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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女孩垂下眼,眼底是一片湿漉漉的要哭不哭的水汽:“可是何鹿尘,对于你这样高度的人,我没有自信、也不知道应该怎么做,才能维持住你对我那份探索的好奇心,一旦有一天你发现你已经把我吃透了,你还会喜欢我吗?”
“我和你不一样,我对你的喜欢是有理由的,我可以列出千百种我喜欢你的表现,我喜欢你,所以即使被你关在这里,我还是忍不住想要知道你的一切,我想知道你每天都做了什么,去了哪里,见了什么人,不能因为你把我关在这里,我就失去了了解你的权利——这不公平,你总有一天会把我摸透,但我对你依旧一无所知。”
何鹿尘看着女孩,突然明白她怎么了。
女孩在不安,她急切的想要从男人身上找一个理由,找一个男人爱她的证据。这种不安一直潜伏在女孩心底,他本以为亲自去密室里把她带出来已经足够平息女孩这份焦虑,无时无刻的把女孩锁在身边也足以见得他对女孩的重视。可是女孩依然在忐忑,甚至这份忐忑可能不是来自于何鹿尘,而是来自于她自己。
何鹿尘抬手,轻柔的抚摸着女孩的头顶,缓缓说道:“阿温,你想和我说的,应该不是这个。”
女孩怔了一下,随后认命般的叹了口气,闭上眼睛说道:“何鹿尘,我们太不一样了。”
她的神色闪过一丝轻微的挣扎,但最后还是下足了决心,轻声问道:“何鹿尘,我是不是没有和你说过我的过去?”
何鹿尘万万没有想到女孩会提起这件事,以至于他僵在了原地,没有接上女孩的话。
他不是没有想过这个问题,在叶蓁第一次把温洧吟的资料摆在他眼前时,他就动了这个心思。女孩资料上的背景明显是假的,那段时间他还在试探温洧吟,特意派人去查了女孩的背景,但令他意外的是,女孩的真实背景竟然被保护的出乎意料的好,即使是动用了何家的关系网,也挖不出一丝一毫的线索。
后来他下定决心要把女孩留在身边,也就断了想要询问她的过去的念头,因为即便女孩什么都没有说过,何鹿尘也明白,女孩的过去必定没有太多美好的记忆,若是让她亲口讲述,无异于在伤口上撒盐,他心疼女孩,所以再也没有提起这件事。
毕竟,对于何鹿尘这样的人来说,他并不需要女孩没有他存在的过去,他只需要掌握女孩属于他的未来。
但是现在看来,那段并不美好的回忆似乎成了女孩的一个心结,而且已经纠缠女孩到了一个不得不坦露的地步。何鹿尘的眼中划过一丝不忍,因为他知道,女孩去讲述那段回忆的时候,必然会把一些黑暗的、腐烂的记忆重新翻找出来,拉扯着她回到那段时期,把那些痛苦的过去又原原本本的体会一遍。
于是男人重新紧紧的拥抱住女孩,伸出手,和女孩十指相扣,安抚的给了她一个吻,感受到女孩稍微平静的情绪,他这才开口:“说吧。”
其实如果认真说起来,女孩的过去也很无聊,就像每晚八点档播出的那些烂俗的电视剧一样,出身富裕的大户人家小姐,无忧无虑的活到了十一岁,然后天降横祸,父亲驾驶的车辆被人用大卡车直接撞飞出去,坐在车里的父亲死状惨烈,连个全尸都没留下。
而后就是一系列都会上演的争财产、分股份、讨债的情节,当了一辈子大家闺秀的母亲哪里见过这样的阵仗,连父亲的葬礼都没来得及举办就跑了,甚至忘记带上自己和弟弟。温洧吟觉得可能就是那段时间她开始学会踏入这个世界的阴暗面,毕竟她每天分身乏术,又要躲前来讨债的高利贷,又要和争抢财产的亲戚朋友们纠缠,还要保护刚满六岁的弟弟——富家小姐这个身份变得一文不值,温洧吟只得另寻他路。
第一次尝试杀人的时候,温洧吟吓的浑身发抖,就算把胃里的东西都吐干净了也挥之不去那股恶心感,而且没有经验的她就在那次被人抓住了把柄——那个长期混迹在黑暗世界的男人找上她,直截了当的以弟弟相威胁,迫使她进入他的门下。
第46章 监狱囚生(45)()
