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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胆狂徒,竟敢假扮君侯在此胡作非为!”
这一句话,足以让陆安康分析出自己又是被那个廷掾给卖了。
这个不安分的家伙。
不多时,陆安康身上路引文书就给收了过去。这个时代,没有特别辨别身份办法,只有靠着文书上印玺来判断文书真假。
这印玺的确是真的,可眼前这人为什么一会儿是‘安康君’,一会儿又成了吴起帐下回乡探亲的参将呢?
更主要的是他被关在这大牢当中,竟没有一丝一毫的慌乱,一副完全无视周边的样子,在那里自言自语的思索着什么。
“左边硬?右边软?”
陆安康根据自己多年检查尸体的经验,他昨晚摸到廷掾左边肩膀的时候,骨头与血肉僵硬程度跟死人的没有区别、并且带着一丝丝寒气。这种感觉陆安康只有在死人的身上方才感受过,但在一个活人身上遇到这种事情,当真是头一次。
之所以会有拍肩膀这个动作,完全是他觉得廷掾捂脸的动作没有那么简单。
所以简单依靠着摸骨发觉到了其中差异。
可是为什么会出现这种情况呢?
只等到西门豹问话后,他方才从思索当中抽回心神。
“你到底是什么人?”
西门豹指着那该有印玺的文书道:“这文书到底是从哪里来的?”
陆安康并未直接回答这个问题,反倒是问道:“西门大人,觉着眼下是查问这文书要紧,还是您自己的安危要紧呢?”
西门豹不解的问道:“何意?”
“邺地多风雨,我这个陌生客为何要掺合进来!”陆安康不慌不忙的说道:“大人就不好奇吗?”
暂且不论眼前这年轻人到底是什么身份?
他身上那股沉默冰冷的气息太过平静,平静到西门豹都开始怀疑,却又搞不懂自己想要怀疑什么。
在这九阶的心态中,西门豹屏退了左右。
陆安康笑了笑,像是对西门豹此举做法极为满意,也是因为接下来他要说得事情最好只有两人知晓。
他开了口:“大人,在下只有一个问题?”
西门豹言道:“讲!”
他的问题是西门豹决计想不到的地方:“大人可是当真不相信鬼魂的存在?”
这对于一个刚上任就破除要挟的官员来说,无疑是有着深深的意味。
第七章 漳河水深()
第七章
漳河水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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史书中记载的西门豹应该是不会相信鬼神存在的。
可那是文字表现出来的意思。
当一个活活生生西门豹站在陆安康跟前,面对着他那样一句“可相信鬼神的存在”而犹豫时。
陆安康便已经知晓了答案。
他没有逼着西门豹给自己一个答案,他拿出的人皮路引,先是给他看了安康君的文书,又给他瞧了瞧返乡文书。
西门豹还在惊奇于这文书怎么变来变去的时候,陆安康将其收回告诉他:“大人,这世上有许多事是解释不清楚,也是不需要解释清楚的!”
因为眼下,他们既然见了面,陆安康就得开始为几日后西门豹的危机事件做准备了。
就在陆安康打算告诉西门豹关于几日后可能发生的事情时,西门豹忽然斩钉截铁的说道:
“本大人不相信这世上有鬼神的存在!”
为何突然变卦了?
那西门豹接下来的一句话,让陆安康明白他话中含义:“本官不能相信这世上有鬼神的存在!”
他第二次多加了一个‘能’字。
‘不相信’跟‘不能相信’是有区别的。
他是一个要带领邺地走向繁荣的人,如果连他也去相信了,那么还何来打破一说。
陆安康的问题对于西门豹来说是一个意外。
因为太过突然,所以他搞不清楚眼前这年轻人到底是什么目的?
但从他略有思考的样子来看,他好似正在做什么决定,而这决定似乎关系到自己
西门豹是一个聪明人。
也是一个理性的人,理性的人极少去相信直觉。但眼下,他看着陆安康,这年轻人身陷囹圄、还能坐怀不乱的问出如此奇怪而又缜密的问题。
西门豹不禁好奇:“你到底”
至于他想要问什么?
