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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咽了一口唾沫,轻声问:“妞妞,雪糕是什么呢?”
“雪糕就是雪糕。”她笑笑的捏着我的脸,这小孩还真不怕生。
“那雪糕总有样子吧,它是什么样子?有多高?有多大?长得像什么?”我缓缓诱导她。
“雪糕有那么大!”她用手在空中虚画出一个我无法理解的宽度。
“那么高!”又是一个无法理解的高度。
“常常细细的,有三双腿。全身绿绿的,样子模模糊糊,妞妞老是看不清楚它。”妞妞说着说着,突然开心的指着我的身后:“你看,叔叔,你看,雪糕就在你身后。”
顿时,一股恶寒从脚底穿上背脊,刺骨的凉意在身体的血管里乱窜着。我止不住的全身打颤,只感觉头发都快要竖了起来。那种恐惧的感觉实在无法用言语形容,我咬紧牙关,缓缓的回头望过去,但是身后却空荡荡的什么都没有。
也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眼花,转过头的一瞬间,我看到了一道绿色的影子在墙的拐角处一闪而过。
我长长的吸了一口气,好不容易才将狂跳的心脏稳定下来。如果心脏每天都这样担惊受怕,恐怕要不了多久我就会哽屁掉吧。
妞妞‘咦’了一声:“雪糕为什么跑掉了?叔叔,雪糕是不是在害羞?”
“可能是吧,雪糕一定不想让别的人看到它。”我强笑着将她放在地上,就在这时,她突然哭了起来,嚎啕大哭,哭得整座房子似乎都在颤抖。
所有人都被吵醒了,灯光一盏一盏的亮起,二楼和一楼陆续传来开门的声音。我有点手足无措,对付小孩子的哭声,说实话,并没有这方面的经验。只好傻傻的,蹲下身问:“妞妞,你怎么了?”
“妞妞怎么了?”时悦颖的声音从我身后响起。
我顿时如同溺水时抓住了救命的稻草:“不知为什么她就哭了起来。”
“一定是你欺负她了。妞妞乖,我们不理那个大坏蛋!”时悦颖冲我嘟嘟嘴,将妞妞抱了起来。突然,她惊讶的道:“这是什么?”
“你也看到那个像是锯齿的痕迹了?”我这才发现自己刚巧把妞妞放在了那道痕迹上。
“别管那道痕迹,你看,这是什么!”时悦颖结结巴巴的道,整个身体都恐惧的僵硬起来。她将手凑到了我眼前,只见她的手上被一种红色的液体染的极为鲜艳,那些红色液体还在不断往下滴着,不是从时悦颖手上,而是在妞妞身上,不断的滴下,滴在地上,汇流成一道弯曲蜿蜒的小河。
“妞妞!”一道撕心裂肺的惊叫声响起,是时悦颖的姐姐。她满脸恐慌的看着地上的血,拼命将妞妞抢了过去:“妞妞,亲爱的,哪里来的血,哪里来的血。你千万不要出事,妈妈就只有你了,如果你有个什么三长两短,妈妈也不想活了。”
她用力在妞妞的身上抚摸,像是在找伤口。
“妈妈,妞妞没事!”妞妞的声音清脆响亮,绝对不像受了伤。
“时女士,请放心,妞妞没有受伤。”我轻轻拍了拍她。
她顿时全身瘫软的坐倒在地上,想了想,又像不放心的样子,将妞妞全身脱光检查了一遍又一遍,就连手指脚趾都数了好几次,果然没有找到哪怕一丁点伤口。
“奇怪了,既然妞妞没有受伤,那她身上的血究竟是从哪里来的?”时悦颖诧异的道。
我从地上捡起了妞妞的外套和内衣,这件外套已经侵满了血,但内衣上的血却少了很多,这说明血是从外部渗透进去的。那究竟血的来源又是什么呢?
就在我的视线四处扫荡的时候,又一声惊叫传来,只见有一个年轻的女佣脸色惨白,颤抖地伸手指着离我们不远处的地面。所有人都缓缓看了过去,顿时,全部人都呆住了。
那道犹如锯齿状的裂口处,正不断的向外冒着鲜血,鲜艳的血液呈现深红色,伴随着越来越刺鼻的腥臭味道。血的颜色渐渐的变深,像是脓肿的伤口冒出的体液,恶心的人想吐。
“悦颖,从花园里拿一把铁锹来。”我强自镇定,大喝了一声:“其余所有人都回房间里去,该干什么干什么!”
