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巍山怒道:“你要出城,自己出去便是,何必拉上轻衫师妹?她若有个闪失,你担得起罪责么?”
轻衫嚷道:“别啰嗦啦,让我们进城吧,咱们找到一个好小子,你又多了个师弟啦!”
巍山默然不语,过了半饷,城门打开,两人立即疾驰入城。
只见一位壮汉从城墙上跑了下来,他年岁与常海相仿,身高体壮,眉宇间满是惊讶,他喊道:“什么师弟?你们。。。。找着一个男孩儿?”
常海心中得意,笑道:“那是你师哥我眼尖,若是轻衫那眼神,这孩子可就不明不白的被屋子压扁了。”
轻衫嗔道:“自吹自擂,也不害臊!”
就在此刻,城墙上又有一人轻飘飘的落了下来,身法利落潇洒,几与落叶无异。
常海喝彩道:“陆遥师弟,你的‘飞燕功’越练越了得,再过几年,只怕快要追上师父了。”
陆遥身材高瘦,显得颇为精干,他笑骂道:“怎么偏偏让我和师父比?这天下之大,江湖之广,又有几人能与师父相提并论?你这不是变着法儿埋汰我吗?”
他顿了顿,又道:“铁盐也回来了。”
话音未落,只见一人一马从城门缝隙中一闪而过,来人是一位神情严峻的大汉,他翻身下马,见到四人聚在城门前头,不由得微微一愣。
常海见他手里也抱着个幼童,瞠目结舌,喃喃说道:“你。。。。你也救出来一位?”
铁盐说:“大师兄,这话该我问你,你怀中的孩子从哪儿来的?”
轻衫将常海救人之事说了,铁盐长吁短叹一番,露出神秘笑容,又道:“我怀里的孩儿可了不得,你可知他叫什么名字?”
其余四人大摇脑袋,常海道:“我们要能猜着,那岂不是成了神仙?”
铁盐喜道:“我听师父说过,这扬州城外,有一座武林世家,在江湖上也是大大的有名。。。。”
陆遥急忙道:“千语山庄,迫无林迫老师傅?”
铁盐拧了拧怀中孩子的脸,叹道:“不错,迫老先生的孙子。”
那孩子醒了过来,面向众人,众人见这男孩子大约三岁左右年纪,眉清目秀,眼中慧光流转,心中皆生出痛爱之情。
那男孩儿嘴巴撅起,突然放声大哭,鼻涕眼泪跟决堤似的哗哗流下,他喊道:“爹爹,爷爷!妈妈!你们不要死,不要死!”
轻衫心中怜惜,伸手接过男孩儿,柔声哄了一会儿,说:“千语山庄已经。。。。”
铁盐叹息着摇了摇头,说道:“鞑子罪行滔天,当真天怒人怨,他们撤军之际,找到了千语山庄,将庄中的男女老少全杀了,又一把火烧了山庄。这孩子被他母亲抱在怀里,因而留得性命,当真是天大的好运气。”
众人同时破口大骂,常海尤为激愤,捏紧拳头,嘴角被他自己咬出血来。
铁盐侧着脑袋,打量常海手中的苍蝇,心中奇怪,问道:“这孩子倒也不哭不闹,是不是吓傻了?”
常海心生比较之意,急忙辩护道:“这孩子天生了不起,胆识过人,将来跟着咱们学习师父的武艺,定也是一员横扫千军的猛将。”
轻衫笑道:“什么叫‘也’?你自己能横扫千军么?也不知羞。”
常海讪讪的挠了挠后脑勺,问道:“迫。。。。公子,你叫什么名字?”
那小孩儿见苍蝇不哭,骨气顿生,擦干眼泪,大声道:“我叫迫雨,我不是迫公子。”
常海问:“为什么不是迫公子?”
迫雨只是说道:“我不是迫公子,我是迫雨,你们不要叫我迫公子,我是迫雨。”
常海竖起拇指,赞道:“好一个迫雨,小小年纪,这般懂事。”
众人心中雪亮,知道这孩子虽然出生武林世家,只怕养尊处优惯了,但此刻心怀仇恨,竟以昔日尊贵生活为耻。他年纪幼小,虽然言辞有限,未能表述清楚,可他由此顿悟,只要养育得当,将来必成大器。
常海沉吟半饷,说道:“今日当真魔神保佑,一天之内,居然找到两位战场孤儿,这两个孩子同时入我逍遥宫门下,师父如若知道,定然喜悦难言。”
轻衫道:“只是你找到的这孩子名叫苍蝇,未免难听了些。”
常海哈哈一笑,说道:“那我改动一字,从今往后,你便叫做苍鹰,孩子,你听明白了吗?”
