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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阿婆做了很大的思想斗争,双手不住的颤抖,最后,她眼睛一闭,眼角流下了泪花,哀怨道:“我说,我说还不行嘛。我就知道早晚有这么一天。”
我静静的聆听陈阿婆说起那尘封了二十多年的秘密。
“我记得那一年,村里刚刚经历了一场台风,死了很多人,后来尸体没有处理好,紧接着爆发了瘟疫,村里十户里面死了三四户,我那口子也是在那个时候死的。我一个人拖着刚刚成年的大儿子和还在襁褓中的小儿子,没有吃的,我就上山挖野菜,有时候只能拉下脸来到他村乞讨,勉强糊口。”
“有一次我得了重病,没法上山挑野菜,大儿子就挑起了家里的重担。几天后,他从山里不但挑回来了大量的野菜,还有野猪,野鸡,野鸭,我又惊又喜,感动的流泪。不久后,大儿子就成为了家喻户晓的猎人。自此以后养家的重担就彻底交给了他。我本以为可以好好休息一下了,可是没想到,日本人派了大队的人马开始搜山,说是捉拿一个高山族女巫。起初我也没放在心上,直到当天晚上,大儿子把那个女巫带回了家,我才知道大祸临头了。”
“原来大儿子根本不会打猎,都是那个女巫帮他干的,人长得漂亮,把我大儿子的魂都勾了去,简直是个狐狸精。大儿子和那个女巫跪下来苦苦哀求,我没办法,总不能看着大儿子被日本人杀头吧。我就同意在家里挖个地窖,把他们两个藏起来。在提心吊胆的等待中,一个月后,日本兵终于撤走了,一无所获。又过了一个月,彻底没有风声后,我才把他们放出来,这个时候他们已经做出了苟且之事。哎,我也只能认了。接下来的两年里,女巫在山上和大儿子找了个隐蔽的山洞安顿了下来,定期会下山给我送些肉食,我看着渐渐长大的二儿子,免得他遭殃,只能默认了他们的关系。可是……悲剧才刚刚开始……”
“他们开始吃人了?”我问道。
陈阿婆眼睛变得通红,沙哑道:“后来我才知道,这个女巫是被高山族里某个山寨驱逐出来的。她吃人肉,喝人血,而且不知道给我大儿子吃了什么,他也跟着吃人肉起来,有一次我在他们住的山洞看到他们带着骷髅面具,抓着死尸翩翩起舞,临了还剥皮抽筋,用鲜血糊墙,搞一些渗人的仪式。可是人肉从哪里来?呵呵,起初是吃落单的日本人,后来就是村民了。一年内,邻村的村民在不知不觉间消失了一百人。这一下彻底引起了恐慌,山里活着两头吃人魔鬼的消息不胫而走,好几个村子纠结了一千来号的壮丁开始封山抓捕。我提前得到消息,把他们接到了家里的地窖,这才躲过一劫。”
“后来呢,那个女巫哪里去了?”我被他们故事吸引,不禁问了出来。
“我设计了一个圈套,把她关在了地窖里,不让他出去危害村子。”陈阿婆指了指地下,长叹一声。
“可是你却放着你儿子继续在外面为非作歹?”我发怒道。
“我大儿子似乎中了毒,不吃人肉就会口吐白沫,癫痫痛苦,比抽鸦片的人戒毒还要难受一百倍。我没办法,都是亲生骨肉,总不能看着他就这么痛苦的死去吧。我只让他挑一些风评不好的坏人下手。”陈阿婆哭了起来:“后来你们外省人来的越来越多,我就让他多找你们这些人下手,死了也只当是被怀恨在心的本省人谋杀的,不会怀疑到他干的。我……我有时候……也杀了几个……”
“和大儿子待久了,我现在也开始尝试吃人肉的味道了……还是蛮鲜美的……”陈阿婆舔了舔嘴唇,我一阵恶寒。没听说过吃人肉也能传染的。
不过我似乎听说过一种理论,如果食人族长期使用同类,会产生一种极为罕见的病菌或者寄生虫,人会逐渐丧失理智,成为抵挡不住人肉香味诱惑的行尸走肉。毕竟吞噬同类在自然界里属于禁忌,就连蛇吞蛇,也是不同种类的蛇。这种违背自然繁殖规律的行为,苍天总会想办法来消灭它,欲使其灭亡必先使其疯狂,陈阿婆就有点疯狂的苗头。
