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r。g。甘米奇的《宪章运动史》,”婕丝低声报出凌羽引用的话语的出处,“不论哪一场革命,都是铸就在鲜血和人头之上呢。”
凌羽没有回答。只是死死地盯着笔记本右上角的鲜血。
如果说,从巴黎到华盛顿,他所做的都是在拯救,那将来呢?如果自己真的有一天,不得不去遵从政客和官僚的命令,将无数的人送上战场呢?
“可是。总会有人死去的,死去的人,只是践行了自己的选择。”
婕丝没有让沉默持续太久,而是伸出手,轻轻地挽了一下自己的头发,“因为,我们总会认为,这个世界上有比自己的生命更重要的东西不是吗?”
“我不明白。”凌羽叹了口气,索性放下手中的笔。合上笔记本,“只要活下去就有希望不是吗?这不也是我们一直所期盼的吗?让人们活下去……”
“是让人们有机会做出自己的选择。”婕丝伸出手,轻轻地搭在凌羽的手背上,机械的手掌重叠在凌羽的左手纹路上,两件史前文明的最高杰作就这样,在横跨了几十万年以后,静静地贴着彼此。
“凌羽。”
“嗯?”
“其实我到现在都不敢相信,那天。那个雪刚刚停的黎明,我敲开门。那个叼着牙刷,满嘴肥皂泡的小子……会和我一起走到这一步。”
“……不提肥皂泡我们还是好朋友。”
“噗嗤”婕丝抬起左手,挡住露出笑容的嘴角,而后长长地舒了一口气,歪过头,轻轻地靠在凌羽的肩膀上。“只是,我还有最后一件事,想要告诉你,我亲爱的老板大人。”
“最后……一件?”凌羽心里一沉,下意识地咬了咬牙。想要转头,但是又怕惊扰了靠在自己肩膀上的女孩。
“不要那么敏感啦,我只是说,就我个人看来你应该如何去做一个救世主的最后一件事。”
“嗯。”凌羽稍微放松了点,目光依然落在自己手中的笔记本上,“是什么?”
“那就是,生命的意义。”
“我的脑细胞从来没法担负这种级别的思考啊。”凌羽轻轻苦笑了一下,叹了口气,“宇宙的意义我还知道是42,生命的意义是什么,我是完全没有概念呢。”
“其实,就是选择的权利吧。”婕丝轻轻笑了笑,但是没有在意凌羽的玩笑,睁开眼睛,看着走廊对面的墙壁,她的目光仿佛穿过厚厚的墙壁,看到了远处的阿灵顿公墓,还有那排列的整整齐齐的墓碑。
“从生物学上来说,生命或许本身只是一个循环系统而已,但是对于人类来说,人类和动物不同之处就在于,生命承载着更多的东西。”
“从某些角度来说,活下去或许是一件很容易的事情服从强者,接受保护,放弃一切除了生存本身需求之外的需要,包括想象,期盼,信念,坚持……只是简单的活下去,老板,这是你想要保护的人吗?”
“并不。”凌羽轻轻地摇了摇头,他突然感觉自己好像抓到了什么一直以来忽略的东西,“就像你说的,我要保护的,是一种可能性,是让人们能够作为‘人类文明’的一份子,而不是一个简单的行尸走肉,否则,我们为什么要带着这样一个漏洞百出的体制,去对抗aa?”
“所以说,人,至少站在我们身后……站在您身后的人,应该有权利选择自己的人生。”婕丝依然挂着甜美而淡然的笑容,轻轻地开口,“包括为了自己的信念,放弃生命的权利。”
“……”
凌羽沉默了十多秒,婕丝也不出声打扰,她知道凌羽明白这一点,只是感情上却无法接受而已。
“但是,官僚政治还是可以误导民众,让他们为了毫不值得的东西牺牲。”
良久,凌羽说出了这样一句话。
“你可以永远欺骗一些人,或者暂时欺骗所有人,但不能永远欺骗所有人。”
婕丝引用了一句话作为回应。
“亚伯拉罕。林肯。”凌羽苦笑着摇了摇头,“我今天刚砸坏了他的雕像。”
“不论是从生物学还是从哲学上来说,人都实在太渺小了,即使成为了t,对于宇宙来说,我们也甚至不能用微不足道这个词来形容。”婕丝的声音轻轻地传入凌羽的耳朵。就仿佛来自另一个时空,“这样渺小的我们,究竟该如何面对我们的种群,面对我们所在的星球,面对我们的未来呢?”
