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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心泪没有说话，只是摇了摇头：“我不想被吃，也不想杀人。或许小耗子的选择并没有错，如果死了，也就不用担心这些事情了。”
“你还是勉为其难的继续活下去吧，要不然这里就剩下我一个活人，我可真的要疯了。”赵空梦朝着鬼噬者消失的方向张望了一下，然后附耳在杜心泪的耳边小声说道，“你们警察之前怀疑是我杀了那个小男孩，想必跟男孩的父亲接触的比我要多。你如果还记得那个男人的样子，那么现在回忆一下是不是跟这个鬼噬者有些像呢？”
虽然鬼噬者看上去脏乎乎的，不过那只是偶然间碰到的第一印象而已。一开始见到这么一个有些像腐尸的家伙，谁都会害怕的要命，也就顾不上仔细看对方的长相。那次在电梯里的遭遇战，从头至尾赵空梦也记不清鬼噬者到底长什么样子。不过毕竟见过，心里总是有些印象。这一次再次见到以后，双方没有直接动手。而且赵空梦这会没有原来那么害怕，也就有闲心仔细的留意了一下对方的样子。他看来看去，觉得对方如果戴上一副金丝眼镜，似乎跟那个死了孩子的父亲有些像。
杜心泪是警察，自然在观察别人的面相上更有优势。她之前没有往这方面想，可是现在想过以后，就再也没法让自己排除这种念头了。
“那个鬼噬者长得真的跟受害者的父亲挺像的，可是这完全说不通啊。怎么可能有父亲亲手杀掉自己的儿子呢？”
“世上没有绝对不可能发生的事情，如果不是亲眼所见，你会相信这世上真的有吃人的丧尸？”赵空梦想了一下，然后跟鬼噬者消失的方向喊道，“我有一个猜想，也不知道对错，你姑且听一下。”
鬼噬者没有回应，不过也没有制止赵空梦说下去。赵空梦就继续猜测起来：“那天在电梯里面，你其实还是受了伤的。如果当时你吃了我，肯定能够弥补损失，不过你没想到我能跑掉。虽然神选之子有神的血脉，可是普通人就未必一点也没有。孩童没有受过俗世的太多侵染，比成人保留着更多原始的东西，包括那种微乎其微的血脉力量。你当时实在是受伤太重，而且有些神志不清。所以你没有顾得上碰到的小孩是不是自己的儿子，你想的只是吞噬。如果我没猜错的话，将老夏头的眼珠子从屋里神不知鬼不觉的挖走还摆在外面的，就是你的鬼儿子吧。”
“亮亮就是这么调皮，我拿他也没什么办法。”鬼噬者从暗处走了出来，“你的猜测没有什么错，只有一点，我当时并没有神志不清。之所以吃掉亮亮，而不是什么别的孩子，就是因为他是我的儿子。虽然鬼噬者并不是神选之子，可是总归比常人的血脉要更加优良。我的儿子会传承我的血脉，我只不过是回收这种血脉而已。”
“你这种做法跟畜生有什么区别，当初你还哭嚎着要给儿子报仇，我都没看出来你只是在演戏。”
听到杜心泪的斥责，鬼噬者笑道：“人生如戏，戏如人生。你没看出来，那不但是我演技好，还是你自己太笨了。我自己的儿子，想吃就吃，有什么不可以的。你没听说过有一种黑鱼产完卵以后，就会守候在一边嘛。这种鱼会因为产后虚弱而暂时失明，想要活命就靠吃那些卵子孵化出来的小鱼。什么时候母鱼恢复了视力。那些小鱼才会四散而去。畜生都知道反哺父母，难道人类连这点觉悟都没有吗？”
“谬论，完全是谬论。”
杜心泪很激动，毕竟鬼噬者的想法跟她受到的教育实在是有着太大的差别。赵空梦怕她激怒鬼噬者，就连忙拦住她：“淡定一些，不要这么激动。真理总是越辩越明，慢慢来。”
“有什么好辩论的，你不知道他想吃了你吗？”
第二十四章 孙雪寒现身（）
赵空梦当然知道鬼噬者想要吃了自己，可是那毕竟只是一种设想，不是还没有变成现实嘛。可是万一鬼噬者被激怒了，可能会不去追求最佳食用效果，那可是分分钟都会变成人家嘴里的一块肉呢。
