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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冰寒笑道:“如此说来,真是贫道过错了。如不奉陪,过意不去。”当下随苍鹰入座,苍鹰叫来两壶酒,几样小菜,两人对饮几杯,很快便有说有笑起来。
苍鹰说道:“雪道长,你可当真有钱,一出手便是五十贯钱票赏人。”
雪冰寒一时冲动,将钱财送人,眼下可有些心痛,她愁眉苦脸道:“此事不提也罢。”
苍鹰笑道:“道长出手阔绰,这顿酒钱,不如由道长出了吧。”
雪冰寒吓了一跳,她身无分文,怎能付账?一猫腰,就想跳楼逃走。苍鹰见她狼狈,哈哈大笑,道:“道长如此精明强干,居然将一时冲动,将全身家当送予素未谋面之人。我鹏远既感好笑,又佩服无比。”
雪冰寒放心下来,吐了吐舌头,道:“我才多大年纪?又身怀高强武艺,区区五十贯银两,没几天便挣得出来,怎会放在心上?”
苍鹰点了点头,又不停劝酒夹菜,雪冰寒见他热情,也毫不客气,打算省一顿午饭,索性放开了胃口大吃大喝,酒足饭饱之后,雪冰寒道:“鹏远大哥,你若无要事在身,不如随我去染林堂走一遭吧。”(。)
二 雪谷轻声()
苍鹰笑道:“道长何须跟我客气?也太把鹏远当做外人了。 。”当即结账下楼,走过晨间街道,边走边聊。
苍鹰见雪冰寒直盯着他道:“道长,可是我头上长角了?你这般相望,我可老大不自在。”
雪冰寒脸上一红,说道:“鹏远大哥的声音,与我一位老友很像,连语气也一模一样。若非面貌截然不同,我几乎便把你当做那人啦。”
苍鹰心想:“这丫头机灵的紧,眼下已然起疑,我若试图遮掩,反而容易被她”当下大咧咧的笑道:“是么?道长说的那人姓啥名谁,可是你的道友?既然与我鹏远性子相近,定然也是位顶天立地的英雄豪侠。”
雪冰寒微微一笑,眼神中闪过丝丝怀念,泪光隐现,叹道:“他可不是道士,但你说的不错,他。。。。他确是一位世上难得的大英雄,大好人。这几年来,我每天夜里都会想起他来,可惜我听说他已经死了,而且江湖上众口一词,人人都在编排他的不是。”
苍鹰心中一动,险些脱口说道:“我没有死!我是被冤枉的!”但硬是忍住冲动,心想:“说不定是我自作多情,小丫头根本说的不是苍鹰,而是其他什么人物。”
雪冰寒见苍鹰发愣,又道:“鹏远大哥,你在想些什么?”
苍鹰说道:“我在想:人在江湖,身不由己,咱们听到的种种谣言,莫说是否可靠,就算有几分真实,也未必能判断一个人的好坏善恶,有些时候,咱们只能随波逐流,到哪儿算哪儿罢了。”
雪冰寒哈哈笑道:“你可真说到我心里去了,不管旁人怎么说。那位苍鹰大哥在我心中,总是一位大好人。”
苍鹰心下激动,说道:“原来你说的那人,正是昔日威震江湖的北方大侠,人称火雕的苍鹰么?”
雪冰寒用力点了点头:“江湖上那些糊涂蛋可恶的紧,总说他为人奸恶,倒行逆施。是汉奸走狗。我好几次发脾气,与旁人争吵。都是为了这位大英雄,鹏远大哥,你要不要听听这位苍鹰大侠对我的恩情?”
不等苍鹰答话,她毫不隐瞒,将与苍鹰在昆仑山下相遇,苍鹰如何竭力救治自己,自己又如何鲁莽自残,又被苍鹰的一位“朋友”相救之事一一说了出来,只是说起治病之法。太过残忍暴虐,匪夷所思,于是含糊略去。
这些话在雪冰寒心底埋藏许久,一直找不到人倾诉,每每听见别人指摘苍鹰罪行,欲为他辩护之时,话到嘴边。却又说不出口。此时与这位“鹏远”话语投机,又见他与苍鹰气度极为相似,一时高兴,头一次将这些话对人说了出来。
苍鹰心头颇喜,想道:“原来飞蝇当真治好了她身上的病,却不知用了什么法子?”暗暗思索。总觉得此事有些邪门,还是莫要深究为妙。
雪冰寒道:“你说,这位苍鹰大侠急危救难,治病救人,算不算一位光明磊落的大英雄,大侠客?”
