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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她离开,陈乐把房门关上,再转过身来的时候,他的脸色变得十分阴郁,仿佛刚刚对着宁玲笑的人不是他一样。
他一步一步走到我面前,脚步声很微弱,但却牵动着我的心跳。
我知道自己瞒不了他,所以等他在我面前坐定之后,便率先开口了。
“我被夏俊凡骗了……”
“嗯,然后?”
陈乐的语气很冷淡,仿佛在审问犯人一样。
“然后,我们做了这么多,其实又回到原点了。”
我一五一十,将夏俊凡和我说的话,原原本本给陈乐重复了一遍。
他低头望着地板,期间没有打岔过一次。等我说完,他才盯着我,冷冷的问道:“所以你泄气了?不想继续了?”
我使劲摇头,不想服输。可末了,却又下意识的点了点头。
“我现在很怕,真的很怕,我坐在这里,连床都不敢躺上去。害怕自己一个不小心睡着了,然后就永远睡着了,明天醒来以后,已经变成了另外一个人……”
他抿了抿嘴,眼中情绪低落下来,似乎也在脑子里细细思考我说的话。
我俩沉默了很长时间,脑子了里一片空白。
可这时候,陈乐忽然又开口了,他说:“余洛,我们来玩游戏吧?”
我身子一震,难以置信的望着他。
他朝我凑近一些,又重复说道:“我们来玩游戏吧!这样一来,那鬼就会离开对不对,就会到我身上来对不对?”
“你疯了!”我瞪大眼睛,盯着他那张跃跃欲试的脸。我从来没想过陈乐在知道事情的经过之后,会做出这样的选择。
但他嘴角微微一咧,稍显苦涩的笑道:“没有,我觉得这样挺好的。我现在就是孤家寡人一个,我没什么可在乎的。你看,我和你不一样,至少你出事了,你爸妈也接受不了。”
如果我真的没有选择,或许我也会如夏俊凡一般,找个人来重新玩一遍游戏。
可是我对此并不抱多大的希望,因为夏俊凡并没有把那瓷碟和图纸带走,这似乎在说明,他认准了这鬼不会从我身上离开。
但或许还有百分之一的可能,夏俊凡不想我死,所以他把这些东西留下来了,给我一个去害别人,救自己的机会。
也许有一天,我真的会有这个念头,可至少目前为止,我从来没考虑过这个要和我玩游戏的人,会是陈乐。更加没想到过这是他自己提出来的要求。
不得不说,我现在心里真的很感动,就差抱着他哭一场了。
“怎么样,我这主意不错吧。”
我看着他的笑脸,心中那份阴霾稍稍淡了一些,也笑了出来,抬手朝他身上打了一拳,说你别来跟我开这种玩笑,以后也别提了,我肯定不会答应的。
他撇了撇嘴,笑道:“那你就别给我装出这副样子,反正机会就这么一次,错过了就没有了。”
我扬起脑袋,深深吸了一口气,然后依言做出一副无事的样子。
陈乐伸手在我肩上拍了拍,顺势把我从地上拉了起来,然后说:“这才对嘛。”
那时候,我忽然觉得自己就这么死了,竟然也值了。
人活一世,会遇上,认识无数的人,但知心的朋友,愿意跟你患难的兄弟,一个足以。
我问陈乐,说你和燕子姐聊得怎么样了。
陈乐道:“没啥,狠狠骂了她一顿,估计也想通了,问我什么时候回去。她想跟我回去看看。”
陈乐说的轻描淡写,但就这几句话,听来也意味深长。
我说:“那我们明天就回去吧?”
他一愣:“你不查下去了?”
我摇头道:“不查了,我也不知道我还有多少时间,就想回去多跟我爸妈呆会。管他什么林毅轩什么盒子。夏俊凡说,书里写的那些事情我都会遇上,我呆在家里还会遇上的话,那我何必到处奔波呢?”
