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财富可以增强自己的权力,而权力也可以保护财富,甚至可以增加财富。没有财富辅助的权力不能持久,没有权力保护的财富犹如无根的飘萍,只要风一吹,便要随风飘摇连根拔起。
安然很幸运,他能活到现在还无忧无虑正是来自于宅男的习xìng,隐藏自己行事低调。倘若不是因为他喜欢躲在黑暗中,外人始终无法摸清楚他的底细,说不定早就有无数双手伸了过来。
可是现在,他必须要做点什么了。不为了别的,只为了保护自己和家人。
安然很苦恼,该做什么,怎么做才会拥有足够保护自己的力量?
男孩现在一直在思索着这个事关重大的问题,是继续保持原有的低调,还是改变风格正大光明的站到世人面前。如果继续前者,那么会迎来更多的风雨,一个和拥有财富不匹配的人,很难挡住某些恶意的目光。
要是站在人前把自己的身份公诸于众的话,的确可以让很多人投鼠忌器。所谓的名并不只是虚名,也是力量的一种。拥有名来保护利,是许多无法得到权力保护,或者不信任权力永远会保护自己的人的一种选择。
但是,这样做最大的副作用就是,以后再不会有清静的生活,再不能像今天般随心所yù。
人活着,始终是累的。有钱会有富人的烦恼,没钱更是百事皆哀。
西边的晚霞已经逐渐淡了,茫茫的黑夜悄无声息的降临,草丛里的虫子欢畅的鸣叫,这些曾经男孩最喜欢的景sè如今也无法给他宁静。
不知不觉的开始回头走,该面对的还是要去面对。
那么,就顺其自然吧,不管前面的道路会怎样,谁要来打扰自己的生活,就请他付出代价。
152 秘书的疑惑
“回来啦?”
细心的母亲总能第一时间看到自己的儿子,见安然施施然的走进院mén,卫兰走出来打着招呼。客厅里的灯敞亮着,安树正陪着书记聊天,看不到秘书和司机的身影,却不知道那两位去了什么地方,竟然敢把领导一个人扔在这。
“妈,王书记还在?”
“快进屋吧,王书记是因为李老师而特意等你的。”卫兰风风火火的拉着安然进屋。
王林涛见男孩回来了,脸上的笑意更盛道:“安然,你看到我也不打个招呼就出mén,是不是把你王伯伯给忘了?”
安然笑嘻嘻的答道:“王伯伯好,老师有什么要jiāo待我的吗?”
安然嘴里的老师只有一个,那就是李云飞。早在一年前,李云飞在多方的反复劝说下,终于回心转意回到了音乐学院,这件事算得上是安然重生之后最开心的事情之一。老师一个人孤独的老去,是所有的学生都不愿意的事情。能够劝说老师回到音乐学院去教书,,能和子孙在一起共享天伦之乐,安然心里放下了一块心病。
王林涛手一伸,完全没有一点主政一方地级大员的架子:“我明天要去省里开会,你的老师要我来拿你的作业带去。”
安然笑:“那好,我现在就去拿。”王林涛绝不是为了这件事情来的,安然可以断定。要是就这么点小事,随便叫司机来一趟就行了,何必要兴师动众跑上一回,一个下辖上百万人的地级市委书记不说日理万机,起码不会有这种空闲。
“好,要不要请我到你的房间去参观一下,我可是听说你藏书很不少,王伯伯很想参观参观。”
安然会意:“那也好。”
院mén忽然响动,众人转眼望去,却是王林涛的秘书和司机进来了。秘书手里拎了不少的塑料袋,司机的肩膀上扛着一扎啤酒。
“你们回来的正好,”王林涛很高兴:“你们先和安树喝几杯,我去看看帮李老拿下东西。”
安然有些诧异,这位市委书记玩的是哪一出?让秘书和司机出去买酒买菜,陪自己老爸喝酒?他怎么会知道王林涛的难处,安然只打了个照面就消失没影,让王书记一肚子的话没时间说。安树和卫兰又不是他此行的目的,双方地位差距太大,完全没有什么共同话题,只能是找点由头来làng费时间。
这么做还有一个好处,能够给他和安然自然而然的带来一段私人空间。安然看了王林涛一眼,没说什么做了一个请的手势,王林涛给秘书使了个眼sè,秘书会意一把抓住安树,就开始张罗着酒席。
人从来都不会缺少变通,不同的人不同的手法,王林涛是从基层一点点爬到这个位置的,对于这种简单有效的方法,从来不会吝惜使用。这个男孩太重要了,别说这种只是这种对待朋友式的放下身段jiāo好,就是把身段放得比现在再低一倍,只要能给对方一个好印象,他都心甘情愿。
王林涛明白自己在做什么,安然虽然不知道他为何这样,但心中也是有点数,可其他的人就完全无法理解了。领导的深意无法理解不要紧,只要跟着领导意思照做就行了。秘书和司机两位酒jīng沙场的老将,用酒杯留住了不擅长喝酒的安树,硬生生的拽住了怕孩子顶撞了市委书记,想跟进屋去的卫兰老师。
王林涛进了安然的书房,四处打量一番笑道:“你们家环境不错嘛。”
“还行吧。”安然低头边找着自己的乐稿,边回应着一方父母官的夸奖。李云飞在一个星期前给安然打了电话,要他写一首歌颂改革开放的新歌,好像是省里某位领导的指示。嗯,某位领导安然知道是谁,不就是那个便宜干爷爷陈迹云嘛。
找到乐稿递给王林涛,安然笑笑说道:“王伯伯,您还有什么指示吗?”