“这个丫头很合我的口味，可惜她只是一个普通人。虽然有修行的天分，却没有神的血脉。我懒得吃她，因为今天我已经吞噬了太多活人。不过我倒是愿意收个徒弟，你问问她的意思。”
“为什么你不自己问问杜心泪？”
“我是鬼噬者，那是比普通人更高一个层次的存在。如果我是一平日里的身份，自然可以跟她说话。不过现在我已经变身为鬼噬者，就不能在随意跟普通人攀谈，他们没有跟我谈话的资格。你要是没有神的血脉，你以为我会跟你这么攀谈吗？”
赵空梦没有因为自己有资格跟鬼噬者谈话而骄傲，只是觉得对方这种想法实在是有些可笑。他当然不会去帮鬼噬者传话，除了不屑于做这种事情以外。关键是如果杜心泪反水，他可就真的变成孤家寡人了。
“你不愿意给我传话？”
“对啊，我不愿意。你到底想要磨蹭到什么时候，难道不能给我一个痛快吗？”
“我可以给，但是不愿意给。相对于你想要的痛快，我更加想要一个最佳的时机。你现在或许不害怕，但是总归会害怕。就算你浑身是胆，一直没有感到害怕，那你也会因为一直没有人救你而感到懊恼。什么时候你的懊恼到了一个极限，也就是我动手的时机。”
赵空梦真是有些无语了，现在他非但不能害怕，甚至连懊恼的情绪都没有了。这个时候白毛已经吃完了，可是能站起来的也就只有他自己了。其余的人都因为吃得太饱而动弹不得，像李明竟然连肚皮都被撑破了。
大根实在是太胖了，李明现在只不过啃完了他的四肢，还没来得及将他肚里的五脏吃完就已经被撑破了肚皮。虽然丧尸的生命力很强，可是肚皮都破了，想必也不可能再活下去了。实际上这些丧尸是死是活，赵空梦根本就没有放在心上。他只是庆幸这些撑得没法活动的丧尸，应该没有能力再过来袭击自己了。
鬼噬者虽然同样不在意这些丧尸的死活，不过还是觉得这个场景有些丢了自己的颜面。他厌恶的挥了挥手，白毛就带着那些丧尸往外走。实际上只有白毛再走，别的丧尸都是在那爬而已。这会场内只余下赵空梦和杜心泪，刹那间安静了许多。
“咱们能不能合作？”
听到赵空梦的建议，鬼噬者哈哈大笑起来：“你真是很天真，咱们怎么会合作？鬼噬者和神选之子天生就是敌对的，如果有一天你堕落成了渎神者，或许咱们可以有机会合作。现在你没有那个机会，还是乖乖的作为神选之子去死吧。”
赵空梦其实对鬼噬、神选、渎神之类的东西，都没什么太大的印象。现在听鬼噬者的说法，似乎渎神者和鬼噬者是一丘之貉。
“我曾经见过一个渎神者，似乎对你们这些鬼噬者相当厌恶。还有我最奇怪的一点，如果说渎神者跟鬼噬者都不是什么好人，那么神选之子想要修行得道，岂不是成了痴想妄想了？”
“渎神者做的事情，跟鬼噬者没有什么分别。只不过他们做恶事的时候，会捏造出一个像样的名目而已。如果说鬼噬者吞噬神选之子是不容于天地之间，那么渎神者吞噬鬼噬者不也是间接地在吞噬神选之子吗？大家半斤八两，谁也别嫌谁脏。”
“哈哈，好一个半斤八两，你倒是真会看高自己。不过我一点也没有觉得自己脏过，脏的只是鬼噬者这种跳梁小丑而已。”
突如其来的说话声，让鬼噬者感到有些心惊。同样不知吉凶的是杜心泪，只有赵空梦知道自己或许有了一线生机。
“我是谁不重要，关键是我就是你口中所说的渎神者。我听他们都管你叫鬼噬者，这让我觉得很别扭。鬼噬者又不是你一个人，你可不能占了所有人的名字。你叫什么，报上名来。”
“我就叫鬼噬者，你只管这么叫好了。至于你到底是谁，可否透漏一下。”
“藏头露尾，果然是鬼噬者的作风。我没有你那么小心，也不怕你知道我的名字。我是孙雪寒，你知道我吗？”
“孙雪寒？”鬼噬者摇摇头，“从没听过，而且渎神者里面没有你这么一号人物。那些神选之子的大家族里面，也从来过孙姓。我很奇怪你不像一般未觉醒的渎神者那么无知，可是如果你已经觉醒已久，似乎没有必要躲闪着不敢现身。你到底是何人，速速现身。”
“嘿嘿，谁说我没现身，只是你一叶障目不见泰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