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苍鹰皱眉道:“那苍鹰只怕是假的,咱们没必要劳师动众,傻里傻气的跑过去。”
雪冰寒道:“那腾千录既然消息灵通,便不会是傻子,他知道苍鹰大哥得罪的都是大有来头的人物,绝不会轻易骗人,诱人上当。到头来只有自讨苦吃。”
李若兰说道:“无论如何,咱们得把苍鹰大哥救出来。他的大恩,咱们不能不报。”
苍鹰又道:“我看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即便那人是真,又能如何?此人仇家太多,你们将他抓到手上,只是多了个灾星,接了个烫手山芋罢了。别闹得不好,反而深受其害。我说咱们也不必太着急。”
李听雨见苍鹰竭力相劝,不由得气恼起来,道:“鹏远兄弟,常言道:滴水之恩,涌泉相报。若没有苍鹰兄弟相助,咱们李府早就全军覆灭,不复存在,又何来今日兴旺模样?咱们非得把他救出来不可。”
苍鹰见他如此义气,心下感动,正想将身份如实相告,但转念一想,又怕此事泄露,当真连累他们,于是叹道:“鹏远出言不当,还请见谅。但堂主需得小心行事,那苍鹰得罪之人,各个儿来头极大,势力广泛,莫说是咱们九江堂,就算整个江龙帮,也不一定能敌得过他们。咱们不如静观其变,暗做打算,如果真此事不假,再出奇策营救不迟。”
李听雨回嗔转喜:“鹏远兄弟言之有理,咱们自当小心行事。雪道长,你传出信鸽,让玄秦、陶蛇、赵风他们也赶过去,咱们这就出发,在恒阳山碰头。”
当即叫来李丹,命他暂代九江堂诸般买卖。带着李若兰、雪冰寒、吴陵、苍鹰、归燕然,命人备上快马,正欲离去,莫忧忽然说道:“李堂主,我可不可以跟去?”
李听雨心想:“此行极为危险,闹得不好,连性命都得葬送在那儿,莫忧与此事无关,怎能让她犯险?”于是堆笑道:“莫忧公子可是气闷了?我让。。。。”
莫忧摇头道:“李堂主对我爱护有加,我岂能不知?但我莫忧并非无用之人,更不想整天逛街闲行,李堂主若过于溺爱,反倒惹人闲话了。”他这么一说,黄松公立即点头道:“李堂主,你就带莫忧公子出去走走,又有什么关系?”
李听雨闻言一惊,心想:“这位姑娘脾气好大,可别当真得罪了她。”只得点头道:“既然如此,莫忧公子就随咱们一道前去吧。”暗中对苍鹰说道:“鹏远兄弟,紧要关头,你带着莫忧与雪道长先走。”他想兰儿与归燕然轻功高强,自有保命之道,而自己性命,却早已置之度外了。
苍鹰心想:“到了那边,将那骗子一戳穿,决计没什么风险,只是话要少说,免得碰上熟人。”随口答应下来,一行人骑马上路,向北赶去。风餐露宿,随风追月,马不停蹄,约莫行了四、五天,终于来到恒阳山庄左近。
只见一座座百丈小山立于眼前,绿树如衣,将小山包裹起来,如同披着一尊尊袈裟的圆佛,山中有小溪流过,偶有云气流动,虽非高山,似有仙踪。苍鹰竭力远望,见每座山上都有房屋,或似庙宇,或似塔楼,唯有一处像是人家。
苍鹰说道:“就是那里了。”众人打起精神,将马留在山下,徒步上山,好在山势毫不陡峭,约莫走了一炷香功夫,众人来到山庄前头,见这山庄左邻风谷,右接云溪,园林也极为宽敞,果然是一处好居所。
李听雨整了整衣衫,昂首阔步,上前拍门,片刻间便有人应门,一位粗壮汉子打开门,见到李听雨,大声问道:“先生可是为了那苍鹰而来?”
