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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尸庄待着,每天帮助崔二叔接收尸体,学习一些处理尸体的本事。
渐渐的我没那么害怕,对于每一具尸体,我都怀着一种敬意,因为无论死者身前是什么人,他都有一段属于自己的故事,就好像王小虎一样,他虽然杀人,但很多时候是因为其他事情引起,并不是他天生就是一个大魔头。
尸体的处理分好几种,最常见的是清理尸体,给尸体简单处理伤口。
比如有一具隔壁村的凶杀案女尸,死者是一个二十出头的农村打工妹,刚从外地回家,但半路上被跑摩的的起了歹意,不就杀人强bao,还因为死者反抗,所以下手极为凶残,把那人脑袋都给打烂,还把一只手给砍断。
面对这样恶心的尸体,我都害怕,心里怀着无比的敬意,她是一个苦命的人,遇上这种事情,只能变成受害者。
头部处理要先把外部清理干净,然后用特殊的油纸覆盖住脑袋上的窟窿,如果死者头发够长的话,我们还要用她的头发来遮盖住头部,至于断手处理就要繁琐许多,要用针来缝合皮肤手重新和手臂连为一体。
由于有我这个女人,送到尸庄的尸体越来越多,以前很多女尸不敢送来,就是因为庄子里面是两个男人,家属有点害怕伤风败俗,但现在多了一个我,附近十里八村都把女尸往这里送。
当然我们也有规矩,自然死亡的尸体不收,病死但家中有人的不收。
在尸庄上手之后,崔二叔说可以让我学着给女尸化妆,这样可以增加收入。
我想了想也好女死者漂漂亮亮上路其实也是一件功德无量的事。
学化妆只能跟村里几个在外地打过工的女人学习,但一看是我,没人愿意教,甚至村里人看见我都怕,每一个小孩敢靠近我,就连每家每户的那些看门土狗看见我都不敢乱叫。
渐渐的村里人把我形容成了一个灾星一样的人物,而且我的名声好像在这十里八村都有人知道。
最后还是崔二叔出马白村长家里的大女儿教我,但人家在城里读书,也十分忌讳,只让我碰那些她不要的化妆品,其他东西一律不许碰。
教了我一个上午,我学会了很多,并且还把那些不要的化妆品都留给我。
看着白村长家的大女儿落荒而逃地跑出尸庄,我都偷着乐了起来。
崔九师傅看我最近闷闷不乐,时常来开导我,虽然我性格发生变化,但对崔九师傅的那种依恋慢慢的也专为一种低调的仰慕,每次他跟我说话,我总是带着一种浅浅的笑容。
在尸庄待了三个月之后,我最不愿意面对的事情发生了,婆婆重病没人照顾,王家人一致找到白村长,说我怎么都是王家儿媳妇,现在婆婆生病了,这事应该我去照顾。
白村长想了想也只能来尸庄找我商量,名义上她始终是我婆婆,我米办法拒绝,但崔二叔不答应,说那老婆子鬼主意多着呢,最近这几个月又有点神经失常,万一要是害我咋办?
白村长说绝对不会,已经请了医生看过,确实是老年病,这种病治不好,身体又虚弱,现在走路都成问题,我过去照顾,其实就是给做点饭和洗点衣服收拾一下家里,总不能看着那老太太饿死在家里吧?
崔九师傅接口说王家那么多人,难道就没人能照顾?
