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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我立即追着跑过去,大声喊:“哎——那个,等一等啊,”
我飞快地奔跑过去,终于在距离他十五米的时候叫住了他,
待他一回头,我立即认出来,果然是那举行仪式时身穿黑衣泪流满面的男子,
他看到我,先是一愣,不过很快便认出我来,他说:“你是……那天我们是不是见过的,有什么事儿,”
能找到这个男人,便距离解开胡樱樱的心结又近了一步,
我们两个人站在一片墓碑环绕里,说起了有关胡樱樱的往事,对面的男子不怎么想开口,我只好告诉他:“胡樱樱死了以后,它的魂魄一直没有去投胎,还留在人间,那天下葬的时候,它的鬼魂回来了,还掐住了我妈的脖子,你在场的,应该看到了吧,还有刘源的妈妈王阿姨这些天一直被鬼压床,其实就是胡樱樱的鬼魂回来了,”
对面的年轻男子一听,眼底渗出惊讶之色,他对我说话话半信半疑,但他也知道,那天确实是发生了灵异的事情,
我焦急地看着他,说:“你能帮帮忙吗,胡樱樱不肯安息,不肯去冥间,你和她是不是认识,我看它好像特别抵触冥婚这件事,”
这个男人犹豫了好久,最后终于同意和我聊一聊,
他选了一个喝早茶的地方,点了一杯热饮给我,十足的绅士,
我说:“那天我看到你……情绪有些激动,所以猜测你和胡樱樱应该是认识的,可是我对它不熟悉,又想帮助它,所以希望你能告诉我实话,”
那男子低头去,啜饮了一口杯中水,抬起一双迷离多情的眸子,在清冷的薄雾里,慢慢开口讲起了往事,
他说:“我和樱樱原本是男女朋友,在大学里认识的,后来毕业了,我要去山村支教一年,而樱樱也要跟着我去,但她的父母不同意,说樱樱吃不了这个苦,我们还没有到见家长的时候,可是樱樱的母亲主动找上我,叫我离开樱樱,否则——”
“否则什么,”我急急地问,
男子叹了一口气,又说:“樱樱的妈妈嫌我太穷,不能给樱樱幸福,所以执意要求我离开她,否则她以后也不会同意我们在一起,还说我如果不走,她死也要死在我的面前,”
没有想到,竟是胡樱樱的妈妈以死相挟,逼得这对相爱的情侣分了手,
我又追问:“后来呢,”
对面的男子答:“后来,我的志愿申请下来了,于是我去遥远的山村支教一年,慢慢和樱樱断了来往,我告诉她我喜欢上了别的女孩,她也感觉到了我的冷淡,刚开始她和我闹了一阵,可是山区信号并不好,所以联系得越来越少,后来我们和平分手,直到我从山区回来,才听说……听说她跳楼了,”
一说到心爱女友跳楼的事情,这个男子就显得格外悲伤,
在这样一段不被家人祝福的感情里,明明他是受伤的那一个,可是最后却牵引得胡樱樱无端丧了命,
而樱樱至死都不明白,在大学里那么恩爱的男友,为何说变心就变了心,
所以,我这才明白,为什么胡樱樱不肯去投胎,也不愿意和刘源结成阴亲,更不情意将自己的骨灰和刘源合葬在一起,
因为,坐在我对面这个男子,才是她一生的执念,
然而,这件事情又陷入了一个瓶颈里,因为,我如果想办法将这一切的真相告诉胡樱樱,那又势必会伤害到它和它母亲之间的感情,
无论是哪一种感情的受伤,都是我不愿意看到的,
我喝了一口杯子里的热饮,然后问他:“你能告诉我你的名字和电话吗,”
对面的男子一怔,但随即站起来,找小店老板叫了张纸和一支笔,刷刷刷写下了自己的名字和电话,
他叫陆寻永,
从小店告别的时候,他还是显得很悲伤,我不能明白情侣生离死别的的滋味,所以无法劝慰他,只得抬眼看他,道一句珍重,
他点点头,双眼含情,几近泫泣,最终,却是含着泪眼,微笑着同我说再见,
我极少见到男人哭,也常听说男儿有泪不轻弹,
而现在也才真的明白,并不是不轻弹,只是没有到伤心处,