“我们团结起来,虽然依然显得有些微不足道。但是总好过动物……所以,我们站在了这个星球的顶端,创造了动物所没有的,名为文明的东西。”
“所以,文明的意义就在于,我们现在的这一切制度,我们团结在一起,创造了法律,创造了体制。利用他们来为我们创造更多的生存的机会。毫无疑问,这个体制是混乱,天生缺陷而又漏洞百出的,但是我们终究只是人类,这个体系,是我们能创造出来的,至少在此时此刻,最好的。”
“从两个烂货里面挑一个看起来不太烂的么?”凌羽苦笑了一下。“做总统也挺难的,还没上台。已经一个烂货的帽子就扣上了。”
“同盟是个漏洞百出的体制,这是必然的,但是正是这个漏洞百出的体制,塑造出了一批,即使不通过误导,也愿意为他献身的英雄。”婕丝并没有被凌羽的笑话打断。而是继续,缓慢而坚定地开口,“还是说,凌羽你觉得,你。我,赫丽斯,或是这本笔记本的主人,都是被官僚们误导了,才会出现在这里?”
“……你是对的。”这次凌羽没有沉默太久,而是再次打开了笔记本,拿起那根笔,不过却没有直接写下去,他抬起头,“这就是我们所在的体系,这个体系之所以存在,并不是因为那些肥头大耳的政客,而是因为我们想要活下去,想要去抗衡这自然,想要活的更好……不止我们,而且也是为了我们身边的人,我们的过去和未来,我们所熟悉的一切事物,当这一切可能会被摧毁,又或者已经被摧毁的时候,自然会有人站出来,去追寻比生命更重要的东西。”
“所以,那些肥头大耳的政客,不过是这个体系的代价而已,我们可以选择很多体系,这个体系可能不是最好的,甚至是很坏的,但是比起对面的体系,至少这个体系,给了人们最大的自由生存的可能,不公平的确存在,欺凌和压榨也无法避免,但是至少这个体系保留了改变的权利和可能,而不是直接将一切可能性直接抹杀,将人类如同动物一样圈养起来……或许有一天,这个体制还会被更合适的体制所取代,但是至少此时此刻,这个体系……值得我,我们为它奋战。”
“不是为了总统或者政客,也不是为了某个人或某个群体,仅仅是因为……这个体系给了我这种可能性……而我想要去保护其他的可能性……仅此而已。”
凌羽说完,闭上眼睛,将笔尖落在纸上,写下了自己的名字。
“不愧是我的老板,智商真是没说的。”
婕丝坐直身体,轻轻一笑,而后伸出双手,庄重地接过了凌羽递过来的笔记本,点了点头,“我会把这本笔记本,交还给烈士的家属的,感谢您,满足他生前的愿望。”
“把他的名字,还有所有华盛顿战役的烈士的,都上传一份到克洛诺斯的数据库,”凌羽轻轻点了点头,“我们做不了太多,只能说,力所能及吧。”
“明白。”婕丝收好笔记本,而后行了一个骑士礼。
就在凌羽还想要说什么的时候,突然,旁边手术室的密封门打开了,一个穿着绿色连体手术服的医生走了出来,径直向凌羽敬了一个军礼。
“长官。”
“情况怎么样?”凌羽回了一个军礼。
“生命危险肯定是没有的,虽然已经是致命伤势,但是后送的比较及时,现在已经脱离了危险期。”军医直接了当地给出了凌羽最关心的答案,而后说出了问题。
“但是左手和右腿已经截肢了,虽然我们有随军的断肢再生设备,但是考虑到伤者的身体还处在发育期,使用随行的简易断肢再生设备可能会造成一些后遗症,所以还需要长官你来决定。”
“没事,主要战事已经结束了,直接将她后送就可以了。”凌羽轻轻地点点头,对军医的考虑周到表示赞赏,“现在后送是哪里?匹兹堡吗?”
“不,杨成泽将军考虑到匹兹堡可能还会遭到恐怖袭击,因此将大本营设在了费城。”军医摇摇头,“那里也有陆军第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