白村长叹了口气,解释起来:“你要说以前的话,那套房子和那些地,王家人肯定挤破脑袋去照顾,等那老婆子一死,以后这些东西不都是他们的嘛,但现在情况不一样,王家出了那档子事,房子都是凶宅,而且我听他们说,晚上从那家门口走过,都能听到屋子里面传的怪声,至于那些地,其实老婆子一个人早就没管了,王家那几房亲戚早就把地给分了,所以没什么油水,谁也不愿意去照顾。”
我考虑很久,对于王家我心里始终有愧疚,虽然这个婆婆几次三番想要我死,但始终我还活着,我也没必要跟她计较太多,等着送她上路,也算减轻一些心理负担。
第二十二章老丁()
我对着白村长点头,答应去照顾婆婆,白村长笑着就离开,生怕我会反悔一样。
崔九师傅责怪我干嘛要去多管闲事,我说反正婆婆那情况,估计也活不了多久,照顾她这段时间,算是对王家最后一个交代吧。
崔九师傅知道我心里有过不去的坎,也就不再劝我,只说去的时候要小心点,那房子是凶宅,说不定里面有什么不干净的东西。
我笑着说在这里待这么久,跟尸体相处也有一段时间,虽然没多少本事,但一点趋吉避凶的能耐还是有的他一定放心。
不过我看崔九师傅这么关心我,心里美滋滋的,就好像喝蜜一样,但由于我的命格太硬,我一直不敢对崔九师傅表露太多,生怕对他有影响。
下午忙完尸庄的活,我就给崔二叔说明情况,然后起身回婆家。
崔二叔没有挽留我,只说我这样做,肯定会积善阴德,对于改变我的命格有很大帮助。
我看他也鼓励我,对于照顾婆婆一事再也没有怀疑。
回到村子里面,由于是吃完饭到时候,天气炎热,不少村民都把饭桌搬到院子口,但一看见我出现,这些人纷纷撤回桌子把门关上。
路上奔跑的小孩也一个个被抓了回去,有几个调皮的孩子哭着不回家,但被一向疼爱他们的爷爷奶奶就是一顿揍,打着回家。
我早就对这些习惯了,村里人都知道我的命格,没人愿意搭理我,甚至那天我倒在路上也没人敢过来搀扶一把,这是我的悲哀,但也可以为我减少很多麻烦。
至少现在好像以前小胖子那些调皮捣蛋的孩子就不敢再来欺负我了,他们看见我都躲的老远,就怕沾染上瘟疫一样。
我走到王家门口,看着紧闭斑驳的院子木门,我刚打算敲门,却是发现这门根本没锁,推开一看院子内到处都是落下是树叶和灰尘,显然很久没人打扫了,整个院子呈现出荒败的迹象。
婆婆坐在堂屋内的一张椅子上,低头长发,整个佝偻着身躯,衰老的厉害。
我走进屋子,她抬头看我一眼,随后笑的很古怪:“没想到你还敢来我家,就不怕我杀了你?”
“婆婆,你现在都病成这样了,就让我照顾你好吗?”我开口一说。
婆婆冷笑起来我少猫哭耗子假慈悲,要是没我的话,这个家会变成现在这样吗?
我知道怎么解释都没用,拿起院子里面的扫把就开始打扫,这段时间的经历让我学会沉默,也学会很多为人处世的变通之道,是以前懵懵懂懂的女生,什么都害怕,什么都不敢去做。
收拾完院子后,我看婆婆坐着的椅子旁边放着一包小卖部里面的饼干包装袋,我就知道她最近应该连饭都没做。
我走进厨房,开始收拾起来,随后找到面粉,发现已经发霉了,我只能倒掉大半包面粉,留下稍微能吃的重新包装好。
晚饭我蒸馍馍,另外炒了一个油白菜,还弄了一点咸菜,把东西准备好,我端到堂屋里面婆婆面前。
她看我一眼,一把就将这些东西全部推在地上,“赶紧滚去我的家,我一分钟都不想看见你。”
我心里委屈,辛辛苦苦做的东西被她一下就全部毁了,但我抬头看见堂屋墙壁上挂着的遗像,有公公有王小虎,我默默忍受委屈,再次把堂屋里面给收拾干净。
再次走出厨房后,我端来一碗面条,婆婆问我,“你个败家玩意,要我糟蹋多少粮食,你才能从我面前消失?”
我点头擦了擦手,说马上就走,一会晚上再来看她。
离开婆家,我走到门口委屈地哭了起来,几分钟之后,我走回尸庄。
晚上十一点,我不放心婆婆,再次去到婆家,夜晚很冷,到处都是寒风吹拂,快到婆家门口的时候,我突然看见路边的一颗大树下站着一个穿着红衣的女人。
那身形和背影很像我婆婆,我仔细望去,发现那银白色的头发还真是我婆婆才独有的。
不过她走路都困难,先前在堂屋里面还佝偻着后背,怎么现在不仅能站住,还穿着红衣打扮起来了呢?
我想是不是认错人了,走近几步,靠在一颗树的旁边望去,虽然光线不好,但我看见那张脸,还真是我婆婆,只不过她现在的打扮我都有点不敢去相认。
满脸擦着白色粉底,嘴唇通红,带着耳环,画着眉毛,比下午我看见她的时候,整个人好像年轻了十几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