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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冰寒道:“贫道阅卷无数,修身养性,平素嬉笑怒骂,游戏人间,对这等男女之事,向来避而远之。见世人为此操劳争抢,常常笑其徒劳愚昧。而公子对苍鹰哥哥用情至深,以至于身心为其变化,当真世所罕见。”
莫忧与苍鹰同时吃了一惊,莫忧没料到雪冰寒突然说出自己最要紧的机密,面无人色,尖声道:“你说什么‘身心为其变化’?我一直都是这般模样。”
雪冰寒道:“莫忧公子,我曾翻阅古卷,知道世间有奇人,身若婴孩,纯洁无暇,故而阴阳混沌,男女不分,不知是神是妖,可一旦初识情滋味儿,既变化形态,男女至此分明。你我初遇之后,我已觉古怪,如今见你体型今非昔比,********,才知古人诚不我欺。”
莫忧抽出长剑血剑,摆出双剑架势,冷冷说道:“你这般文绉绉的骂人,可比粗人更加可恶!雪冰寒,这是你自找苦吃,可别怪我手下无情。”
雪冰寒微笑道:“你以为杀了贫道,苍鹰哥哥便会要你了么?他可并非凡俗之人,就算你再美上十倍,就算你本来便是女子,他也不会视你**侣。”
莫忧暴跳如雷,使出一招“阴阳龙牙”,双剑分朝雪冰寒刺去,雪冰寒以伏羲阵法躲闪,避开三招,不得已还了一剑,以炼化挪移的功夫,一招“追星赶月”打了出去,使得是流星锤招式,但她用意不过是守御,铛地一声,挡开莫忧长剑,莫忧双剑飞舞,此起彼伏,上下交错,以浑厚内力驱使,剑光星芒,闪烁不断,罩向雪冰寒多处要害,雪冰寒只守不攻,手下留情,三十招内便险象环生。
莫忧喝道:“纳命来吧!”一剑直刺出去,将雪冰寒无形兵刃震碎,雪冰寒哎呦一声,倒纵出去,躲到树旁,一转身,钻入草丛,莫忧咬牙追上,断定方位,长剑猛扎入草中,只觉噗呲一声,刺入肉中。
她微觉畅快,心想:“我当真杀了她了?”愣了片刻,拔出剑来,剑上染着鲜血。她凑到鼻尖,微微一嗅,顿觉不对劲儿:这并非是活人的血,而是死上许久的尸体之血。
她拨开草丛,蓦地眼前一团树叶掷来,以她的视力感应,这等迷眼手段,原也难不倒她,但雪冰寒投掷手法别具一功,树叶分布,暗合卦象,当真是一叶障目,不见泰山,她惊呼一声,膻中上脘中注穴被无形兵刃重重敲击,饶是她有灵之体,不死之躯,也抵受不住,翻身便倒。
雪冰寒钻出草丛,说道:“呸,呸,晦气,晦气,偏偏与死猪躲在一块儿。将来说给苍鹰哥哥听,说我为他与女人喝醋,大打出手,非把他笑死不可。”
苍鹰知雪冰寒足智多谋,莫忧多半奈何不了她,这才并未出手相助,但见她取胜,仍不禁放下心来。暗想:“老子哭还来不及呢,可半点笑不出来。”
莫忧睁眼去瞧,见雪冰寒身旁躺着一头野猪,当是不久之前死的,恨恨想到:“她怎知这里有头野猪?”殊不知雪冰寒早在与莫忧谈话之时便察觉异样,暗暗散布真气游丝,探知周遭情形,她这功夫虽笼罩不远,但比蛆蝇尸海剑更是精准,顷刻间便对四周境况了然于胸,立时便有对策。她本不想与莫忧动手,但有备无患,总胜过坐以待毙。
雪冰寒朝莫忧鞠躬道:“莫忧姐姐,我决不能与苍鹰哥哥分离,但你的私密,我说出去也无人肯信,咱俩本也不对付,但求你将来莫要对贫道喊打喊杀,饶贫道一条小命吧。”说罢做了个鬼脸,匆匆拔腿就跑。(。)》
四 南柯一梦红天螺()
莫忧万没想到自己竟败在雪冰寒手下,怒火中烧,更是羞愧难当,苍鹰远远见她如此,也不敢去将她救起。本文由 好在雪冰寒手脚极轻,不过一盏茶的功夫,穴道自解,莫忧翻身而起,抿住嘴唇,眼中如有火光,咬牙道:“我要吸干她的血,我要亲手杀了她!”
