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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涓喜哂笑,不再睬她。
回家的路上,林涓喜一直默默不语,快到小区院子时,李邺将车停在了路边。
“有心事。”李邺说。
林涓喜有一下没一下摆弄着汽车空调的出风口:“李邺,有没有人说过,你是个很会做假的人?”
“如果有人这样说我,只能说明我不是个会做假的人。想问什么直接问,我问无不答。”
林涓喜点了点头,蓦然抬起眼睛,目光犀利地说:“能告诉我,你当年有多喜欢池玉茗吗?”
李邺目光沉静地和林涓喜对视,窗外万家灯火映在他眼中,好似黑水潭上的星光,他说:“池玉茗虽然鲁莽暴躁,却很能打,而且,她是池玉琛的妹妹,有身份,我当年那样做,一是为了拉拢池玉琛,二是为了池玉茗的能力。”
林涓喜听着,想着,远山眉慢慢皱起来:“你总是骗人,有意思吗?”
“没意思!”李邺黑漆漆眼眸中有两团尖利的火,“可是我别无选择,獐死于麝,鹿死于角,到了今天这个位置,已经不是想一身干净两袖清风就可以的。就连敖淩和池玉琛,如果我没有能力,只是一介凡人,他们也不会和我做兄弟。”
林涓喜错愕,她从来没有见过李邺这副样子,呆了几秒,眼帘忽闪了下,说:“可是……你们看起来很好啊!”
李邺神色恢复了沉稳平和,他轻轻吁出一口气,说:“能这样子已经很好了。他们是我的兄弟,但是,我不希望他们过分强大,强大到让我显得不堪一击。神魔的圈子不大,任何我不信任的魔君,或多或少都会对我构成威胁,如果这种威胁到了让人不安的程度,就值得警惕了,作为我,面对这种情况,要么马上采取防卫措施,要么除掉他。我不会置之不理,放任坐大。”
林涓喜望着李邺,说不出话来。
李邺淡淡一笑:“我的心思晦暗不堪吗?”
林涓喜摇了摇头,握住李邺的手,她小小的掌心覆盖在他的手背上,眼中爱怜横溢:“我不知道,你都经历过什么事情,才会对人性失望到这种地步,但我知道,那些经历一定很惨痛吧?”
李邺眸光一滞,旋即微微笑道:“我送你回去吧?”
重新开动汽车,驶进了小区,李邺送林涓喜到楼下。
楼门口黑洞洞,伸手不见五指,灯又坏了,李邺指尖燃起火苗,替林涓喜照路。
安顿好她后,他便回去了。
当天晚上,林涓喜睡得不甚踏实。
朦胧中,林涓喜感到,床边好像站了个人,迷迷糊糊,瞧不真切,但那人的目光一直定定在自己身上。
她倏然惊醒,警觉地坐起。
床边站着位乌发白衣的男子,却是李邺,他轻逸的袖袍微微颤动,漆黑的眸中有两团柔和微光,凝看着她。
她惊呼一声,坐了起来,低声说:“你怎么来了?什么时候来的?”
李邺一条腿膝盖跪在床沿上,一条腿点地,俯身上前,紧紧搂住了林涓喜,脸埋进她的头发里,他不断轻轻唤她:“涓喜……涓喜……涓喜……”
他的声音听起来,包含着痛苦的深情,林涓喜不安了,拍了拍李邺的手:“怎么了?”
李邺低声说:“涓喜,以后,不管我做什么,你都要理解我,明白吗?”
“当然了。”林涓喜说,“你做什么我都理解你。”
他依旧沉默着,埋在她发间的脸,呼吸出的温热气息喷在她的脖颈里。
他突然松开了她,看着她的眼睛,然后,凑过脸来。
林涓喜惊呼一声,却在还未出口时被他堵住了嘴——唔,他的唇贴上她的唇,将那一声轻呼消散在了彼此的唇齿之间。
她睁圆眼睛,他却闭着眼睛,带着迷醉和一丝难辨的情绪,双手撑着床板,将她围在当中,长发披散在她脸上,呼吸灼热,双唇如炭,触感令人心颤,暴烈而温柔地吮、吸,舔、舐,啃、噬,灵活有力的舌毫无征兆地闯入,勾起她的舌,疯狂地纠缠,她闭上眼睛回应他。
狂风暴雨过后,他抱紧了她,额头抵着她的肩头,静默着,她搂着他,心疯狂地跳着,滚烫飞扬的心境深处,恍恍惚惚有一丝忧虑。
李邺开口:“明天,你得帮我做件事。”
“什么事?”