那段时间很痛苦,怎么说呢,她就像一条死鱼一样被扔在沙滩上,然后被海水反反复复的拍打。她原本用来弹钢琴的双手开始拿刀和枪,上面浓重的血腥味恐怕用一辈子也无法洗净。她偶尔回想起十一岁之前的日子,都觉得那已经似海市蜃楼般模糊不清,她坐在课堂里和同学们一起学习的画面都被笼罩上了一层血色的雾气,以至于午夜梦回时反反复复的来折磨她。
在那个男人手下,和其他孩子一起抢夺生存名额是一件无比残酷的事情,生死搏杀早已是家常便饭,几乎没有谁的室友会长时间一成不变,很可能你今天看到他,明天他就已经变成一具腐烂的尸体。温洧吟也曾因为恐惧和不安在半夜惊醒,然后把熟睡的室友活活掐死,她只有一个执念——这样他就不会威胁到我了,这样我就能活着出去见弟弟了。
所以当她好不容易从地狱里走出来,看到的却是躺在病床上的弟弟时,她差点崩溃了。
她曾经很认真的想要结束这一切,她拉着弟弟都已经站在天台上了,就在她想要迈出那一步的时候,弟弟突然全身发抖,失声痛哭,拉着她的裤腿跪在地上朝她苦苦哀求:“姐对不起,姐我想活下去……我求你了姐,你让我活下去好不好……”
他像个卑微到尘埃里的人,对着她磕头,一下磕的比一下响,他磕的脑门都破了却还是不敢停下来,像极了当年那个狼狈逃窜的妈妈。
她能说什么呢?
她只能点头,答应他,不管用什么方法,一定会让他活下去。
于是她再次回到那个男人手下,把自己作为筹码,换取弟弟所有的医药费。她努力让自己变得有用,因为只有这样男人才不会放弃她,尽管坚持下去的代价是她浑身的血腥味浓重到再也洗不清,只能深陷在黑暗的沼泽里,慢慢的,连挣扎的欲望都变得淡薄。
温洧吟在讲述这些的时候,一直都保持着舒缓而平淡的语调,好像她正在讲述的不是她曾亲身经历噩梦,而是一个陌生人的故事。只是当她的话戛然而止时,她才猛然回神,那些过去所带来的刺痛和寒冷让她瞬间汗毛炸立,后脖颈一片冰凉,她突然紧紧的掐住自己的脖子,全身上下都剧烈的颤抖起来,忍不住一阵干呕。
看吧,这就是回忆过去的坏处,尽管心理上总是催眠自己麻木了,可是生理上还是会给予正确的反应,连她自己都忍不住厌恶自己,质疑自己,像她这样的人为什么要活在世上徒增烦恼,若是泡沫那样直接碎裂在阳光下多好,至少曾经灿烂过。
就在这些念头像藤蔓一般缠绕上她,想要重新把她拖回那片沼泽地时,何鹿尘突然站起身,直接打横把她紧紧的抱起来,大步向卫生间走去。女孩还没有反应过来,就被男人放进浴缸里,然后男人长腿一迈,毫不犹豫的也踏了进来,狭窄的浴缸让两个人的身体紧密的贴在一起,然后男人伸手按下开关,淋浴喷头顿时迸发出水流,对着两人当头浇下。
冰冷的温度让温洧吟全身一抖,空洞的眼神渐渐有了生机,她有些茫然的抬起头,水模糊了她的视线,让她看不清眼前男人的表情,她只能下意识的伸出手,去触摸那个男人的眼睛、鼻子,最后停留在他们纠缠过很多次的嘴唇上。她颤抖着靠近,极其没有安全感的小声唤道:“……何鹿尘?”
然后她感到一股热风贴近她,她被冷水浇湿的身体突然被紧紧拥住,炙热的温度让她怀疑自己是否会被灼伤,嘴唇被堵住,何鹿尘咄咄逼人的在她温热的口腔里扫荡,满满的都是男人的侵略,热烈的亲吻燃烧了体温,空气像是被高温蒸发一般稀缺。在这样的攻击下,温洧吟几乎无法保持理智,她无助的张开嘴,任由何鹿尘侵略,默许他用这种最野蛮的办法,将她拉离那片噩梦。
当她肺里的空气几乎被压榨的一干二净时,男人才终于放过她。但他只是稍稍退却,依然紧贴着她的额头,冰冷的水珠顺着他的额发流下,却丝毫不显狼狈,那双美丽的眼睛穿透了一切水流和迷雾的阻碍,带着原始的征服欲和侵占欲,牢牢的掌控住她的灵魂。
他沙哑着嗓音低声说:“阿温,不要害怕。”
“你以后有我了。”
他捧起她的脸,声音是前所未有的温柔,比记忆深处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