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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理论知识学习外,这些年幼的超人们不得不面对来自其他人的目光起初的好奇和同情很快因为几次冲突而变为了恐惧和排斥12到13岁的肉体和机械系tf已经可以和一个经过常年训练的职业军人相抗衡,而事实上,从速度,反应能力和绝对力量上讲,这些少年超人可以很轻松地击倒两到三个成年的普通警卫。
所以当一个处在叛逆期的少年tf将一名出言不逊的警卫的脊椎踢断之后,其他人对于这些超人们最后的同情心也消失不见了,尤其是受伤的警卫不得不退伍而少年tf则只是被不疼不痒的关了半天禁闭之后。
没有公平,在tf和人类士兵之间,tf是同盟宝贵财产,不仅仅体现在平均八百万通用币的造价,还体现在宝贵的基因组并不是有钱有技术就可以制造出tf的。
而后者只是随时都可以征召的消耗品罢了。
那些缺乏情商的研究人员甚至在给少年tf们编写的教材里明确的写到“身为同盟的宝贵财产,tf在战场上如果陷入逆境,有权并且被要求主动保存自身实力,抛弃人类队友以增强突围重组的能力,必要时可以抛弃无法行动的tf队友,一切以保存最大的作战实力为准。”
所以当站成四排的孩子们在人来人往的操场上喊出“优先保护自己!保存自己才能消灭更多的敌人!”的时候,旁人投来的鄙夷目光是那些泡在上层科研区域的家伙们没看到,也不打算改变的。
美其名曰,斯巴达式教育。
不过所谓哪里有压迫哪里就有反抗,尤其是对于这些正处在叛逆期的孩子们来说。
尤其是对于凌羽来说。
***
凌晨两点,居住区断电已经四个小时了,本该无人的空旷的训练场上,拳头撞击沙包的声音在寂静的空气中显得异常的清冷。
名为凌羽的男孩之所以敢这么大张旗鼓在这里制造噪音,是因为他经常这么做。
大部分孩子都会偷偷跑出来,当然被抓住的代价也是惨重的,一般的孩子们偷跑出来,都会去食堂偷点零食,或者去娱乐室玩玩电视游戏之类的,不过自从被抓住过几次后,那些地方已经成了重点监控的区域。
退而求其次的孩子们要么就去天台上扯淡打闹,要么就是去搞点恶作剧,还有以和警卫追逐为乐的存在,只不过凌羽并不是他们中的任何一个。
男孩喜欢在训练场对着这些强化过的沙包挥拳,很多时候,这并不是一种练习,仅仅是男孩独自在泄愤一般地殴打着沙包。
他也不知道为什么,只是觉得这样会让他感觉很爽快,他会把沙包想象成很多人,但是大多数时候,是一个看不清面孔的aca军官。
这是仇恨吗?他不知道,他只是喜欢这样。
一拳狠狠地将一百公斤的沙包打飞,男孩退了一步,伸出双手扶住弹回来的沙包,重重地舒了一口气,抬起了头。
然后他就看到一个安全警卫站在十米外的地方,拿着一罐咖啡,看着自己。
表情和自己一样错愕。
“要喝吗?”
两人就这样呆滞地看着对方足足三分钟,然后,对面带着战术头盔的警卫,发出了一声女性特有的清亮的声音。
***
“你不去举报我吗?”
“举报你又不会有人给我加工资。”
带着战术头盔的警卫姐姐从旁边的自动贩卖机里拿出另一罐咖啡,而后坐到凌羽旁边,耸了耸肩。
凌羽认真打量着这个二十多岁的女孩,她自始至终没有摘下那顶覆盖着她鼻子以上全部面孔的战术头盔,所以男孩只能隔着蓝色的目镜镜片猜想她的样貌。
“头盔……不摘下来吗?”纠结了一下,男孩还是发问。
“长得太丑了,摘下来怕吓到你。”少女吐了吐舌头,而后扣开易拉罐的拉环,“你会出现在这里,还真是有点特别。”
“我差不多在这里一个月了,从来没人经过的。”凌羽摇摇头,摆出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表情反正大不了就是禁闭,敢出来就肯定有这个觉悟的。
“睡不着?”
