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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叹了一口气,朝村外那石桥的方向看了看。这大山里,月光明亮,就算不用任何照明,我们都能看清周围的环境。
这石桥在月光下,倒有几分清幽雅致,不出声音仔细听的话,还能听到桥下的淅淅沥沥的水声。
我发了一会呆,然后回头对陈乐说:“我明天早上,等天亮以后,就下水去看看。”
陈乐没有反对,但有些担忧,问我说:“这下水也太危险了些,要是出事,我们虽然在旁边,但救援可能还是来不及。要不等天亮以后,去哪户村民家里找跟绳子,绑在你腰上你在下水,这样出了状况的话,我们就用绳子把你拉起来。”
我想了想,虽说这也是为我的安全考虑,但我们绑着绳子在河里闹腾,这里的村民看到以后,估计会觉得我们这几个人行动做派太过可疑,以至引起一些不必要的麻烦。
另外一方面,河道里的水并不算深,现在不是雨季,按我来的时候所看到的样子,估计我走下去,水最深处也就没到我的腰而已,所以危险并没有陈乐所想的那么大。
我反到更加担心找不到绳子的问题。
陈乐听我这么说,想了想,决定跟我一起下水,反正我们也就相当于站在水里在河里乱摸。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天色渐渐亮了起来。
清晨的时候,这山里起了淡淡的雾气,让人微微有些寒意,但阳光一出来,这感觉就过去了。
我们叫醒大周,又听他抱怨了一会,三人才朝河边走了过来。
我们站在桥边的土堤上,慢慢向下走到东河边上,三人都捧起河里的水,在脸上随便抹了几把,权当洗脸了。
然后按照我和陈乐说好的,我俩脱了外裤,交给大周看着,就朝河道中央走过去。
清晨的河水十分寒冷,冻得我瑟瑟发抖,花了很长时间才适应了过来。
我和陈乐开始在河底摸索,用手翻开河底的石头和泥土,摸到任何感觉可疑的东西都会拿起来看看。
不过正如之前预料的那般,事情除了不顺以外还是不顺,慢慢消磨着我们的耐心。
我从边上找起,慢慢朝河中走去。腰部以下全部没进了水中,这个时候我也只能把头埋到水面以下,睁大眼睛努力看着,不时抬起头来换口气。
我心想,一条绳子,假设它还在水里,泡了这么多年,没烂的话,估计早被上游冲下的泥沙给埋住了。
所以我每找一个地方,都十分仔细,用力把脚下的沙土都扒开看看,弄得水十分浑浊。好在这条河也是活水,一会就被冲到下游去。
这一番动作,就是一个小时。
我和陈乐体能上都有些吃不消,他在不远处把头从水里探出来,招呼我休息一下在继续。
我嘴上应着他,正准备转身朝岸上走的时候。却忽然感觉脚踝上一紧,好像被人捏住了脚似的,竟然提不起来。
我心头大骇,准备朝陈乐喊一声,让他过来帮我。
可谁知道,那捏住我脚踝的东西,忽然猛的一用力,将我整个身子朝水里扯!
我还来不及发出一点声音,人就被拽到了水里。
而且我明显的感觉到,四周的环境,就好像在曹良华屋子里的时候所看到的一样,明显的变了!
我依旧还在水里,但这水不再只是淹没我腰杆的深度,而是没过了我整个人,却依然碰不到底。
仿佛被这么一扯,我就直接掉进了一个深不可测的大湖之中。
第二十七章 尸体()
我两手使劲在水里划着,双腿也用力的蹬,出乎我意料的是,脚踝上拉着我的那股力道,忽然就松开了。
我急急忙忙朝水面游去,呼的一下将脑袋从水面露了出来,用力呼吸了一大口气,这才运足目力来看周围的环境。
但让我惊讶的是,我竟然还是在东河里,抬头就能看到河上的石桥,可是天却已经黑了!
而且,我现在身处的河水,远比我之前看到的要深许多,水位几乎已经和周围的河床持平,不再是先前那个轻浅的河道。
水流看起来很急,但我的身子一浮一潜的漂在水中,却没有一丝寒冷的感觉,更没有被冲到下游去。
我诧异的望着眼前这一切的变化,叫着陈乐和大周的名字,脑子里也在飞快的思索着。
然后接下来,我听到河边上传来一阵脚步声,转头看去,见一个人影从村子的小路上走了过来。
这人不是陈乐他们中的任何一个,而是曹良华!
