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兰幽情来之前,她只是表达了一下不安,常远夕就一副生怕自己为难兰幽情的模样。
毕竟已经是十年的旧友了,她李语嫣何德何能,能比得上这样漫长的时间?!
果然,这里呆不得了,也许这偌大的皇宫,从来都不是李语嫣的容身之所。
李语嫣这一睡,又是大半天过去了,再醒来的时候都已经是第二天正午了。觉得自己再躺下去骨头都要碎了的李语嫣,懒得再管常远夕的医嘱和小翠不认同的目光,挣扎着起身了。
心口处的伤口还是疼得厉害,常远夕说他那天晚上先是用内力给她封住了伤口,然后用极细的羊肠线缝合了心脏处的伤口,也多亏李语嫣下手不是特别狠,还有得救,那刀刃再深一点点,就算是神仙转世,也无力回天了。
李语嫣想记住这个伤口,记住这种疼痛——这就是她错付真心的后果,李语嫣想用此告诫自己,祁浩辰就是个渣男,并且深深地同情那个对祁浩辰一往情深的兰幽情。
可能祁浩辰面对兰幽情不是很渣,但是想想这一后宫的各位大小老婆们,还有那个已经懂事了的,还挺泼辣的雨柔帝姬,李语嫣就替兰幽情觉得不值。
看看这到底是什么男人啊!李语嫣觉得说他是渣男都是抬举他了,祁浩辰斗配不上渣男这个词。
正胡思乱想着,外面传来了内监尖细的声音:“皇上驾到!”
李语嫣几乎喷笑出来——这渣男,不会是猜到自己在念叨他了吧!来的竟然这么快。
自从受伤清醒之后,李语嫣就很容易走神,常远夕说这就是因为精神不济,无法集中注意力。
在她的思绪跑偏的时候,祁浩辰已经走了进来,开门见山的问道:“听小兰说,你想见朕?”
李语嫣险些冷笑出来,略带嘲讽的笑道:“哦?皇上您这过河拆桥玩得可真溜,我为了救你的心肝宝贝,连心脏都剖开了,要不是常先生,我现在可能还尸骨未寒呢!您就这样对待您的恩人?”
祁浩辰皱起了眉头,冷声道:“朕不想与你说这个,你快说究竟有什么事,小兰还等着朕用午膳呢。”
李语嫣的目光渐渐冰冷了下来,嘴角的笑意却是越来越大:“是这样啊!真是耽误您老人家的时间了。其实也没什么事,就是想问问皇上您,能不能放我走,好给兰小姐腾出皇后的位置。这个位置我坐的也累了,想休息休息,您看呢?”
祁浩辰淡淡的说:“不必,皇后做得很好。小兰身体不好,受不得累。后宫诸事还是皇后来做吧!”
李语嫣几乎大笑了出来,祁浩辰却不再多说,拂袖而去。
李语嫣猛地站了起来,冲着祁浩辰的背影喊了出来:“祁浩辰!祁浩辰!你给我站住!你告诉我啊!在你眼里,我李语嫣究竟算个什么东西啊!”
祁浩辰的脚步微顿,却最终不曾停下,消失在了李语嫣的视线里。
李语嫣却觉得心口更疼了,疼得她眼前发黑,脚下发软,以至于跌坐在了椅子上。
其实不用祁浩辰回答,李语嫣已经知道答案了。
一个是家里娇养的名贵兰花,一个是锄草用的锄头铲子。她和她完全是云泥之别,不能相提并论。
现在,该到了锄头铲子好好工作的时间了。
第099章桃之夭夭,灼灼其华()
清冷的风浩浩荡荡的吹过,春日的温暖气息在三月三之后,就已经逐渐到来了,等第一树桃花灼灼开放之后,花朝节便如期而至,皇后李氏病重卧床不起,淑妃乔氏代掌皇后宝印,做主大办花朝节庆典,后宫所有女子都可以祭拜花神娘娘。
在其他时日,花朝节就是后宫诸位妃嫔争宠的最好机会,一到了这一天,后宫御花园中,美人如花,争奇斗艳,好不热闹,那些浓重的醋味,简直让人以为掉进了醋缸里。
但是今年却有些不太一样——宫里多出来了一位湘昭仪。
这位湘昭仪兰氏,刚一进宫就表现的与其他人分外不同。她册封九嫔之首的时候,甚至还不省人事,但是她的昏迷完全是因为救驾,身娇体弱也是因皇上而来。
皇上对这位湘昭仪娘娘表现出的宠爱太过与众不同。