苍鹰心想:“你若当真敢下手,老子定要狠狠揍你,把你教训的服服帖帖,如眼下的段玉水对你一般。”
他见莫忧就要离去,心头一宽,目光一扫,却见莫忧不远处站着一人。此刻天上乌云阴沉,虽是白天,却如暗夜一般,那人隐在树影之下,悄无声息,莫忧竟毫无察觉,更不知他是何时到来。此人身法之轻之奇,真宛如莫忧的影子,或是林中的鬼魂。
莫忧转过身来,也瞧见此人,登时吓了一跳,她内力深厚,目光敏锐,渐渐看清此人面容,大吃一惊,说道:“你。。。。你是玄秦?”
玄秦答道:“是我。”
莫忧惊魂未定,语气不善,说道:“你是何时来的?”先前她打斗之时,眼观六路,耳听八方,知道玄秦并不在此,她思忖此人定是趁自己出神之时靠近,即便如此,这人的轻身功夫也极为了得,令人刮目相看。
玄秦说道:“隔了许久,你模样也与往昔不同了。”
莫忧本就心情不佳,听他所言怪异,不耐烦的说道:“你认错人了。我可不认识你。”顿了顿,又道:“先前在泰山之上。你又跑到哪儿去了?”她知此人武功甚高,宝剑锋锐,若他当时在场,局面也不至于如此恶劣。
玄秦上前一步,伸手摸向莫忧的脸蛋儿,莫忧大怒。一把推开玄秦。厉声道:“你好大的胆子!竟敢招惹于我!可是不要自己的爪子了?”
玄秦道:“你以往是男子,眼下却成了女子,定是有心上人了吧。”
莫忧脑中闪过一念:“他听见我与雪冰寒交谈了?”登时暴怒,娇叱一声,挥剑斜劈,她有心置玄秦于死地,与先前对雪冰寒的胁迫威逼之情不同,这一招“柽松针”使得极快,若劈在树上。能将径长数尺粗细的大松树斩成两段。
玄秦手指一弹,锃地一声,莫忧双剑同时折断,她本刺向玄秦两处不同要害。剑刃颤动,方位难辨,但玄秦出手太快,竟似同时击中两剑一般,而莫忧其中一柄剑甚是锋利,乃是江湖上难求的好剑,岂料玄秦一触既裂。莫忧惊呼一声,退开数步,心想:“这人怎地这般厉害?即便是归燕然明思奇,也不能在一招之间断我双剑,破我剑法。”
她见玄秦慢慢朝自己走来,厉声道:“你定是元人奸细!这泰山脚下可都是咱们江龙帮的人,我若一叫,无数高手一涌而至,哼哼,我劝你还是规矩点为妙。”
玄秦抬头一望,说道:“他们找不到此处,即便找来,也破不了我的气罩。”
莫忧急道:“你可是疯了么?这里哪有什么气罩了?”连连退却,突然背后遇阻,她回头一瞧,并未见到障碍,却隐隐感到真气流动,她倒吸一口凉气,惊觉此人内力惊天动地,竟在方圆数十丈内竖立气墙,阻人出入,她颤声道:“这。。。这乌云是你的手段?可怎么。。。你到底是什么人?”
玄秦说道:“我是玄夜。”
莫忧登时魂飞魄散,站立不住,坐倒在地,她脑中乱作一团,头疼欲裂,欲待不信,可想起此人武功异术,又确信无疑,她尖声道:“你。。。你怎么会是他?对了,对了。你入了山海门,当年被太乙杀死的人便是你。。。。可你的面貌与当年截然不同,你杀死。。。。杀死我的时候。。。”
玄秦道:“自山海门重生之时,容貌随心,与往昔并非全然相同,岁数亦合天意,除非身怀奇术,此后便难以更改。”
莫忧道:“你。。。你找我来做什么?可是要杀了我?”她当年身为北海魔教的教主,残害玄秦,终至报复。那复仇之人原本戴着面具,她也不知那人真面目,但尔后得太乙推想而出。两人既有深仇大恨,此刻被他找上门来,她惊恐至极,一颗心几乎停跳。
玄秦走到近处,在她面前盘膝而坐,朝她招了招手,神情冷漠,难以揣测其喜怒。
莫忧稍觉安心,想到:“他要杀我,当世无人可救,唯有顺从其意。”不敢站起,跪着前行几步,来到玄秦身边,玄秦手指一颤,莫忧不由自主摔在他怀里,她“啊”地一声,畏惧万分,却不敢稍有挣扎。
玄秦手指划过她的俏脸,似满是柔情蜜意,莫忧心中一动,暗想:“他当年。。。当年对我死心塌地,是我手下武功最高,最为忠诚的部下,我好生蠢笨,竟亲手害他,否则也不至落到这般下场。瞧他此刻情形,莫非。。。莫非仍对我余情未了?若我能令他着迷,只怕比那觉远更为可靠,天下之大,何事能难得倒我?”
她心意已定,全靠在玄秦身上,柔声道:“玄。。。。我叫你玄兄弟吧,玄兄弟,我以往一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