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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边助她顺气,一边慢慢走回。好在那窟窿怪已然覆灭,倒也不怕她再起意加害。而归燕然身边有章斧山、李若兰等高手护卫,未必会有什么凶险。
夺魂横躺在苍鹰胸前,凝视于他,泪光晶莹,而苍鹰不住输入内力,她胸口阵阵温暖,意乱情迷之下,颤声道:“周郎,周郎,隔了这么多年,你终于又来找我了。”
苍鹰头皮发麻,仿佛被押上断头台一般,但不想惹她伤心,只能闷声不语。
夺魂哭喊道:“当年阳悟言那。。。那老混蛋强占我身子,你偏偏不在我身边,我无可奈何,只能嫁给了他,可我心意,一直未曾改变。你娶妻生子,我心都要碎了。与那老混蛋。。。。欢。。。爱之时,我总想着你的脸。我养下一对儿女,想让他们拜你为义父,可你偏偏不肯答应,你知道我多么伤心么?”
苍鹰随口嘟囔一声,心想:“这娘儿俩一般可怜,阳悟言真不是人。”
夺魂又道:“后来。。。阳悟言知道我心思,他恼恨我,也恼恨你,他说道:‘你既然心里有他,便照他的法子练功吧!’他在我身上插满金针,喂我喝毒,将我折磨的奄奄一息。我。。。我装作病重,趁机逃了出来,千辛万苦找到了你,你治好了我的伤,可后来。。。。后来你又不知跑哪儿去了。”
苍鹰心生好奇,问道:“你。。。。你怎会变成这副模样?”
夺魂嘤嘤哭道:“你嫌我成了怪物,是么?我没法子,我也是没法子。我得到一条线索,听说你去了藏边太乙山。我便远赴西藏,在那儿。。。。在那儿我遭受了山难,险些饿死。后来被一位怪人所救,昏迷了数月,醒来之后,便成了这副模样了。”
苍鹰大惊失色,问道:“你去找太乙山,却碰上了怪人?那怪人。。。。可是叫太乙么?”
夺魂道:“我怎么知道?我在山上被冻得厉害,皮肤肌肉全数坏死,那人神通广大,竟然将我救活,又传了我一套心法,随后便把我撵下山去。从此以后,我。。。。我身子便成了妖怪,要不停吃。。。。吃死人的脑子活命。”
苍鹰问道:“你成立的弃尸无魂派,里头的人各个儿也是怪胎,身子断成两截还能不死,被你一吞一吐,却能化零为整,那又是什么道理?”
夺魂道:“你。。。你连这都知道了?周郎,你莫要嫌弃我,为了你,我什么都会做。我传你一套功夫,你练成之后,若将来受了重伤,我将你吞入肚子里,一时半会儿,你又能完好如初啦。这门功夫难练的紧,但你这般天才,定然手到擒来,毫不为难。”
苍鹰见她渐渐恢复精神,不愿骗她,便道:“我不是你的周郎,华姑姑,你认错人啦。”
夺魂急道:“不,不,你定然是周郎。那魔音气壁的功夫,除了你之外,当世之中无人会使,更别提使得那般出神入化了。你将气壁化作铜墙铁壁,令天地寂静无声,这是魔音气壁中的‘万马齐喑’,当年你照看我伤势的时候,我嫌周遭吵闹,你使出这一招来,这世上仿佛唯有你我二人了。”
苍鹰暗暗苦笑:“那魔音气壁是飞蝇传给周行天的,老子却成了周行天的徒弟,如此一来,老子岂不是成了自己的徒孙?其中关系,真他奶奶的一塌糊涂,乱七八糟。”
夺魂道:“那时候,我虽然病重,但你陪在我身边寸步不离,我俩恩爱的如同夫妇一般,那神仙般的日子,我。。。。我一辈子都忘不掉。眼下我。。。我又躺在你怀里啦,你依然捏着我的手,运气助我调息。周郎,我。。。。我何等幸运,能得你如此相待?”
苍鹰沉吟片刻,说道:“你睡一会儿吧,我定然守在你身边,等你睡醒之后,咱们再叙旧长叹如何?”
夺魂微微一笑,在苍鹰怀中沉沉睡去,苍鹰如蒙大赦,匆匆穿室而去。(。)
十五 暗语夺心咒()
苍鹰怀抱佳人,如手捧炭盆,心急火燎,步履生风,不多时回到大堂里头。只见李若兰等人正与武士雕像激斗,那雕像如发疯般涌向归燕然,一招一式极为死板,但力道沉重,来势凶恶,归燕然无法移动,形势危急。而李若兰将五彩剑芒使得如天乱坠,章斧山掌力刚猛异常,如同雷霆霹雳一般,而腾千录等人化作兽形,双臂如铁杵,合力将石像打得东倒西歪,尽然遮拦得住。
苍鹰松了口气,几步上前,将金杖在石像上轻轻一点,如施定身术,众石像登时凝固不动。众人一声欢呼,迎了上来,李若兰见夺魂衣衫不整,胸前染血,皱眉道:“华姑姑怎么了?”