先是赐居长乐宫,那长乐宫从祁浩辰登基之后,每年都会修缮,那座宫殿不光离紫宸殿最近,还是整个后宫里环境最好的宫室,里面奇花异草,奇山异水,不胜枚举。
此外,祁浩辰每晚都会去长乐宫,基本上不去其他妃嫔那里了。许多人都觉得这是因为湘昭仪救了皇上的缘故,但是同样救了皇上的皇后娘娘,似乎伤势更重。为此,百草医神常远夕常先生都快住在凤栖宫出不来了,就算如此,皇上也没有去过凤栖宫看看皇后娘娘,有一次只进去坐了片刻就怒气冲天的出来了。
皇后娘娘似乎是失宠了,而皇上的新欢就是那位谪仙般的湘昭仪娘娘。
宫里甚嚣尘上宣扬的是李语嫣的贞洁问题,似乎在她们看来,皇后娘娘失宠的原因就是因为那晚,她一路被常远夕招招摇摇的抱回凤栖宫的缘故。
对于这些传言,李语嫣却是完全懒得搭理。
什么失宠不失宠的,她从来就没有得到过祁浩辰的真心喜爱,何来受宠一说?她与祁浩辰的相处,从来都是吵闹为主,偶尔平和下来也是说说正事。而兰幽情,明显与祁浩辰意气相投,平日里相处也是风花雪月的情况居多。
没见整个后宫里,只有兰幽情可以叫祁浩辰“大哥”吗?这是他们数十年的交情带来的特殊的感情。祁浩辰等了兰幽情这么久,他们选择用朝夕相处,耳鬓厮磨来表达整整错开了十年的时间和思念。
听闻兰幽情与祁浩辰合作了一首云舒赋,辞藻华美,意境缠绵,在京城中广为流传,一时间惹得京城洛阳纸贵。
听闻兰幽情偏爱玉石,祁浩辰就为兰幽情亲手做了一枚玉簪,金蝉登海棠,寓意着长生福乐,极尽精致。
听闻兰幽情琴技绝佳,祁浩辰就为兰幽情做了一张古琴,完全复制了古书上描述的名琴之一“九霄环佩”。又与兰幽情琴瑟和鸣了一曲长相思,其中深情引得众人津津乐道,称这才是真正的深情不悔。
李语嫣其实挺想笑的——她也写过诗,虽然是抄袭后世的,但是那本饮水集也是名扬天下。只不过那时她还是淇奥公子,做诗集也是不得不为。
她也喜欢好看的首饰,新年时收到了雨柔帝姬送的白玉头面,她也很欣喜的带了好几日。
她吹的萧曲也很好听,算得上是大家。不然怎么能引得天下人对归去茶楼趋之若鹜?
可是同样的事情,不同的人做来就是不一样。
兰幽情这样做,就是惊才绝艳,就是才情无双,就是飘然若仙,就是用情极深。
李语嫣这样做,就是机关算尽,就是装模作样,就是虚伪做作。
谁也看不到李语嫣为了祁浩辰粉身碎骨的决然和悲壮。
也许常远夕看到了,但是那个比谁都透彻的男人定然明白,李语嫣所做的全部,其实都是徒劳罢了。
花朝节如期而至,李语嫣身为皇后,就算身体再虚弱,也得带着众人去祭拜花神娘娘,以求皇上子嗣丰厚。
御花园中扎起了许多秋千,供各位妃嫔们玩耍。这也是她们争宠的手段之一。
李语嫣还重伤未愈,于是坐在远处的亭子里看着她们玩耍,淑妃陪着李语嫣坐着,面带微笑的吃着点心,心情似乎不错。
御花园中美人如花,裙摆在秋千花架边翩飞,一时间香风飘荡,甚是美丽。
李语嫣疲惫的打了个哈欠,问道:“皇上什么时候才来?她们这么折腾玩闹,看等会累了,在花神娘娘面前失礼了就麻烦了。”
淑妃细细的剥着瓜子,笑道:“她们愿意如此,与你我也没什么关系啊!你看皇上真正在意的那位,不是还很沉得住气嘛!”
李语嫣瞥了一眼桃树下的粉裙女子,只觉得瞳仁一阵刺痛。
兰幽情就那样面带温柔笑意的坐在那里,粉裙是以蜀地女子十年才能织出一匹的月华缎制成的,阳光照在那裙子上,流光溢彩,宛如月华坠落。以兰幽情的气质,竟是翩然出尘,似九天玄女,几欲飘然而去。那样的美丽看上去耀眼之极,端的是“桃之夭夭,灼灼其华”。
她端起茶杯,抿了一口上好的雨前龙井,装作听不懂淑妃的话,淡淡地说道:“月华缎不错,很适合湘昭仪。”
淑妃有些惊奇的看了一眼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