能够站立起来,是令人欣慰的事情。
一路往城外开去,渐渐到了偏僻的村落。
孙柏年早就摸清楚了位置,停了车,带着她下来,来到一间简陋的房子面前。
敲着门,孙柏年高声道,“有人在吗?”
好半天没人反应,他又连着敲。
“他们走了吗?”
“之前警察来找过他们,也许是怕有麻烦,他们两口搬出去了一段,这家邻居早上给我打了电话,说他们回来了。”他看了眼紧张的黎叶,“放心,他们肯定在。”
果真,过了一会儿,终于传来声响,里面的苍老声音试探着问,“找谁?”
“我来找孙超的家人。”他答。
“你找错了!”里面人立刻变了声调,回头就要走。
门缝里能看到那个是满头白发的老人,孙柏年看着他,“你好,我是律师,我可以帮助你儿子。”
那人停住脚步,回头探究的看着门外的两个人。
“我是来了解案情的律师,老爷子,让我进去,我有些事情想要问问你。”
这种乡下地方,听到律师这种职业,总觉得异常威严,那人蹒跚的走过来,“律师?那你真的能救我儿子?”
孙柏年隔着铁门,点头,“我可以做他的辩护律师,这是我的名片。”
警惕的从门缝里接过名片,那个老人翻看了一番,有模有样的单位和职称,令他一下子就信服了,开了门,“那两位领导,请进!”
扶着黎叶进了屋,整栋房子除了简陋还是简陋,除了来开门的这位,站在屋里门口的还有一个同样满头白发的老太太,不过看年纪,他们应该是孙超的父母。
“来来,快请坐!”将两人让进屋里,“我就是孙超的爸爸,我叫孙胜国——领导,我儿子犯了那样的错误,也可以出来吗?他们都说他会吃枪子!”
屋子里基本上只有简陋的火炕和破旧的柜,孙超的老妈妈一直也没有说话,歪着脑袋,一副茫然无措的样子。
“她是聋哑人,这阵子天天哭,眼睛也看不见了。”孙胜国看了眼他的妻子,摇头。
孙柏年和黎叶坐下,来到这种家庭,总叫人心里压抑。
环顾了一周,孙柏年看着孙胜国,“老伯,我有一些问题,如果你知道,就如实回答我,我答应你,只要有一线机会,我就会帮孙超争取最轻的量刑。”
孙胜国满脸感激,“谢谢你!你只要能救出我儿子,我当牛做马,都愿意!”
孙柏年点点头,“老伯,你先简单介绍一下你儿子的情况吧,他在你们眼里,是什么样的人?”
孙胜国叹气,“他是个混蛋东西,从小就不学好,三天两头的打架,我们说他也不肯听,他那个人没有长性,总想着赚大钱,可是又没有那个本事,在哪里工作都做不长久……”
一旁的孙妈妈虽然听不见,可是也知道家里来了生人是和儿子有关系,一边哭一边哇哇的比划。
黎叶看着她,心里异常的同情,掏出纸巾连连替她擦泪。
孙柏年点点头,和他预想的差不多,很多行为偏激的人,性格也是偏激的。
“他有哪些经常来往的朋友,你们都清楚吗?”
“他认识的都是些不三不四的人,聚在一起什么事都干,就叫他别和他们来往,他偏不肯,现在变成这样,也是他咎由自取!”
“他就一个正经朋友都没有?”孙柏年看了眼简陋的室内,只有两三张照片夹在镜子框边上,是孙超年少时候和同伴一起玩,那时候他看起来异常单纯。
“他那种人,哪有正经人愿意和他当朋友……”孙胜国叹气,“领导,我儿子的罪大吗?前几天也有警察过来找,说他犯了好几个案子要调查,我儿子到底犯了多少事啊?真的能救回来吗?”
墙壁上,还有几张已经落了灰的奖状,推算时间,都已经快要十五、六年。
没有人想到,当初一个白纸样的人,现在会变成一个恶贯满盈的杀人犯。
屋里正说话,外面忽然有人进来,一边踹门一边怒声喊,“老孙!你儿子欠我的钱你什么时候还!他哪天就被枪毙了,我也找不到人,你别想赖账!”
孙胜国急忙过去赔小心,对方五六个人一起来,手里拿着锄头铁锹,一副要来拼命的样子。
“门口停的车是你家亲戚的?”为首的看了眼黎叶和孙柏年,看衣着就知道不是这里的人,也是比他们有钱太多的人。
孙柏年看着几个人,“孙超欠你们钱?”
“是!他三年前从我们这里借了五万块钱!说马上就还,这么久过去了还没有个准话!他又被抓进去了,马上就要死了,我们的钱是不是想赖账!”
孙胜国连声恳求,“当时我老伴脑出血住院,我儿子也是为了筹医药费才借的——不会赖账的,房子在这里,地也在这里,不行的话,这些抵给你们。”
孙柏年侧头,这个孙超还不算无可救药,看了眼,发现这个家里东西少的可怜,可是墙角却放着一台很新的洗衣机。
那几个人说着就要动手闹起来,逼的孙家夫妻又哭又求,黎叶看不下去,刚要出声,孙柏年拦住她,转而起身,将自己的名片拿出来,“这里正在调查一桩刑事案件,各位,要一起坐下来聊聊吗?”
几个人也不是流氓,都是普通的村民,对律师同样感到敬畏,退了退,“律师又怎么样,认识律师他们就不用还债?”
“我们现在一毛钱也拿不出来。”孙胜国满脸愁苦,走到一个大缸边上,打开盖子,里面只剩下一小撮白米,他看着家里,“你们看看,有什么能拿走的,先拿去吧,过几天我出去找找活干,就是拼了命,也不能把欠账带进棺材里。”
见他们实在可怜,黎叶将身上的钱都拿出来,孙柏年也拿了些现金,先给了一些给债主,又留了些给孙超的父母买些吃的。
事情暂且先这样,孙柏年带着黎叶离开那里,虽然看不见,孙超的妈妈还是跟在车后面跑了好远。
黎叶见到这种情景,心里异常酸楚,暗暗抹眼睛,孙柏年嘴角动了动,叹息,“可怜的人太多,帮不过来。”
“我只是,想起了自己的妈妈。”黎叶握着自己的手,她年幼时候父母就都去世,仅剩的记忆里,点滴都是他们给自己的疼爱。
孙柏年知道她的情况,这个话题令她伤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