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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雷体内归元诀运转,体内发出淡淡金光,却又对清扬道:“你不是五行吗,怎么都是黑色的啊?”
清扬面上一僵,讪讪道:“本使尚未修炼到五行如一。”
黑气越来越浓,很快就把方雷立身的地方罩住,一个身形在其中若隐若现,如同虚幻。
清扬长老是很小心的在驱动五灵幡,生怕自己一个不注意真的给毁在方雷手里,毕竟这五灵幡的炼制过程实在太艰难,要是再重来一遍非要了他的老命不可。
方雷记得第一个杀的鬼灵门高手幽节子好像说过,元都城鬼灵门偌大的门户才只有五大圣灵,而眼前这位齐国的长老一个人就拥有五灵,可见双方实力差距之大,不是简单的空口说说,所以他也很谨慎,尝试先看看形势再做决定。
清扬长老见这手没有唬住方雷,更加倍小心了,法诀念诵之间,从五灵幡内传出一阵鬼叫声,然后有厉鬼跃跃欲试想要从中冲出来。
方雷大致明白了,也加深了对黑雷化形出殿的一些领悟,难怪清扬长老说他修炼了鬼灵门的核心术法,确实如出一辙。
这倒有些奇怪了,“念奴”又是从哪里推演出来的术法呢,难道是……
方雷想到一种可能,不过已经没有功夫细想了,五灵幡内的厉鬼终于要出窝了,而且一出就是五只。
由于黑气笼罩,两边的人只能听到里面的尖叫,就连方雷的身影也逐渐隐没,看不出半分。
不过有识之士都明白,只要留意清扬长老的表情就能猜到其中的关键。
清扬长老忽然神色一凛,双手拇指从手指上划过,一道道血光两次被打入黑气里面,可是接下来的轰隆一声巨响,震得他脸色泛白,全身开始颤抖。
黑气范围越来越大,占地超过二十余丈,里面有一个闪烁的金色建筑物影子,高大巍峨,占据了中心的位置,方雷的身影却依旧看不到。
鬼叫声更加凄厉,方雷那面却是一点儿动静没有,让人分辨不出到底是厉鬼占了上风还是方雷占了上风。
话说,方雷竟然能跟鬼斗,而且一上来就是五只,这是要逆天啊?
可是有人往清扬长老脸上一瞅,顿时心里咯噔一下:“完了,完了完了,方雷居然在跟五鬼的斗法中占据了上风,这清扬长老怕是支持不了多久了。”
刚刚想到这里,忽然从黑气中传出第一声惨叫,是其中一只厉鬼发出来的,然后第二只、第三只……直到没有了声响。
黑气依旧弥漫,里面的金色建筑物影子越发明亮,屹立如山,然后在众人眼前急剧缩小,最后隐没在黑气里面。
黑气开始收缩,十丈、五丈……直到露出方雷的身影,一杆三丈长旗杆依旧拄在手里,幡面如同开了一道口子,滚滚黑气向里面涌入,渐渐变得清明。
再看方雷四周五杆小旗,只剩下五根光秃秃的棍子,上面的旗帜不见了。
噗!
清扬长老一口老血喷出来,身体一晃差点坐倒,被上来的黑袍搀起,慢慢向回走去。
其他黑袍二话不说,跟在后面一起离开。
陆真吕措面面相觑,心中惶恐之至,呆立片刻之后转身就走,鬼灵门众弟子呼啦一下撤退了。
刚才还耀武扬威、穷凶极恶呢,这会儿就成了丧家之犬,狼狈而逃。
方雷并没有强行留下清扬长老的意思,虽然他有这个实力,但想到清扬长老身后的大齐国鬼灵门,还是忍下搜刮他一番的冲动,任其离去。
沅子风过来请示::“还要追杀鬼灵门的人吗?”
方雷道:“正气门的道友们旅途劳累,今天不宜再动干戈了,先安排他们休息,明日再说。”
“是!”
沅子风马上吩咐两个儿子和得力手下,抽出一部分人加强山庄防卫,另一部分安顿正气门弟子,虽然是夜里,但举庄上下一片欢腾。
正气门带队的是马长老,曾经与方雷见过几面,双方寒暄几句便各自回客房休息。
方雷知道鬼灵门的事情不可能就这么结束了,连大齐国的分支都在向里插手,隐隐有种山雨欲来的迹象。
坐下还不到半个时辰,外面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接着门上响起敲门声:“方兄弟,睡下了吗,我有急事……”
方雷拉开房门,就看到沅子风一张苍白焦急的脸,手里拿着一张纸。
“出什么事儿?”
