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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个很平常的下午,李叔家突然来了一个素不相识的老太太前来讨水喝。一则是这老太太长得慈眉善目不像坏人,二是能进入到这平窖山之中的肯定不是等闲之辈,李叔不想得罪于她,所以热情地请她进来。
给她喝了茶后那老太太千恩万谢,李婶更是和她拉起了家常。据那老太太说她是来这里找他的妹妹,姐妹俩约好了在这里相见。可她等了好久也没有找到妹妹,又累又渴之下转到了李叔家的门前这才来打扰。李叔一家不好问人家太多只是劝她宽心,也许妹妹有事晚点过来。如果不嫌弃,可以住在家里等几天。老太太一开始不好意思的推脱,后来也满怀感激地答应了下来。
就这样,老太太在李叔家住了四五天。她每天起早就出发去与妹妹相约的地点,过午就回到李叔家,有时和大家聊聊天,有点活计她也抢着干,赢得了李叔一家的好感。李叔也曾提议陪着老太太去找她妹妹,都被她婉言谢绝了。
最后一天的时候老太太直到晚上才回来,而且嘴角带着鲜血。李叔一家大惊,忙问她缘由。老太太说她遇到了敌人自己敌不过受了伤,想是妹妹多半也遭了不幸。李叔给她找了些草药,老太太用过后早早的休息了。
天明的时候老太太坚持要离开,说怕仇人寻上门来连累李叔一家。李叔一家虽然全力挽留,但老太太还是一意孤行的离开了。
老太太走后的三个月,李叔一向硬朗的父亲一夜之间突然暴毙。家人难过自不必说,但想想人都有生老病死也只得节哀。一个月后李婶的身体突感不适,没用几天也一命呜呼。人吃五谷杂粮哪有不生病的?只是李婶走得早了些。收拾好心情日子还得照样过。可是谁也没想到,在李婶去世后的仅仅半个月后的一天早上,李叔的母亲做好早饭时发现孙女还没出来这才去看看。老太太来到门前叫了半天也没反应,进去一看孙女早已没了气息且死相痛苦,老太太当时就瘫倒在地。号啕大哭的声音惊动了李叔,当李叔看到突然死去的女儿时觉得天都塌了。不到半年的时间三位亲人就莫名其妙地死去,这个硬朗的汉子要崩溃了,他连死的心都有。但他还有母亲和儿子,他还是这个家的顶梁柱,他不能倒,要坚强下去。
处理好女儿的后事李叔开始反思,他总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对劲儿。但他道术尚浅也没什么好的办法,只好画了一张又一张的平安符挂得家里到处都是。有没有用他也不知道,但他能做的只有这些。
三个月后的一天,李叔出去砍柴的儿子到了晚饭时间也没有回来。一种不安的情绪袭上李叔的心头,他开始发疯似地寻找儿子。他接连找了七天,终于在一个山脚下发现了儿子已经开始腐败的尸体。李叔发疯似的冲上前去抱住儿子的尸体放声痛苦,丝毫顾及不得那些爬上爬下的蛆虫和肆意飞舞的苍蝇。儿子是李叔活下去最大的动力,可如今连儿子也远离了自己。李叔哭了一痛又一痛,哭得全身无力双眼红肿。最后,他恋恋不舍地将儿子下葬。这一切做得很隐密,他还有老母亲,要是老母亲知道这件事她怎能承受住如此强大的打击!
儿子的事处理好后,李叔调整好自己的情绪步伐沉重地向家里走去。老母亲早已迎在家门口,正焦急地目视远方。看到李叔回来,老母亲颠儿颠儿地跑上前去。
“儿啊,这些天你上哪去了?我的孙儿呢?”
母亲老迈的脸上一脸疑惑,目中焦急万分。
李叔再次压住自己的悲伤,强挤出一个笑容。
“妈,您别着急,我告诉你个好事。”
“啥好事?我孙儿呢?”
“妈,我正要说呢。您记得那老头师徒吧?”
“记得呀,咋了?”
李叔告诉母亲,他找到儿子往回走的时候正好碰到了那徒弟。那徒弟说要出山,于是李叔动了心思。
“妈你想,我们家最近怪事连连,我怕你孙子也出意外啊。再说了,我们都无所谓,可他毕竟是年轻人,一辈子窝在这山野里太委屈了,应该出去见识见识外面的花花世界。所以我求那徒弟,干脆把您孙子带出去吧。那徒弟后来答应了,因为他有要事要办所以我来不及回家和您商量,您不怪我吧?”
