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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孩子,是你的什么人,”我看着他,哭的如此伤感,也顿时觉得之前冲着他大喊大叫有些过分,我从坟里爬上来,蹲到他对面,问道:“能告诉我吗,是你的什么人,”
“有的时候,这个世间,有一个你很在意的人,”他擦掉脸上的泪,看着我,慢慢说:“如果你一直都不知道他的下落,可能你还不会那么伤心,要是你突然知道了,这个人还在,他还在某个地方,你会难过,”
听着这些毫不着边际的话,我明白,他还是不肯说,因为种种原因,不肯说出实话,
“算了,”我长长嘘了口气,与此同时,我可能是产生了某种感悟,
我记得,李斯云跟我说过,我要一个人,有些事情,必须我一个人面对,一个人承担,就算我周围有再多的人肯帮我,他们也使不上力,最后的事,还是需要我来做,
可能吧,大藏,温道南,父亲,石头,李斯云,他们都知道一些,但是迫于不同的状况,他们都不肯把自己知道的事情告诉我,这隐隐就说明,最后的秘密,得我自己去解开,
“我不问了,”我一边说,一边站起来,把棺材重新盖好,然后把土填回去,坟包重新隆起,我又把那块歪倒的墓碑,端端正正的埋在土里,
方怀之墓……
我相信,这些秘密,我会揭开的,一定会,
第一百六十一章 离开()
我从矮墙翻了回去,走进小屋,我依然不知道,那个人把我扣在这里的真正目的,但从这一刻起,我不会再问他什么问题,别人不说,自己又一个劲儿的问,问的多了,不是别人烦不烦的问题,而是自己烦不烦,
想知道一件别人都不肯告诉自己的事情最好的办法,那就是自己去找答案,
我好好的睡了一觉,第二天就按照过去的生活方式,吃饭,学习,睡觉,生活枯燥到极点,但是无论在什么情况下,只要人心里还有一个明确的目标,那么这个目标就会支撑他,在逆境中朝前一直走,
什么都是虚无的,在古陆深山这个地方,其实外界的那些道德观,价值观,统统不管用了,深山和远古的蛮荒一样,只有强大,才是生存的资本,我夜以继日的学,练,
那个人可能也看出了我的改变,他更沉默了,我不说话,他也不说话,就好像两个陌生人,只不过凑巧在这里相遇了,
但时间越久,接触的越多,我仿佛也隐约了解了他一些,他还是和过去那样,不说话,但是会趁我不注意的时候,在小屋外,默默的看着我,那种眼神不仅仅熟悉,而且,甚至让我感觉有一点温暖,
事实上,这样的眼神,过去我只在父亲的身上,看到过,有些东西,不是谁对你好就可以取代的,白领对我很好,可从她的眼神里,我看不到这些,
一个人对另一个人好的方式,可能有很多种,
我沉默着生活,同时也在努力寻找逃脱的办法,我观察周围的地形,对这附近已经很了解,我觉得,现在缺少的,就是一根绳子而已,只要绳子足够长,足够结实,那么我就可以顺着这里下去,一直下到山谷的底部,然后从对面不足百米的那道山崖朝上爬,估计会很费力,不过,我相信自己现在的实力,
问题是,我找不到绳子,除了我自己身上那点衣服,再也找不到别的可用的东西,
时间就这样一天一天的过去了,天也越来越热,整个冬天荒芜的古陆,现在看起来绿意盎然,恍惚中,我真的记不起来自己在这儿呆了多久,只有认真的回忆一下,可能差不多有小半年的时间了,
这小半年时间里,外面,发生过什么,温小楼那帮人怎么样了,我一无所知,
我没有夏天的短袖,只能把秋衣的袖子给卷起来,因为对傩的理解深了,身体越来越结实,就像赫连那样,是一种精悍的结实,我的饭量很大,比被困在这儿之前最少大了一倍,山顶的粮食就那么多,吃一点少一点,我暗中观察过,存放粮食的那个小屋,已经快空了,
又过了两天,一个清晨,那个人拿来早饭之后,很罕见的跟我一起吃起来,他慢慢喝着杂粮粥,小声的说:“今天,你走吧,”
