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我早已是满脸黑线!
哥哥很满意的走了。他洪亮的嗓音很成功的让整个大厅的人都知道了我跟江帆是来相亲的。眼光随便一瞄,至少看到了三个熟人,全是公司客户!
“听说你在海天国际工作?”我的相亲对象江帆同志很有爱的打破了僵局。
“是的。”我努力挤出一丝微笑。这个江帆,还真是没白瞎了教授的称号,那大黑瓶子底眼镜得算是古董了吧。黑色西裤,白色衬衣,没打领带,可愣是把衬衣最上面一个扣子都系得严严实实。
“不如我们去二楼喝点东西?”教授彬彬有礼的征求我的意见。
“好。”我点头,既来之则安之。现在走显得太不礼貌,好歹也是哥哥的学弟。
其实教授的内涵比他的外表要优秀的多,不知不觉地,我们竟聊了一个多小时。天南海北的话题,我感兴趣的他都懂。腹有诗书气自华,看来有几分道理。仔细端详端详,其实教授长的不差,老土的眼镜和白菜帮子似的发型对外表的破坏,绝对是毁灭性的。
“真看不出你今年有二十八岁。”话题不知怎么转到了年龄这个问题上。
我嘴上谦虚着,心里其实挺美。哪个女人不希望别人夸自己年轻,尽管我很想恭维他两句,可是到了嘴边的话却在他那套行头面前猛然却步,“你的眼镜实在应该换换了。”一说完我就后悔了,这不摆明了打击教授同志呢,知识分子的自尊心可不是一般人能想象的。
“主要是带着方便。”教授很大度的笑笑,压根儿没放在心上。虽然跟他完全不来电,做个朋友还是不错的。
互相留了电话号码,我看看表,快十二点了,于是跟教授撒了个小谎,推说公司有应酬后便先行离开了。这次的相亲虽然没有结果,但过程还是不错的,远远超出我原本的预计。
哼着歌走出大厅,时间还早,我取了车,缓缓开出大门,琢磨着去哪溜达溜达。
漫无目的的开着,七拐八弯的,竟到了九遥苑别墅区。门卫看见我的车,按下遥控器打开了雕花铁门。我缓缓顺着别墅区的林荫道开到了C区B栋,门口停着的那辆熟悉的银色保时捷让我的大脑瞬间停止运作,楚尘回来了?!
我愣愣的坐在车里,拼命告诉自己赶快离开赶快离开,可是手却不受控制似的握不住方向。他的车里,还挂着那对可爱的水晶小猪,那是我们去希腊旅行时在一间街边小店买的,猪屁股上刻着我们的名字,是楚尘最喜欢的饰物。
我狠狠的甩头,满脑子都是楚尘,我讨厌这样的自己。已经离婚了,就应该学会放手。深吸一口气,咬咬牙,准备开车离去,可惜,天却不遂人愿,就在这时院门开了,楚尘从里面走了出来。
天气预报今天的最高气温三十八度,可我却觉得有点冷。
楚尘顿住脚步,静静的望着我。碎落的刘海有点长了,几乎遮住眼睛。线条冷厉的唇紧抿着,看不出情绪。右耳上,依然带着去年生日时,我送他的那枚叶子形钻石耳钉。双手插在牛仔裤兜里,手腕上,细细的红色丝线,是他本命年时,我亲手缠上去的。
脸上凉凉的,两行泪珠跌落。
长达一个世纪的漫长对视,楚尘率先打破沉默向我走过来。我犹豫着,终是打开车门下了车。
从远远的对视变成面对面的站着,他高大的身材把我整个人都罩住,这种感觉,真是该死的温暖。鼻子一酸,眼泪吧嗒吧嗒的往下掉。我垂着头,看着泪珠一颗颗落在地上,跌碎,晕开,蒸发在燥热的空气里。
先是肩膀,然后是整个人,楚尘突然把我紧紧地搂在怀里。淡淡的烟草味夹杂着舒肤佳的清香扑鼻而来,这是他特有的味道。我僵硬的任由他搂着,手垂在身侧,紧紧握住,努力克制着想环住他腰的冲动。
“南南……”楚尘把头埋在我颈窝里,低声唤着。
我贴在他胸前,咬着嘴唇,心狠狠地疼。
“我后悔了,后悔在离婚协议书上签字……”楚尘趴在我耳边,自语般的低喃。
他的话,好似一把无形的利刃,毫无征兆的捅进我胸口。我狠狠推开他,守着心底即将崩溃决堤的思恋,冲上车猛踩油门落荒而逃。楚尘,既然离婚是我们亲手做出的选择,现在,这又是何苦……
一路上,眼泪疯了似的流,流到最后,只剩心伤。
part6