苍鹰说道:“那石室里头有鬼怪,姑姑为了救我,被那鬼怪弄伤。”将那窟窿怪的情形大致说了,众人听说那鬼怪如此可怖,无不瞠目结舌。
章斧山替夺魂诊脉片刻,说道:“伤势并无大碍,内力也稳健有力,醒来之后,便能复原大半了。”
苍鹰心想:“太乙对她动了手脚,以至于她与常人大大不同,伤势恢复极快,不逊于我,倒也算因祸得福。”
此时危难尽解,夺魂无碍,众人又担心起归燕然来,只见他盘膝而坐,周身荧光圈绕,神色平静,似是老僧入定。苍鹰问道:“燕然,怎么样了?”
归燕然道:“行事顺利,想必不多时便能开启大门了。”说话时上气不接下气,竟有些真气不继,这浮雕仿佛一位极为难缠的内家高手,以浑厚气劲朝他猛攻,归燕然以玄夜伏魔功迎战,攻守之际,颇为繁复,进退艰难,累得他精力损耗不小。不亚于又同段隐豹激斗一番,但也因此于武学之道领悟更深,内力也大有进益。
又支持了一顿饭功夫,察觉到浮雕上真气疲软。归燕然心中一喜:“总算轮到我反戈一击了!”内息立时如山洪激涨,汹涌而出,刹那间将石壁内劲抵挡回去。李若兰见他面露微笑,惊喜之余,在他肩上一拍。谁知她浑身巨震,仿佛被闪电劈中一般,惨叫一声,倒飞出去,章斧山急忙出掌相扶,也是身躯一晃,连连退出十步,方才稳住。
他震惊万分,面有土色,心想:“这石壁好生邪门儿。竟用罡气罩住教主,这罡气凌厉猛恶至极,决非人力所能。”殊不知归燕然全力运功时,气罩延伸,自成护盾,并非机关邪术。
李若兰揉揉手掌,嗔道:“燕然哥,这浮雕把你变成妖怪啦,这般凶巴巴的对人家。”
归燕然长啸一声,掌力如烽火燎原。终于撞上石壁浮雕,这石壁是一块大魂石,一感应被玄夜伏魔功之力所制,立时臣服。山洞中地动山摇,如万雷连震,发聋振聩,那石壁上金光万丈,令人睁不开眼,持续许久。方才平息,再去看时,那浮雕从中现出一条大裂缝,足以容四人并肩走过。
李若兰笑道:“这可成啦,燕然哥,咱们进去吧。”低头一瞧,瞬间大骇,身前哪里还有归燕然的影子?她心急如焚,大声道:“燕然哥呢?他刚刚还在这里。”
章斧山、腾千录等人也焦急起来,慌忙四下找寻,并无下落,连苍鹰都已不知去向。
章斧山道:“定是刚刚光闪雷鸣之时,他们两人走入石壁里头去了。”方才光芒太亮,轰鸣太响,他们成了瞎子、聋子,自然难以察觉。
李若兰心系丈夫,急的快要哭了,喊道:“咱们快追进去,他们定然没走远。”
章斧山道:“正该如此!”众人心神大乱,惶急无措,一股脑冲入缝隙,走入洞穴深处。
。。。。。。
他们这番推测全然大错。原来当时金光刺眼、隆隆作响之时,归燕然身下地面突然开裂,现出一块大地洞,以他运转随心、无往不利的神通,本决不会中招,但他开门时体力消耗过剧,遍体困乏,反应不及,竟就此掉落下去。苍鹰虽耳目失灵,但感应敏锐,急忙伸手抓他,他身在半空,无力可借,而地洞中又有一股巨力拉扯,两人收势不住,一同落入地洞之中,随后地上回复原状,旁人毫无察觉。
两人从洞中直落下去,归燕然感到脚踝被一只手拉住,深吸一口气,使出真武通天掌,挪移下落之势,苍鹰也以魔音气壁功夫减速,好在洞穴只有二十丈深,两人各使奇功,拍拍打打,敲敲搓搓,终于平稳着落。
黑暗之中,归燕然睁开夜眼,周围登时犹如白昼,只见人影摇晃,有人朝他扑来,归燕然猱身而上,回手出肘,正是章斧山所创“大缠心手’的功夫,他此时只剩下三成功力,但此招极为精妙,后招威力更强,那人挡住这一肘,身子一晃,勉力支撑,归燕然沉肩一扛,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