“明天我再告诉你,你在家等着就行了。”
“嗯。”林涓喜轻轻地应道。
李邺抬起头,乌发有些凌乱,几缕披散到脸上,也不用手去拂,看着她,目光宛若深潭,情愫难辨。
“我走了。”他说完倏然消失。
他身上味道,残留在她的发间,衣上,被上,淡淡萦绕于鼻端。
她抱着被子躺下,睁着眼睛,看着窗帘上映出的梧桐树影。
不知过了多久,她才迷迷糊糊地睡着。
第六章()
地黄开着辆粗犷的灰色悍马,不疾不徐,倾泓坐在副驾,李邺坐在后座,闭目养神。
到林涓喜的楼下,李邺给她打了电话,很快,黑洞洞楼门口出现了一个纤细的女孩子身影,走近了,是林涓喜,她穿着粉色t恤,灰色牛仔中裤,帆布鞋,头发梳了精干的马尾,顾盼寻找,李邺开了车门,冷肃的眼中浮现笑意:“在这里!”
林涓喜轻快地坐上车子,看到开车的是地黄,在座的还有倾泓,很是错愕,地黄回过头冲她笑笑,她也微微一笑算是打招呼,倾泓却一直看着前方,对于她上车恍若未闻。
倾泓一向行事独特,她也不计较,侧脸看李邺,低声说:“我还以为就你一个人呢!”
地黄开动了车,李邺抚了抚林涓喜乌溜溜的马尾辫,说:“帮我做件事。”
林涓喜的杏子眼在暗光下晶莹清澈,她问:“什么事儿?”
李邺将计划告诉了林涓喜。
在他讲述的过程中,林涓喜盯着他那两片浅朱色的唇,身上和心上忽冷忽热,脑中仿佛被利物贯透,疼痛,但震愕的成分更大。
待他讲完了,她垂头说:“我知道了,我会做好的。”
她侧头看着窗外,一片黑暗中,只有车厢内是亮堂的,而这亮堂蒙蔽了前路,连星月光辉都看不到,只有眼前浅短的一切。
前座的地黄,瞥了眼后视镜中脸色略略苍白的如花少女,嘴角浮起一个嘲讽的意味,带着丝怜悯,而倾泓还是一动不动看着前路,面无表情。
一路颠簸,悍马开到了荒原。
四人下车,借着黯淡星光,可以看到不远处停着辆马车,不甚华丽,拉车的小兽火色鬃毛烈焰般在夜风中猎猎飞舞,缰绳在一个白皙近乎透明的少年手中,少年睁着比夜空还漆黑的眼睛——甚至一丝微光都没有,他没有瞳孔。
那正是昆仑厉焰和薛先生。
看到林涓喜走过来,薛先生黑洞洞的眼睛转向她,有几分诧异,她抿嘴一笑:“好久不见了。”
薛先生勾勾嘴角:“嗯,快半年了,我都快把你忘了。”
如此直率的话,也就只有薛先生能说得出来。
薛先生驾车,其他人坐车厢内,昆仑厉焰升起,马车轻微晃动了下,林涓喜看了眼窗外渐渐细小的万家灯火,由不得胆寒,李邺握住了她的手。
他的掌心干燥而温暖,她却越发心慌。
窗外是浩渺无尽的暗夜,星子越发微茫,看久了会生出冷落孤寂之感,她便垂头盯着自己帆布鞋上的星星标志。
倾泓直直看着前方,依旧对林涓喜视而不见,地黄偶尔和她说两句,李邺头靠铺着柔软兽皮的车壁,闭目养神,握着她手,始终一言不发。
四十多分钟后,马车开始下降,晃动几下,停稳了,倾泓和地黄先跳下去,一字儿站一边,正好在马车车辕旁,李邺探出身,地黄双腿如钉在地上般,一动不动,垂下头,恭肃地伸过臂来,李邺扶着下了车。
林涓喜在车上,冷眼瞧着,待李邺站稳了,她才出来,一跃而下。
一抬眼,林涓喜就是一惊,真够劲爆的,马车载着一鬼一人三妖,直接停在了道观门口,此刻月明星稀,可以清晰看到一尺开外青苔苍苍的石阶,尽头一扇黑漆剥落的残旧木门,门环明晃晃,门上设一匾,清洵的隶书曰:离尘观。
四周都是黑黢黢山石,繁茂的林木如鬼爪般探出,林涓喜环顾一番,知道是在山里。
地黄三步上前,叩响门环,不一会儿,门彭一声开了,四个小道士鱼贯而出,分列左右站着,道观内深深庭院中,一位长袍道士缓步而出,走