我开车回了公寓,关了手机拔了电话,蜷在沙发上把身子缩成一团。小时候养成的习惯,身子缩的越紧,我会觉得越安全。楚尘花了好久的时间才帮我改掉了这个坏习惯,每当我觉得害怕的时候,只要搂着他,一切好像都变的不再重要。
我努力的回忆着,试图找出我们的婚姻究竟是哪里出了问题,明明那样的爱着对方,为什么能够平静地面对面的在离婚协议书上签上自己的名字。
他十五岁,我十八岁,医院里,我们相识。我骑摩托车把他撞了,尽管不全是我的责任,但是他的腿却骨折了。他说不用我管,我觉得良心上说不过去。他是单亲家庭,母亲身体不好,我承担了他的全部医药费,还自发的揽下了照顾他的责任。
半个月后,他出院。医生再三叮嘱回家后要好好休养,两个月之内尽量不要让刚刚愈合的腿承受太大负担,否则会留下后遗症。出院后,他说我早已经弥补了自己犯下的错,以后不必再见面。之后,我的生活回到正轨,读书,玩乐,飚车,丰富多彩。大约半个月后,我在一家西餐厅跟朋友一起吃饭时,竟看见了他。
他看了我一眼,好似陌生人。我没说什么,吃完饭后,打发走了朋友,自己在门外一直等着他下班。他出门的时候,我看了看表,十二点整。他走到我面前,把一个信封塞到我手里,我记得很清楚,他当时跟我说,“本来准备明天去你学校找你的,这是你替我垫上的医药费。你当时是正常驾驶,不必承担我的医药费。”
“你在这里打工多久了?”我晃着手里的信封,心里隐隐冒火。
他倔强的别过头,一语不发。极有轮廓的五官眉眼,让人很难相信他只有十五岁,否则这间餐厅也不敢贸然雇佣童工。
“我送你回家,不许拒绝。”说完,拉着他的胳膊走到机车边,从座椅下拿出顶备用头盔丢给他。他默默地戴上头盔坐在我身后,轻轻环着我的腰。虽然隔着几层衣服,我还是被电到了,被一个十五岁的孩子电到了。
从那晚起,隔三差五的往他家跑成为了一种习惯。
从他妈妈口中,我得知原来他出院第二天就去了餐厅打工。不遵医嘱的直接代价就是以后的日子里,他的右小腿每逢阴雨天气,便会针扎似的疼,有时疼得厉害了,连路都走不了。结婚后的那些年,我试遍了各种各样的办法,始终没有太多起色。每当我数落因为他当年孩子气的自尊给身体带来的严重后果时,他总是笑着说,如果不那么做,也许我们之间什么都不会发生。
他上大一那年,我上大四。
最初,我以为自己一直把他当成一个令人心疼的弟弟。
二十岁生日那晚,朋友为我举办了盛大的生日PARTY。
只有两个人缺席,他,还有修月。
我知道他们缺席的原因,因为他们不约而同的打电话约我晚上单独见面。
PARTY结束,我决定去见楚尘。
修月是多年的哥们儿,打个电话说一声就OK。
楚尘约我见面的地点在海边,我去的时候,他已经到了。
那晚的风很轻,海浪也很柔。我脱了鞋走在沙滩上,他默默跟在我身后。
“今天我生日,礼物呢?”走着走着,我突然转身对他说。
他微笑着,轻轻牵起我的手,带我走到离海较远的那片沙滩上,“在这里站着别动。”他说。
“要不要闭上眼睛?”我好奇的问。
他笑笑,说不用。然后自己走到前面不远处,掏出火机,弯腰从地上拎起一个小小的白色线头,线头被点燃的那一刹那,一颗燃着火焰的心赫然出现在夜幕笼罩下的沙滩上!原来,细心的他在事先用引线把两百九十九根蜡烛连在了一起!
“喜欢吗?”他来到我身边,语带羞涩。
“唯一遗憾的是,我真的很想把这份惊喜的礼物带回家珍藏起来呢。”我的心情已经HIGH上天了。
“你的礼物,在心的中央,需要自己走进去拿。”他指指燃着的心,我将信将疑的迈过蜡烛走了进去。心的中间,果然有一个微微凸起的小沙包。我蹲在地上,仔细的拂去沙子,一个紫色的小盒子露了出来。小心翼翼的拿起盒子,心跳有点加速。
“我帮你打开。”楚尘的声音在我背后响起。
我转过身,把盒子交给他。
回想起来,也许在他打开盒子的那个刹那,我就已经决定了要把自己今后的幸福交给他来呵护。
盒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