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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邺笑了:“我又不是书法家,没人来。”
林涓喜唇边笑意淡了,他似乎情绪不佳。
“不开心吗?喏,允许你打我一顿。”她伸过肩头。
他光彩熠熠的眸光流连在她脸上,展颜而笑。
李邺重新明朗起来,谈笑风生,轻松闲适地享受难得的自在,林涓喜心中忧虑的阴影被山风吹散,或许,她真是关心则乱,多虑了。
凡人的闲适时光总是很容易流失掉,归期将近。
因为第二天下午要回凤凰城,夜里,林涓喜和李邺早早睡下。
在林涓喜快要沉入睡乡时,有人推门进来,到她床边。
她睁开眼来,明丽月色下,只见李邺立在那里,乌发披散,一泻而下,直垂至膝盖,仿佛披着件黑色的斗篷,银光闪闪,顺直无比,长长白色寝衣垂落在地,闪着暗花的衣摆下露出一双玉色赤脚。
她瞬间清醒,一骨碌坐起说:“山里这么冷,你怎么不穿鞋?快上来!”
李邺掀起被子,坐进去,林涓喜□□的脚碰到他冰凉的皮肤,她拉过他手,覆在自己双手中,只觉冰冰冷冷,忙给他捂着,一边哈气一边说:“冻坏了吧?”
他不说话,侧躺下来,伸手示意她也躺下。
两人并头而卧,她有些担忧地看着他。
他微微一笑,搂住她说:“立秋了,山里到晚上还冷得不行。”
她感到他拥着自己的胳膊上透出凉气,轻责道:“知道冷还赤脚?”
他将脸埋进她的脖颈处,声音有些含糊:“睡不着。”
她抚了抚他的乌发,柔声说:“睡不着就和我说说话,一会儿瞌睡了再去睡。”
“恩。”李邺答应了。
林涓喜想起一件事,笑道:“你不是睡觉不许人靠近吗?”
“很久以前的事了。我以前经常做噩梦,在一个地方走着,周围全是黑雾,一点光都没有,突然会从黑雾里伸出只手抓我,所以睡觉总不稳,现在好了。”
李邺挪了挪身子,躺得更舒服了些,梨涡浅笑:“自从你收留了我,那个噩梦就很少做了,今年基本没有。”
林涓喜笑道:“这么会说话,我是你的救世主吗?”
李邺胳膊肘撑床,半坐起来,正对林涓喜的脸,凝视她的眼睛,他乌发垂落,扑在她脸上、肩上、枕上,他的眼睛和牙齿亮晶晶的,好像夜里的寒星,眸子深处是深厚柔和的光层,他说:“你是我的命。”
她心情激荡,心脏砰砰狂跳起来,克制着没搂住他,翻过身,将发烫的脸颊贴在柔滑的枕头上。
他重新躺下,搂住她,脸埋进她后脑秀发中。
“你给我唱个歌吧?”他闷闷的声音,一阵阵湿热气息随着他说话穿过她秀发,透进她脖颈里。
她轻轻地唱起来。
是范玮琪的《最亲爱的你》。
“……
看你沉沉的睡去,忍不住轻抱着你,
孩子般的无邪安宁,幸福就那么笃定。
突然想写一封信,给我最亲爱的你,
看你不畏惧,一股傻劲,有时候多不忍心
……
夜里,无声眼泪惊天动地,
我心疼你,为何倔强执迷,
半梦半醒,你说再多打击也不放弃
……
也曾失望伤过心,你总相信那片乌云会散去,
从没变的孩子气,常让我生气却又着迷,
就算冷眼伤了你,却不曾逃避,横冲直撞,
也不管受了委屈,
我会守护你那颗赤子的心,永远不分离
……
梦和现实的差距,有的时候让你感到灰心,
世界无情,只要记得我在这里陪你
……
我最最亲爱的你,擦去泪滴,那片乌云已散去,
我们一起走下去,一起笑着看沿途风景。
我最最亲爱的你,最真的一句,永远守着爱着你,
带着梦想前进,珍惜那最初炙热的心,最亲爱的你
……”
身后的人没有回应,林涓喜转过身,月光下,李邺闭着眼睛,已经睡着了,不知他何时进入梦乡,有没有听到他唱歌?