苍鹰缓缓点了点头,稚嫩的脸上,依旧一片空洞神色。
二 楼宇涌杀机()
铜马五将领着两个孩子走入城中,此时大战方歇,本地民众皆深感疲倦,神色有些惊惧,站在街头巷尾忙碌不休,嘴里喋喋不休,议论这些日子来的战事。
迫雨与苍鹰两个娃娃瞪大眼睛,好奇的望着扬州城。扬州本是繁华闹市,江南首屈一指的好去处,若在以往,定然是熙熙攘攘,游人无数,张灯结彩,红光照耀,一派兴盛之象。然而此时此刻,在黑夜之中,战乱之后,各处皆显得杂乱破败,街上众人三三两两,战战兢兢,行色匆匆,似乎吓得傻了。
迫雨小孩心性,虽然陡遭剧变,但有同龄孩童陪伴,一时竟忘了悲戚之情,他偷偷对苍鹰说道:“苍鹰哥哥,这便是扬州城吗?”
苍鹰朝他望来,眼神茫然,嘟囔道:“我也不知,我。。。。我什么都不知道。你为何叫我苍鹰哥哥?你今年多大?”
迫雨平时隐居山庄之内,兼之年纪幼小,鲜有外出游玩机会,是以有些不通人情世故,每当家中来了其余幼童,要么是他哥哥,要么是他姐姐,他平时叫的惯了,眼下苍鹰与他年龄相仿,但他心中琢磨许久,索性便以哥哥相称。
迫雨道:“我再过一个月就四岁啦。”
苍鹰笑道:“那你可叫的不错,我今年四岁五个月。”
轻衫摸着两人脑袋,笑道:“两个娃娃都不错,心思灵敏,知书达理,可不像姐姐我小时候那么不成器呢。”
常海喊了一声:“到了!”他们来到一座庙宇之前,这庙宇占地颇广,红柱黑瓦,飞檐之下,乃是一块牌匾,迫雨念道:“文圣庙!”
铜马五将齐声叫好,轻衫喜道:“你这孩子,才多大年纪,居然识字?”
迫雨极为自豪,用力点头道:“我能识一千多字啦!爷爷奶奶都夸我聪明呢,爹爹说,若是将来我学武不成,定然可以去考个状元。”
常海惨叫一声,惊呼道:“你还识数?我到十岁才识数呢。老天爷,你当真不公!不公啊!”
巍山捶胸顿足,嚷道:“唉,我了整整七年学读书写字呀!我小时候要能有迫雨一半聪明,此刻的功夫,肯定截然不同,天差地远,这人比人哪,真是没眼看了。”
刹那间,只听众师兄弟哀鸿遍野,痛呼不已,想来是深恨自己昔日草包,以至于如今成就平平。
轻衫笑道:“都说这长江后浪推前浪,只不过咱们这些前浪,实在太过脓包,辜负了师父的一番教导,迫雨,苍鹰,你们二人定要发愤图强,好好研习师父传下来的功夫和道理,将咱们逍遥宫的本事发扬光大。”
苍鹰突然说道:“诸位师兄师姐,功夫不高么?”
常海一听,心中惊慌,深怕这小师弟看轻众人,连忙说道:“苍鹰,你轻衫师姐为人谦逊,不喜自夸,所以说话有些。。。。婉转,其实咱们师兄妹的玩意儿当真不差,若非如此,李庭芝李将军,也不会如此看重咱们,提拔咱们五人当上偏将。”
迫雨问道:“偏将?偏将又是什么?”
众人一听,立时如临大敌,偏将之称,颇为笼统,可大可小,可上可下,这师兄妹五人所谓的偏将,要么乃是杀敌的先锋,要么是军中大将的护卫,地位虽然不高,但由于武艺高强,屡建奇功,颇受李庭芝器重,这才有了“铜马五将”之称。
话虽如此,说给这两个小娃娃听,他们又懂得什么?若是自夸自赞,众人又拉不下这个脸。
正在手足无措之际,只听身后脚步声响,迫雨一回头,见到一位穿着战袍的长须汉子走了进来。
迫雨心下惊讶,小声对苍鹰说:“这位伯伯长得好气派。”
苍鹰点点头,并不作声,只是目不转睛的盯着来人。
铜马五将同时跪倒,大喊道:“李将军。”
此人正是扬州兵马总指挥使,两淮安抚置使,天下闻名的名将李庭芝,他见到众人,大笑道:“起来,起来,你们这般多礼,我李庭芝可受不起。众位让我好找,你们又出城搜救孤儿了?这次可有收获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