“嗯。”
“我也是。”
“你的家人还在吗?”警卫少女端着咖啡,却一直没有喝,只是看着被自动贩卖机加热的罐装咖啡冒出的袅袅白烟,突然开口发问。
“都死了,一年前的海州爆炸案。”凌羽表情淡然,似乎说的是发生在别人身上的悲剧。
“抱歉。”警卫少女叹了口气,“不过大部分学员……都是差不多的身世呢。”
凌羽没有说话,只是默默地喝着咖啡。
“可惜我太老了,基因也不合适。”少女露出一个苦笑,“我用四个假名做了四次基因检定呢,可惜都不行。”
“你就那么想变成超人吗?”突然,凌羽他伸出手,握成拳头,冷冷地开口。
“力量是工具,超人也是人,在堪萨斯长大,喜欢蝙蝠侠。”少女警卫抬起手,轻轻地敲了敲脑袋,复合材料制成的头盔发出沉闷的响声,“作为一个人类,对工具的追求大概不算错吧,如果有一个目的的话。”
“目的?你也有想要报仇的对象吗?”凌羽转过头,看着那片蓝色的目镜,他似乎能够感受到,少女自然而温婉的目光,正透过目镜的阻隔,注视着自己。
“不,我只是想,保护一些人罢了。”少女警卫摇摇头,裂开嘴笑了,“比如你这样的孩子,不需要再到这个钢铁棺材里来。”
“人类有什么可保护的,”凌羽苦笑一下,摇了摇头,“不管你为他们做了什么,他们最终还是会抛弃你,比如有了更强的保护者,比如你失败了哪怕一次。”
“以回报为目的的保护不叫保护,就像某个送披萨的大学生一样,”警卫少女抬起头,看着昏黄的顶棚灯光,“我只是单纯的想要保护而已,既然有人可以以破坏世界为乐,为什么我不能以保护世界为乐?”
***
凌羽睁开眼睛,看到的是一片昏黄色的灯光。
他做了一个梦,很长,也很真实,真实到那其实不是梦,而是真真切切的回忆。
他已经记不清楚自己有多久没有梦到那次凌晨的偶遇了,一直以来,充斥着他的梦境的,只有,冰冷的海水,温热的血,和夹杂着无尽恐惧的绝望。
和那些在冰冷海水中挣扎着的梦境不同,即使他睁开眼的瞬间,围绕在他周围的,也只有那罐咖啡在他掌心时散发出的温暖感觉。
就像那个从来没有摘下头盔,让凌羽看到她的脸的少女的笑一样,没有任何东西能够阻隔的,给寒冷的男孩最真切的温暖。
***
婕丝知道自己已经快要到极限了。
已经整整三天了,即使是对于一个机械系tf,没有进食,不眠不休的战斗七十二个小时,也已经是一件了不起的事情了。
但是她依然没有打算后退哪怕一步。
将所剩无几的骑士装撕成碎布,用临时的绷带勉强覆盖一下渗出血液的伤口医疗装备什么的早就用完了,现在少女骑士所剩的,就只有勉强燃烧着的动力炉,和决不后退的意志了。
勉强站起身这个简单的站立动作耗费了婕丝整整一分钟的时间,她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看着面前满地的怪物的尸体,和继续向着自己冲过来的怪物,咬了咬牙。
“就算到此为止,我也不会后退一步的!”
仿佛是让自己坚定了信念一样,伤痕累累的少女骑士伸出右手,艰难地握住拳头,看着冲着自己冲过来的第一头怪兽,猛地挥拳。
但是却什么都没有打到。
婕丝一愣,抬起头,却只看到一道黑色的闪电从自己身边划过,一击膝撞顶在了第一只怪物的下巴上,将它的脑袋直接向上撞成九十度翻折,一击打断了怪物的颈椎。
而这还不是结束,他一个侧身,让扑击他的怪物扑空,而后飞起一脚,一个下劈砸在怪物的脊背上,直接将怪物翻折砸成了一个锐角。
下一个瞬间,黑色的身影径直冲到最后一只怪物的面前,在对方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一拳砸向了怪物的脑袋!
巨大的拳风甚至带起了如同音爆一样的激波,怪物的脑袋被砸进身体,而后整个身体都猛然的爆裂开来。
“呼……好厉害……比我想象得还厉害啊,这副身体……虽然可能会花点时间来适应……”
凌羽站在原地,活动了一下手腕,而后转过头,看着捷丝,露出了一个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