她小心地跨过他,下了床,撒上鞋,为他盖好被子,正准备离开,突然,他梦中喃喃地说:“……涓喜……”
林涓喜俯下身子,一手扶着李邺肩膀,柔声说:“我在这儿。”
看着他的睡颜,她心中不舍离开。
但还是硬起心肠,到他房中拿过他的鞋回来,放在床下,然后返回,爬上他的床,用被子将自己裹严实,不一会儿,沉沉睡去。
回到凤凰城后,两人各奔东西,林涓喜也要开学了,得回家做准备。
第152章()
室内很暗,百叶窗帘遮住大部分阳光,当然还有些细微光子从窗帘缝隙中透进来,一条条金线投在暗红牡丹图案的长毛地毯上,投在红木的低矮茶几上,投在红木镶嵌暗红丝绒的双人沙发上,投在沙发上刘逸宸的身上,然而,这些细碎光线,并不能使室内明媚多少,反而透出森然之气。
刘逸宸靠着沙发,指尖没有夹香烟,桌上放个小小的利口杯,盛了小半杯剔透的红色液体,一位灰色西装的男青年手夹香烟,靠沙发背站着。
刘逸宸神色沉静,他眼前,隔着红木茶几,站着位美艳女郎,她栗色秀发高高挽起,耳垂上硕大的黄金耳坠随着说话轻轻晃动,衬得一张秀美的脸庞儿神采奕奕,雪白优美的脖颈戴了黄金项链,婀娜的身段,裹一袭海蓝色晚礼服,足蹬一双缀满碎钻的尖头鞋,鞋跟又细又高,足有十几公分。
女郎望了眼背靠沙发的灰西装青年,心里感叹,这个纪家的新主人真和前任纪无臣大少爷很不同,纪无臣身后常跟随至少两个西装革履的手下,而且站得端正,表情严肃,可刘逸宸不同,要不是今天这个特殊日子,都不用穿正装,随坐随靠,抽烟喝水自由,只要做事认真便可以了。
女郎微微弯着腰,恭顺的姿态,吐字轻俏而清楚:“先生,属下按您的吩咐,提前在许嘉茗的船上做了手脚,船还没到马六甲就沉了,许嘉茗一家老小,包括船上水手,没一个爬上来。”
刘逸宸点点头:“恩,知道了。这件事先不要声张,过了今天再说。辛苦了,下去休息吧,一会儿还有宴会。”
“是。”女郎走出小厅,并带上门。
女郎离开后,有人敲门。
“进来。”刘逸宸语气平和。
一个身穿黑西装的瘦高青年走进来,躬身说:“先生,有位姓木的先生要见您。”
“姓木?”刘逸宸真不知是何人。
黑西装青年上前,双手呈递一个盒子,刘逸宸接过时,手一沉——盒子很重。
他把盒子交给灰西装青年:“打开。”
青年将盒子打开,瞧着并无异常,递给刘逸宸。
刘逸宸接过一看,这是满满一盒金条,总有二十几个,怪不得沉,盒盖内还插了张折叠整齐的纸。
刘逸宸打开来,红色丝绒烫金百合龙凤的纸上,娇媚字体写着:“逸宸,新婚大喜!”
刘逸宸微不可闻地皱了下眉头,对黑西装青年说:“请这位先生到小厅来。”然后对灰西装青年说:“你先去吧!”
人都出去了,刘逸宸看着红纸上墨香扑鼻的字,思量着事情,过了片刻,有人敲门。
“请进!”
一位身材颀长的络腮胡须男子推门而入,并反手关上门,看着刘逸宸,微微笑着。
刘逸宸也面带微笑,站起身,拉把椅子在自己对面,说:“贵客啊,快请坐!”
男子毫不客气地坐下,眉目清雅,气度从容,他微笑道:“好久不见了。”
刘逸宸拿过一个小杯子,为男子斟满茶水,说:“是啊,多半年没见了,李公子,过得不错吧?”
“平平淡淡。这半年刘公子是春风得意啊!”
“你怎么到这儿来了?”
李邺笑道:“今天是我表妹和表妹夫的大婚之日,我能不来吗?”
刘逸宸一笑,说:“别开玩笑了,虽然说我小姨没在家,可有的老仆人还认得你。”
“不用担心!逸宸,你如果没看见我的字,会猜到是我吗?”李邺指了指自己的脸。
刘逸宸看着李邺,想了想,说:“确实伪装的可以,我太谨慎了。”
“谨慎是应该的。”李邺微微一笑,“逸宸,你一掌家,就把香港的地皮卖了,给残墨弄个金屋子——真是够败家的。”
“其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