苍鹰点头道:“可惜,可惜。我鹏远运道太差,不能亲眼见这位大侠一面,亲口与他说几句话,也是好的。”此话倒是不假,他自个儿自然见不到自个儿,更别提与自己说话了。
雪冰寒对苍鹰感激万分,话语间满是憧憬,而苍鹰闻言毫不脸红,反而一股脑的往自己脸上贴金,雪冰寒愈发高兴,觉得除了苍鹰李若兰之外,眼前这位“鹏远大哥”,真是自己生平第一知己。
就这般并肩徐行,约莫走了半个时辰,来到染林堂中,一进屋,便见到院子里头围了一圈人,又有一人在正中大声呼喊,语气甚是恼怒。两人有些吃惊,快步走上前去,只见地上躺着一具尸体,浑身湿透,双目圆睁,竟像是被溺死的。
归燕然也在人群之中,见到苍鹰,急忙跑上前来,说道:“二哥,你来了?”
苍鹰点了点头,正想问:“怎么回事?”只见黄松公双手叉腰,气的胡须乱飞,嚷道:“这高兄弟跟了我黄松公二十多年,素来忠心耿耿,最是贴心干练,想不到昨晚被人杀死,又被抛下水,堂主,准是咱们地头上来了敌人,想要与咱们江龙帮作对,咱们若不查清此事,这辈子都抬不起头来啦。”
李听雨神色凝重,问道:“黄老爷子为何说他是被人杀死的?”
黄松公道:“堂主,老高他昨晚喝的烂醉,连动都动不了,怎能自行爬到水里去?定然是有人加害于他。”
吴陵道:“除去他的衣衫,身上有无伤痕?”
人群中走出李听雨的手下,脱光此人衣服,仔仔细细查,没见到刀伤剑痕,掌淤拳肿。苍鹰说道:“瞧模样不像是被人所杀,或许是老高他半夜醒来,自行乱逛,一脚踏空而死了吧。”
黄松公满脸懊恼,恨恨道:“我与老高相识这么多年,即便喝酒喝一晚上,连自己是谁都想不起来,也不曾出过这等事,今日之事,必有蹊跷!”也是他流年不利,手下诸般得力干将在这半年内几乎死的精光,不算上苍鹰与归燕然,如今活下来的寥寥无几。他老来暴躁,怎能忍得了这口怨气?
李听雨急忙扶住黄松公,好言相劝,又命众人小心谨慎,多多留神镇上可疑之人。黄松公发了会儿脾气,这才作罢。众人也劝了一会儿,随后朝大厅内走去,也不走入密道,就在大厅上依座次坐定。
归燕然坐在苍鹰身边,喉头哽咽,低声道:“二哥,大哥他。。。。。他离我们而去了。”
苍鹰点了点头,叹气道:“我已经知道了。”
归燕然急忙道:“你。。。你怎能得知?既然如此,你为何不早些告诉我一声?又为何不劝阻大哥?”
苍鹰说道:“君宝大哥他曾暗中将心中愿望告知过我,我见那太乙武功果真高强,知道莫忧所说之事不假,这才并未阻止。大哥担心你关心过度,难以释怀,本打算一直瞒着你,岂料你自己发觉了。你昨晚是不是去找大哥了?”
归燕然委屈说道:“是啊,险些被那太乙打死呢。”
苍鹰说道:“燕然,你武功虽然了得,但江湖经验太过欠缺,于机关陷阱,人心险恶一窍不通,大哥虽然仙去,但他临走前教给你的一切,还望你好好牢记。”归燕然用力点头答应。
李听雨说道:“黄老爷子,不知高兄弟家中是否有家眷亲戚?咱们务必要尽心尽力,替他照顾家人,以慰他在天之灵。”
黄松公爱将惨死,此时只剩下两位心腹。而他在此地经营多年,镇上各处都有势力,皆是些小商小贩屠夫水手丐者地痞,全数上不了台面,也出不上主意,与李听雨手下人才济济相比,自然天差地远。他心头抑郁,情绪奇差,没好气的说道:“他光棍一个,死了就死了,何必多此一举?”
李听雨见黄松公发火,连忙道:“如此也好。”
黄松公指着其余心腹,大声道:“老胡,老卫,你们俩也是孤家寡人,在外头有没有什么相好,留下一儿半女来?”
那两人笑道:“黄老说笑了,咱们怎会如此糊涂?自然没有。”
黄松公哼哼说道:“那你们俩这些日子可得好好加把劲儿了,争取讨个老婆,养个大胖小子来。”
老胡问道:“黄老,为何这般说?”
黄松公朝李听雨瞥了一眼,说道:“若非如此,你们将来死于非命,半点好处都捞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