李听雨闻言一惊,连忙道:“不错,不错,正是为此事前来。”(。)
五 暗斗明争()
那汉子笑道:“你们来的可还巧,若是再晚来几日,那苍鹰恐怕就被旁人带走啦。现下咱们这宅子中来了许多江湖人物,都是冲着苍鹰而来。”
李听雨朝雪冰寒望了一眼,心想:“道长神机妙算,果然说中了。这‘千言万语’确想大赚一笔,故而到处散布消息。”却见雪冰寒神色郁郁,并无得意之情。
眼下这恒阳山庄之内强敌四伏,藏龙卧虎,绝非善地,但众人见这汉子谈笑自若,浑不在意,心中也有些佩服。那汉子引众人走入山庄,只见庄内种满草,一条寒石小径穿过院子,两旁有松有柏,又听山风微拂,将远处寺庙钟声轻轻传来,环境极为雅致。
穿过园林,又来到外厅前的武场,宽广整齐,东南西北,各有练功用的假人、木桩、兵器架,上有刀枪剑戟,斧钺钩叉。在场上有两人大声呼喝,各挺兵刃相斗,一人持破甲锥,一人拿夺命双锏,神情凶悍,模样粗豪,口音各不相同,竟非比武切磋,而是怄气拼杀。
在那两人周围,各站着三堆人,南面众人衣衫褴褛,吊儿郎当,竟是一群丐者化子,约有五十来人,北面武者穿着整齐,规矩森严,约莫十人左右,一瞧便是名门正派的风姿,在东面则有五人负手而立,衣着甚是华贵,瞧他们神情,似便是此地主人。苍鹰见其中一人双手横前,站在最前头,正是人称“千言万语”的腾千录。
再看那相斗两人,使锥的动作灵巧,辗转腾挪,不停游斗,使得似是四川甘泉道上的“八仙锥法”,而那使双锏的招式也极为诡异,一招一式,往往出人意料。从难以预测之处袭来。这双锏极为沉重,但那人膂力不弱,加上双手齐使,堪堪与那使锥的斗个平手。
那使锥的大喝一声。一招“何仙姑云母得道”,往前疾冲,反持破甲锥,刺向敌人胸口,那双锏慢了一拍。一咬牙,往后急退,被使锥的在胸前划出一道深深口子,登时鲜血长流。那群乞丐见状大声喝彩,有人拍头,有人拍腿,有人跺脚,有人吹哨,喊道:“讨舵主,果真好功夫。”
那双锏汉子咬牙忍住。双锏从侧方绕圈砸来,那讨舵主躲闪不及,被一锏正中肋部,喀啦一声,肋骨折断,他痛呼一声,被那双锏汉子一脑门砸在鼻梁,鼻血狂涌。惨叫声中,双锏先后而至,一中下颚。一中腹部,讨舵主骨碌碌的翻了几个圈,昏死了过去。
双锏汉子哈哈大笑,骂道:“丢人现眼的东西。还敢不敢与爷爷争了?”
眼见同门得胜,北首武者才松了口气,露出微笑,纷纷说道:“陆师兄,果真出手不凡,这手‘雾伏十八剑’。也亏你能用的如此灵动。”原来他使得乃是一门剑法,以锏作剑,速度丝毫不慢,颇见此人功底深厚。
群丐勃然大怒,纷纷叫骂,粗言秽语,层出不穷。丐者中走出一人,容貌苍老,衣衫还算整洁,手持一根漆木拐杖,杖上系着九根细带,说道:“嵩山派的,你们莫要得意,以为胜了一场,那苍鹰便是你们囊中之物了么?”
那陆师兄冷笑一声,说道:“发长老,素闻丐帮一群化子无规无矩,不要脸面,今日一见,果然不假,连你这位九袋长老也如此无耻。刚刚那一战,是我赢了,还是那讨舵主赢了?既然胜负已分,你们还有脸和咱们争那苍鹰么?”
发长老脸色剧变,怒道:“那苍鹰什么时候与你们嵩山派有关联了?你们凭什么要拿此人?”
苍鹰自也颇为奇怪,暗想:“我何时得罪过嵩山派的人了?莫非两年前在嵩山回雁岭上痛揍的那个土匪头子就是嵩山派的么?那丐帮又是怎么回事?啊,是了,有一回似有一位偷酒屠狗的乞丐被我扔入粪坑,他身有武功,自是丐帮中人,但他怎知是苍鹰下的手?”不过这两伙人武功平平,就算一拥而上,也不是李若兰一人的对手,是以他也不放在心上。
陆师兄哼了一声,道:“火雕苍鹰行事卑鄙,恩将仇报,正是人人得而诛之。我们嵩山派虽未曾与他结仇,但找到此人,正要将他拿住,绳之于法。”
发长老长笑一声,眯起眼睛,说道:“陆通鉴,咱们明人不说暗话,你要抓那苍鹰,定是为了。。。哼哼。。。哼哼。。。那件事物。”
陆师兄吃了一惊,眼神变得极为忌惮,他道:“兀那乞丐,莫要胡说八道!我根本不知那苍鹰身上有些什么。”
发长老朝李听雨等人瞧来,见李听雨容貌儒雅,像是一介书生,身后还有一位美貌姑娘,一位窈窕道姑,心下惊异,但也不怎么看重,笑道:“唉,既然如此,老夫便将咱们帮主老人家所听到的消息,一五一十的告诉陆通鉴兄弟吧。若陆兄弟听了,觉得此事物太过烫手,就此知难而退,也说不定呢?”
陆通鉴“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