他又变回了正常人的模样,走路微微有些踉跄,很短的一段距离,但他的脚步看起来十分沉重,花了很长时间才来到石桥旁边。
我目不转睛的看着他,不敢将视线移开,更不敢游上岸去,只担心他不知道什么时候,又突然像上次那样变了脸。
他依旧是看不到我的样子,目光呆滞,慢慢吞吞的朝石桥上走,等到桥中央的时候,才停住了脚步。
他抬头望着天,发了很长时间的呆,最后才好像下定决心一般,将手上拿着的绳子,慢慢绑在了石桥的护栏上。绳子的另外一端,套进了自己的脖子。
他要自杀了!
这就是我们那天晚上没看到的内容,如今,竟然又跟放电影似的,在我面前重新上演了。
曹良华慢慢爬上的石桥的护栏,站在那半尺厚的石头护栏上,低头看着东河里湍急的河水。
而此时此刻,我就在这水中,仰头看着站在桥上的他。
他把脚步慢慢朝前挪了一点,似乎对即将到来的死亡有些惧怕,最后一咬牙,直接从护栏上跳了下来。
没有溅起任何水花,他的身子,甚至都没碰到下面湍急的河水,就被拉紧的绳子,吊在了石桥下悬空挂着。
他的身体晃动得十分厉害,好像个溜溜球似的,前后摇摆着,双腿虚空中使劲乱踹。这种状态持续了很短的时间,然后他再也不动了。
晃动的尸体慢慢垂了下来,然后停在我头顶两尺之上。
有那么好长一会,四周的景象没有在发生任何变化,如果不是周围的河水在不断拍打河岸,发出哗哗的声音,我甚至会以为是不是时间暂停了。
我在水里微微转动了一下身子,样子有些好笑,水冲在我身上,但没什么感觉,似乎我更像一个水里的幽魂。
我思考自己该做些什么,是不是该上岸去,把那根吊着他的绳子从护栏上解开,然后销毁?
但我自己还没有得出一个结论,眼前的场景忽然又变了。
天色由黑变白,又迎来的另一天的黎明。
唯一不变的,就是曹良华挂在桥洞中的尸体。但此刻他头顶的石桥上,却多了两个中年人。
其中一个,还是我们刚刚进村的时候,遇上的男人,样子要比之前年轻不少,白头发没那么多。
他抽着烟,低头附身看了一眼桥下的尸体,又嫌弃的把头收回去。他旁边的汉子也是满脸恶心的表情,皱眉问他:“你说这老曹好死不死的,自杀也不会选个别的地方。今早刚出村的时候就看他挂在着,可我老子吓得不轻。”
抽烟的男人点头赞同,道:“可不是,老子也还在睡觉,就听村里人吵吵嚷嚷的叫个没完,起来跟着那些小崽子跑去他家一看,哪想到就见他那孙子也死在床上,那眼睛瞪得怕人!”
他说完,抽了一口烟,又继续道:“结果还他妈说什么大家乡里乡亲的,让我跟你来把他尸体给埋了,你说他自己又不是没儿子,跑到外面不会来,现在让我们给他当儿子送终?”
“得了,别说了,这人都去了不知道多长时间了,再不埋就得臭了。”身边的汉子打断了他的话,把手伸了出去,拽住绳子,想要把曹良华的尸体从桥下拖上来。
不想刚刚才拉上去一巴掌距离,他拉着绳子的手就被抽烟的男人打了一下,说:“你也行了,别在我这装什么好人,你愿意背着他这尸体再到山里挖个坑啊?你不累我都替你累?”
那人也辩解起来:“这又不是坨金子,谁愿意背着他到处跑啊?但咱们不做,还能怎么着,难不成就让他吊在这里,等着身子烂咯?”
抽烟的男人鼻间呼出一口气,他眯起眼睛,看了看东河里湍急的水流,又想了想,说:“咱也别管了,直接把这绳子解开,尸体抛河里去,没一会功夫,就不知道冲哪去了。反正也没人看见,回去就说已经埋了。”
一旁的汉子面露难色,踟蹰着看了看河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