陈阿婆把憋在心里的秘密都说了后,明显好受了不少。不过我不相信她受到了多少的良心谴责,从他纵容自己儿子吃人这一点看,就是个心肠歹毒的老女人。
我是属于心肠硬的那种人,不喜欢优柔寡断。既然陈阿婆都招了,我也就没必要再磨蹭下去。站起来,做了个请的动作,冷冷道:“上路吧,天亮正好赶到警局,算你自首。”
陈阿婆幽幽的看了我一眼,说了句:“我去自首可以,但一定要让那个贱人受到惩罚,都是他害了我们一家。”
“她还活着?”我惊道,说实在的,我倒有兴趣看一看这个女巫到底什么模样。
陈阿婆握紧拳头,用尽了浑身力气才从椅子上起来,脚步虚浮的走出房间,我紧紧看着她。来到我所住的偏房后头,是一个砖头搭起来的鸡窝。
陈阿婆把老母鸡赶走,拨开上面厚厚的茅草,露出一块木板。
我啧啧嘴:“真会隐藏。”
陈阿婆打开上面的锁,费力的把木板抽开,转过头来对我道:“就是这里面了。”
我凑过去瞄了一眼,黑漆漆的,里面一股臭气冲了上来。
“你把她带上来。”我对陈阿婆说。
陈阿婆犹豫了起来,不悦道:“她会巫术,我打不过她。”
“那你先下去,我在你身后。”我说着,心里防着一手,万一我下去了,你在上面把我锁里面了怎么办。
陈阿婆没有办法,走到地窖的木头楼梯前,刚要下去,忽然,嘎子嘎子的脚步声,有人上来了。
“啊!”陈阿姨怪叫一声,像见了猫的老鼠,一下子躲到了我背后。
我立即打起精神,全神贯注的盯着前方。
一个浑身罩着宽大红衣,白纱遮面的瘦小之人缓缓的走了上来。
“不准动!”我喝道。
女巫停了下来,低垂着头。
“以后看来得随身带着手铐才行。”我发现身边连根绳子也没有。
女巫倒也没有抵抗,就这么静静的站着。我盯着眼前这个看不见脸的女巫,总感觉有点不对劲,似乎太过镇定了点。一个人被关了这么多年,怎么可能还和正常人一样冷静。忽然,我眼睛眯了起来,她的衣服……未免太干净了吧。
“把白纱掀开!”我命令道。
女巫慢慢的抬手,他的手很瘦弱,我紧张的注视着她的一举一动,就怕她衣服里藏着什么东西。
女巫碰到白纱的时候,忽然停下了动作。我爆喝:“给老子把脸露出来!”
只见她轻轻一拨,白纱飘落,一张熟悉的脸瞬间展现在我眼前。
“是你!”我大惊失色,这哪里是女巫,分明是陈阿婆的大儿子,那个满脸蜡黄的怪人。
就在我失神的刹那,突然,后背被人用力一推,我一头往前栽去。
“去死吧你!”陈阿婆恶毒的叫道。
“丫的,中计了!”我暗道糟糕,这时,那个怪人早就等待这一刻,抱着我前倾的身子顺势一拉,直往地窖里扯。
咚,我狠狠的掉在了地窖的楼梯上。
砰!
木板迅速盖上。
“休想!”我豁出老命用手指头卡住木板,疼的我眼泪直飚,缓了口气,另一只手撑着木板用力往上顶。
陈阿婆和她儿子在上边对我疯狂的咒骂,嘴里说的我居然听不懂,似乎是高山族的土话。他们死死的往下压木板。
“啊!给我开!”我大吼,只感到一股蛮力汹涌勃发,生生的顶住了两个人的死力。
僵持了几秒钟,咔嚓一声,木板终于承受不住三个人的力气,开了一条裂缝。
砰!
我狠狠的甩开木板,定眼一看,陈阿婆和她儿子已经往后门开溜了。
我热血直冲脑门,哪能放你们这么轻易跑掉。
连忙追了过去。
一路狂奔,这两人速度极快,怪人也就罢了,陈阿婆的速度简直让我大跌眼镜,这灵猴一样的乱窜,是快七十的老太婆该有的表现吗?
气喘吁吁的追出了山村,他们没有沿着山路,而是冲进了密林中,左闪右躲,不停的变换方向,似乎对这里极为熟悉。我追出去不到三分钟,就失去了他们的影子。
“奶奶个熊!”我呸了一口,一拳打在树干上,气的我浑身发抖。
太大意了,居然没想到那个怪人会第一时间跑回来和陈阿婆演这么一出戏,差点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