这一叫顿时把所有人都吼醒了。女佣叽叽咕咕的向楼下走去,时女士用力抱住自己的女儿,不想让她看到这幕令人恐惧的画面。
时悦颖怕的要死,用力拿着我的衣角,细声说:“我,我怕。不敢一个人去!”
晕倒,自己一时间忘了,她不过是个普通的女孩子罢了。铁锹在花园边的工具房里,普通人才遇到这种事情当然不敢去拿。
“那你照顾好你的姐姐和妞妞。”我冲她点点头就向楼下跑去。
从别墅主建筑到工具房要穿过花园。这个用篱笆植物编织出的迷宫我虽然走过两次,但这一次的感觉却特别复杂。有一种诡异的气氛,不止萦绕在别墅里,就连花园迷宫中都弥漫着。一股寒风吹来,我用力裹紧外套。初秋的夜很凉,只是今晚特别的凉,凉到了寒冷的程度。
突然,有道绿色的影子猛地冲我的视线范围冲了过去,我用力眨巴着眼睛,果然有一道影子,绿色的,就像昨晚看到的那个。只是它给我的感觉稍微有点不太一样,似乎,影子变得清晰了……
我停住脚步,不敢发出任何声音。那影子不断在花园里来回冲刺,就像在捕食猎物。它模模糊糊的,却不是因为速度快的原因。而是,而是它本身就是一个模糊的整体。那东西只是一道虚影,并不像实物。如果非要形容,恐怕,它更像一只托扼着影子的昆虫!
突地,那道虚影又在我的眼前消失了,无影无踪,就如同它莫明其妙毫无征兆的出现时一般。
我这才发现自己早已全身僵硬,虚汗打湿了整件内衣。
那东西究竟是什么?我没有办法判断,但今晚发生的怪异事情,时女士身上经常出现的鬼压床现象,妞妞嘴里叫着的‘雪糕’,是不是都是同一种东西,就是这个玩艺儿呢?还有,为什么自己觉得它比昨晚时更加清晰了,就如同时女士梦中的情况一样。
‘那东西一直都在压我。而且它的身影一次比一次清楚,说不定,说不定下一次我完全看清楚它的模样时,就是我的死期了!’不知为何,我又想起了时女士昨天下午对我们说的话。看来,这东西既冰冷又残忍,恐怕来到这个家并不是带着善意的。
第479章 可怕的雪糕(中)()
抓紧时间从工具房里拿出铁锹赶回房中,我用力将带着那道裂痕的几块木地板挖开,但却什么都没有发现。:../地板下就是水泥地面,虽然也有血迹,但却很少,明显是从上边渗透进去的。这就意味着,能够渗透出血液的地方就只有那不足两厘米,薄薄的一层木地板?
不可能!那么薄的地方,根本就没有任何空间位置能够容下如此大量的血液。
那,究竟血液又是从什么地方冒出来的呢?
就在我冥思苦想的时候,大厅的电话突然响了起来。时女士接起来一听,顿时又倒了下去,险些吓得晕倒。
“怎么了?”我奇怪的问。
时悦颖的脸色变得惨白,许久才回答道:“姐夫死了,就在刚才,凌晨三点十九分!”
有人说,死亡是作为疾病的一种转归,也是生命的必然规律,生命的本质是机体内同化、异化过程这一对矛盾的不断运动;而死亡则是这一对矛盾的终止。
人体内各组织器官的同化、异化过程的正常进行,首先需要呼吸、循环系统供给足够的氧气和原料,尤其是中枢神经系统耐受缺血缺氧的能力极差,所以一旦呼吸、心跳停止,可以立即引起死亡。
但是时悦颖的姐夫的死亡却有一点异常。具体异常在哪里,我会在后边提到。现在的时家全都乱了,所有人都坐在客厅里一言不发,等着警方过来调查。
“究竟是怎么回事?”我见整个房子都弥漫着一种压抑的气氛,便开口问。
“不知道。”时悦颖回答的很干脆,经过早先的惊讶以后,现在的她似乎变得无所谓起来。
“那你姐夫是怎么死的?”我又问。
“不知道。”她摇头,撇了撇嘴:“不过那种男人,死了都无所谓。”
说起来,我在这里住了两天多了,确实没有见到过这里的男主人。刚开始还以为时女士是个寡妇,后来才知道丈夫的工作很忙,很少回家。不过见佣人说的言不由衷的样子,恐怕里边有点见不得人的猫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