王林涛佯装不悦:“小然,都叫王伯伯了,说话还这么生份?这两年王伯伯虽然没来过你家,可对你还是很关心的。你中考的成绩很不错,王伯伯很高兴。”
“谢谢。”
“嗯……”王林涛终于开始说到正题了:“小然,你和陈爷爷最近打过电话吗?”
“没,最近我学习很紧,再说陈爷爷工作很忙的,不方便打扰他。”
“小然,你这样可不好,陈爷爷对你很关心,昨天还问我你的近况呢。”
安然淡淡的笑:“是吗?”
“小然,你和你陈爷爷是不是发生什么误会了?”
“没有啊!”安然大大咧咧的说道:“我哪能误会他啊,没有的事。”虽是一口否认,但那口气里却有不少的不满之意。王林涛哭笑不得,一个孩子一个老人,还真是一对活宝。这话他也就敢心里想想,说出来是万万不能的。
“小然,陈爷爷就要离开江东省了,你要不要去送送他?”
“离开江东?”安然疑问道:“他要退下来了?”
“不是,陈爷爷要去北京工作了,以后你们要见面可不容易,去送送你爷爷吧,让他离开的时候也能开心点。”
让他开心点,那不是给自己找不开心?其实见见陈迹云他倒无所谓,关键是他不想看到那个便宜王nǎinǎi,一看见那位王nǎinǎi,他心里就不舒服。安然顽强的摇头:“我最近事情很多,去江北来回要一天,真没时间。”
是的,安然现在再也不想沾这些政客了,只要和他们联系在一起,必然要是受人cào纵的。安然也想像从前看过的那些官场书一样,虎躯一震再透露几分天机,就让那帮在权力场中摸爬滚打几十年的老家伙视为天人,然后看做掌中之宝,尽情享受太子党官二代三代的无上好处。
可惜,这是不可能的。安然尝试了,但是败得很惨,真正的太子党是什么都不用做,投胎投得好就行了。要融入一个大家族,分享家族红利,不是后天努力所能办到的。
安然看得很透彻,只因为他没有yù望。他想要得到的,凭借着自己都能够轻易得到,无需借助别人的力量。所以他选择了距离,珍爱生命,远离权力场,靠自己才能过得舒坦,靠别人只能委曲求全。
孔子有云:“唯官员与小人难养也。近之则不逊,远之则怨。”
王林涛苦口婆心的劝了一会,却不能说动男孩半点动摇,安然这次是下了决心的,爱谁谁吧,老子再不干那种热脸贴冷屁股的事了。用你的时候和颜悦sè,不用的时候就生怕你借了他们家的威风。
“小然,你知不知道陈爷爷是去北京做什么工作?”王林涛试探着说道,在临来安然家之前,他对男孩也摸了一遍底,知道的越多便越不敢小看这个孩子。
安然有些不耐烦的回答:“我不想知道,王书记,我想这个对我不重要。您不需要再劝我了,我还只是个学生,专心读书才是正途。”
王林涛实在是想不通,这孩子的脾气这么就这么倔,说了半天死活都不松口?自己堂堂一个市委书记,从未做过这么难的思想工作。但是这次必须成功,因为这是陈总理亲自给他打的电话,虽然意思说得很隐晦,能走到地厅级的正职干部要连这里面的意思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