陆寻永毕竟太年轻,天真地以为离开是对女友最好的保护,却没有想到樱樱性子那么烈,以死明志,
所以那一天,在举行冥婚仪式的时候,他才一个人默默地站在最后面流眼泪,不敢让胡家夫妇看到,
失去一个人,到底有多痛呢,
我无法感知,却一想到若是失去简亦繁,胸口的抽痛就如热浪一样,一阵接一阵,压得我喘不了气,
我拼命咽了咽喉,然后趁着天光大亮之际,转身往胡樱樱家赶去,
正月里,原本是躲在家里享受的好时间,可是我却心甘情愿去帮一只鬼魂化解心中惆怅,
我敲开胡阿姨家的门时,胡阿姨显得非常意外,
她认识我,却不知道我前来意欲为何,出于礼貌,她把我迎了进去,然后倒了一杯水给我,
我决定开门见山:“胡阿姨,您能跟我说一说,樱樱姐当时为什么要跳楼么,”
我问得直接,胡阿姨听得直瞪眼,
她提高了声线:“你问这个做什么,还专程来问这个事儿,”
胡阿姨是那种非常传统封建的女性,脸很宽,眼窝很深,一看就是那种非常有心眼的人,
我说:“那天合葬的时候,樱樱的鬼魂来过了,后来,刘源的妈妈王阿姨被鬼压床,也是樱樱,胡阿姨,其实我知道樱樱是为情而死,我想问问您,当时为什么就不能同意她和陆寻永在一起呢,”
一提到陆寻永这个名字,胡阿姨显得更加诧异和惊奇,好像我窥探到了她心底的秘密一样,
然而,她却愤怒地说:“我为什么要同意樱樱和那个穷小子在一起,自己都是办的助学贷款上的大学,好不容易毕业了,又要去山区支教,这样的人能有什么前途,我的樱樱跟着他,会有什么好日子过,”
我说:“可是因为陆寻永要分手,樱樱跳楼了,您难道……不会自责么,”
人们总是难以接受他人当面指出其错误与责任,胡阿姨也不例外,
她把眉毛一挑,说:“我心疼我的女儿,所以才同意给她找一门冥亲,这才找到了刘源那个小伙子,这不是很好,”
胡阿姨还是沉浸在自己的理想化里,不愿意面对现实,
她宁愿女儿死了以后,按照她的安排与配骨尸亲,也不希望她在活着的时候,与一个贫穷但有志向的年轻人自由恋爱,
她一直以为,她是过来人,她所说的都是在为女儿好,却没有想到,正是她的过分干预,才导致了今天这么悲惨的后果,
我做不通她的思想工作,也知道她是老顽固了,只好说:“樱樱心怀怨恨,不肯去投胎,胡阿姨,这是你想要的结果么,”
提到樱樱的鬼魂,胡阿姨的眼睛湿润了起来,她说:“我女儿命苦,这辈子没有投身到好人家,下辈子,可千万要好生投胎呀,”
做母亲的大抵如此,提及自己已逝的女儿,但总能触动到心里最柔软的弦,可是,她们又不愿意去想一想,当与女儿思想有代沟的时候,应是平和沟通,而不是强行将自己的意愿加在子女身上,
我们谈了一会儿后,我发现锆银戒指已经开始亮起来了,
回头一看,胡樱樱的鬼魂果然穿墙而入,它的头上仍旧在流着汩汩的鲜血,沾湿了身上的衣服,
那颗头颅仍是裂开着,一如她死时的样子,那双充满血的眼睛,殷红刺眼,穿破冬天的白光,
它看起来甚是赅人,可是我却并不像之前一样那么怕它,
看到它前来,我对胡阿姨说:“樱樱的魂回来了,你有什么要对它说的吗,”
一听说女儿归魂,胡阿姨立即四周环顾,双眼含泪道:“樱樱,樱樱,真的是你么,你回来了,”
我看到胡樱樱一步一步走近,静立在胡阿姨面前,眼眶里的血慢慢变成了泪,
我吃惊地看着它的脸,知道它已经听到我和胡阿姨的对话了,
过了片刻,它终于轻飘飘地开口:“妈,为什么,为什么,”
第一百一十九章 简亦繁生气了()
事到如今,它才知道陆寻永要分手的真正原因,却没有想到,竟是自己的母亲从中作梗,
胡阿姨听不到女儿的话,只得坐在那里哭泣着说:“我的樱樱啊,妈对不起你……对不起你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