“什么,”我猛然间仿佛是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一怔:“你说什么,”
“在这里,你住了一百五十二天,”那个人喝着粥,头也不抬的说:“你可以走了,”
我有种恍惚的感觉,我每天都谋划着怎么逃跑,甚至想等到自己的实力足够强大,能够打的过这个人的时候,制服他,然后逼问他如何离开这儿,我做过最坏的打算,但是没想到,他突然就肯放我走了,
自然而然的,我就开始怀疑,他为什么要放我走,是真放,或是有别的目的,这个人的动机非常的奇怪,他毫无原因的把我抓来,又毫无原因的让我走,我实在是摸不透他了,
“真的放我走,”
“走吧,”这个人放下碗,然后走了出去,等他回来时,手里提着一个包袱,他把小屋里剩下的那点粮食都给我做成了干粮:“我曾经说过,没有一个人,可以永远留在另一个人的身边,该来的,会来,该走的,会走,”
“不见得,”我在这儿呆了这么久,很少跟他聊天,但是潜意识里,总还是想跟他辩驳辩驳:“你没有见过,不一定就没有,你在古陆深山里,看见的都是原始的野蛮,你没有去过真正的外界,你可能不知道这个世界上还有相濡以沫这个成语,”
“相濡以沫,是啊,相濡以沫……”他叹了口气,说:“那如果,一个人死了呢,人死之后,还能够相留,陪伴吗,”
我一下就说不出话了,听着像是歪理,可是一琢磨,的确又没错,
“从这儿走了以后,离开古陆,到你自己的世界里去,”
这个人把包袱交给我,然后在我平时睡觉的床下面,拨开了木头地板,山顶上可能只有一张床,我来了之后,床就归我了,他有本事可以坐着睡觉,从来都不用床,
木板掀开以后,下面是一层土,他从土里刨了刨,然后拉出一张很大的弓,除此之外,还有一个用麻袋子装着的东西,
“帮我把这个袋子拿到外面去,”他提着弓,朝门外走,弓很大,也很沉重,估计一个普通人很难拉开,
走在他后面,我就想看看袋子里面装的什么,把袋子悄悄解开,我就哭笑不得,袋子里是一大捆非常粗的绳子,绳子外面涂着油,防潮防腐,在土里埋了这么久,依然结实耐用,
我一直都梦想着能有一捆绳子,找遍山顶都找不到,不曾想,绳子就在我睡觉的床下,在这张床上睡了一百多天,我竟然不知道自己想要的东西近在眼前,
他拿出一个木架子,用来架住弓,之后,又取了一根两米长,比手臂还粗的“箭”,箭头装着非常粗的铁钩,箭外面包着铁皮,绳子可以系在尾部,
看到这儿,我一下子恍然大悟,在这个没有任何途径离开的地方,只有这种方式,可以在山顶和对面的山崖之间,架一道绳桥,
他吃力的拽起弓弦,双脚用力蹬着地面,慢慢的把弓拉满,他肯定不是第一次做这种事,知道开弓的方向和力度,弓弦拉满的时候,他猛然松手,带着铁钩的箭,被强大的力量弹射出去,拖着后面的绳子,在半空划过一道弧线,精准的落到对面山崖边几块巨大的石头之间,
铁钩卡在巨石的中间,非常牢固,留在这边的绳子固定住,这根绳子就可以用来通行,说实话,我一刻也不想在这儿呆了,但是两个人相处了差不多半年,就算真是陌生人,临别的时候,也总该道别,
仔细的回想一下,自从我来这儿的第一天到现在,这个人对我没有任何怠慢,照顾我的饮食,教我傩的正确修习方法,
但我说不出再见,平心而论,我以后再也不想见到他了,
依然是那样,我不说话,他也不说话,只是默默的帮我把绳子固定好,一边固定绳子,一边告诉我到对面之后该走的路线,等绳子牢靠了,我背起装着干粮的包袱,抓着绳子,身子轻轻一荡,立即悬空在绳子上,
“一切…,,小心……”他终于开口了,话语中有种难言的心酸:“照顾好自己……”
耳边的风在呼啸,我手脚并用,盘在绳子上,一点一点的朝前挪动,绳子很结实,我挪动的越来越顺,将近百米的距离,不到二十分钟就过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