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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知道他们想做什么,只能慢慢等着,
这几位厨师从暗门回去以后,没过多久,又重新返回来了,其中一人端着餐盘,里有面调好的酱料,而中间那一个人竟牵了一只活泼可爱的小猴子,
那只猴子全身的毛金黄,亮闪闪的,非常漂亮,它有一双圆溜溜的眼睛,看向我们时,还善良地向我们眨眼睛,
我心里正想着,难道有钱人来这里吃饭,还要请猴子作陪,这些有钱人的兴趣,我简直难以理解,
不过,这只小猴子是真的很可爱,它的头比一般的猴子要大一号,头顶的毛发也相对较少,方婷见了它,也喜欢得不得了,原本颤抖的心竟也慢慢平静了下来,
一个厨师把猴子牵了过来,送到桌子的中间去,那桌子中间的圆孔刚好把猴子的头卡住,这样一来,它的全身就被卡在桌子底下,只剩下一只头在上面,
我正觉不妙,又看到两名厨师合力把猴子的颈部用金属固定好,使它不能自由动弹,
我的心里升起一股强烈的不好的预感,紧接着,恐惧感就漫延了我的全身,连每一条筋脉都开始剧烈颤栗起来,
我似乎猜到了这几个厨师要做什么,
那只可爱的小猴子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它的头不能动,但是眼睛还在扑闪扑闪地左右转动,
有一位厨师把提前就调好的酱料摆放到我们面前,然后从餐车里拿了一个金属锤出来,
果然,
我心猛地一颤,死死地咬着唇看着那位厨师,他拿着锤子走过来,语调平平地说:“第九道菜——生吃猴脑,”
真的是这个,我终于忍不住,站起来冲着厨师说:“不,我们不吃,不吃,你不要杀它,我们不吃,”
我的声音惊恐,全身发凉,而方婷更是再难承受这巨大的酷刑,哇地一声痛哭出来,蒋平也站起来,全身瑟瑟发抖,也附和着我的话,说不吃,不要杀猴子,
那一瞬间,我明显感觉到有一种深深的罪恶与绝望感吞噬了我的心智与身体,
我没有想到过,在这个城市的一隅,真的有人在做这样的事情,他们抓了猴子来,竟真的只是为了生吃掉它们的脑子,
可是那位厨师依然平静,他淡漠地说:“入了中缘斋,就是贵客,这是贵客的礼遇,天黑请闭眼,各位贵客请享用,”
话音刚落,厨师就拿着锤子走到了小猴子面前,而此时,小猴也见到了那柄寒光凛冽的锤子,
它好像也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一双眼睛里瞬间就蓄满了泪水,似哀求,似哭泣,
这是我第一次看到动物哭,还是有灵性的猴子,它们原本和人类的祖先血脉相连啊,
我和方婷蒋平三人的情绪已然全线崩溃,我们哭着央求厨师不要杀它,我们一点也不想吃,
蒋平甚至起身跑到厨师的身边去,试图将那柄锤子夺过来,可是从暗门里迅速出来两名戴面具的厨师,将蒋平架回了座位上,
方婷哭得上气不接下气了,而我的心,像被人活活撕裂了一样,变成粉碎状,锥心刺骨,
那名厨师举起锤子,我听到小猴子痛苦的呜咽,它不会说话,只能这样的方式乞求他,可是,厨师根本不去看那猴子满脸的泪水,而且继续拿着锤子,当着我们的面就去敲猴子的脑袋,
只砰的一声,我觉得这个世界都塌了下来,
那一秒,我听到小猴子的惨叫,刺耳,高昂,如同它留在世间最后的愤慨与绝望,
小猴子的头盖骨当场被砸破,一整块骨头落了下来,露出了里的腥红的脑髓,我不忍再看,死死地扑在桌上,任眼泪泛滥,
方婷颓唐地坐在椅子上,泪水已如决堤的洪水一样崩落,
那只小猴子垂死挣扎了两下,当场便不动了,它的头被金属圈死死地箍住,不得动弹,所以就连死,也保持着那个绝望的姿势,它的脸上,也是泪水涟涟,
人类为何会如此残忍,而我,为什么会无意间踏入了这么恐惧的极刑地狱,