老母亲的目光一下子暗淡下来,不过还是点点头。
“唉,走了好啊,走的好。我不怪你。你说的对,他不能老在家里。”
“妈您别难过,我也舍不得。所以我也跟着送他们出了山这才回来。哦您饿了吧妈?我也饿了,我去做饭。”
李叔几步冲到厨房,泪水再也止不住。
第一百零七章 老母亲的心愿()
老母亲是李叔最后的牵挂,为了母亲他开始疯狂的钻研道术,希望通过提升自己的能力来发现问题的所在。可也从那时候起,老母亲的行为变得古怪起来。她强烈要求在老屋子的前面盖厢房,然后搬到那里去住。她还在院子中种了杨树,又在院子的前后分别种了桑树和柳树,还把大镜子移到了门的对面……她所做的每一样无一不是使家里的风水更差更凶。李叔懂一点风水劝过老母亲,可每到这时老母亲就连连哭泣伤心欲绝。李叔是个大孝子看不得母亲这样只好一切随她,反正家里也就这两个人了,没什么可顾及的。
这之后的三个月老母亲的身体每况欲下,终于有一天要熬不住了。她眼含泪花,拉住李叔的手。
“儿啊,妈怕是要不行了,这以后剩你一个人可怎么过啊?你答应妈,要好好的活下去。”
母亲此刻的状态做儿子的怎会不知?他看得出母亲确实坚持不了多久了。李叔涕泪横流,紧紧地握住老母亲的手。
“妈您别乱说,您是不是想孙子了?我想办法叫他回来就是了。”
老母亲却摇摇头,伸出一只枯瘦的手抚摸着李叔的脸颊。
“你就别骗我了,我也是想孙子了,所以我得走了。”
母亲的话如晴天霹雳一般击得李叔浑身一颤,难道说母亲已经知道真相?还是仅仅是她的猜测?
“妈,您孙子在山外边。他……”
老母亲却慢慢闭上了挂着泪珠的双眼缓缓摆摆手。
“我都知道了,你就别安慰我了。”
“妈……”
“其实当时你刚走那徒弟就来咱家了,所以后来我知道你说了假话。之所以你要说谎话骗我,肯定是我那宝贝孙子也出了意外。呜呜呜……知子莫若母,你的一举一动怎么能骗得了当妈的?你就是怕我受不住打击才骗我。而我这当妈的也不想让儿子因我的悲伤而更加难过,所以才假装受骗直到现在。”
“妈……”
压抑已经的悲痛瞬间暴发,李叔终于可以抱着老母亲哭个痛快。老母亲又接着说:
“那徒弟来了后得知了咱家的情况开始四下查看,最后他说咱家中了蛊。他问我最近有没有什么人来过我就说了那老太太的事,我这才知道那老太太是苗寨的长老,一定是她下了蛊。”
“可是我们与她无怨无仇,我们对她又那么好,她为什么要那么做?”
“我也问过。那徒弟说那长老心术不正,她想得到一个什么秘密,而他知道那个秘密。所以到处找人下黑手希望逼他出现,我们家不是唯一的受害者。”
李叔听闻后气得银牙咬碎,破口大骂。
“她就为了得到什么秘密就可以向无辜的人下毒手吗?还有没有天理?”
“之前那徒弟曾经碰到她并将她打成重伤,哪知她狡猾地跑掉了。那徒弟开始到处找她,所以那天路过咱家。可惜,他来得太晚了。”
李叔把拳头握得咯咯响发誓要找那老太太拼命,老母亲闻听这话却霍地坐了起来。老太太本就时日不多,这一用力过猛累得她连连咳嗽。李叔慌了,赶紧扶住老母亲。老母亲再次抓紧儿子的手。
“你不要找她报仇,你不是她对手。再说你就算杀了她,咱家已经发生的事也已不能改变。我唯一放不下的就是你,我苦命的儿,我再走了就剩你一个人可怎么过呀?我也想再多陪陪你,哪怕每天帮你做做饭洗洗衣。可如今为了你,妈只能先走了。”
“妈,你这话从何说起呀?为了我您更应该坚持活下去啊!”
“解铃还需系铃人,那徒弟解不了那老太太下的蛊,但他有办法让那蛊术在三个月内不发生效果。我之前做的一切都是他告诉我的,而他自己则去找那老太太要解药。如今三个多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