他似乎想劝解我,欲言又止的,但最后还是没说话,只默默点了点头。
那一天我们把自己的决定告诉宁玲之后,她虽然并不理解,但也没有反驳。至少她的目的已经达到了,确认了林毅轩已死,对她就是最好的消息。
至于那个和林毅轩长的很像的人,她会不会自己继续查下去,那我就不得而知。
宁玲只是跟我说,既然我决定放弃了,那因为我没找出盒子的解决方法,所以她也不会告诉我下落。
我摊手道,无所谓了,兴许有一天,她自己会带着盒子,找上我的门来。
第一章 吸血()
回家之前,我去了一趟叶泠的墓地。
这片墓地在城郊,成排的墓碑很是壮观,四周的人很少,毕竟现在并不是扫墓的时节。我拿着花,从一座座坟茔前走过。然后停在了叶泠的墓碑之前。
墓碑上漆还很新,墨黑色的,在阳光之下略微发亮。
正中有着叶泠的照片,和四周一群老人的墓碑比起来,他显得那么年轻,这张脸,永远都不会在继续衰老下去。
陈乐和宋燕在很远的地方等我,这诺大的墓碑群里,只有我一个人。
或许是这环境的缘故,微风习习吹来,让我身上多了几分寒意。
我坐了下来,将花束放在他的墓碑前,照片里的叶泠看着我,脸上有着永远定格住的笑容。
他断气的时候应该很痛吧?
我这么想着。
可至少已经解脱了,以后不管会有多大的事情,天崩地裂也好,再也不会跟他有任何关系。
这能不能也算作一种幸福呢?
可能有人会说能,但扪心自问,谁也不愿意自己真的走到这一步,身体被烧成了灰,埋在这空荡阴冷的地方。
我死之后,或许也回是这样,守着坟茔这片小小的区域,一年到头不见也极少见到活人,世界就此清静了。
我长长叹了口气,将他墓碑前早已经枯败的花纸扫到一旁,然后站起身来,朝陈乐他们走了过去。这短短的一段路上,不知道自己回头看了多少次,也不知道自己奢望能看到什么。
之后,我们便按照计划好的那样,上了飞机,回家去了。
到了我所在的城市,我并没有和陈乐同路。
他带着宋燕,要回自己姑妈家里去,肯定又会遇上各种纷争,各种哭诉。
我实在是累了,不想参与进他们一家人的事情里去,跟他告别之后,自己托着行李,直接朝自己家方向驶去。
没有提前跟家人打过招呼,因此到家的时候我爸妈看到我时,都有些意外,但这诧异转瞬即逝,很快又变成了笑脸,我妈忙着出去买菜,准备让我吃顿好的。
我躺在床上,有种前所未有的踏实感,这就是家,无论外面有多少风雨,它总会给你留下一个能够安心入眠的港湾。
我到家后一连几天,都没发生任何奇怪的事情。就连我的身体,都没有出现任何变化。一切都显得很正常,同时平静的让人担忧,就好像你明明知道会有一场暴风雨要到来,可这之前的宁静,才最为让人压抑。
唯一不同的,是我现在没有办法将头从窗外伸出去了,上次受伤之后我爸让人装上了笨重的铁栏。而且我不喜欢照镜子了,因为镜子那张陌生的面孔,时刻提醒着我即将发生的一切。
这期间陈乐找了我很多次,约我出去玩耍,放松一下,我都拒绝了。
我宁愿呆在家里陪我妈看会儿电视,让自己多陪陪她,或者她多陪陪我。
时间这样一天一天过去,三天,五天,半个月。
我每天都时刻留心着,生怕哪里出现了异常而被我忽视了。可是没有,依旧没有任何怪异的事情,以至于我的耐心都被消磨得干干净净。
直到二十三天以后,临近我生日的一天,我们一家三口围坐在桌边吃饭时,我妈忽然提到一件怪事,才引起了我的注意。
她这话不是对我说的,而只是当做饭桌上的八卦谈资,闲聊的话语。
她说:“我今天去买菜的时候,本想买只鸡的,想着明天小洛生日。谁知道过去一问,竟然没有。”
我爸盯着桌边的报纸,毫不上心的“嗯”了一声。
我妈接着又说:“我就觉得怪了,怎么着大清早的,就卖光了?上前一打听,才听人讲说,就昨天这一晚上,人家店里几十只鸡,竟然全都死了!”
我爸这才觉得稀奇,朝我妈看了一眼,问:“怎么了?病了?”
“不是。”我妈一面吃饭一面摇摇头,“那店主吓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