最后,我们谁也没有碰过那只猴子,一旁的厨师冷漠地看着我们,好像见多了这样的食客反应,对他们来说,客人的尖叫或许是比猴子惨叫更能刺激他们神经的事情,
我们哭得全身瘫软,为了一只第一次见面就惨死在我们面前的猴子,
然而,那些厨师似乎爱极了我们痛哭的惨状,趁着我们意识崩溃间,最后一道菜被端了上来,
第六十四章 自此罪孽深重()
从暗门里走出一个穿着长白袍的厨师,他同样戴着面具,
他端着一只锈红色的带盖汤盅,三两步走过来,将那只盅放到我们的桌上,而那桌边,那只惨烈死去的猴子还在那里,头壳破碎,死不瞑目,
我们已经哭得全身虚无力气,再也不想管他上的是什么菜,
可是那名厨师却揭开了盖子,一股好闻的清汤香味瞬间钻进了我的鼻子,
我无意识地转眼去看,只不过半秒,已然被恶心到了极致,刹时间,中午吃的饭菜顺着我的食道,经由嘴角,全数吐了出来,
我去捂自己的嘴,而眼泪已经流得更凶狠,而方婷和蒋平已经开始了惨叫,
那只汤盅里面,盛放着一具胎儿的尸体,虽然体型很小,可是已经初步成形,头上没有头发,四肢全部健全,蜷缩在那只盅里,还算在妈妈的肚子里一样,抱着自己的双腿,
它已经被煮熟,全身的肉已炖烂,里面配了当归黄芪红枣等辅料,熬出了一锅可怕的汤,
那一刻,我已经无法再找到词来形容自己的恐惧,
仿佛这人间,就如十八层地狱一样,让人受尽苦刑,却永世不肯将人释放,
那最后一名厨师却淡漠地开口:“怀胎四个月被流产的人参果,对滋阴养颜有极大的功效,已配了中草药熬成汤,天黑请闭眼,各位贵宾慢用,”
我终于知道这些厨师为什么都要戴着面具,他们不肯以自己的真面目示人,亦以为戴上面具,就能隔去自己的罪恶,
厨师们已全部由暗门离开,诺大的屋子里,三个人,两张桌,一片剜心恐怖的菜色,
方婷坐在我的身边嚎啕大哭,就像用尽了她毕生的力气,蒋平早已面朝墙壁,肩膀也是止不住的抽泣,
我们三个人像被人抽筋削骨,疼痛近麻木昏厥,
十道菜全部上完了,我们的心也像被挖走了一样,只剩下了一具空洞的身体,
这个时候,有个穿黑色工作服的男人走了进来,他戴着面具,脚下生风地走近我们,声音里带着笑,说:“三位贵宾,我们招待不周,请多海涵,孟少爷以前交待过,他如果带朋友来,餐费直接从他卡里扣,所以三位不用担心,如果有什么需要,可以找门外的服务生,”
男子说得彬彬有礼,语气客气温和,倒真是极有素养的人,
眼见我们三人情绪如此激动崩溃,他好像见怪不怪,似乎所有来这个地下世界用餐的人,都是这样过来的,
看我们没有理他的意思,他耸耸肩,又笑了笑,转身走了,
我们三个人像傻子一样,痴呆流泪地望着这满室的生灵,
这一切,都是我的错,全部都是我的错,
如果我不要深究孟华林的死,明明就可以免除这一场噩梦,如果我发短信的时候,不说所有的套餐全部都要,也不至于会让这些鲜活的动物活活被杀害,
我不杀伯仁,伯仁却因我而死,
可是这一切,我都不想的啊,我泪眼神婆娑地看着这间恐怖的屋子,恨不得时间能倒流到我们来之间的时候,
坐了好大一会儿,蒋平终于稍微平静了一点儿,他站起来,极力平静隐忍地说:“我们……回去吧,”
我像一个失去了主心骨的人,听到这句话,就像收到了一个命令一样,慢慢站了起来,
方婷也踉踉跄跄的,站起来的时候一个趔趄,差一点儿就快摔倒了下去,
我们三个人如行尸走肉一样走到门口,有个戴着面具的服务朝我们笑,他说:“几位都享受好了吗,”
我僵化地点头,双目空洞,
那位服务生立即在前面带路,边走边说:“这边请,”
我们还是瘫软地跟着他,表情呆滞,心情凝滞,好像什么都不重要了,孟华林的真正死因也不重要了,我的意识里,满满都是那只小猴子惨死时的尖叫,与那只汤盅里,那个胎儿的腐肉,
有其他的食客与我们擦肩而过,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