陆安康再清楚不过,比起直接回答他的问题,又是换一句更简单的话更容易一些:“西门豹,投巫婆入水,破迷信于漳河。然七日后,漳河水寒,妖邪祸乱,西门豹身死。”
西门豹听到那话自然是怔住的。
这话的内容算是什么?
诅咒自己七日后死掉吗?
西门豹虽然未表现出愤怒,但脸色也并不好看。
陆安康告诉西门豹:“这是我在昨天便得到的消息!也是我此行的目的!”
“七日后,漳河水寒、妖邪祸乱”
就在西门豹一边喃喃着、一边思考着陆安康刚才所言时。
牢房外,一卫士还未见其人,便听到他惊惶的声音了:
“大人,不好了!漳河出事了!”
这意外声响对于陆安康来说,无疑是一场及时雨。
西门豹下意识看了看陆安康,赶忙又将目光转向了来报信的卫兵身上:“出了何事?”
那卫兵着急的说道:“鱼!漳河里面好多鱼都死了!”
“鱼死了?”
西门豹催促着那卫兵前面带路:“快带本官前去查看!
忽然想到了身后的陆安康。
就目前来看,眼前这年轻人到底是什么身份,暂且不明了。
可西门豹依旧做出了一个不得不说是非常大胆的决定:“你可愿往?”
让一个疑似诈骗犯的人一同去勘察现场,这是需要魄力的。
陆安康笑道:“只要大人不害怕我逃了,我自然愿意!”
他自然是去成了,却没有那么轻松,手脚皆是被捆了链子,避免逃跑的可能发生。
漳河岸边。
如那卫兵所言,此时此刻漳河河面上一片诡异的景象。
上百条河鱼已然成为了尸体漂浮在上面,皆是鱼白朝天,远远看,就像是一张诡异的人脸一般。但是那人脸就给一颗石头打散了。
西门豹扭头看了看那石头的源头——陆安康。
陆安康戏谑的笑了笑:“我只是看看这些鱼是不是真的死了!”
在卫兵的引领下,西门豹围着案发区域走了两圈。这里距离上一次祭祀河伯的地方不远,不免让人想起会不会和之前的事情有关。
但这样猜测没有人敢直接说出来,尤其是西门豹等人更是不能说。
西门豹身边一名亲兵言道:“莫非是有人在河中投毒?”
其余亲兵也觉得大有可能,不然怎么会有这么多鱼一下子都死了呢?
而此刻的漳河岸边可不只是西门豹等人,闻讯赶来的附近村民在看到河面上死鱼景象后,当场面色一白,跪在地上。
足有三十多人,冲着那河中死鱼不断叩首,祈求的同时,嘴边嚷嚷着:“定然是河伯发怒了!河伯发怒了!”
随着嚷嚷声越来越大,河岸边的消息应该很快就会不胫而走。
西门豹亲卫上前怒斥那些叩拜之人:“大胆刁民休得在此妖言惑众!”
“大人啊!你自己得罪了河伯不要紧!可不要连累我们啊!”
一老者冲着卫兵护卫下的西门豹恳求道:“我们这些老百姓还要靠着漳河水过活呢!”
面对此番此景,西门豹依旧保持着冷静,挺直了腰板,此时此刻,他不能低头,他低了头,那么之前所作的一切也就前功尽弃了。
西门豹语气冷静的说道:“此事必有蹊跷,本官会立刻差人查办的!”
就在双方还有争执的时候。
一道轻飘飘的声音传来,打断了双方的谈话。
“投毒是不可能的啦!”
在漳河边刚洗了一把脸的陆安康,挂着满脸湿漉走过来,他看似无意的洗脸动作就是给西门豹证明河中没有投毒。他走到西门豹跟前,指着漳河问道:“漳河这么大,得放多少毒药才能杀死这么多鱼呢?更何况你看看河中不依旧有别的鱼好好活着吗?只是有一部分鱼比较倒霉碰到了什么东西而已!”
西门豹问道:“碰到了什么?”
陆安康指着西门豹身边两个亲兵交代道:“去河中捞一些死鱼上来!”
两个亲兵在得到西门豹的允许后,便乘着筏子,划到了河中央,捞上了一网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