“溪儿她……”
沅子风没说下去,只把信纸递给方雷。
方雷借着房内烛光,只见上面写着:“姓方的,欲救沅溪之命,到黑风峡一会。且记,人多无益,徒增伤亡尔。”
方雷一皱眉,道:“黑风峡,那是什么地方?”
沅子风戚声道:“从东廓城往东北直走,大约六百余里与大齐国交界处有一片大山,山中有一峡谷因常年湿气不断,最后形成灰色雾霾,起风时会有乌黑云气从峡谷中飘散出来,所以被人称为黑风峡。”
第五十一章 黑风峡(一)()
方雷点点头,道:“就是瘴气了。”
沅子风道:“这还不止,关键这瘴气中据传有妖物出没,人畜走过无一生还。所以这数百年来,黑风峡也是东廓城一片禁区。”
“妖物?”
方雷想起一个人来,不对,是一个妖——妖王。
“什么时候发现的?”
“就在刚刚,陪着溪儿的丫环全都中毒昏迷,现在一个都没有醒过来,屋内就只剩下这张纸了。”
沅子风顿了一顿,又道:“方兄弟,你看这事儿……”
他知道,虽然对方点名找方雷,但何尝不是冲着他来的呢,如果方雷拒绝,他也无话可说。
方雷道:“黑风峡是一定要走一趟了,不过我有一件事情得问你一下,你必须跟我说实话。”
沅子风忙道:“方兄弟请讲。”
“沅家祖上是什么来历,可有杰出的人物?”
“祖上?
沅子风一愣,不明白他什么意思。
“对,远祖,越久远的越重要,另外可有什么古物件留存?”
“远祖?古物件?”
沅子风眼光闪动了一下,略一沉默道:“方兄弟请跟我来?”
两人走出别院,一路向山庄后面走去,然后登上一座小山丘,在半山一间祠堂外停下。
“这里是我沅家祠堂,里面供奉的都是列代祖宗的灵位,如果说古物件倒是有一件,但沅某也不清楚到底是做什么用的。”
沅子风说着推开殿门,整了整衣冠当先走了进去。
方雷跟上,见正中像寺庙一样供奉着一尊神像,只是体形跟正常人大小,衣饰更是简单的不能再简单的类似原始人穿着的兽衣,露着半边肩膀和身体。
沅子风没有说话,先是取来檀香拜祝了一番,这才道:“据沅氏族谱中记载,远祖中确有一位杰出人物,但到底是不是眼前供奉的这位就不清楚了。你说的古物件可否指的这个。”
说着转到香案一侧,指了指神像脚下。
方雷跟过去一看,发现神像的左脚下踩着一条蛇,颜色黝黑不知是什么材质打造的,蛇尾却是缠在神像右腿的小腿上,造型奇特。
方雷道:“好奇特的物件。这是什么时代留下来的?”
沅子风摇摇头:“不知道,打从有沅家开始就有这神像,但没有人说清楚他的出处来历。但有一点儿却是有记录的,沅家祖上就是源自这座小山,经过无数代后人经营,到了在下手里才有了如此规模。”
“那沅家岂不是有上千年的传承了。”
沅子风道:“恐怕远远不止。沅某曾经遍访民间艺人,据他们所说这石像应该出自万年之前后。”
“万年。”
方雷盯着怪蛇看了一会儿,道:“我可以摸摸看吗?”
沅子风往旁边一让,道:“当然可以。”
方雷伸出右手,为防不测归元诀也跟着运转起来,这才慢慢落在上面。
刷!
一阵清晰的潺潺流水声回荡在方雷的脑间,“电”经手臂后脑流入眉心水潭,波澜不惊。
方雷的眼前自动跳出“念奴”人形虚影,右下角的血量红线另起一行缓缓向上升起,很快到达顶部又重启了一行,最后满格。
流水消失,怪蛇身上黑色褪去,露出银色质地,表面有一层淡青色的光晕。
沅子风早就惊呆了,莫名看着方雷和变异的怪蛇,不清楚他们之间发生了什么,一只沉寂了万余年的古物竟然发生这种变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